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59 薩迦的煩惱 文 / 雷馮斯
059薩迦的煩惱
油燈昏暗，門窗緊閉的臥室內瀰漫著暖暖的香氣，這是梔子花的誘人芬芳，從妖狐身上散發的氣味。暖香融融，如同**的妖精扭動曼妙的腰『臀』，引誘人最本能的**。然而香氣的主人缺乏溫度，微啟豐唇迎合他的索取，躲閃的柔舌沒有平常的強氣。
薩迦無趣的鬆開嘴，看著昏暗燈光下的戀人。她絕美的容顏一半被柔和的燈光照亮，一半藏在陰影中，朦朦朧朧比平常更加美麗，多出一種讓人渴望憐惜的韻味，如同需要放在掌心呵護的溫柔公主。他深深的驚艷，也感覺分外的疑惑，現在的她是如此的陌生。
「怎麼了？」薩迦親吻著她的眼睛，柔聲問。
她沒說話，只是溫柔的撫摸著他光禿的後腦勺，手指有些微微顫抖。
薩迦一愣，訕訕的說：「不，不會吧，你嫌我的髮型難看？」
妖狐撲哧笑了，在薩迦的頭上輕拍一下：「是的，醜死了。」
「真的？」薩迦摸摸頭頂的短髮：「我感覺挺精神的，很霸氣。」
「跟頭上長苔蘚的屁精一樣。」
「屁精可是綠色的，苔蘚也是綠色的？」薩迦一聽就惱了，狠狠的親妖狐一口，嚴肅的警告：「以後不許用這種比喻，這讓男人很沒安全感，尤其女朋友是你這樣的妖精……」他越想越是納悶，忐忑不安某天竄出一個很帥很壯很有錢的情敵該怎麼辦？
妖狐見薩迦神情異樣，便納悶的回想薩迦剛剛的話，想著想著想明白了，嫵媚的俏臉刷的紅了。她生氣的掀開薩迦，然後騎跨在他小腹上，沒好氣的說：「我這種危險、殘暴、不近人情的怪物，除了你這個眼睛有問題的神經病看得上，還會有誰喜歡？」
薩迦想說『萬一有與我一樣審美觀，而且很壯很有錢的帥哥該怎麼辦？』但這種沒出息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鬱悶著鬱悶著，更加的鬱悶了。妖狐默默的凝視著薩迦，突然問：「我問你，經過今天這事情，你還覺得我不危險嗎，說真心話？」
「今天你有什麼危險的？」薩迦疑惑的問：「我不是一直打獸人嗎？而且一直還算順利啊，除去剛開始遇到的那一大群獸人，也就那時有點危險。其實仔細想想，髒活累活一直都是科特在干，後來加上貝維爾。我也就開頭去引怪，最後上取補刀，一直很輕鬆。」
「可是……」妖狐沉默一會，沙啞的說：「最後你受傷了。」
「啥，就這點小事，你鬱悶得半天沒精打采的。」薩迦生氣了，不知覺間提高聲音：「拜託，我知道我是菜鳥，但好歹也是職業的。跑步都會崴到腳，天天與獸人幹架的獵人怎麼可能不受傷？難道你沒受過傷，或者你告訴我，那個職業獵人沒受過傷？」
妖狐沒說話，只是一直目不轉瞬的盯著他，眼神異樣的深沉。
薩迦猛地坐起，摟著妖狐纖窄柔軟的腰背，盯著她美麗的眼睛，認真的說：「職業傷是正常的，沒有傷病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職業的。你關心我，我知道。但你不能依仗自己實力強經驗多，就把我當做小寵物養著，整得跟被風一吹雨一淋，就會立刻死掉。」
妖狐凝視他一會，才沙啞的問：「你難道不知道……當時的傷……多嚴重嗎？」
「能多嚴重，不是照樣溜到你房裡，摟著你吃豆腐。」薩迦趁機拍拍妖狐翹挺的豐『臀』。
妖狐輕輕的搖搖頭，然後主動的吻住薩迦，非常的仔細溫柔。反倒是薩迦有些急不可耐，一邊親嘴一邊撫摸妖狐柔軟的腰背，時不時在她豐碩的屁股上摸一把。或許是今天都沒見到妖狐，他現在特別癡迷她，恨不得緊緊摟著她，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妖狐感覺到薩迦的渴望，因為她正坐在一根燙熱驚人，硬邦邦的大傢伙上。她喘息急促些許，一手摸到他胸口，一顆接一顆的解開扣子，另一手摸到自己腰間，輕輕扯開腰帶。戰袍的前襟敞開，露出撐得鼓鼓的襯衣，渾圓的輪廓如同豐收的果實，瀰漫的梔子花香更濃了。
薩迦緊張得心怦怦直跳，口乾舌燥得不住吞嚥口水，右膝也在簌簌發抖。
但就在這關鍵時候，月狼卻在他心中說：「唔，這樣交配很危險。」
薩迦享受著妖狐的豐腴柔軟，迷迷糊糊的問：「什麼？」
「唔，寶寶在夢中想你，也會見到現在的你。」
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熱火爐上，刺啦啦的火滅了灰冷了。薩迦剛剛伸入妖狐外衣內的雙手僵硬的停住，整個人都僵硬，只有那兒軟。妖狐也清醒過來，低聲問：「會被她看見？」薩迦僵硬的點點頭。妖狐沒說話，摟著薩迦默默的溫存一會，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他的身體。
薩迦煩躁的悶坐一會，歎息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妖狐斜倚在床頭，見到薩迦的苦悶模樣忍不住抿嘴一笑，柔聲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了，我去密室孵蛋，你先休息吧。」
薩迦歎了口氣，湊到妖狐唇邊輕輕一吻，低聲說：「晚安。」
妖狐等薩迦鬆開口後又追吻一下，低聲說：「晚安。」
薩迦又歎了口氣，沒精打采的離開妖狐的臥室。走廊間昏暗無光，他點燃一團聖火照明，沒精打采的走到五樓的主臥室們。正要推開門時，他意外的看見觀星塔上有一點紅光。月狼在他心中說：「那個名叫薩拉丁的傢伙在上面抽雪茄，你要去看看嗎？」
「這不廢話，他可是在我家裡抽雪茄。」
薩迦大步跑向觀星塔，很快在塔頂上見到了薩拉丁。也不知這傢伙幹嘛去了，披著破破爛爛的斗篷，穿著滿是泥巴的長筒馬靴，腳邊擱著一個很久的空間背包，渾身風塵僕僕的。薩拉丁吐出一個煙圈，回頭看薩迦一眼，懶洋洋的說：「用聖火照明，真他媽奢侈。」
薩迦聳聳肩，微笑著問：「薩拉丁大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哼，看在你那點學費的份上，給你弄了點渣滓。」薩拉丁把背包踢到薩迦跟前。
薩迦與薩拉丁第一次見面時，妖狐請求薩拉丁指點薩迦怎麼使用聖火。薩拉丁當時答應了，並拿走薩迦的全部家產。後來不久，他教薩迦使用聖火，讓薩迦與月狼天使結下契約，讓薩迦真正踏上強者的旅途。薩迦現在聽薩拉丁這麼一說，心情頓時激動了。
「難道他要教我什麼給力的法術和武功？」
薩迦從背包中取出一大堆的厚重書本，每本書都非常大，四指厚，半米長，三分之一米寬，而且都是金屬包裝、獸皮書頁。這使得書非常沉重，每本都有三四十斤的份量。書脊和書面上都浮雕著一個圓環三眼狼頭印記，正是巴特雷蒙家族的家徽。所有書名都與月狼騎士團有關，一本書名叫《月狼的榮耀》。薩迦坐在塔頂上，抱起這本《月狼的榮耀》放在膝蓋上翻開，驚詫的發現字跡不是普通的筆寫的，而是某種非常堅硬的鋼筆，深深刻在皮頁上。插圖也是一樣，深深刻入頁面的簡單線條勾勒出一幅幅形象生動的圖畫。
《月狼的榮耀》非常詳細的記載著月狼騎士團的前身、正式創建、每場勝仗……。薩迦迅速的掃視幾頁，又換上一本《月狼騎士團的規則》翻看。這本書上詳細的講解月狼騎士團的軍制，軍團的結構，軍官的指揮，士兵的戰術，都寫得一清二楚。
「你家的月光庭院，你知道嗎？」薩拉丁問。
「就是用家族印章才能進去的那個？」薩迦問。
「既然你知道，那把這些書收在那裡面，不要拿出來。」薩拉丁淡淡的說：「這些書上寫的，都是過去的一些事情。但過去的事情，與現在的歷史不一樣。現在的掌權者們不會樂意見到自己的謊言被質疑。你不想惹事的話，就呆在家裡偷偷看好了。」
「是的，薩拉丁大人。」
薩迦又拿起一本《月狼騎士的初階修煉》翻看。這本書上詳細的講述怎麼挑選兵源，一個新兵蛋子要學習那些記憶，成為一個武藝嫻熟，知覺機警的月狼騎士。薩迦連翻幾頁後，漸漸想明白要怎麼修煉怎麼變強，一條清晰的修煉之道從腦海中浮現。
「薩拉丁大人，這些書，你是怎麼得到的？」薩迦激動的問。
「你那個該死的爺爺當初打賭輸給本大爺的。」薩拉丁猛抽一口煙，忿忿的說：「那個王八羔子欠本大爺一屁股還換不了，就拿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抵債，還厚著臉皮說這些都是古董和文物，每本都是無價之寶。想起他那嘴臉就讓人噁心。」
薩迦一愣，好奇的問：「我爺爺當初欠薩拉丁大人很多錢嗎？」
「五萬多。」薩拉丁冷哼道。
薩迦驚詫的問：「為了五萬多金幣，就拿這些珍貴的書抵債？」
「五萬多白金幣。」薩拉丁重重的冷哼一聲，「怎麼，你要替他還債？」
「如果是五萬金幣，我還能考慮，但五萬白金幣……」薩迦歎了口氣。
薩拉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淡淡的說：「放心吧，老一輩的債不會算到你頭上，本大爺不會那麼沒出息。哼，那王八羔子最好別落到我手裡，否則生生捏死他。你從《初階修煉》開始看起，有不懂的可以來問，咨詢費一小時一金幣，怎麼樣？」
「雖然想說貴，但想到爺爺欠的債，實在沒面子討價還價，就這樣吧。」薩迦笑著聳聳肩，上下打量薩拉丁的專束一眼，好奇的問：「薩拉丁大人，你剛剛出了遠門嗎？」
「這些書被我扔在雷霆山脈的一個山洞裡，一扔就是三十多年。」薩拉丁又粗獷的破口大罵：「混蛋，這世道真是要變了，獸人都開始成群結隊的築城。本大爺在雷霆山脈中轉了一圈，遇到三個獸人軍營，還跟一個會說人話的黑毛獸人幹了一架。」
「說人話的獸人？」薩迦想起那天鬧哇時，那只扛著鐵十字架的獸人大頭領。那傢伙貌似話挺多的，每次開打前都罵人類是『老鼠』，人話說得挺流利的。薩迦又想起那天笨拙稚嫩的表現，笑著搖搖頭，把今天冒險的經歷全部告訴了薩拉丁。
「明白了，明天我給你們通通人脈，讓他們多發點獎金。」薩拉丁滿不在乎的說。
薩迦又想起受傷後嘗到的怪異鹹澀味，便把受傷時的感覺描述一遍，然後問：「薩拉丁大人，那種味道很奇怪，不像是血腥味，也不像是胃裡吐出的酸水，是從哪裡來的？」
薩拉丁一聽就睜大眼睛，掐滅煙頭盯著薩迦的頭，一邊打量一邊說：「你耳朵嗡嗡響，眼睛發黑髮花，鼻子被堵得喘不過氣，嘴巴裡面有那種怪味？」
「是的。」薩迦好奇的問：「我問過貝維爾，可他不肯說。」
「你真想知道？」
「是的，貝維爾，妖狐，火女，她們的樣子讓我挺介意的。」薩迦說。
「好吧，那你聽好了，人的鼻腔和顱腔只隔著很薄的一層骨頭。當時，你的這層骨頭裂開了，腦漿順著裂縫流到鼻腔裡，堵住鼻腔阻止呼吸，然後順著鼻道流到嘴巴裡，所以恭喜你，你吃到了自己的腦漿。」薩拉丁抓住薩迦的下巴，推去拉來的打量一圈，然後拍拍薩迦的後腦勺：「你他娘的運氣很好，當時的爆炸如果在猛一點，或者你離爆炸中心再近半步，你的腦袋大概砰地一下裂開。你吃到的就不是你的腦漿，而是你的腦仁。」
薩迦頓時面如土色，手中的聖火沒精打采的熄了，塔頂上漆黑一片。
難怪貝維爾臉色一直很糟糕，難怪妖狐那麼自責，原來不是小題大做。
他真的差點死了一次。
「與妖狐這樣的殺人鬼交往，果然是拿命玩啊。」薩拉丁在黑暗中說。
薩迦毫不猶豫的反駁：「這只是意外，她平常是很溫柔的。」
「哼，九十九次溫柔不會讓你長命，但一次兇惡足夠讓你沒命。」薩拉丁冷冷的說：「給你一個建議吧，妖狐這樣的女人就像嗜血的魔獸。你想跟她長久的在一起，就要比她強，然後馴服她，讓她服從你。如果被馴服的是你，那你等著與她一起死吧。」
薩迦沉默一會，冷冷的說：「薩拉丁大人，這是我的私事，我會處理的。」
「當然，這是你的私事。」薩拉丁意味深長的回答，然後退到塔邊，懶洋洋的說：「薩迦·巴特雷蒙，如果你想成為朱列昂之後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巴特雷蒙族人，那麼好好看看這些書。暴風雨就要到了，你能不能站在風尖浪口上把握住你的命運，就看你的拳頭有多硬。」
「什麼暴風雨？」薩迦好奇的問。
「這也是你的私事。」薩拉丁懶洋洋的說，縱身跳下了觀星塔。
薩迦大吃一驚，連忙跑到塔邊點燃聖火，卻沒有見到薩拉丁的身影，只有一隻迅速消失在蒼茫夜色中的烏鴉。「真是奇怪了，薩拉丁大人怎麼怪怪的，三更半夜跑過來，又不聲不響的走了。」薩迦納悶的嘀咕一聲，回去收拾剛剛取出的古書。
他提著空間背包來到密室，看看手中沉甸甸的空間背包，大步向書庫走去。書庫中的書架很多，但大多是尺寸一般的普通書架。只有最裡面的一個水晶門書櫥特別大，薩迦取出一本古書放入書架，發現尺寸完美的匹配，或許這些書原本就放在這個書櫥中。
放好書後，薩迦提著空的空間背包來到武庫，打開一口金屬箱，見到正在緩緩閃光的龍蛋。他摸摸光滑的蛋殼，笑著說：「對不起啊，一出去就是一天。」龍蛋的閃光急促一些，透過蛋殼隱約能見到一個黑影在翻動，似乎蛋中的小寶寶在響應他的說話。
薩迦抱出龍蛋坐在箱子前，然後用糾纏著聖火的雙手撫摸蛋殼。燃燒的聖火一接觸到蛋殼，呼的一下被吸收掉，或許這顆蛋已經有些饑不可耐了。薩迦一邊撫摸蛋殼一邊召喚聖火，漸漸感到有些無聊，便對著蛋說：「知道嗎？我現在心情有些煩躁？」
蛋當然不會有反應，所以他繼續自言自語的說：「我一直以為，男女的感情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不過與妖狐交往這麼幾天，我才知道那些言情偶像劇都是扯淡。還好我從來不看青春劇，也不看言情小說，沒有被毒害掉。唉，就算兩情相悅的情侶交往，也是需要，『手段』這個詞有些貶義，我換個說法『技巧』。妖狐喜歡我，我也喜歡妖狐，但想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又不是容易的事。你說，妖狐為什麼喜歡我？」
蛋還是沒反應，薩迦歎息道：「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種可能。妖狐平常的殺氣太強，讓人一看就害怕，沒有人敢親近她，向她示好。所以她覺得不被別人喜歡。其實她那樣的相貌，那樣的身材，那麼大的胸和那麼大的屁股，那麼細的腰，那麼長的腿，噢……，唉……，放在地球上絕對秒殺所有的世界小姐美國小姐亞洲小姐。誰不喜歡她呢，只是沒人敢表示。我這個愣頭青大概屬於初生之犢不畏虎的類型，不知死活的向她表示好感。她從來沒有被人示好，一時激動就喜歡上我。唉，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合理解釋了。」
薩迦沉默一會，鬱悶的嘀咕：「真的，如果哪一天，出來一個比我高比我帥比我有錢比我強壯的傢伙，偏生又能發現妖狐的優點，還愛如潮水的追求妖狐，我該怎麼辦？」他想著想著怒了，咬牙啟齒的說：「干死這傢伙，把聖火打進他的腰裡，燒掉他的腎，一定要給他好看。不過他比我強，我該怎麼幹掉他的腎？唉，雖然說我有艾璐娜寶寶，但這隻小傢伙鐵定不會幫我追妖狐。指不定有人追妖狐，她咯咯笑著鼓掌喊『哇哈哈哈……』。」
「薩拉丁今晚神神秘秘的，可話沒說錯，妖狐做事情太剛烈太好強太極端，我要跟她長久在一起，必須比她強，能管得住她，要不然她發起瘋來，我只能眼睜睜看她受傷，然後跟著殉情。唉，比妖狐強，比未來的情敵強，唉，時間很緊張啊……」
薩迦想著想著急起來，匆匆去書庫搬回那本《月狼騎士的初階修煉》，一邊燒烤龍蛋一邊看書。前面十多篇都介紹一些體育項目，短跑、長跑、跳遠、撐桿跳、短泳、長泳、舉重、標槍、石球……。偶爾不經意間，薩迦會心生『這是不是古典奧林匹克運動會的比賽項目』之類的想法。這當然只是玩笑，這些項目雖然看著與地球上的奧林匹克運動相似，其實訓練方式有著本質的差異。這些項目都特別強調『集中精神，發掘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