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51 小魔女們的晚餐(上) 文 / 雷馮斯

    051小魔女們的晚餐（上）

    這次暴風雪只是上一次超級暴風雪的餘力，所以溫和很多。第二天天亮時，風雪已經平息，薩迦等人換上雪地裝備繼續下山。但沒走多遠，薩迦等人便被一個異常狀況打斷前進的步伐。雪地上有一個窟窿，從形狀來看，似乎是埋在積雪下的動物鑽出時造成的。窟窿邊緣有許多凌亂的痕跡，還有兩排一直延伸下山的腳印，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一隻獸人老大的腳印。情況很明顯，昨晚有一隻獸人老大從凍僵中醒來，從積雪中爬了出來。

    薩迦一邊感慨獸人生命力的頑強，一邊用雪蹼替換掉雪橇，沿著足跡追蹤。沒走多遠，薩迦等人便見到一隻在積雪中蹣跚行走的獸人老大，儘管綠皮膚凍成藍色的，儘管行動僵硬如木偶，但確確實實的活著。薩迦輕鬆的撕斷這隻老大的喉管，然後繼續下山。

    但沒走多遠，薩迦又發現一處雪窟窿，接下來發現更多。很顯然，倖存的獸人老大不少。

    上山容易下山難，下積雪覆蓋的雪山更是難上加難。薩迦等人從天亮走到天黑，沿途幹掉十多隻僵硬蹣跚的獸人老大，才僅僅走到半山腰。蒙哥下山的效率比薩迦高很多，它掀起的大雪崩幾乎席捲整座山，把它從山上一直送到山腳，雖然不知道它死了沒有。

    休息一夜後，薩迦等人繼續下山，沿途發現更多的獸人蹤跡。山下的暴風雪比山上平緩許多，所以倖存的獸人也更多，不再只有獸人老大活著，獸人小子的蹤跡也不斷出現。這種程度的獸人造成不了任何威脅，為薩迦等人在無聊的下山路途中提供一些趣味節目。

    天黑時，薩迦一行人將近山麓，但還是沒有到山腳。薩迦本想連夜找找蒙哥的蹤跡，不過晚上又開始大風大雪，迫使他消去夜行的念頭，乖乖的縮在雪洞中抱著艾璐娜睡覺。第三天上午暴風雪平息後，薩迦等人繼續啟程，終於中午時來到山腳下。

    依靠艾璐娜的指點，薩迦等人第一時間去尋找蒙哥。儘管薩迦一直在祈禱蒙哥死於雪崩之中，儘管正常動物都不可能在席捲整座大山的大雪崩中存活，但蒙哥似乎沒有死。薩迦只在積雪之下挖出蒙哥的鐵櫃甲，並沒有找到蒙哥的屍體。從現場的蹤跡來看，蒙哥連人帶甲一起被雪崩衝下山。依靠超乎尋常的強悍體魄，它承受住雪崩的衝擊，只是最後被埋在六層樓高的積雪下面。它為了脫身，便脫掉鐵櫃甲輕裝上陣，從積雪下刨出一個逃生的窟窿。

    蒙哥的鐵櫃甲被芬裡爾從積雪下拖出之後，薩迦盯著鐵櫃甲發呆一會，便向艾璐娜詢問蒙哥的下落。不過小惡魔女王不知是找不到還是不願意找，一個勁的撒嬌打滾賣萌放潑，企圖以此轉移薩迦的注意力。薩迦被鬧得沒辦法，只好打消追蹤蒙哥的主意。

    下山用掉半天，挖蒙哥的『遺物』又用掉半天，第三天的旅行又面臨黃昏。薩迦和同伴們在山谷中的小河邊落下營地。差不多一個月前，薩迦等人曾在這裡駐紮。一個月後的現在，他們再度回到這裡，已經是江山面目全非，人也都面目全非。

    薩迦和晚風負責尋找食物，三隻小家後和兩隻小狼自然是尾巴一樣跟著。在高山上打雪仗時，她們面對面就眼紅的仇人，不過平常的關係不錯，一起蹬著雪橇屁顛屁顛的滑雪，時不時撈起一團雪捏成雪球相互扔。薩迦和晚風則穿著雪蹼遠遠的跟著。

    薩迦一邊走一邊欣賞周圍銀裝素裹的山谷，忍不住歎了口氣。

    晚風看薩迦一眼，微笑著問：「大人為什麼歎氣？」

    「感覺穿越了一樣。」薩迦微笑著說。

    「穿越？」晚風好奇的問。

    「就是一個人來到另一個世界，換了新的身體，以新的身份開始全新的旅行。」

    晚風若有所思的看看薩迦的聖甲，忍不住笑著說：「確實像穿越。」

    的確，僅僅過去一個月，不論周圍的山谷還是薩迦，都發生巨大的變化。一個月前，山谷是鬱鬱蔥蔥的深秋，雖然有些涼意，但樹木生機勃勃，飛禽走獸四處出沒。但獸人來到這裡，幾乎砍伐掉所有的樹木，吃掉能吃的抓得到的動物。薩迦又引來一場大暴雪，提前把這裡送入寒冬，徹底改變這裡的一切。現在這裡，只是一個毫無生機的冰封山谷。最常見的動物，只有時不時從積雪下鑽出的獸人。——如果獸人能夠算是動物。

    這一個月裡，薩迦也發生巨大的變化，他失去雙臂，得到新的雙臂；失去塵世巨蟒，得到鏈刃和掌心炮；失去普通的血液，得到龍族的血脈；失去墨綠色的影月蒼狼，得到長著絨毛的怪異聖甲。當然，他還是失去剽悍的莫西干頭，得到更剽悍的大光頭。

    如果現在的薩迦穿著聖甲去襲擊妖狐，十有***會被死星卡嚓一下，身首異處。

    就算他脫掉聖甲去見妖狐，妖狐也可能一時眼花，把他卡嚓一下，身首異處。

    晚風正以略帶羨慕的眼神看著薩迦的手掌，突然間薩迦面色一變，匆匆的戴上頭盔衝出。她知道情況有變，連忙跟著薩迦衝出。因為山巒遮蔽黃昏的餘光，山谷中陰暗得特別早，現在天色還白亮，但地上已經陰影重重，她隨時準備變成夜影豹參入戰鬥。

    但她和薩迦一起趕到事發現場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水槍和火槍旋風一般在六隻獸人小子的群中穿梭，獸化的雙爪不斷撕裂它們凍僵的皮膚。安潔莉婭懸浮在戰場外，釋放一束束的金光鎖鏈纏繞它們的身體，讓水槍和火槍更有優勢。至於艾璐娜和瑪琳，早已在旁若無人的享受戰利品。瑪琳依仗龍族的強勁力量，掰開一隻小子屍體的嘴巴，艾璐娜從裡面掏出舌頭用小匕首割斷。割斷舌頭之後，兩隻殘暴的小魔女又挖出獸人小子的眼珠。

    薩迦走到艾璐娜和瑪琳身邊，皺眉問：「你們這是幹嘛？」

    艾璐娜用小匕首叉著一顆眼珠舉起，脆脆的喊：「艾璐娜給爸爸準備好吃的。」

    薩迦嚇得一跳，連忙問：「喂，我可不吃獸人眼珠子。」

    艾璐娜頓時詭計得逞的咯咯歡笑，仰著小臉得意洋洋的說：「艾璐娜不是給爸爸吃眼珠，艾璐娜用眼珠子釣魚，這條河中的河底有鯰魚。綠皮把其他的魚都嚇跑了，但藏在水底的鯰魚不會。嘛嘛，艾璐娜是孝順、可愛的乖寶寶，釣大鯰魚給爸爸吃。」

    薩迦聽得一愣，頗為驚喜的問：「真的，寶寶怎麼知道這麼多？」

    「唔，艾璐娜是全知全能的可愛寶寶，所以知道。」艾璐娜甜甜的喊。

    「呵呵，那我們一起釣魚。」薩迦笑著說。

    釣魚現場在不遠處的小湖中，薩迦帶著三隻小傢伙和兩隻小狼，去冰封的湖面上鑿個窟窿，然後開始釣魚。魚鉤和魚線是冒險旅行必備的工具，薩迦等人一直有攜帶，所以不用特意製作。在薩迦釣魚的時候，晚風變成黑豹離開，去探索這隊獸人小子的來歷。

    釣魚講究技術也講究運氣，對於運氣強得讓人發指的艾璐娜而言，釣魚壓根不需要技術。這隻小惡魔女王蹲在冰窟窿旁，雙手拽著小釣竿，盯著窟窿中的水面碎碎念叨：「綠皮眼珠好好吃，大大的魚魚快來吃。」她這麼念叨三五分鐘，便有魚咬鉤。

    不一會兒，艾璐娜就釣上許多條大魚，每條都跟她的個頭差不多，如果不是蠻力驚人的瑪琳一直在旁邊守著，艾璐娜估計會被魚拉下水。當艾璐娜釣魚的時候，水槍和火槍在冰河旁刨挖坑洞，找到許多被凍僵的蝦蟹和蛙蛇。這些動物善於偽裝，也逃過獸人的洗劫。

    差不多天黑時，薩迦和小傢伙們滿載而歸，帶著二十人都吃不完的河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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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的味覺與人類不同，人類口中的美食在龍眼中或許是不堪入目，反之也是一樣。所以瑪琳的口味讓人嘖嘖稱奇，她喜歡擰下鯰魚的腦袋，挖出鯰魚的內臟，把這些東西平鋪在冰雪上，然後呼呼的噴吐一會龍火。因為冰雪的吸熱，這些『食材』上面被燒得半焦，下面卻保持著鮮嫩。然後，瑪琳會用尾巴把這些食物撥入口中，有滋有味的咀嚼吃掉。薩迦能夠理解瑪琳的品味，但艾璐娜的品味，總讓他無法理解，這丫腦袋中到底在想什麼。

    艾璐娜提著一條鯰魚的尾巴，興致勃勃的看了一會，沖薩迦喊：「爸爸，魚。」

    「我知道，這是魚，你要烤還是要煮。」薩迦問。

    艾璐娜沒有煮也沒有烤，把魚碾成肉渣，拌著冰雪做成一杯魚肉冰激凌，用小勺挖著吃。

    薩迦看得牙齒發酸，專心的猛吃自己的烤魚，不再搭理艾璐娜這行為藝術級別的進食。

    只是他不理艾璐娜，艾璐娜總會找到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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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還沒吃完飯呢，待會連宵夜一起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