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64 萌神的信徒擴充計劃 文 / 雷馮斯

    064萌神的信徒擴充計劃

    幽靜的森林中，薩迦背靠著粗糙的樹幹，默默的聆聽梅林的煩惱。梅林表情嚴肅而凝重，仰望著鬱鬱蔥蔥的樹幹，深深的歎息：「唉，凡人在塵世間戰鬥的同時，凡人們所信仰的神族也在天界鬥爭。當年，羅曼人戰勝凱爾特斯人的同時，羅曼人所信奉的奧林匹斯神族也擊敗凱爾特斯人的自然神族。從此，羅曼帝國稱霸，奧林匹斯神族輝煌如天上的太陽，凱爾特斯的遺民則在魔獸橫行的雷霆山脈中苦苦掙扎。在漫長的一段過去中，我從一個部落走到另一個部落，竭盡全力幫助每一個遺民，傳播他們知識和傳統，教育他們如何生存和發展。」

    他頓了頓，搖頭苦笑著說：「當時，我曾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詡『只要我奧特蘭德-梅林沒有死，凱爾特斯族便不會滅絕』。我的奮鬥確實見到成效，遺民們逐漸在危機四伏的群山間站穩腳跟，知道怎麼尋找食物，怎麼迴避危險的魔獸。我欣慰一段時間，可又漸漸的煩惱。凱爾特斯族的血脈確實在遺民部落間傳遞，但凱爾特斯族的精神、傳統卻在逐漸失去。遷入外面世界，與普通人一起居住的遺民每年都有，他們逐漸忘卻先祖的傳統，說著外人一樣的通用語，過著外人一樣的節日。即使留在山中的遺民的風俗、傳統，也在一代接一代的變質。薩迦-巴特雷蒙閣下，你知道五百多年前，凱爾特斯的遺民有多少人嗎？」

    「應該有上千萬人吧。」薩迦想了想後如此回答。凱爾特斯曾經有輝煌的王朝，那人口肯定眾多，現在的帝國有上十億的人口，那幾百年前的凱爾特斯王朝至少有上億的人口。戰爭、瘟疫、天災各種因素讓這個民族人口銳減，但上千萬倖存者應該是有的。

    梅林歎了口氣，苦笑著說：「從羅曼人的種族屠殺中逃生的，還有二千四百多萬。他們分散在數千里的雷霆山脈中，形成上萬個部落。後來的幾十年裡，羅曼人的追殺，魔獸的襲擊，瘟疫和災荒，不斷讓遺民們人口減少，最終穩定在六百多萬。我那段時間一直在各個部落之間遊走，對人口的變化最清楚不過。呵呵，唉，六百萬，這是凱爾特斯的遺民人口。但是現在，凱爾特斯遺族的人口是多少，我是說獸人異變之前，你覺得是多少？」

    「一百萬？」薩迦好奇的問。

    梅林搖搖頭，笑著說：「遺族的總人口不到十萬，其中兩萬是橡靈部落的人口，其他部落少則四五百人，多則二三千人，零零總總五十多個部落，大約有七萬多。呵呵，其實流淌相同的血液，卻放棄凱爾特斯傳統的野蠻人很多。人口差不多就是你猜的，一百多萬。」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漫長的時間裡，遺民們不堪忍受雷霆山脈的惡劣環境，不斷的遷移到外面的美好家園。當羅曼帝國滅亡，塔蘭帝國崛起之後，這種遷移更是多很多。留在山中的遺民，也有很多放棄德魯依之道，轉而崇拜邪神，研究各種黑巫術。」

    「山裡的野蠻人很壞，是他們弄壞的？」薩迦好奇的問。

    梅林苦笑著說：「是呀，這些黑化的不肖子孫反過來仇視我們這些堅持傳統不放的老傢伙，幾乎水火不容，甚至發動過戰爭。最後，我們保守派留在雷霆山脈的北方，他們那些黑化派留在南方。薩迦閣下，你在這裡見不到，在風語部落附近也見不到，可從風語部落一直向南步行大概七天，就會到達黑化派的地盤。在哪裡，你就能見到各種獵奇的事情，崇拜色孽的天天裸奔玩皮鞭操，崇拜恐虐的天天大喊著『血祭血神，顱獻王座』。」

    薩迦眼睛一亮，笑著說：「呵呵，這句話讓人真心懷念。」

    梅林聽得一愣，驚歎的問：「你見過那些人了？」

    「不，我女朋友以前信血神的，砍人腦袋時特喜歡嚷嚷這句。」薩迦笑著說。

    「什麼，火女以前信血神，真看不出來啊？」梅林驚歎的問。

    「這個……」薩迦納悶了一會，紅著臉訕訕的說：「火女的姐姐是我女朋友。」

    「哦……，我想起來了。」梅林敲敲額頭，笑著說：「晚風說過，她代號『妖狐』，是嗎？」

    薩迦點點頭，訕訕的說：「好了，別跑題了，繼續說正經事。」

    「呵呵，正經事，繼續說正經事，呵呵，年輕真好啊。」梅林笑嘻嘻的眨眨眼睛，繼續說：「當遺民們不斷遷出山中時，當遺民們不斷放棄德魯依之道時，我看在眼裡，煩在心裡。每個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力，我不能責怪他們背叛先祖的道路。德魯依之道太過艱難，我也知道，那些沒天賦的後裔們謀求更實用的力量，也是天經地義。他們的選擇會讓他們過得更好，可是這麼一來，凱爾特斯人會失去凱爾特斯的傳統。」

    梅林說到這裡沉默許久，才黯然的說：「傳統是一個民族的精魂，失去傳統的民族如同失去靈魂的人。沒有靈魂的人，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傳統的民族，只是一群行屍走肉。或許，他們得到新的文化新的力量新的傳統，獲得新的靈魂。但這麼一來……」

    「活著的是另一個人，凱爾特斯族已經滅亡了。」薩迦不由自主的接過話匣子。

    梅林驚訝的看著薩迦，許久之後才點頭說：「凱爾特斯人活著，凱爾特斯族會死。」

    「那這些關係到艾璐娜什麼？」薩迦問。

    「德魯伊是森林之子，更是自然之神的牧師。德魯依之道，是凡人感悟自然之道，也是凡人尋求自然之神眷顧的旅途。」梅林淡淡的說，語氣非常堅定：「凱爾特斯族之所以會越來越沒落，逐漸面臨滅絕，很大一個原因是德魯依之道是不完整的，德魯伊也是不完整。現在的德魯伊，說穿了只是一些操縱植物，變成野獸，馴化動物的法師。如果自然之神能回來，那麼德魯伊將變得完整。我們這些固守傳統的遺族，將獲得完整的傳統力量。」

    「可艾璐娜不是自然之神啊。」薩迦下意識說。

    「這無所謂，艾璐娜大人能給我這個。」梅林舉起左手，將印記在薩迦眼前晃了晃，笑著說：「雖然印記是反的，但神力是真的。艾璐娜大人確實擁有自然之神的神力，既然她擁有自然之神的神力，必然擁有自然之神的神職。呃……，薩迦大人，你不明白這些？」

    梅林注意到薩迦的茫然，連忙發問。薩迦用力點點頭，訕訕的說：「從來沒研究過。」梅林想不到女神身邊最近的人盡然連神學的基本概念都不知道，一時深深地震驚，同時也深深的納悶。他想了想，就說：「打個比方，把神力比作權力，神職比作職位。艾璐娜大人擁有自然之神的職位，至少有自然之神的一部分職位。這是可以確定的。那麼，艾璐娜大人就能接受我們的信仰……呃，就當作『稅款』，我們這些信徒上繳的稅。她拿到稅款之後，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力給我們好處。薩迦大人，明白嗎，神職，職位是關鍵。」

    薩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麼說來，信徒與神就這麼一回事。」

    「呵呵，是的，凡是牽涉到人，不論信徒和人，還是平民和官老爺，都是這麼一回事。其實在平民眼中，那些手段通天的官老爺難道不是主宰死活的神？哎呀，該死該死，真是大不敬。那些官老爺怎麼能與艾璐娜大人比。」梅林連忙改正，並小心翼翼的偷看薩迦。

    薩迦滿不在乎的揚揚眉毛，其實很想告訴梅林。艾璐娜可不是普通的官老爺，而是凶狠跋扈的女暴君。當然，這些會嚇到梅林的真相，他是不會說出口的。梅林見薩迦神色平靜，暗暗的鬆了口氣，繼續說：「信仰擁有自然神職的艾璐娜大人，會讓我們得到完整而強大的力量。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效果——凝聚力。如果凱爾特斯族擁有一位守護神，那麼戰士在戰場上奮勇拚搏時，病人忍受著高燒的痛苦時，女人半夜裡被怪獸的嚎叫驚醒時，孩子在森林裡迷路時，可以念誦她的名字尋求心靈的寄托。這能給我們無形的勇氣和力量，讓我們更加積極的生活，面對災難和強敵時不再茫然和慌亂，因為我們有值得信賴的守護神。」

    「你真的覺得，那隻小傢伙能庇護你們全族？」薩迦忐忑不安的問。

    「是的，我相信。」梅林斬釘截鐵的說：「神的力量源自信徒，信徒的多少，信念的虔誠，將決定神的強弱。艾璐娜大人現在還很弱小，只是信徒實在太少，恕我直言，薩迦大人，作為女神大人的守護人，你做得實在不厚道，怎麼沒培植勢力擴招信徒？」

    薩迦聽得鬱悶，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覺得我是這種幹大事的人嗎？」

    「薩迦大人絕對有這樣的力量，只是從沒去幹。」梅林不客氣的說。

    「得得，如果我是這樣的野心家，你也不敢這麼坦然跟我說話吧？」薩迦沒好氣的問……

    「這倒也是。」梅林展眉笑著說：「呵呵，話歸正題，信徒越多，神會越強，艾璐娜大人的信徒越多，艾璐娜大人的神力越強。這是一個互動雙贏的關係。薩迦大人，我會召集一批有天賦的年輕德魯伊，讓他們先信仰艾璐娜大人，然後慢慢擴充信徒的隊伍。」

    薩迦有些納悶，好奇的問：「你剛才把艾璐娜說得那麼重要，說得口沫橫飛，唾沫星子都噴到我臉上。為什麼不通告全族，直接讓所有人都來信仰艾璐娜？」

    「呵呵，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薩迦大人，我一直口口聲聲說『傳統傳統』的。」梅林拍拍胸脯張開手，笑著問：「可你覺得我是一個固守傳統，頑固不化的糟老頭嗎？」

    「完全不是，糟老頭的你不是，小白臉的你也不是。」薩迦說。

    「是的，我並不是嚴格的傳統派，我目睹凱爾特斯王朝的滅亡，我目睹凱爾特斯遺民的沒落，我比任何一個凱爾特斯人都渴望變革，讓凱爾特斯族年輕健康，充滿勃勃朝氣。當然，這種變革是不放棄民族的傳統，讓凱爾特斯族失去靈魂，變成別的什麼族。」梅林歎了口氣，苦笑著說：「可是呢，不是所有凱爾特斯人都這麼想。很多德魯伊膽子有些小，他們目睹許多的遺民放棄傳統遷移到外面，他們目睹許多的遺民放棄傳統選擇黑暗邪神的力量。這讓他們十分的惶恐，他們固執的保持最古老的傳統，憎恨一切的革新和改變。他們唯恐哪怕最輕微的變革，都會變成一場革命的火種，讓人口不多的凱爾特斯族繼續失去人口。」

    「我明白了，可這與信仰艾璐娜有什麼關係？」薩迦問。

    「關係很大，你不是遺族人，艾璐娜大人還不夠強大。如果現在全面公開艾璐娜大人的信息，會引起這些保守派的瘋狂置疑。」梅林苦笑著說：「薩迦大人，現在說也說不清，到時候你一看就明白了。為了抵禦獸人，我引入許多的新鮮玩意，這已經讓保守派十分不滿。」

    薩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你確定要信奉艾璐娜，她可是來歷不明？」

    「這無所謂，她確實是神，只要族人們信任她，這就夠了。」梅林說。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薩迦問。

    梅林突然笑了，神色曖昧的問：「晚風這孩子不錯，你願意娶她嗎？」

    薩迦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梅林的臉上，咬牙切齒的問：「你想死嗎？」

    梅林連忙擺擺手，笑嘻嘻的說：「呵呵，好吧，換一個說法，你願意與晚風建立一個契約嗎，要非常緊密親密，災厄、瘟疫、戰爭都不能把你們分離。我不是開玩笑，這是現實的需要。你不是凱爾特斯人，至少要是半個吧，遺民們對內外有別分的特別清楚。如果你是晚風的自己人，那也是凱爾特斯族的自己人。頂著這重身份，信徒擴招可以更順利，你在部落裡也更有號召力。而且晚風這孩子不錯，而且還是純潔的***。」

    薩迦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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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薩迦的老婆，會被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