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4 狼牙隊長也有訓人的一天 文 / 雷馮斯

    004狼牙隊長也有訓人的一天

    「控制獵鷹的飛行，能看見獵鷹所看見的。」

    薩迦一聽到這種法術便非常羨慕。這不跟地球上的某超級大國的無人機一樣嗎？操縱者躲得遠遠的，操縱無人機飛過去射一發導彈。這個世界上沒有導彈，但讓獵鷹抓著一顆超級猛烈的手雷飛到大群屁精的頭上扔下去，效果絕對是拔群，而且不帶半點風險。

    「我們能學這控制獵鷹的法術嗎？」薩迦低聲問。

    「火女研究過，表示非常難。」妖狐低聲說：「鷹蛋，野生鷹隼很少有合適的，最好是上代獵鷹生育。雛鷹孵化後，先由母鷹撫養，然後接受獵手的訓練。獵手要日夜與幼鷹在一起，餵養特殊的食物，使用神秘的儀式與幼鷹建立心靈的默契。這個過程要持續半年，如果在幼鷹完全成年之前還沒建立心靈的連接，就是失敗。就算成功建立心靈默契，獵手和獵鷹都要日夜相繼的訓練，要堅持三四年。總之說，這種能力很難學。」

    薩迦一聽就愣了，在心中暗罵『干她妹的，比高考還難。』

    鋼刺隊的隊長，魁梧如巨人的泰坦見到薩迦，主動向薩迦走來。這讓薩迦有些緊張，任何一個普通體型的男人，面對一個身高二米一多，胸肌厚得像城牆的猛男，都會有類似的壓迫感。尤其這個猛男臉上毫無表情，稜角分明的粗獷臉龐彷彿用大斧頭砍出來的。

    薩迦乾嚥一口唾沫，乾巴巴的說：「您好，泰坦閣下。」

    泰坦沒答應，默默的凝視薩迦好一會，才說：「少爺，貝維爾沒提起過我？」

    薩迦一愣，指指自己胸口再指指泰坦的胸口，訕訕的問：「我們以前認識？」

    「是的，我曾是，巴特雷蒙家的扈從騎士，與貝維爾的父親，是同僚，一起效忠，您的父親。」泰坦或許是很少說話，所以聲音非常沙啞低沉，不是一句接一句，而是一個短語接一個短語。這不並不讓他的話難懂，反而顯得非常有穿透力，彷彿一字一句都敲在欣賞。他凝視著薩迦，又一字一句的說：「接下來的話，或許讓少爺，感到不悅，但請恕我直言。您的父親讓我非常失望，所以我捨棄誓言，離開巴特雷蒙家。」

    薩迦聳聳肩，笑著說：「這沒什麼，無能的上司確實讓人惱火，你的選擇是明智的。」

    泰坦沉默一會，又沙啞的說：「少爺，您做得非常好，請繼續堅持。」

    薩迦點點頭，看妖狐一眼後又說：「我現在，背負著不得不前進的責任。」

    泰坦視線移向妖狐，很有禮貌的點頭致意，然後默默的轉身走開。

    當這道遮蔽天空的巨大身軀移開後，薩迦長吁口氣，低聲嘀咕：「這發展也太神了。」

    「果然豪門子弟的人脈廣啊。」妖狐揶揄的說。

    「為什麼不說雷霆城地方太小，隨便一隻公狗和一隻母狗，都可能有近親關係。」

    「呃，為什麼我覺得你這話中……似乎蘊含著某種不健康的暗喻？」

    薩迦臉紅了，訕訕的說：「我錯了，務必請不要追究這話題。」

    泰坦走後，其他冒險隊的獵人都用不同的方式，主動向薩迦打招呼。這讓薩迦有些窘迫，也有些得意，下意識瞥向斜對面的佐治。哪知佐治也正好看著這邊，兩人目光一對接，便燃起心照不宣的敵意。不過現在的情況，是薩迦擁有絕對的天時地利與『人和』的優勢。

    薩迦想了想，公然伸入妖狐的斗篷下，緊貼著攬住她的纖腰。

    佐治臉色十分難看，但隨後恢復若無其事的樣子，靜靜的盯著牧民們的儀式。

    過了一會，三個牧民相繼睜開眼睛，只有安雅還在繼續儀式，額頭溢出一滴滴的汗滴，似乎在忍耐什麼。圍觀的獵人們都緊張起來，安雅顯然發現什麼情況，所以在深入追查。她追查的目標，大概瀕臨遙控獵鷹的距離極限，所以正在承受極大的壓力。

    薩迦看著安雅帶有男孩子氣的可愛臉蛋，見到一顆顆豆大的汗滴湧出白皙的肌膚，略微有些心疼。這不是他喜歡她，只是這具身體殘留著某種與安雅有關的記憶，讓他不禁關心這位野性的少女。可正因為身不由己的關心，他很自覺的挪開視線，開始研究聖甲手套的紋路。

    妖狐見到薩迦這欲蓋彌彰的反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連忙低聲說：「你省省事啊。」

    「什麼？」薩迦有些心虛，不敢看著妖狐的眼睛說話。

    「牧民們都盯著你呢，趕緊放尊重點。」妖狐說。

    薩迦終於意識到藍草牧場的牧民們都盯著這邊，個個都眼神不善，尤其是那個戴著綠領巾，披散著頭髮的高瘦中年，藍草牧場的老闆摩爾，眼睛幾乎要噴火。或許在他們看來，某人渣帶著新歡過來炫耀了。薩迦能理解摩爾老闆的憤怒，因為彼此都是有著愛女的父親。

    「看來我真是人渣啊。」薩迦嘀咕。

    「希望他能尊重強者，不要太過分。」妖狐淡淡的說。

    薩迦聳聳肩，專注的盯著安雅面前的石碓，沒有再多說什麼。大約五六分鐘後，安雅猛喘著粗氣睜開眼睛，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性牧民連忙去扶起她，摩爾老闆和其他牧民也圍上去。安雅擦一把冷汗，氣喘吁吁的喊：「一直向西偏北走，穿過一片松林，一片葫蘆形的湖，一片橡樹和松樹混雜的森林，一條河，有一個牛胃的盆地。很多很多的獸人，大部分都是屁精，也有大個子，它們……它們正在對打。」

    旁聽的獵人們紛紛疑惑的面面相覷，視線最後集中在最資深的泰坦身上。泰坦沉思一會，似乎在組織思路。但佐治搶著說：「在暴風要塞，我不少次去偵察獸人的動靜，發現這麼一個習性。獸人部落急於獲得大量戰士時，會讓大量屁精混戰，倖存者吃掉戰敗者的屍體，然後繼續混戰。屁精成長到小子，原本需要三四個月時間，但這種做法能讓屁精的成長加速。大約一個月就夠了。安雅小姐，你有看見小子和老大參戰嗎？」

    「沒有，大個獸人都在周圍看著，屁精在中間打。」安雅說。

    「那我的推斷應該沒錯。」佐治微笑著說，似乎不經意的看薩迦一眼。

    薩迦察覺到佐治的挑釁，在心中暗罵：『混蛋，不久做過幾年的走狗嗎？』

    「安雅小姐，這個牛胃形的盆地離這邊多遠？」一個獵人問。

    「大概十四五里。」

    安雅的回答引起一陣驚呼，眾人顯然對安雅的偵察範圍深感震驚。

    「安雅小姐，數量有多少？」佐治問。

    「不清楚，兩千多屁精，在外面看的大個子獸人兩百到三百。」

    佐治笑著問：「十四五里，不是很遠，要去幹掉這些獸人嗎？」

    「天快黑了，夜戰太危險。」一個獵人說：「黑暗中混戰，太容易出事。」

    「別這個，兄弟。」佐治笑著說：「黑暗的戰爭確實容易混亂，但獸人更加容易混亂。我們可以準備夜視的貓眼術，讓超遠程的攻城法術先手攻擊，隕石、龍卷，都能大片大片的幹掉獸人。只要有充分的準備和精確的戰術，我們可以一邊聊天一邊砍掉它們的腦袋。」

    佐治的魄力打動幾個獵人，一個隊長說：「我們隊可以準備一個『龍捲風暴』。」

    「我們可以準備一個『大隕石』。」佐治笑著說。

    另外一個隊長向泰坦問：「泰坦隊長，你怎麼看。」

    「一個月後，我們從雷鳴城返回時，這些屁精可能，已經發育成許多小子，然後襲擊我們。現在放任不管，返程時可能有大麻煩。所以，我認為該打。」泰坦看向薩迦，沙啞的問：「狼牙隊長，自從獸人異變後，只有月狼隊與獸人多次交手，你們怎麼看？」

    泰坦的詢問將眾人視線的焦點集中在薩迦身上，這讓薩迦有些緊張。他謹慎的回想先前的經歷，才說：「實話實說，我遇見的獸人，都是十來個屁精加一個小子組成一小隊，一個獸人老大指揮著二三十個小隊，獸人老大身邊有更加強壯的精英小子護衛。如果有上千隻屁精，那麼很可能有獸人巫師。我們見到的獸人都在挖礦，我們不知道這些獸人是不是這樣。獸人巫師很危險，能放紅色閃電球，噴吐爆炸性很強的粘液球……」

    「等等，獸人巫師？」一個獵人笑著問，嘲笑的用途非常明顯。

    另一個獵人也說：「獸人會變成巫師，我覺得我可以做大主教，上帝也會愛我。」

    薩迦惱了，冷冷的說：「很好笑哈，我們都帶回兩顆獸人巫師的腦袋，你們的腦子還在想，十年前在獸人巢穴打滾時吃到好大一坨的大便。如果你們還覺得獸人只是那些哇哇叫著衝上來送死的雜種，那麼你們應該爬到車站廣場上的菊花前，聞聞裡面的獸人臭味。」

    獵人們都轟然大笑，被罵的兩個獵人面面相覷，也自嘲的笑了。

    鋼刺隊的二把手，一直站在泰坦身邊的魔笛笑著說：「大家也知道，我們鋼刺隊把探索地道的任務讓給月狼隊。所以大家有些議論紛紛，說月狼隊是不是靠權錢交易買走探索地道的肥差。不是這樣的，我現在告訴大家，月狼隊從黑松林帶回一顆獸人巫師的腦袋，還有一些別的線索。然後，熱火隊、鋼刺隊、月狼隊達成一個三方交易，熱火隊得到黑松林的探索優先權，鋼刺隊得到一些現金和裝備，月狼隊得到獸人地道的探索權。嗯，月狼隊應該算收回。因為當初是妖狐閣下首先追蹤上獸人，只是當時月狼隊還沒成立。」

    魔笛向妖狐豎起大拇指，以此表示敬意。妖狐輕輕的點頭回禮。

    經過魔笛這番解釋，眾人算是將信將疑的勉強接受獸人巫師的說法。魔笛笑著問：「狼牙隊長，你能不能再說說，獸人巫師有哪些能力？」

    「我們目前見過獸人巫師的兩種能力，一種是紅色閃電球，從骷髏杖上扔出；另一種是粘液球，從嘴巴裡面噴出。兩種的爆炸力都很強，尤其是粘液球。」薩迦想了想，又說：「獸人巫師與普通獸人有一種心靈連接，巫師死掉後，普通獸人會混亂。」

    「獸人本來就很亂，不是嗎？」魔笛微笑著問。

    薩迦用力的搖頭：「不，我見過的獸人，很像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