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31 勇者打魔王與射人先射馬 文 / 雷馮斯

    031勇者打魔王與射人先射馬

    「她讓這些邪教徒，去滿足她的個人愛好。」

    貝維爾說到這裡停下，目光熠熠的看著薩迦和隊長們，眼神十分奇特。薩迦立刻聯想起在邪教徒營地的所見所聞，那個帳篷裡有好多很情趣的道具，皮鞭蠟燭什麼的。實話實說，薩迦並不覺得這事情好笑，但他還是忍不住笑了，笑得十分詭異。

    「小貝，如果不好意思，就含蓄一點說吧。」薩迦笑瞇瞇的問。

    貝維爾疑惑的眨眨眼睛，滿正經的說：「少爺，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薩迦左右打量一圈，笑著聳聳肩：「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貝維爾更加疑惑的看薩迦一眼，又看一眼記錄：「女巫讓邪教徒們捕獵獸人。」

    「什麼？」薩迦聽到這個急轉直下的答案，驚訝的差點跳起。

    「捕獵獸人？」隊長們也紛紛驚呼。

    「是的。」貝維爾一本正經的說：「紅蠍溫迪是女巫的親信，曾經進入過女巫的魔屋，在那裡見到很多被解剖的獸人，還有許多用獸人改造的血肉傀儡，這些是我按照她的口述，大致畫出的傀儡模樣。」貝維爾把幾張圖像分給幾位隊長，讓他們輪流傳閱。

    這些血肉傀儡其實跟布偶差不多，只是布偶的材料是布料和棉花，血肉傀儡的材料是獸人、人類、魔獸、惡魔。通過一系列邪惡的法術，不同生物的器官被組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扭曲醜陋的怪物，比如薩迦手上這張畫，魔獸的四肢，獸人的軀幹和頭顱，頭顱旁標注著『人腦』。這不是最誇張的，有一張被惡魔佔據的獸人傀儡才叫匪夷所思，渾身藍綠色皮膚，左臂是一叢觸手，右臂是巨大的爪子，頭部像沒有眼睛的蛇。貝維爾給這張圖寫上最詳盡的註解，表示這是一隻用獸人老大改造，身高達十尺，能夠噴火的恐怖怪物。

    「必須搗毀這個魔屋，不能讓這樣邪惡的異端存留在世上。」佐治斬釘截鐵的說。

    沒有人應和佐治，三個年長的隊長默默的看手上的圖畫。薩迦乾脆把圖畫放到一邊，把盾牌上的鹿肉挑入盤子中，撒上鹽巴吹了吹，然後狼吞虎嚥的吃起來。鹿肉燒得太老，已經失去肉質本身的鮮味，薩迦匆匆吃完，然後繼續切鹿肉片攤在盾牌上。

    佐治見他們不說話，揚揚手上的圖紙，皺眉問：「你們不覺得這種東西的危害很大嗎？」

    「很危險。」泰坦沉聲說：「但我們沒法管。」

    另一個隊長說：「實力相差太大，我們總共才五十來人，對方有幾百人。」

    「而且都有惡魔的力量。」第三個隊長說。

    「上午與那個大鬍子邪教徒對打時，他一邊嚷嚷自己沒女人沒家室沒存款，一邊要與我同歸於盡。我被打得沒法還手，只能像球一樣滿地滾，雖然很不爽，但也沒辦法。」薩迦看佐治一眼，笑著說：「我有女人有孩子，我要照顧家室，可不能隨便跟人拚命。」

    佐治頓時瞪大眼睛，五官僵硬眉梢一抽一抽的，顯然被氣得厲害。

    貝維爾見氣氛尷尬，連忙插嘴說：「飛俠隊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得不說，女巫的魔屋我們並不知道。紅蠍溫迪告訴我們，她幾次去魔屋，都是被直接傳送到魔屋中。她只知道，那是一座很古舊的地下建築，並不知道這地下建築在哪。」

    「你想說，我們找不到她？」佐治問：「只能坐在這裡等女巫來攻擊我們？」

    一直安靜旁聽的火女笑瞇瞇的：「佐治，你為什麼覺得，女巫一定會攻擊我們？」她從貝維爾手上拿過一張記錄，看了看說：「她告訴我們一個好消息，女巫收服的山賊，其實有相當一部分不是職業的，他們是附近山裡的野蠻人，被女巫強迫成為邪教徒，他們對女巫的仇恨超過任何人，一旦有機會絕對會造反。女巫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不敢隨意的使喚這些野蠻人。還有一部分匪徒屬於桀驁不馴的類型，還沒被女巫收服，女巫也不放心他們。真正對女巫服從的人渣，其實只有六隊，這個紅蠍溫迪就是其中之一。」

    火女把記錄遞給佐治，笑著說：「為什麼女巫把這些人分成幾十隊，每隊只有十來個人，因為她不敢。這些心懷不軌的傢伙一旦聚在一起，指不定就串通造反。總之說，我們找不到女巫，她沒能力大張旗鼓的進攻我們。我們誰都管不住誰。」

    「可是我們發現她的秘密，她怎麼會放過我們？」佐治問。

    「她為什麼抓著我們不放？」火女笑得非常燦爛，反駁卻十分尖銳：「我們威脅到她的什麼了？我們知道這裡有邪教徒，但這些邪教徒只是她的棋子，隨之可以拋棄。我們知道她在研究獸人血肉傀儡，卻不知道她在哪裡，又不能上門拜訪她。佐治，你不是腦子被洗得傻了，你真以為黑白不兩立，邪教徒滿腦子想著殺人滅口，教會信徒滿腦狂熱的除魔衛道。跟你說吧，這個世界上，除去獸人會哇哇的打架取樂，其他的鬥爭都是為了利益。崇拜惡魔的人更是這樣，沒好處他們才不幹呢。你說這女巫為什麼跟我們過意不去？佐治，兩年不見，你倒是精壯英俊很多，小心被女巫看上，抓去做成傳說中的『卡布奇諾』。」

    佐治窘得臉色紫脹，其他人則捧腹大笑，薩迦好奇的問：「卡布奇諾是什麼？」

    「卡布奇諾是東南半島的方言，意思是『我愛你。」火女風情萬種的眨眨眼睛，送給薩迦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兒：「民間還有這樣一種傳說，那些寂寞的權貴夫人會馴養特製的男侍，他們經過特殊的改造，精裝耐久戰，種子不會發芽，代號『卡布奇諾』。」

    「哦，原來這樣啊！」薩迦瞪大眼睛，誇張的驚呼。

    「其實隊長，你也有這風險。」火女笑嘻嘻的說。

    「什麼？」薩迦拍拍自己尚在發育中的胸肌：「我又不精壯。」

    「可是你很俊俏，才十五歲，很鮮嫩。如果咱是女巫，肯定會先考慮你的。」

    「你……」薩迦頓時滿臉通紅，紅得發紫，又紫得發黑。

    獵人們頓時笑得更加厲害，連面若磐石的泰坦也笑著直搖頭。

    火女掀起的鬧劇停止後，泰坦四個又討論一下今晚的防衛，就回各自的宿營地準備。薩迦目送他們的離去後，便低聲問火女：「電屬性的武器能十分強效的破除獸人的哇力護盾，那有沒有什麼武器，能夠同樣方便的幹掉惡魔，和那些使用惡魔力量的邪教徒？」

    「你不是一身除魔裝備嗎？」火女抓住薩迦的左手，輕輕撫摸上面的斑駁刮痕，微笑著說：「聖火對惡魔很有效的，對邪教徒也是一樣。這個聖甲手套中蘊含琥珀金，這對惡魔來說，可是致命的毒素。芬裡爾也是一樣，它蘊含的琥珀金也是不少。」

    「那其他人呢？」薩迦問：「他們被惡魔宰殺嗎？」

    「那就看情況唄。惡魔聽起來很恐怖，其實依姐姐看，惡魔的真本事，真心不如很多魔獸，比如劍齒虎，比如雷霆蜥蜴。只是惡魔更加狡猾凶殘，讓人畏懼。至於邪教徒……」火女戳戳薩迦的胸脯：「咱們一家都是邪教徒，你難道還沒習慣？」

    「我們家的邪教徒？」薩迦皺眉打量近在咫尺的火女，嫵媚的丹鳳眼，筆直的鼻子，標緻的鵝蛋臉，豐滿的玫瑰紅色雙唇總是歡喜的咧開。論相貌，火女不如妖狐冷艷，卻更加的嫵媚。論身材，火女不如妖狐健美，卻更加的妖嬈豐滿。火女察覺到薩迦的注視，笑盈盈的更加靠近，飽滿隆起的胸脯若有若無的頂到薩迦的胸口。薩迦聞到她衣領中散發出的馥郁玫瑰花香，心不禁怦怦亂跳，下意識屏住呼吸移開視線。

    「火女，你貼的這麼近幹嘛？」他下意識吞一口口水，乾澀的問。

    火女嫵媚的眨眨眼睛，抬手在薩迦的頭頂壓了壓，讚許道：「嗯，白髮小弟長高了。」

    薩迦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不禁笑著搖搖頭，退開一步說：「權杖騎士，跑題了。」

    火女似笑非笑的白薩迦一眼，才微笑著問：「剛剛說到哪了？」

    「邪教徒什麼的。」薩迦提醒道。

    「呃，邪教徒啊。邪教徒是跟惡魔交易，支付一定代價，獲得一種力量。」火女笑嘻嘻的說：「這種交易的優勢是速成，不是強大。比如恐虐狂暴，就算沒有血神卡恩的魔力，也有精通恐虐狂暴的狂戰士；比如重雲之星，就算不崇拜瘟疫邪神奈格，也有使用重雲之星的法師。而且這種邪神給的力量，不是自己修煉出來，效果還不如普通版本。讓一個會恐虐狂暴的邪教徒戰士，與一個自己練成恐虐狂暴的狂戰士單挑，絕對是後者贏。總之說，邪教徒什麼的，壓根就是一種走捷徑，迅速得到力量的普通人，比如那個。」

    火女指指在一棵大樹下練斧頭的安雅。狂戰士少女正紅著眼睛，揮舞著戰斧猛砍一棵無辜的大樹，一邊砍一邊吼叫，散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殺氣。砍著砍著，她突然停下了，雙手抓著斧柄猛搖猛扯，原來剛剛不小心，斧刃嵌進樹幹太深，拔不出來了。

    「如果邪教徒都是這揍性，那到能接受。」薩迦說。

    火女撲哧一笑，衝著安雅喊：「火狐妹妹，隊長剛剛鄙視你了。」

    薩迦大吃一驚，瞪著火女責備：「喂，怎麼一轉眼就把我賣了？」

    安雅頓時臉紅了，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瞪著薩迦。火女還嫌天下不夠亂，繼續喊：「隊長說，如果綠皮都是你這揍性就好了。」薩迦更加吃驚，指著火女的鼻子正要質問，卻看見惱羞成怒的安雅用力拔出戰斧，紅著眼睛直衝過來。

    看在妖狐的面子上，薩迦不想欺負安雅，只好扛著芬裡爾轉身就跑。

    夜色漸漸的深了，月狼隊的少年獵人們圍坐在一堆篝火旁，觀看貝維爾和安雅的對練。貝維爾是一位優秀的教師，總是不厭其煩的指點安雅各個細節，腳步怎麼邁，腰髖關節怎麼發力。只是安雅不是天賦優秀的學生，雖然很努力的學習，但動作總不得要領。

    薩迦正在馬車裡孵蛋，父親不在身邊的艾璐娜就像摘掉奴役項圈的魔獸。她躲在妖狐合攏的披風下，趴在大腿上勢如疾風快如閃電的揮舞王八拳，啪啪的猛揍妖狐的肚子。妖狐微微蹙眉忍耐著，雖然柔韌中蘊含剛性的腹肌不會被打通，但實在癢得厲害。火女眼巴巴的看著妖狐不斷蠕動的披風，也想成為艾璐娜的沙包被艾璐娜那肉乎乎的小拳頭揍。但艾璐娜嫌她的腹肌太軟，打起來沒彈性，所以從來不屑一顧。

    科特正在擦拭板甲。薩迦讓他好好休息儲備體力，防備萬一發生的夜襲，所以他卸下超重型板甲擦拭，同時也放鬆負重一整天的身體。兩隻小鋼背豬亞歷山大和伊麗莎白正趴在養父的腿邊，瞇著眼睛打呼嚕。這些天科特調教有方，它們明顯肥了一圈。

    格洛莉亞正在不遠處的帳篷中調試雷電槍，篷布上清晰映出她伏案忙碌的身影。

    過了一會，馬車門開了，薩迦提著芬裡爾跳下馬車，揉按著太陽穴走到篝火旁，看看正在練習的貝維爾和安雅，再看看火女和妖狐，然後伸手到妖狐的斗篷中，提出還在手舞足蹈的艾璐娜。小傢伙練得很起勁，小臉紅撲撲的，額頭還有濕潤的汗滴。

    薩迦親親艾璐娜的小臉，笑著說：「喲喲喲，勇者艾璐娜勤奮修煉。」

    「啊噠。」艾璐娜精神抖擻的大叫，抬起右拳指著薩迦的鼻子。

    「什麼，要向爸爸挑戰，好吧，狼牙接受勇者艾璐娜的挑戰。」

    薩迦把芬裡爾遞給妖狐，然後把艾璐娜放在火女懷裡，後退一步拉開架勢。火女十分興奮，抱起艾璐娜衝到薩迦跟前，笑嘻嘻的大喊：「哈哈哈，勇者艾璐娜進攻，絕技——宇宙無敵流星拳。」艾璐娜很興奮的大叫，兩隻小拳頭呼呼的猛敲薩迦的胸甲。

    薩迦很配合的假裝哀求：「啊啊，不行了，生命值一千，生命值六百，生命值四百，生命值二百五，生命值一百，生命值零，我掛了。」他噗通後仰倒在草地上，像仰躺的蛤蟆一樣張開四肢，翻著白眼歪著嘴巴，吐出半截舌頭，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噢耶，呼哈，勇者艾璐娜勝利，艾璐娜至高，艾璐娜聖潔美麗，艾璐娜勇者無敵。」

    火女將艾璐娜舉過頭頂，大喊大叫的原地轉圈。艾璐娜開心得咯咯直笑，還像奪得世界拳王金腰帶的拳擊手一樣高舉雙臂。薩迦知道重口味的艾璐娜絕對不會因為一次擊倒就滿足，所以等她們慶祝半分鐘，他又爬起來，瞪著眼粗著嗓門大吼。

    「大魔王狼牙又從地獄裡爬出，勇者艾璐娜準備接受挑戰吧。」

    火女頓時停止旋轉和歡呼，眨巴著大眼睛瞅著薩迦。艾璐娜也停止叫喚，眨巴著小眼睛瞅著薩迦。一大一小兩雙眼睛都亮閃閃的，充滿某種非常相似的白熾亮光。突然間，火女啊噠一聲大叫，抱著艾璐娜直衝向薩迦。艾璐娜已經迫不及待的提前對空揮拳。

    「打倒大魔王狼牙，打得你下半身不遂，再也不能搶劫處女。」火女大喊。

    「啊噠啊嗚，哇啊啊啊……」艾璐娜大叫。

    「喂喂喂，大魔王搶劫處女幹嘛，魔王還會執著這種低級趣味嗎？」

    薩迦狼狽的抱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不過跑得不快。火女輕鬆追上他，把艾璐娜對著薩迦的後腦勺，讓艾璐娜盡情的攻擊。「唉喲，痛痛痛，生命值三千，生命值兩千，生命值一千五，生命值一千，生命值七百，生命值四百，生命值二百五，啊，我掛了。」

    薩迦噗通撲在地上，歪著頭翻著白眼，大張著嘴巴吐著舌頭。

    火女和艾璐娜又興奮的歡呼，樂得跟當真打敗大魔王一樣。薩迦等她們快活一陣子，又『原地復活』大叫大嚷的宣戰。火女和艾璐娜又停下來，很同步的盯著薩迦，兩雙眼睛都賊亮賊亮的。但這一次，火女沒急著撲上來，賊笑嘻嘻的說。

    「哎呀，這個大魔王一點反抗都沒有，征服起來太沒成就感了。」

    艾璐娜眨眨小眼睛，很認真的點頭，指著薩迦哇哇叫喚一通。

    「我……」薩迦聽得一愣，鬱悶的問：「我該怎麼反抗？」

    「哈哈哈哈，我們不管，反正你要反抗。勇者艾璐娜，衝鋒。」火女又大叫。

    「啊噠啊噠，哇啊啊啊……」艾璐娜也興奮的大叫。

    薩迦看著艾璐娜紅撲撲的小臉，粉嫩嫩的小嘴，白生生的乳牙，肉乎乎的拳頭，圓滾滾的小身子，亂蹦亂踢的兩隻小腳，整個人就呆掉了。他能怎麼還手，難道一巴掌拍在艾璐娜的臉上。如果這麼做，他堅信今天晚上，艾璐娜絕對會吃掉他。

    一道墨綠色人影衝到他身前。他聞到讓人心中溫暖的梔子花香，聽到磁性誘人的沙啞低音：「大魔王狼牙麾下首席魔鬥士妖狐在此，敢侵犯吾王者，先踏過我的屍體。」她揚起斗篷出手了，沒有對著艾璐娜，而是啪啪兩個腦崩砸在火女的額頭。

    火女頓時頭暈目眩的噗通跪下，兩眼茫然的呻吟：「我的姐啊，怎麼是我？」

    「射人先射馬。」妖狐淡淡的說，眉梢唇角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我……我……我又不是馬。」火女委屈的呻吟。

    「你不是寶寶的坐騎，還是什麼？」妖狐問。

    艾璐娜看看妖狐，再看看眩暈不起的火女，幽怨的嘟起小嘴，很氣餒的耷拉著小腦袋，當真跟打了敗仗一樣。薩迦笑著抱著起艾璐娜，親親她肉乎乎的小臉，笑著說：「勇者艾璐娜，你現在是本魔王的俘虜。所以本魔王命令你，做魔王爸爸的公主，好嗎？」

    艾璐娜小眼睛一亮，又精神抖擻的撲在薩迦懷裡，使勁的磨蹭小臉。

    薩迦又親親艾璐娜的小腦袋，眼睛卻看著妖狐，眼珠子亮閃閃的。妖狐微微一笑，扶起火女走到篝火旁，然後為火女揉額頭。薩迦在妖狐身邊坐下，看著這對姐妹親密無間的模樣，也倍感賞心悅目。但不知為什麼，他心底隱隱有一絲不安，在憂慮什麼。

    「真是讓人羨慕的天倫之樂，可愛的女兒，溫柔的情人，活潑的紅顏知己。」

    一個聒噪刺耳的聲音突然在身後，薩迦還沒反應過來，妖狐和火女已經閃電般跳起，一個噌然拔出血月，一個霍然亮出輝耀權杖。薩迦一愣，匆匆半解開胸甲塞進艾璐娜，然後提著芬裡爾站起。聲音的主人讓薩迦大吃一驚，這竟然是一隻大烏鴉。

    它站在馬車上，張著嘴巴哇哇的說：「哇啊，狼牙閣下夜安。」

    「你就是那個紅蠍溫迪的主人？」薩迦瞇著眼睛問。

    「沒錯，你們幹掉我的十個奴隸，搶走一個手下，我當然要來問候一下。」烏鴉說。

    「我們可沒搶。」薩迦淡淡的說：「她可是自動叛變的。」

    「嘎嘎，反叛的種子存在每個人心中，但沒有陽光和水分，不會自動發芽，是嗎？」

    薩迦眉頭一皺：「你是拜辛列治（奸謀之神）的嗎，這種論調？」

    「嘎，魔神常識挺不錯的呀，讓人意外的驚喜。」烏鴉歪頭打量薩迦一眼，又接著說：「夜深了，太遲睡覺對皮膚不好，就不說廢話了。你們送我一份禮，我總得多少回禮致意。紅蠍給你們說了我的許多作品，我就把這些作品送給你們吧，祝你們玩得開心，晚安。「

    烏鴉拍著翅膀沖天飛起，安雅連忙問：「要追嗎？」

    「不用了，這只是一隻無關緊要的使魔……」

    妖狐還沒說完，薩迦便聽見遠處森林中的隆隆轟響，似乎有大量野獸正在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