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7 在獸人村莊中玩秘密潛入是不怎麼好的回憶 文 / 雷馮斯

    薩迦頓時傻眼了，心想這隻小麻煩精怎麼跑來了，以她的不良重口味，這次秘密潛入的訓練不變成殺入重圍才怪。但艾璐娜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她縮成一團貓在樹根後，探出小腦袋瞅著獸人村莊那邊，似乎在觀察獸人的情況。以她比任何灌木都矮小的身量，當然無法越過灌木看見獸人，獸人也無法透過灌木看見她。所以她撅著小屁股趴在地上，像一隻小狗一樣嚓嚓的爬到他旁邊，然後學他的姿勢，背靠著樹幹蹲著。

    薩迦連忙抱起艾璐娜，對著她耳朵低聲說：「寶寶，你到這來幹嘛？」

    艾璐娜眨眨小眼睛，抱著薩迦的臉，對他耳朵說：「跟爸爸一起訓練。」

    薩迦聽得鬱悶，低聲問：「姨姨們呢？」

    「艾璐娜已經告訴她們，艾璐娜要與爸爸一起訓練。」

    「她們同意了？」

    「艾璐娜為什麼要她們同意？」艾璐娜瞪著小眼睛嘟著小嘴，明顯不大高興。

    薩迦一聽更鬱悶了，如果艾璐娜鐵了心要幹嘛，她們還真是勸不住這只無法無天的小惡魔女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的訓練已經是提前宣告失敗，秘密潛入訓練已經是艾璐娜的尋歡作樂大亂鬥。他苦笑著搖搖頭，低聲問：「好吧，接下來怎麼辦？」

    「艾璐娜跟爸爸一起偷偷潛入綠皮村中，摘掉獸人老大的腦殼。」

    薩迦有些意外，艾璐娜竟然不是說『踹門殺盡村子，轟轟烈烈的炸掉獸人老大的腦袋』。不過她既然這麼說，他也只能由她。他暗歎口氣，把艾璐娜放在身邊。艾璐娜幹勁十足，又學薩迦的姿勢蹲在樹旁，眨巴著小眼睛裝模作樣的聆聽，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

    薩迦稍微探頭偷瞄十多米外的屁精們一眼，趁它們視線沒看著這邊，弓著腰曲著腿，迅捷又悄無聲息的走到先前選定的藏身處蹲著，然後向艾璐娜揮揮手。艾璐娜又學著薩迦的姿勢，稍微探出半個小腦袋，眨巴著小眼睛偷瞄獸人方向。只是前面的灌木有尋常人肚子那麼高，她能看得見獸人才怪。她見不到獸人，獸人也見不到她。所以她安心的貓著腰模仿薩迦的姿勢，屁顛屁顛的跑動薩迦身邊，然後親暱的撲在他大腿上。

    薩迦連忙豎起手指在嘴巴前，低聲說：「噓，安靜，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艾璐娜很乖巧的雙手捂著小嘴，眨眨眼睛蹲在薩迦腿邊，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聽話。

    薩迦暗中吃驚，心想這隻小惡魔女王怎麼轉性子了，難道她真的想秘密潛入到獸人村中，悄無聲息的摘掉獸人老大的腦袋？薩迦滿腹的牢騷和疑惑，但不得不按捺住這些牢騷與疑惑。反正艾璐娜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陪她玩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又彈出小半張臉，瞅瞅獸人村方向的屁精們，繼續貓著腰偷摸著前進。艾璐娜等薩迦跑過去後，又學著薩迦的姿勢偷瞄獸人，然後也貓著腰跟上薩迦。如此前進一段路後，薩迦來到一處灌木低矮的地帶，半米高的灌木不足以遮蔽他的身形，稀疏的樹木不足以藏身，最近的遮蔽物也在二十多米外。薩迦偷瞄獸人村的情況，發現並沒有砍伐樹木的屁精。不過在二十多米外，有十來個獸人小子正在摔跤，其中幾個面朝著這邊。

    薩迦琢磨一會，向艾璐娜指指地面，然後匍匐趴在地上前進。現在時值深秋，灌木的邊緣有許多脫落的枯枝，薩迦謹慎的捏起每一根枯枝放在一旁，一邊清理一邊前進。半米高的灌木不能讓他站著，卻足夠遮蔽他趴下時的身體。這次匍匐也是順利的通過。

    薩迦爬到一叢茂盛的灌木後蹲下，發現艾璐娜還蹲在遠處，便向她招招手。艾璐娜眨眨小眼睛，模仿薩迦的姿勢匍匐趴下，撅著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爬行。薩迦看著想笑，這隻小傢伙有必要趴著嗎？她站著也就跟灌木一樣高，稍微貓著腰就不會被發現。不過對艾璐娜而言，爬行明顯比行走嫻熟很多，她站著走路時總是踉踉蹌蹌，讓人擔心會隨時摔倒。但她趴著爬行十分利索，又快又安靜的爬到薩迦旁邊，挨著他的腿蹲著。

    薩迦覺得有趣，拍拍她的小腦袋，然後豎起大拇指。

    艾璐娜很興奮，嗖嗖爬到他胸口，抱著他臉親一口，然後退回到原位蹲著。

    薩迦笑著揚揚眉毛，撥開灌木叢窺視獸人村莊的情況，然後繼續在灌木叢和樹木之間潛行。艾璐娜像跟隨母獅子的小獅子一樣，有模有樣的跟著薩迦。很快，薩迦繞著獸人村莊走了大半圈，來到一處安靜的角落。這裡看不見獸人，只有歪歪斜斜的幾座棚屋和點綴在地上的獸人大便，以及粘在獸人大便上的蒼蠅。遠處有叮噹叮噹的敲打聲傳來，與鐵匠鋪的聲音頗為相似。薩迦對艾璐娜說：「寶寶，我們從這裡進去？」

    艾璐娜繞到薩迦跟前，小腦袋探出樹幹瞅了瞅，看見滿地的獸人大便就皺起眉頭。她個頭小，薩迦眼中的一小坨大便，在她眼中就是相當大的一坨。薩迦眼中的一大坨，在她眼中就是小山一樣的超大坨。現在，這片獸人大便的丘陵對她的刺激，有些太強烈。

    她眨巴著小眼睛想了想，像小猴子一樣爬到薩迦背上，小下巴貼著他肩膀，細聲細氣的說：「爸爸，艾璐娜給你看路。」薩迦微笑著拍拍艾璐娜的小腦袋，貓著腰走進獸人村莊，一邊避開地上的大便，一邊觀察獸人棚屋中的情況。棚屋跟牛圈差不多，地上鋪著許多乾草，沒有大便，但散發著一股怪異的臭味，估計是獸人的尿味。小棚屋中沒什麼東西，但幾座大棚屋中掛著一些半腐爛的頭顱，大都是一些山中野獸的腦袋。

    艾璐娜突然指著一個方向，細聲說：「爸爸，獸人老大在那邊。」

    薩迦點點頭，朝這個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艾璐娜所指的方向是獸人村莊的中心，棚屋更加的大更加的髒，許多動物的骨頭像裝飾物一樣被獸人掛在牆上，獸人的聲音也更加的多。薩迦走到一處牆角，小心翼翼的抬頭觀望，終於見到第一批擋路的獸人。

    這是一群獸人小子，總共有十個，正圍成一圈站著。一個更加大個的獸人小子站在中間，正用石刀、石斧打磨一塊籃球大小的石球，發出薩迦先前聽見的叮叮噹噹敲打聲。它把石球中敲打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插上一根沒剝皮的木棍，再胡亂的捆上許多樹皮繩。

    然後，它舉起這把劣質的石錘，高聲的哇啊啊大吼。

    周圍的獸人小子們用手掌拍打地面，也哇啊啊的大吼。

    詭異的情況隨後發生了，中間的小子和周圍的小子同時進入一種類似狂暴，又不像是狂暴的狀態。血紅色的濃霧在它們身上蒸騰，卻沒像哇力護盾一樣纏繞在它們身上，而是騰空飄起飛向這根石錘，並且灌入其中。石錘頓時劇烈的顫抖，並爆發出辟啪的紅色閃電。過了一會，小子們的哇啊啊大吼停止了，石錘的電光亂閃也停止了。薩迦卻感覺這柄石錘變得說不出的怪異，就像附魔的精鋼武器和普通鋼鐵武器的差別。

    周圍的小子們氣喘吁吁的癱在地上，顯得非常疲憊，中間的小子掄起石錘瞄準旁邊地上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砸下去。一聲轟隆爆響中，石頭被砸得粉碎，石錘卻一點損壞都沒。薩迦大吃一驚，暗想：「這到底是什麼能力，一通哇啊啊亂吼，據讓石頭變得這麼硬。」

    「爸爸，這是獸人的哇力。」艾璐娜咬著薩迦的耳朵，細聲說。

    「什麼哇力？」薩迦問。

    「獸人哇啊啊啊，想什麼就是什麼。它們哇啊啊啊的時候，想要更猛的毆打敵人，就會狂暴。它們哇啊啊啊的時候，想要能更加耐打，就會有哇力護盾。它們哇啊啊啊的時候，想要更給力的武器，武器就會更給力。嘛，獸人其實就會這一招。」

    「你怎麼知道的？」薩迦驚訝的問。

    「艾璐娜就是知道。」艾璐娜得意洋洋的說。

    「這次秘密潛入沒有白來。」薩迦說。

    「爸爸，我們去偷偷摘到獸人老大的腦袋。」

    「好吧好吧，爸爸看看路。」

    薩迦觀察一會，發現它們又準備搞另一把武器，似乎沒有離開的跡象。所以他沿著牆退回去，準備從棚屋後面繞過去。可還沒走到棚屋後面，他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腳步聲，一群獸人小子走到棚屋後面。艾璐娜連忙說：「爸爸，一群綠皮小子正朝這邊走來。」

    薩迦正在兩座棚屋之間之間，很可能會被這群路過的小子發現。他四下一圈，見到屋頂靈機一動，連忙取出爪套戴上。尖銳彎曲的手套非常有利於攀爬，他抓著棚屋那木板粗糙拼湊成的牆壁上的縫隙，並不太費力的攀爬到屋頂上，然後趴著四下觀望。

    獸人的棚屋是不規則的圓形，中央高四周低。薩迦見周圍沒有動靜，便小心翼翼的爬到中央的高處。腳下的棚屋在獸人村莊中算得上高，薩迦可以看清全村的情況。北邊半里外是獸人的伐木場，大量獸人都聚集在那裡，薩迦能看見它們的走動，但它們並沒看著這邊。在正前方不遠處，相隔兩排棚屋之外，有一座高聳的柱子，上面掛著一塊類似船帆的灰色破布。布上不知用什麼暗紅色的顏料，塗著一個非常難看的鬼臉。

    「爸爸，獸人老大就在那裡。」艾璐娜瞅著這面旗幟，興致勃勃的說。

    「好的，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偷偷幹掉獸人老大，然後偷偷離開。」薩迦說。

    「唔唔唔。」艾璐娜興奮得直點頭。

    薩迦趴在屋頂上，用雙爪抓著木板的邊緣穩定平衡，小心翼翼的爬到棚屋的另一邊。這邊是一條道路，一隊屁精正哼哧哼哧的抬木頭，薩迦伏地身體等待著，當屁精們抬著木頭經過之後，又探頭四下窺視。抬木頭的屁精們還沒走遠，但都背對著這邊。他立刻攀著棚屋的屋簷垂下身體，然後鬆開爪子落在地上，貓著腰跑到前方的兩座棚屋之間。更前方是一排更高大的棚屋，大都有六七米高，而且全都不是普通的圓形，而是一座挨著一座，構成四合院的格局。薩迦仔細聆聽一會，發現這圈棚屋中有許多屁精的尖銳叫喊聲。

    薩迦更加仔細的聆聽，用敏銳的耳朵搜索前方每座棚屋中的動靜。一座棚屋中沒有聲音，他小心翼翼的探頭看看左右，然後貓著腰跑進這座棚屋中。剛進門，他就被惡臭的氣味熏得差點吐出來。艾璐娜早有預見，用一隻小手死死的捏著小鼻子。

    「該死的，獸人這麼不講衛生，怎麼不爆發瘟疫種族滅亡？」

    薩迦低聲咒罵一聲，拉起斗篷的衣領摀住鼻子，然後退到門旁靠牆站著，觀察房中的情況。這裡簡直跟鄉下農村用來儲藏牛糞的那種房子一樣，地上滿是一塊塊的糞便，還有許多蛆蟲翻滾的半腐爛屍體。薩迦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兩隻眼睛也會腐爛長蛆。

    這棚屋的另一角還有一道門。薩迦強忍著噁心感，避開糞堆和腐爛物走到這扇門旁，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一眼。這個『四合院』中的景象出乎意料，竟然有些像農場，種著許多葉片寬闊的綠油油植物，看著有些像蘿蔔，不過每株都有一米來高。船帆一樣的大旗插在這片農田中間，一隻獸人老大正趴在大旗下曬太陽。許多屁精正在扮演農夫的角色，一些屁精用水桶灑水，一些屁精從周圍的『農舍』中徒手搬大糞施肥。

    薩迦靜靜的觀察一會，發現沒辦法幹掉獸人老大。因為獸人老大躺在農場中間，周圍有上百隻遍佈各處種田的屁精，潛行過去幾乎是不可能。正當薩迦鬱悶著的時候，一隻渾身都是贓物的屁精朝他藏身的棚屋走來，大概要搬糞便施肥。

    薩迦正要退開，卻聽見剛剛進來的門外有獸人的叫喊聲，許多獸人正從門外經過。

    「該死的，被堵在這見鬼的地方，真是人生的一大污點。」他惱火的低聲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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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嗯，下章預告-艾璐娜的葵花點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