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0 主騎士和翼騎士的華麗篇章 文 / 雷馮斯
010主騎士和翼騎士的華麗篇章
人生得意的事情有哪些，薩迦不是很清楚。不過現在有三件事讓他很爽很得意，與心愛的妹子幽會，渾水摸魚趁火打劫，從身心上雙重虐待仇敵。剛剛痛虐情敵佐治，現在與妖狐一起遊覽秋風送爽的山林，遠遠的看著打成一團的獵人和獸人，然後趁獸人沒有防備，偷偷的撈一點小便宜……，這一份份的福利是這麼的充實，讓薩迦笑得嘴巴都合不攏。妖狐見薩迦這沒出息的小操行，大感哭笑不得，只好加倍留心的警惕周圍。
山下的戰場非常亂，潮水般的獸人前仆後繼的衝上來，獵人們像鋼鐵一樣穩定的向前碾壓，哇啊啊的咆哮聲驚天動地。所有的獸人都在戰場上，或者在趕往戰場的路上。薩迦和妖狐繞過戰場，邁著輕快的步伐爬上獸人巫師所在的山頭，順利得連心跳都提不起。
很快，妖狐和薩迦便見到獸人巫師。在可以俯瞰戰場的斜坡上，一個籠罩著綠色光霧的獸人巫師正揮舞著骷髏長杖，朝著戰場哇啊啊的大叫，杖頭上電光辟里啪啦直爆。一群戴著鋼盔的獸人小子簇擁在它身後，也在揮舞著大鐵刀哇啊啊的大叫。
薩迦和妖狐一看就傻眼了，一路上的輕鬆感蕩然無存。在對面的山頭上，妖狐有些疑惑，但現在終於確定了，這個獸人巫師絕對不是剛才那個。剛才那個被炸得腦殼飛走，渾身是血；這個的人工腦殼好好的套在頭上，身上沒有半點的傷口。剛才那個的鋼盔小子被炸死炸傷許多；這個的鋼盔小子衛隊整整齊齊，儘管獸人再整齊也就是一頭脫毛的綠皮猩猩。薩迦偉大的烏鴉嘴應驗了，這片戰場上……竟然真的有兩隻獸人巫師。
就算小兩口幹掉這只巫師，獸人軍團也不會潰散，因為還有另一隻巫師頂著。
「該怎麼辦？」薩迦低聲問。
「走一步算一步，先幹掉這隻，然後看情況。」妖狐說。
薩迦點點頭，摸出三顆手雷，並排的擺在身前的地上。妖狐緩緩拔出血月刀，貓著腰無聲無息的走到前方一棵大樹後，像預備起跑的百米賽跑選手一樣弓著腰深蹲著，然後看著薩迦點點頭。薩迦抬頭看獸人一眼，飛快的拿起一枚手雷拔掉安全銷扔出。
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獸人群的後面，扔得稍微近了點。薩迦扔出第二顆手雷時，稍微加大一點力氣，結果扔偏到獸人群的左邊，剛好砸在一個獸人小子的背上。薩迦調整一下力量，繼續扔出第三顆手雷，這次剛好砸到獸人巫師的人工腦殼上。
獸人巫師停止吼叫摸摸頭，回頭看向身後，兩隻散發著渾濁紅光的眼睛四下掃視，似乎有些警覺。但已經太遲，三顆手雷相繼爆炸，在砰砰砰的爆炸聲中，不知多少小子被炸碎，不知多少小子被炸飛。獸人巫師被炸得翻滾，直接飛下山坡。
妖狐不等硝煙平息，便以不可思議的高速追向獸人巫師。薩迦連忙跟上，可剛剛爬到半路，妖狐已經消失在山坡下。等他衝到山坡前，見到獸人巫師倒在一棵大樹下，揮舞著骷髏杖與妖狐拚鬥。它已經被炸掉兩條腿，但越發的凶狂，哇啊啊的叫聲越來越猛烈。
只是它這種狂怒在妖狐的冰冷殺意面前，唯一的結果是加速滅亡。妖狐兩眼綻放冰冷的紅光，雙手持刀舉過頭頂，然後一聲厲喝跨步一劈，彎曲的血月挾帶斬裂大地的殺意落下，將獸人巫師連人帶杖劈成兩截。她似乎意猶未盡，又反手一刀，削掉獸人的頭顱。
「血祭血神顱獻王座啊。」
薩迦笑著聳聳肩，看見周圍有幾個沒死的小子還在嘶嚎掙扎，噴射幾道火柱燒掉它們的腦袋。那些人事不省但身體完整的小子，他也一一補上一道火柱，確認它們完全死掉。妖狐把獸人巫師的頭顱打包裝入空間背包後，回到山頭上眺望戰場。
原本的戰況是獸人老大率領小子衛隊從正面堵截，小子隊長們率領屁精從左後右三個方向夾擊。屁精小隊一旦被擊潰，立刻退下來重整，另外一隊補上進攻，形成一波接一波的波浪攻勢，不停歇也不擁擠。但獸人巫師死掉後，所有屁精小隊先出現混亂，前排被擊潰的小隊不退下，後排的小隊沒腦子的擠成一堆一起沖，結果被一個大火球全部炸飛。過了一會，獸人老大和小子護衛們也出現混亂，非常急躁的拚死強攻。
情況正如薩迦和妖狐所料，獸人巫師一死，獸人們立刻從正規軍變成沒腦蠻子。
不過薩迦和妖狐知道，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太久，因為還有一個獸人巫師在。
「接下來幹啥？」薩迦一邊查看混亂的戰場，一邊問。
「找出那個巫師，它要指揮戰鬥，肯定要有一個合適的看台。」妖狐說。
薩迦和妖狐警惕的注意四周山上的高地，看來看去看了好一會，終於見到戰場對面的森林中衝出一群打著火把的獸人，領頭的獸人身周是刺眼的綠色光霧，顯然是一個獸人巫師。它揮舞著法杖一通哇啊啊啊的大吼，混亂躁動的獸人們明顯慢下來，開始恢復秩序。
妖狐看見這巫師便瞳孔猛地一縮，冷冷的說：「它腦袋上沒瓢，是它沒錯。」
「我知道，不過有更多更麻煩的問題。」
薩迦若有所感的看向盆地深處，見到一片正在靠近的星星點點火光，不知有多少獸人打著火把衝來。正對面的山脊上，也出現一片火光，又是一隊打著火把趕來的獸人。他又望向隘口外的荒野，遠遠有一線蜿蜒的火光像蛇一樣的出現，這是第三隊獸人。
妖狐看向背後的森林，山脊上也出現一片火光，第四波獸人正在趕來。
「我明白了，獸人剛才為什麼圍著山不進攻。」薩迦歎息道。
「它們再等援兵。」妖狐看著山下激戰的獵人，語氣凝重的問：「薩迦，你要怎麼做？」
薩迦明白妖狐的意思，現在如果直接逃跑，十有**能避開獸人的追蹤，如果繼續去暗殺獸人巫師，搶在獸人們圍上來之前突出重圍，不是沒有可能，只是九死一生的渺茫。挺著胸口做英雄，還是縮著脖子做懦夫，薩迦猶豫了短暫的一會，還是咬牙大喊。
「艾璐娜保佑。」
薩迦深吸口氣，拔腿直衝下陡峭的山坡。
妖狐尊重薩迦的選擇，不離不棄的默默跟在他身後。
為了趕時間，妖狐和薩迦這次沒有遠遠的繞過戰場，而是擦著戰場外圍衝過去。這裡有許多零散的屁精，找不到隊伍到處遊蕩。因為聖火有耀眼的亮光和震耳的轟鳴，容易招惹太多獸人的關注，所以薩迦沒辦法出手，妖狐獨自承擔起清道的責任。
薩迦奮力的奔跑，向著屁精徘徊的前方。她揮舞著長刀在他身邊旋轉，踩著激昂舞曲的鼓點在舞池上盡情的演舞，如同環繞地球旋轉又一併前進的月。躍起劈開獸人，轉身斬斷獸人，箭步刺穿獸人，上撩割開獸人，血花飛濺，頭顱飛滾，她殺死一隻接一隻的獸人，接連不斷毫不停歇的殺戮，如同死神的化身。她所至之處唯有死亡，身後留下鮮血之徑，卻並沒有粗暴骯髒的。他渾然忘記她的殺戮，只見到一種激昂絢麗的優雅。
這是一人獨舞的舞會，戰場是舞池，血花是背景，嚎叫是舞曲，薩迦是唯一的觀眾，她是唯一翩翩起舞的公主，舞姿像閃電劈開烏雲，像風暴席捲大地，融合著種種不可思議的自然偉力，舉手投足間充滿驚心動魄的鼓舞。她沉醉於舞蹈，彷彿忘記自己，忘記觀眾。晶瑩的亮光在她眼中閃耀，這種從心靈深處透射出，無法掩蓋的光彩。凌亂的馬尾辮在她頭上飛揚，隨著她的節拍跳躍，就像火焰，蘊含著她的力量，她的激昂的生命之火。
不知不覺間，薩迦正面接近獸人巫師。因為雙方視野的差距，薩迦看見獸人巫師和周圍的小子。獸人們只能聽見他的腳步和妖狐的刀刃破空聲，並沒見到人影。或許是妖狐的感染，薩迦看見獸人們就取出手雷，拔掉安全銷扔出，相隔五六十米。
第一顆手雷扔得太遠，第二顆手雷扔得太近，第三顆手雷扔得剛好，接下來的手雷都保持這個精準。一通砰砰砰的爆炸後，獸人們翻滾撲到一片片。妖狐又一次不可思議的高速衝刺，如鬼怪幻影一般衝到撲倒的獸人堆中，刀落處，血花飛。
這邊的隆隆爆炸聲驚動主戰場，一個獸人老大帶著一群小子急沖沖的趕回，隔著老遠就紅著眼睛哇啊啊啊怒吼。薩迦又遠遠的扔手雷，炸翻一片片的小子，連老大也被掀到空中。但狂暴的獸人不僅有哇力護罩，還皮粗肉厚渾然不怕痛。除去個別被手雷直接拍臉的倒霉蛋，大部分獸人炸翻後又爬起，爬起再被炸翻，翻倒再度爬起。它們的頭盔炸裂了，簡陋的皮甲和板甲爛得像抹布一樣，但鮮血直流的身體仍然堅挺著。
獸人們沒有嚴重的戰損，但薩迦心滿意足了，殺光獸人巫師附近的妖狐已經趕回。兩人對視一眼，並肩衝向獸人們。在妖狐接觸獸人之前，薩迦轟隆隆的連噴火柱。獸人依靠哇力護盾抵抗聖火的傷害，薩迦並不介意。他只要能壓制獸人，讓它們無法形成陣型。
然後，由妖狐賜予死亡。
妖狐急速衝入獸人群中，嬌軀旋轉長刀橫掃，切開哇力護盾，撕碎獸人軀體。獸人小子體格比屁精精壯很多，但按照水雷店的官方解釋，血月的鍛造目的是一刀劈開最大只的獸人。屁精是最小只的獸人，小子也只比屁精大一號，壓根承受不住妖狐的血月。
一刀一隻小子，再一刀一隻小子，妖狐瞬間殺死兩隻小子。
按照主騎士配合翼騎士的行動守則，薩迦沒與妖狐一起狂熱的砍殺，而是警惕著獸人們的變動。他看見一群屁精打著火把來支援，便扔出一顆手雷，炸得它們撲倒大片。他看見獸人老大紅著眼睛要鬧事，便噴出一道聖火住拍在獸人老大的臉上。
獸人老大被白熾的聖火閃花眼睛，暴躁的大吼大叫，雙手亂揮亂拍，沒有碰到妖狐和薩迦，反而抽翻了兩個小子。妖狐趁機繞到它身後，厲喝著一刀橫斬，透過哇力護盾割斷它雙腿的膝彎肌腱。老大再怎麼不怕痛，肌腱斷了也是站不住，噗通一聲跪下了。
薩迦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拔出退魔劍指向著獸人老大的脖子，還真扔准了。三稜劍刃準確釘在老大脖頸處的哇力護盾上，電光一閃後血霧消失一片，露出染滿血污的粗壯脖子。妖狐立刻揚手一刀，刀光閃，血花噴，死不瞑目的頭顱噗通落在地上。
妖狐撿起退魔劍扔還給薩迦：「幹得好，主騎士大人。」
「這是我的榮幸，翼騎士。」薩迦笑著說。
兩人協力幹掉剩餘的小子後，背靠背站著休息一會，突然見到天上落下一顆長長的流星。又是大隕石術，今晚的第三次，這次的隕石落點……竟然是戰場的中心，獵人們的頭頂。薩迦大吃一驚，大喊：「不會吧，他們難道扛不住了，打算『自殺』。」
「沒事的，泰坦是操縱土石的強者，創造一個大地之障並不困難。」妖狐說。
「大地之障？」薩迦想了想，好奇的問：「就是貝維爾和科特躲避隕石術的那招。」
妖狐點點頭，隨手一刀砍死一隻不知死活衝來的屁精。
很快，這顆隕石重擊大地，地面震動，火浪席捲戰場，吞沒了所有的獸人。當火光稍稍消散後，薩迦和妖狐連忙趕向戰場。在一大堆焦爛的屍骸中，一個直徑十來米的大坑散發著炙熱的紅光，泥土都被燒成熔化的玻璃質。在大坑旁的不遠處，有一團隆起的石丘。
「這個大號烏龜殼一樣的東西就是大地之障？」薩迦好奇的問。
「是的。如果固守據點，大地之障或許是最好的防禦類法術。」
妖狐走到岩石烏龜殼旁，用刀背敲拍幾下半熔化的石壁。沒多久，一處石壁被一個巨大的錘頭捅破，泰坦探頭望了望，然後敲出一個更大的窟窿，當先鑽出來。其他的獵人隨後鑽出。每個盾鎧都鎧甲殘破，每個刀鋒都渾身是傷，每個火球都面色萎靡。
很顯然，他們也是瀕臨極限，沒法繼續戰鬥，所以才冒險用隕石術砸自己。
安雅鑽出來後，見到妖狐便眼睛一亮，激動的撲到妖狐懷裡，哽咽的喊：「姐姐。」
妖狐輕輕的歎息，摸摸安雅的頭髮，不知該怎麼安慰。
「獸人巫師解決了？」泰坦問。
「是的，兩隻。」薩迦苦笑著說：「不過，麻煩還沒過去。」
「什麼？」「還沒完？」「獸人不是死得差不多了嗎？」
獵人紛紛驚呼，下意識四下打量四周，看著看著，終於看見遠處打著火把衝來的獸人援軍，東南西北全都有。他們都是資深的獵人，見到這種情況什麼廢話都沒說，發瘋的取出治療藥劑充能藥劑猛喝。幾個法師也拚命的灌強力的提神藥劑。
不過他們能恢復多少，能不能解決獸人，就不得而知了。
過了一會，四個方向的獸人幾乎同時趕到，獵人們一見就傻了眼。每一批獸人都是一個老大，一隊精英小子，十多個普通小子，上百屁精。四批獸人加起來，就是六七百的屁精，六七十的普通小子，四隊精英小子，四個老大，稱得上強大又龐大。
而獵人這邊，只是十五個精疲力竭的獵人和一個只有架鳥之力的嚮導。
面對這個規模的獸人，許多獵人們都絕望了，以為這次必死無疑。
但就在這時，另一個變故發生了。
一聲聲嗷嗚的虎嘯此起彼伏，漫山遍野都是，竟然不只有多少的老虎在。這虎聲非常粗獷，非常震懾力，如果把普通呼嘯比作高音喇叭，那麼這種虎嘯是重低音音響。獸人們原本興致勃勃的盯著獵人們，可聽到這些虎嘯聲後，紛紛顯得極度的不安。
它們當然不安，這虎嘯聲屬於劍齒虎，它們的天敵。
薩迦的震驚比任何人都猛烈，因為在眾多的嗷嗚聲中，他聽到一聲又尖又細的叫喚。
「喵……嗚……，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