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6 最可愛最機警的盜聖 文 / 雷馮斯

    在芬裡爾的指引下，格洛莉亞劃破右手食指，用鮮血在一張特殊的羊皮紙上寫下七行不長的文字，然後交給芬裡爾查看。芬裡爾看完後，柔聲說：「你的悟性很好，這麼快就掌握七言契約的格式，接下來是他寫。」她盯著面無表情的薩迦，淡淡的問：「你能合作嗎？」

    「我合作什麼？」薩迦看看被壓制的雙手，冷冷的問：「這個樣子，你讓我能做什麼？」

    芬裡爾斜視格洛莉亞一眼，格洛莉亞會意，用低緩的節奏逐一朗讀七言契約的七條約定。七言契約簡約不簡單，很詳細的說明了薩迦與格洛莉亞的關係和相互義務。薩迦與格洛莉亞是主僕；女僕服從主人的命令工作，主人負責飼養女僕；薩迦不得心懷任何的惡意欺負格洛莉亞，格洛莉亞不能心懷任何惡意背叛薩迦；格洛莉亞為薩迦做出貢獻，讓薩迦感覺幸福時，薩迦要回饋關愛，讓格洛莉亞等同的幸福。——大意就是這些。

    薩迦聽完之後生氣不起來了，歎息道：「唉，你這是何必呢？」

    「我已經厭倦沒有希望的等待。」格洛莉亞面無表情的說。

    薩迦沉默良久，才淡淡的說：「好吧，我該怎麼做？」

    「用你的鮮血，重複塗寫在她的文字上。」芬裡爾說。

    「那你還按著幹嘛？」薩迦狠狠的瞪芬裡爾一眼。

    芬裡爾鬆開雙爪，退到一邊盯著薩迦，似乎在擔心薩迦會逃跑。薩迦冷哼一聲，坐起揉揉肩膀，然後鬆開爪套劃破右手中指，接過格洛莉亞的契約紙開始書寫。當滲血的指尖碰到格洛莉亞留在羊皮紙上的血字，他驚詫的發現鮮血異常流出，自動覆蓋格洛莉亞的血跡。在鮮血湧出的同時，薩迦感覺到一種虛脫感，能清晰的感覺到一部分生命力隨著鮮血流入羊皮紙中。這讓不久前剛被軟紅吸取精氣的薩迦倍感虛弱。

    他腦袋一陣陣的昏沉，不得不咬牙強忍著困意繼續，讓這份契約完成。

    當薩迦滴血的食指點在最後一個句號上，契約紙上的七條契約逐一亮起白光，從第一句話的第一個詞亮起，在最後一個句號的熄滅，然後整張羊皮紙轟然燃燒，在耀眼的白光中消散。薩迦隨即心頭一痛，似乎被無形的重物緊緊的壓住胸膛，一種喘不出氣的沉悶。

    這種沉重從胸膛外消失了，但一種束縛感出現在心靈深處，讓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契約成立。」芬裡爾淡淡的說：「如果你們違背契約，就會受到契約的反噬。」

    「滿意了嗎？」薩迦面無表情的看著格洛莉亞。

    格洛莉亞露出一抹蒼白的微笑，輕提裙擺說：「格洛莉亞一定會竭心盡力的服侍主人。」

    「以後多多關照了。」薩迦扶著地面企圖站起，卻猛的一陣頭暈目眩，差點一頭栽倒。格洛莉亞連忙扶著薩迦，送薩迦到剛剛的軟椅上休息，然後慇勤的倒茶送水，蒼白的俏臉上浮現著淡淡的紅暈。薩迦也不生氣，只是迷茫、困惑並苦惱著。

    「我來看看聖甲的進度，可都發生啥跟啥了？」薩迦暗暗的歎息。

    「為什麼我的身邊，就沒有一個平平淡淡，純樸文靜的好女人呢？」薩迦更抑鬱的歎息。

    「從女兒到女友，再到小姨，然後到女僕，都是什麼人啊？」薩迦深深的苦惱著。

    過了一會，軟紅帶著四個亞馬遜少女來到工房，向她們介紹或者說炫耀這裡的先進設備和尖端學術產品，以及豐富的高等材料。薩迦也被當做一件產品介紹——聖甲的配套使用者。薩迦被說得鬱悶，隨便找個借口離開槲寄生聖殿，回住處休息。

    …………………………………………………………………………………………

    因為昨天的過度支出，薩迦一直睡到很晚才醒來——如果不是某一隻爬到他床上滾來滾去，把他當做大號奶酪亂啃亂咬的小惡魔女王，他估計會繼續睡下去。他強忍著困意睜開眼睛，打著哈欠先向床頭櫃上的瑪琳點點頭，含糊的說：「早安，瑪琳。」

    「早安，父親。」瑪琳吐出悅耳的交響樂聲，讓薩迦聽的精神一振。

    他一把掀開被子，見到正在肚子上打滾的艾璐娜。小傢伙今天換上火女昨天製作的新衣，戴著遮住上半張小臉，只露出兩隻小眼睛的風帽，穿著深青色緊身衣，戴著小手套穿著小短靴，身上縱橫交錯的紮著幾條皮帶，看樣式不像是尋常的冒險者服裝。

    「艾璐娜，這是什麼？」薩迦問。

    艾璐娜興奮的蹦起來，雙手叉腰站在薩迦的肚子上，挺著小胸脯脆脆的喊：「爸爸，火女姨姨給艾璐娜做的潛行者套裝。爸爸，艾璐娜是不是最可愛、最精明、最機警的盜賊？火女姨姨說，普通盜賊偷錢，艾璐娜是偷心的盜聖，所有人見到艾璐娜都喜歡。」

    「是是是。」薩迦想起前世看過的某部無厘頭武俠喜劇，便在艾璐娜的小肚子上連戳兩下，笑著說：「盜聖絕學-葵花點穴手，啪啪。」艾璐娜被戳得咯咯直笑，捂著肚子撲到薩迦的胸脯上，小臉紅紅的喊：「爸爸，葵花點穴手是什麼功夫，很厲害嗎？」

    「點穴手就是一種定身術，把一個大活人定得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爸爸，那為什麼前面加『葵花』？」

    「因為把別人定住後，就可以隨意的欺凌他的菊花，就算爆成葵花也成。」

    「哇，爸爸，艾璐娜要學葵花定身術。」

    「去請教火女姨姨吧，她肯定知道。」

    薩迦一邊不負責的忽悠艾璐娜一邊穿衣服，然後抱著大女兒背著二女兒，去廚房洗漱吃飯。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薩迦以為只有不離艾璐娜太遠的火女會在廚房中，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哪知道剛剛下樓，他不僅見到火女，還見到妖狐和冰女。

    妖狐大概是剛剛結束晨練，潮紅的俏臉密佈汗滴，顯得異樣嫵媚，正在用熱毛巾慢慢的擦拭。薩迦能夠理解妖狐為什麼這時候洗臉，因為妖狐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晨練，偶爾練得太盡興，就會遲些洗漱。但火女和冰女也在擦拭潮紅的臉蛋，似乎也剛剛結束晨練。

    「咦，你倆一起轉職了？」薩迦驚訝的問。火女可是睡懶覺的狂人，只要能摟著艾璐娜，哪怕剛剛睡了十八個小時，也能轉眼間立刻入睡。至於冰女？他的這只表妹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睡懶覺，每天早晨都跟進入冬眠期的笨熊一樣，總是睡不夠的模樣。

    不過薩迦能夠理解法師養好精神的必要性，所以不奇怪她們睡懶覺。

    冰女笑吟吟的說：「是的，表哥，我們集體轉職做賊了。」

    「哈哈，晚上偷光隊長小弟的衣服。」火女笑哈哈的說。

    妖狐在火女和冰女的額頭上各輕敲一記，阻斷兩個狂躁少女的喧囂，然後對薩迦解釋：「有亞馬遜族的幫助，聖甲很快會造好。我們造聖甲是為了偷那個。聖甲可以幫你潛藏，但你也要練好潛行的技巧。所以今天早上，我帶著這兩個丫頭出去。」

    「有道理。」薩迦瞅瞅艾璐娜的裝束，笑著問：「那我們全家一起練？」

    「一起練也好，潛行和藏匿也是冒險必備的能力，練得精通沒錯，技多不壓身。」

    吃了早飯之後，薩迦一家的潛行修煉之旅開始了，訓練場地是……風語要塞附近的一處獸人村莊。妖狐帶著一家幾口離開風語部落，找到這處獸人村莊，然後也不管裡面有多少獸人，就指著獸人村莊說：「好了，大家用它練習潛行，不要被獸人發現。」

    薩迦一聽就鬱悶了，終於想起妖狐的一個『劣習』——她特別癡迷實戰訓練。

    不過都走到這裡了，薩迦也沒臉說『我回去一個人練會再來』，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處獸人村莊是新建立不久的，比薩迦上次偷獸人老大的村莊還破，只有一堆破爛的棚屋。但正因為新建立不久，村莊周圍的樹木沒有被獸人糟蹋得稀疏，還能用來做遮掩的障礙物。薩迦用兜帽遮住頭，小心翼翼的貼著樹幹行走，每走幾步就停下聆聽一會。超乎常人的聽力給予很大的優勢，在眼睛看見獸人之前，他可以聽到獸人的動靜，甚至能從腳步聲中分辨獸人的數量和大小。沒多久，他就來到獸人村莊的伐木場，相距不到十米遠。上百個屁精正在這裡揮舞簡陋的石斧砍伐木頭，卡卡啪啪的砍擊聲不絕於耳。

    薩迦停下腳步，決定以這個距離繞著村莊潛行一周，然後伺機潛入村莊中。

    他蹲在一棵樹下，背靠著樹幹慢慢的側身，用眼睛的餘光窺視獸人小子們的動靜，觀察它們是不是看著這邊。聽覺能幫助他判斷獸人小子的位置，卻不能讓他明白獸人小子的視角，所以這種窺視是必須的。結果讓他相當滿意，樹木之間的灌木叢提供良好的遮蔽，埋頭苦幹的小子們都沒看著這邊。他緩緩的深吸一口氣，視線在右側的樹叢中遊走，選擇十多米外的一處陰暗灌木叢，準備迅捷的偷摸過去，藏到灌木叢後。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種細碎的嚓嚓聲，似乎有小動物在草地上奔跑。他連忙蹲下身，因為妖狐從教訓過他，潛行時驚動小動物可是大忌。然而等了一會後，他見到一隻渾身插滿樹葉的小動物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根旁，正眨巴著小眼睛直瞅著他。

    ————————————————————

    ps：剛才上傳錯誤，傳到普通章節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