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52 小魔女們的晚餐(下) 文 / 雷馮斯

    052小魔女們的晚餐（下）

    「爸爸，魚頭。」

    艾璐娜吃完魚肉冰激凌後，捧著一個大大的鯰魚腦袋呈到薩迦跟前。鯰魚腦袋光溜溜的，在篝火前泛著耀眼的亮光。薩迦正要說『唉，寶寶，魚肉冰激凌可以當做另類的冰鎮生魚片，但魚頭冰鎮可不好吃』，但話到嘴邊說不出口。因為他注意到艾璐娜的眼神。

    艾璐娜捧著亮光光的魚頭，兩隻小眼睛卻直勾勾的瞅著薩迦的腦門。薩迦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腦門，光溜溜的，只有一層不到一毫米的短髮。他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下意識稍微歪斜著身子。但艾璐娜跟著轉動小眼睛，兩顆藍汪汪的眼珠子一直鎖著他的腦門。

    薩迦更是惶恐不安，心中浮現一個極度不安的危機感。艾璐娜接下來的做法，更是把這份危機感化作現實。她直勾勾的瞅著薩迦光溜溜的腦門，捧著光溜溜的鯰魚腦袋卡嚓一口。鋒銳的乳牙霸道的咬開鯰魚的腦殼，露出一團泛著血絲的半透明膠狀物。這是鯰魚的腦子，艾璐娜又直勾勾的瞅著薩迦的腦門，小嘴貼著啃出的窟窿上哧溜一吸，便把鯰魚腦子吸進口中。她砸吧砸吧小嘴，又抿抿紅艷艷的小嘴，眼巴巴的瞅著薩迦的腦門喊。

    「爸爸，鯰魚的腦子好好吃，跟酸奶煮豆腐一個味，酸酸的，甜甜的，香香的。」

    薩迦額頭頓時溢出豆大的汗滴，正要破口大罵：『你這死丫頭，是不是吃著鯰魚腦子，想著我的腦子』，卻突然看見艾璐娜小眼睛中閃過一種混合著狡黠和得意的光芒。他頓時明白了，拋開手中的盤子撲向艾璐娜，憤怒的大吼：「我***老娘，竟然嚇我。」

    艾璐娜咭的一笑，叼著鯰魚腦袋屁顛屁顛就跑。氣急敗壞的薩迦也顧不上吃晚飯，拔腿直撲向艾璐娜。當他眼見可以抓住這隻小惡魔女王時，她突然打開虛空裂縫撲進去，就閃現在十多米外，然後笑瞇瞇的瞅著他，抱著鯰魚腦袋一邊啃一邊踢著小腳唱歌。

    「啊嘟嘟噶蹦蹦，咬開爸爸的腦殼；稀拉拉噓啦啦，吸掉爸爸的腦汁。」

    薩迦更加的惱火，如猛禽撲擊一般縱身抓向艾璐娜。但艾璐娜開心的咯咯直笑，又叼著鯰魚腦袋轉身小跑。當薩迦衝到近前時，她又一個空間穿梭，閃現在***米之外。薩迦這次有所準備，頭一次撲擊擒拿艾璐娜之時虛張聲勢，其實留著七分力沒使。當艾璐娜閃現之後，他猛的爆發全力，以快得看不清的急速撲向艾璐娜。起步時，他與艾璐娜還相距***米。但轉瞬之後，他已經欺進艾璐娜身後。艾璐娜還傻乎乎的沒轉過身。

    這一剎那間，薩迦已經開始琢磨該怎麼打艾璐娜的小屁股，先滴燒熔的蠟油，還是先啪啪的打巴掌，或者一邊滴蠟一邊打巴掌也不錯。但意外突然橫生，一道健美修長的虛影突然從艾璐娜身邊的陰影中閃出，不僅擋在艾璐娜和薩迦之間，還急速撞向薩迦。

    薩迦大吃一驚，雙手隨即化作電光亂閃的利爪，左爪直刺這虛影的頭部，右爪跟在左爪之後，無聲無息的抓向這虛影的胸膛。這雙爪是薩迦從自由搏擊中衍生出來的，快速的左刺拳打擊對手的面門，不求傷敵，只求封蓋敵人的視野，隨後跟進的右手拳才是真正的重擊。

    這虛影的反應也不慢，急速後退並腰肢後仰，同時向上撩起雙臂架開薩迦的左爪。只是艾露恩金屬的爪刃是如此的堅韌鋒銳，並且暗藏致命的強電流。她在接觸的一瞬間就遭受重創，發出痛苦的悶哼。薩迦一聽聲音感覺不對勁，但飛撲刺出的右重爪已經逼到她胸口。

    情急之下，他連忙消去雙手的強電流，右腳跺地猛的側向發力，右爪從刺改成拍抓。這已經是他能做的一切。然後他身不由己的撲到她身上，抱著她翻滾著摔出。在翻滾過程中，他又抬起胳膊橫在她的頭外，盡量的保護她的頭部不在翻滾中摔傷。

    在雪地上稀里嘩啦的滾出七八米後，薩迦終於停下來，躺在雪地上呼呼直喘氣，腦袋裡面暈乎乎。晚風正躺在薩迦的身上，兩眼茫然嘴巴微張，顯然也還在眩暈當中。當作為一個身體強壯的女德魯伊長老，她很快適應這種異狀，抬頭看看薩迦再看看周圍。

    「狼牙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她疑惑的問。

    「我倒是想問你呢，你怎麼突然閃出來？」薩迦隨後問。

    「這個……」晚風正琢磨該怎麼回答，卻感覺胸口有一種久違的異樣感，下意識抬頭看看，發現薩迦的一隻大爪子正抓著她皮甲的左胸部。她的胸部不大，被他一爪子抓得嚴嚴實實的，整個都籠罩住。她心頓時怦怦跳得厲害，滿腦子都是強烈的羞慚感。

    薩迦隨著她的視線低頭一看，嚇得連忙鬆開手，然後扶著晚風站起。他在心中暗罵艾璐娜這只惹禍精，但艾璐娜早就跑得不見蹤影，怎麼可能撅著那肉乎乎的小屁股等著他去打。鋼手匆匆趕到，見薩迦扶著晚風傻站著，連忙問：「大人，怎麼了？」

    「剛剛去逮艾璐娜，結果撞到她身上了，你幫她看看。」薩迦故作鎮定的說。

    晚風連忙說：「沒事，蠻族女人身板結實，不容易壞。」

    鋼手看看薩迦再看看晚風，軟硬兼施的替晚風檢查身體。晚風的傷勢按照普通人的標準來說相當嚴重，雙臂的局部骨裂，皮膚被強電擊灼傷，肌肉也有撕裂和挫傷。畢竟身著聖甲的薩迦撞晚風，與蒙哥撞薩迦是一樣的程度。但晚風身體確實強壯，鋼手簡單處理幾下，這些傷就完全消失。只是晚風的皮甲護胸上的那隻大爪印，讓人都十分尷尬。不過兩位當事人都是成年人，知道寬容和自制，所以打幾個哈哈就糊弄過去了。

    薩迦知道晚風有要緊的情報，很快就問正事：「發現什麼了？」

    「一座獸人軍營。」晚風說：「就在十里外的一座峽谷中，那裡避風，倖存的獸人都在那裡，包括蒙哥的副官和那只雙足飛龍。大約有三千多的獸人，沒有屁精，全是強大的獸人。老大超過五百，小子將近三千，全都配備著鐵器，甚至還有一群狂暴豬騎兵。」

    薩迦聽得一愣，笑著說：「這個……，還有沒有更好的消息？」

    晚風微笑著點點頭，說：「這些獸人，都是從暴風雪中逃生的，雖然聚集在山谷中，武器也不缺乏，但沒有足夠的柴火取暖，所以它們的凍傷很嚴重，還有更嚴重的趨向。它們沒有熱食，只能挖冰雪下的屁精凍屍吃，這讓它們普遍消化不良，身體非常虛弱。」

    「哦，看來這群精壯的獸人不是精銳，只是殘兵敗卒。」薩迦笑著說。

    「是的，但這不是最好的消息。」晚風說到這裡便頓住，釣足薩迦和鋼手的食慾之後才繼續說：「我環繞著山谷跑了一圈，發現很多有趣的足跡。很多劍齒虎的足跡，很多灰狼的足跡，還有其他猛獸的足跡，很多很多。它們圍繞峽谷劃分出各自的領地。」

    薩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笑著說：「走吧，你也辛苦了，吃些熱的休息一下。」

    回到篝火旁後，薩迦先讓晚風講述獸人的營地，然後宣佈夜襲的計劃。這個作戰計劃讓同伴們精神一振，再沒有人說話，都眼睛賊亮賊亮的默默吃東西。差不多一個月啊，他們被獸人圍在山上，整日裡望著茫茫然的綠皮海洋發愁。現在，終於輪到他們主動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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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後不久，暴風雪又開始發作，但有賴於群山的遮蔽，山谷中的風雪小很多，大小恰到好處。這點程度的風雪不會妨礙行軍，卻能有效的遮蔽獸人的視線。昏暗的風雪中，鬆軟的雪地上，薩迦等人踩著雪橇滑行或者奔跑，逐步逐步的逼近獸人的峽谷。

    但趁著風雪夜色出來狩獵的，不只是薩迦等人，還有雷霆山脈的原住民。

    淒厲的狼嘯聲在不遠處的山頭上響起，帶路的俊雅黑豹隨即停下腳步，低頭在一塊石頭上聞了聞，回頭吐出低沉的女音：「這裡是灰狼的領地，它們可能不歡迎我們。」薩迦聽得一愣，正納悶該怎麼對付灰狼，艾璐娜卻從芬裡爾的鞍座中探出小腦袋，笑嘻嘻的喊。

    「才不會，艾璐娜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大灰狼們可喜歡艾璐娜。」

    薩迦隨後想起艾璐娜與許多猛獸有交情來著，便問：「這些狼是寶寶的朋友。」

    艾璐娜得意的揚起小臉，脆脆的喊：「芬裡爾，叫大灰狼們過來。」

    芬裡爾抬頭呼出一聲嘹亮的狼嘯，如同歌頌雄師出征的進行曲。山谷間的狼嘯聲停頓一會，隨後此起彼伏的發作，也不知有多少匹狼。過了一會，周圍的山上響起大片嘎吱嘎吱的積雪踩踏聲，白色的雪地上驟然出現大片灰濛濛的巨大身影。

    狼來了，而且是雷霆山脈中凶名昭著的灰狼，每隻都有黃牛大小，奔跑比最快的駿馬還快，還擁有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也能一口氣跑上百里的恐怖耐力。而且它們非常記仇，一旦被激怒，它們會一連追殺敵人上千里，直到敵人徹底逃出雷霆山脈。——當然灰狼的惡名僅僅對那些無知的獵人而言，其實灰狼是一種強壯、聰明並且忠誠的魔獸。只要不對它們表現敵意，它們就非常溫和，而且鮮少主動襲擊過往的人類和其他猛獸。所有遺族獵手都知道怎麼與灰狼相處，所以晚風剛剛只是說『它們可能不歡迎我們』，只是『可能』。

    灰狼群很快圍住薩迦等人，數量非常多，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光點，數量只怕上千。一隻比尋常灰狼更加健壯的大灰狼主動靠近薩迦等人，艾璐娜咯咯笑著招招手，它就搖著尾巴屁顛屁顛跑過來，簡直跟見到女主人的哈巴狗一樣慇勤。

    艾璐娜嗷嗷嗚嗚汪汪咕咕的叫喚一通，狼王尾巴頓時搖得更慇勤了，仰頭發出一聲長嘯。漫山遍野的上千頭灰狼集體繞到薩迦等人的隊伍後面，只有狼王留在芬裡爾身邊。艾璐娜得意洋洋的咯咯直笑，對著薩迦喊：「爸爸，大灰狼跟艾璐娜一起打綠皮。」

    薩迦早知道會有這麼一齣戲，所以聳聳肩沒有多說什麼。

    薩迦等人帶著狼群浩浩蕩蕩的遊行，來到峽谷東邊，進入另一群猛獸的領地。這片領地屬於一種學名叫『撕裂熊怪』的魔獸，俗稱『拍拍熊』。艾璐娜與拍拍熊有不錯的交情，由來與大灰狼差不多。經過一番交涉，熊群也加入遊行，熊王與狼王一樣跟在艾璐娜身邊。

    擴大的獸群繼續浩浩蕩蕩的遊行，進入第三片領地，這裡的臨時主人是一群恐爪龍，一種類似雙足迅猛龍的亞龍。這種亞龍跟艾璐娜沒啥交情，眼神也有些不好，看見孤身探路的晚風就撲出來，結果被熊群和狼群一起圍毆，完全化作一坨悲劇。

    吃掉恐爪龍群做點心後，艾璐娜帶著獸群繼續前進。第四片領地有些危險，熊王和狼王都嚇得不敢進去，原因為它，這兒是劍齒虎的領地，雷霆山脈霸主的領地。艾璐娜和芬裡爾屁顛屁顛的跑進去，然後帶著一百多隻劍齒虎出來，繼續擴大和加強猛獸夜行的陣容。

    環繞獸人峽谷一圈後，艾璐娜帶著兩千多隻窮凶極惡的猛獸浩浩蕩蕩的來到峽谷北端。這可是一股非常恐怖的戰鬥力，不折不扣的大會戰兵力。俗話說『春天灑下一把種子，秋天收穫大把大把的果實』，艾璐娜是秋天教一群野獸打獵，冬天集齊一個魔獸兵團。

    這個魔獸兵團與峽谷中的獸人正面大決戰也沒什麼，但薩迦不想這麼做。一方面，他希望盡量的降低損傷，獸人在絕境中的爆發力是很強大，獸***將軍蒙哥的垂死掙扎讓他記憶猶新。另外一方面，他也想試試艾璐娜對這群魔獸的操縱，到底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偵察獸人峽谷的地形和獸人軍團的陣容後，他讓艾璐娜把狼群前往南谷口的東側，把一種名叫『梟獸』的陸行鳥群前往南谷口的西側，把擅長攀巖的劍齒虎群埋伏在峽谷兩側的山崖上，拍拍熊群和其他魔獸群一起留在北谷口，並約定什麼時候潛伏，什麼時候戰鬥。

    薩迦只是試探，哪知道艾璐娜一通嘰嘰咕咕的叫喚後，當真把獸群分別派出去。薩迦讓晚風去監督獸群的動向，得到讓他大吃一驚的回報。這些獸群竟然全部到達指定的位置，還有模有樣的潛伏著。雖然不知道它們後續的執行力怎麼樣，但目前的表現已經堪稱奇跡。

    獸人已經清掃峽谷中的積雪，這對交戰的雙方都是一種便利，薩迦讓科特、鋼手和火女先進攻北谷口。峽谷外的百獸夜行早已驚動獸人，它們早早準備戰鬥，而且還是像模像樣的防禦戰，用亂石封堵地面，獸人戰士露在亂石堆後，還在峽谷兩側的高地上安置標槍小子。——對於大規模的獸群而言，這種高低和遠近的搭配防禦應該效果不錯。路障能阻隔獸群的速度，強壯的獸人小子肉搏魔獸也不吃虧，標槍小子能居高零下的射擊。

    但對這個三人小組而言，這種防禦配置起完全的副作用了。

    火女見近戰的獸人小子躲在路障後不出來，高地上的標槍小子卻在探頭探腦，頓時興沖沖的獨自衝過去。標槍小子們見一個敵人靠近，便哇哇叫著一起投擲標槍。火女不急不慢的開啟『顛覆護盾』，擊中火女的標槍全部反彈回去，射殺投擲標槍的獸人。

    交手一回合，就有幾十隻小子被反彈的標槍射死。獸人腦子反應不快，哇哇的一連投擲許多回合，連續幾輪反彈下來，過半的獸人被射死，剩餘的獸人終於長了記性，乾瞪著火女不敢出手。多虧它們的準頭不怎麼好，否則結果更慘。如果幾百號小子全部是百發百中的神投手，那麼幾百根標槍全部反彈，幾百號小子一下全死了。

    火女見標槍小子們不敢動，便對著路障後的獸人們釋放『腐蝕之雲』。當大片黃綠色濃霧充斥在谷口內時，聚集待戰的獸人遭受極大的痛苦。堵在最前面，挨著路障的獸人最淒慘，前面是大片路障，後面是同伴的人牆，前後無路，活生生被腐蝕之雲侵蝕成爛肉。

    阻隔獸群入谷的路障此刻阻隔獸人的出擊，獸人們沒法越過路障攻擊火女，又不堪毒霧的腐蝕，不得不放棄防守後退。獸人們的防禦就這麼崩潰了。科特隨後趕到谷口，依仗終結者聖甲的巨大推力清掃路障，谷口很快如鬆弛張開，如同老妓女的那玩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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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盡量爭取兩更，不過晚上還是有飯局，情況難料，盡量保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