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6 白癡會傳染，暴躁也會傳染 文 / 雷馮斯

    把綠眼屁精的屁股治好後，薩迦軟硬兼施的命令它帶路去它的住處。綠眼屁精迫於薩迦的『淫』威，只好乖乖的帶路。綠眼屁精的住處位於一處懸崖上，需要攀著籐蔓才能爬上去。所以薩迦留晚風和科特在下面，帶著火女和鋼手押著綠眼屁精爬上懸崖。

    懸崖的中段有一處凹陷進去的天然平台，平台裡面是一個外窄內寬的葫蘆形山洞，綠眼屁精就住在這裡。靠近洞口處有一個土灶和一張擺放著許多陶罐的小木架，大概算是綠眼屁精的廚房，洞裡是臥室兼書房，一張木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一個櫥櫃。書桌上整整齊齊的堆著許多書，以及一個竹製的筆筒和許多自製的炭筆。非常的簡樸，也非常的整潔，散發著一股隱居學者的文化氣息，這讓薩迦對綠眼屁精的好感度大增。

    薩迦環顧一圈，好奇的問：「綠眼，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綠眼屁精聽見薩迦的稱呼呆了呆，然後沒精打采的點點頭。

    「你怎麼做的？」薩迦又問。

    「用哇力法術，跟祈願術差不多。」綠眼低聲說。

    「你在這多久了？」薩迦問。

    「五年。」綠眼說。

    火女拿起桌上的一本書隨意翻了翻，眼睛立刻被粘住了，看了一頁又一頁，看了一本又一本。書上用法術分析的方式，詳細記述著獸人哇力的原理和各種用法，用哇力戰鬥，用哇力施法，用哇力造物，各種各樣的哇力都有，並附有詳盡的實例。

    她漸漸的看明白了，向綠眼問道：「你想變回人類？」

    「是的。」綠眼歎了口氣。

    「進展怎麼樣？」火女問。

    「哇力不夠，必須超級老大級別的哇力，才能變成人形。」綠眼說。

    「那你為什麼不進化成超級老大呢？」火女問。

    「獸人只有不斷戰鬥才能長大，而且戰鬥的死亡率很高。」綠眼沒精打采的耷拉著頭，語氣中充滿挫折感：「而且越大只的獸人，好戰的天性越強。屁精一般般的想打仗，小子非常的想打仗，老大滿腦子都是打仗，超級老大不打仗就會退化。我如果長大成超級老大，肯定整天裡想著打仗，在戰鬥中增加哇力，也在戰鬥中死掉，更不可能變回人形。現在啊，我還能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有投機取巧的辦法。」

    「你很有才。」火女笑著拍拍綠眼的胳膊，然後打開空間腰包，把綠眼的書全部收進腰包中。綠眼眼巴巴的看著火女的洗劫，心痛得不得了，卻又一聲不敢吭，只好委屈的忍耐著。薩迦饒有興致的打量綠眼一遍，又問：「你這裡，還有什麼東西比較貴重？」

    綠眼從櫥櫃下面掏出一小盒靈晶石，對薩迦說：「只有這個。」

    薩迦拿起一枚鵝蛋大的靈晶石看了看，好奇的問：「獸人為什麼喜歡靈晶石？」

    「靈晶石可以加強獸人的哇力。」綠眼說。

    「增強哇力？」薩迦皺眉想了想，把手中的靈晶石放回到盒中，然後把盒子遞給火女收起，又對綠眼說：「把你要帶走的東西收拾收拾，你以後跟我們走。」

    綠眼似乎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悶聲不吭的開始收拾東西。這陋室中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它也就收拾幾件衣服放在包中，然後把門口的土灶和小木架移到裡面。薩迦沒有說話，只是走到鋼手身邊，低聲問：「你覺得，這個傢伙在這裡住了五年嗎？」

    「天然山洞的地面、石壁，還有上頂不可能這麼平，這顯然是它一點點打磨出來的。」鋼手打量這石室平整規則的內表面，低聲說：「這完全悖逆獸人混亂的天性，就算是人類，也難做到這一步。從這來看，她要麼是有精神強迫症，要麼有特殊的用意。」

    「什麼用意？」薩迦問。

    「平整的石面上，才能夠刻繪法陣。」鋼手頓了頓，接著說：「不過這裡沒有法陣。」

    薩迦點點頭，衝著綠眼問：「你把這裡打理得這麼平整，幹嘛？」

    「用來鍛煉性格，養成好習慣，免得墮落。」綠眼怏怏不樂的說。

    薩迦感覺綠眼沒有說謊，便忍不住笑了，覺得這只傢伙倒真勤奮和上進。

    過了一會，綠眼收拾好行李，所有東西放在一口包裡。薩迦把它的包裝進他的空間腰包中，然後押著它回到地面繼續旅行。為了讓綠眼穩定情緒，薩迦一路上沒有打擾它。也多虧綠眼的法術筆記，火女一路上邊走邊看，沒有沾著薩迦不住騷擾。

    前進了將近兩個小時，薩迦突然聽到前方遙遠處傳來的怪獸咆哮和獸人嚎叫，便知道前面有激烈的戰鬥。哪裡有動亂哪裡有艾璐娜，他連忙讓隊伍加快速度，奔跑著趕往事發地點。翻過一道山脊後，他見到下方山岙中的這場動亂，老大一群棕灰色巨狼正在圍獵一小群獸人。狼群東一隊西一群，數量大概有四五百，每匹狼都有黃牛那麼大。獸人是二百多的屁精和二十多的小子，沒有老大。三架恐鳥魔機正在芬裡爾和香柚的護衛下，跟著一匹比尋常巨狼更大的大灰狼跑來跑去。最前那架恐鳥的駕駛艙蓋開著，可以看見艾璐娜正不住的吸動小嘴。因為戰場的喧囂雜音，薩迦聽不到艾璐娜的話語聲，但能猜到她正在教狼王怎麼打獵。

    薩迦笑著搖搖頭，歎息道：「這隻小麻煩精，感情成各種怪獸的老師了。」

    火女收起法術筆記，興致勃勃的喊：「哈哈哈，這才是艾璐娜大人的威嚴嘛。」

    「她的威嚴？」薩迦眉頭一皺，沒好氣的說：「跟你的節操一樣不靠譜。」

    「嘻嘻，這是小女子的榮幸。」火女笑瞇瞇的說。

    薩迦見艾璐娜沒有危險，便停在山上觀戰。狼群圍繞著獸人群不住的奔跑，獸人們則縮成一團，面朝外做防禦狀。可是狼群跑得太快，獸人們看著看著就暈了，時不時局部出現混亂，有屁精哇哇叫著衝出去，或者前排的屁精往後面擠。一旦出現這情況，就有一隊巨狼衝入到混亂處，趁亂嗷嗷亂咬一通，直到獸人們恢復秩序才退開。隨著小混亂一場接一場的發生，狼群一隊接一隊的突襲，獸人的數量越來越少，很快不到狼群的十分之一。

    這個時候，狼王一聲長嘯，狼群同時從四面八方開始撲擊，一鼓作氣的發起總攻。在十倍數量的巨狼圍攻下，剩餘的四五十隻獸人很快被消滅。艾璐娜見戰鬥結束了，樂呵呵的跟狼王打個招呼，然後轟隆轟隆的跑上山坡，回到薩迦跟前。

    「爸爸，爸爸，艾璐娜剛剛是不是勇敢無畏的軍師？」艾璐娜在駕駛艙裡揮舞著雙手蹬踢著雙腿，小臉紅撲撲的叫喚。因為她忘記關閉魔機的控制器，所以恐鳥魔機跟著她的節奏，胡亂的揮舞著雙臂蹬踢著雙腿。瑪琳早知道艾璐娜這個操性，連忙駕駛魔機避開。安潔莉婭反應慢了一拍，魔機被艾璐娜一拳揍在左肩部，轟隆的倒在地上。薩迦歎了口氣，連忙說：「是是是，艾璐娜是勇敢無畏的軍師，足智多謀的將軍，好了，別鬧了。」

    艾璐娜開心的咯咯直笑，張開雙臂衝向薩迦，像往常無數次一樣想撲抱薩迦。只是這一次，她整個人還在恐鳥魔機1號的駕駛座上，她張開雙臂，恐鳥魔機也張開雙臂；她奔跑，恐鳥魔機也奔跑。所以當恐鳥魔機卡砰卡砰的撲過來時，薩迦無奈的重重歎氣。

    他不想被這隻大傢伙抱住，只好提前雙手抱住恐鳥魔機的胸部，依仗聖甲的力量把這只魔機硬生生舉起，在空中搖晃兩下再搖晃兩下，配合著大喊：「哇，寶寶好厲害。寶寶是最機警的盜聖，是最勇敢的軍事，是最睿智的將軍，是最可愛的獵人……」

    艾璐娜被薩迦一通稀里嘩啦的亂誇獎，終笑得小眼睛瞇成縫，飛快的解開安全帶，直接從駕駛艙裡撲到薩迦的頭上。她這個動作也中止了魔機的控制，這只亂揮亂蹬的機械怪物終於安靜了。薩迦把恐鳥魔機放在地上，暗暗的長吁口氣，心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將來某一天，艾璐娜開著大艾璐娜號戰爭魔機向他衝過來，他該怎麼活？

    艾璐娜抱著薩迦的腦袋，叼著薩迦的頭髮亂啃亂咬亂舔很久，才發洩掉心中的躁動，從薩迦的頭上直接跳回到駕駛艙中。她開著恐鳥魔機，卡砰卡砰的走到綠眼面前，舉起一隻機械手戳戳綠眼的腦門，脆脆的喊：「爸爸，爸爸，為什麼不抓大綠皮，抓這隻小蘿蔔頭？」

    「這是爸爸收養的寵物，小心點，別弄壞了。」薩迦說。

    「就跟艾璐娜收養安潔莉婭一樣嗎？」艾璐娜脆脆的問。

    「差不多，算是吧。」薩迦沒好氣的說。

    「那這隻小蘿蔔頭不聽話，爸爸會吃掉它嗎？」艾璐娜又問。

    薩迦聽得一愣，更沒好氣的說：「不會，你也不許吃掉安潔莉婭。」

    艾璐娜咭的一笑，一巴掌把綠眼推倒在地上，然後卡砰卡砰的跑了。瑪琳拉起倒地的安潔莉婭，也匆匆的追上去。芬裡爾深深看綠眼一眼，又看一眼薩迦，額頭的第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似乎發現了什麼。但她什麼都沒說，帶著香柚呼嘯的追著三隻小傢伙去了。

    薩迦長長的歎了口氣，扶起倒地的綠眼：「我的女兒很任性，很對不起啊。」

    綠眼想不到薩迦會道歉，反倒受寵若驚的說：「不不不，人類欺負綠皮是應該的。」薩迦聽得一愣，雖然知道眼前這只綠皮是披著綠皮的人，但還是感覺彆扭。他想了想，又問：「那綠皮欺負人類呢？」綠眼貌似很直爽，直接的回答：「這就是獸人的天性，也是應該的。」

    薩迦忍不住笑了，揚揚眉毛說：「很好，你的立場很客觀。」

    綠眼側頭看一眼山岙中正被狼群分屍的獸人群，膽怯的縮緊脖子，沒有再吱聲。

    接下來，薩迦小隊繼續旅行，從山口走到山谷，從山谷爬到山口……，在茫茫大山中不斷攀爬。大約中午時，薩迦爬上一處山口，發現前方的山勢更加的險峻。他身後的群山雖然又高又險，但山頭上還沒積雪，但前方群山的山頭，可是白皚皚的一片片。——山勢越高，高處的氣溫越冷。山高到一定高度時，氣溫常年在冰點之下，常年積雪，所以有了雪山。薩迦望著白皚皚的山頭，向晚風問：「我們要翻越這些雪山？」

    「不用，我們大概日落時到雪山下，在峽谷中過一夜，然後沿著峽谷向東北行走，如果一路上順利，兩天後能到一片很古老的橡樹林。如果有能力翻越雪山，我們會進入雷霆山脈的最深處，古老的傳說中說，雷霆山脈的最深處是精怪的國度，同時也是生命的禁地。」晚風發現薩迦臉上有遺憾的神色，便微笑著說：「如果大人想挑戰人的極限，並且獲得妖狐大人、火女大人的同意，可以試著挑戰禁地。當然，我完全不建議大人這麼做。」

    薩迦知道妖狐大概不會允許，只好暗暗的歎了口氣。

    薩迦小隊就地休息吃過行軍糧，然後接著旅行。這一路上零星的遇到很多獸人村莊，所以艾璐娜特別行動隊完全沒一下消停。她們或者親自動手，用恐鳥魔機的電爪猛撓獸人，或者聯絡附近的魔獸群，教它們去圍獵獸人。薩迦幾個大人幾乎什麼都沒幹。

    大概日落時，薩迦一行人來到雪山腳下，在晚風的帶領下挑選到一處避風近水的宿營地。接下來，晚風帶著兩隻小狼去狩獵，科特帶著兩隻小豬去搬運獵物，薩迦出去撿柴，鋼手和火女搭建營地，順帶看守綠眼。——艾璐娜幾個依然沒蹤影，不過晚飯前會準時回來。

    過了一會，薩迦背著一大捆的乾柴回到宿營地，驚詫的發現綠眼正很勤快的搭建帳篷，手腳甭提多麻利。火女和鋼手在旁邊看著，渾然沒有插手的意思。見到薩迦回來，火女笑著說：「隊長小弟，你的新寵物可真是勤快，今晚給她加葷菜吧。」

    ——————————————————————

    ps：收集寫作資料去了，很辛苦，不過很有靈感，收了幾百張萌妹子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