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58 最後的小失誤,差點壞掉的隊長 文 / 雷馮斯
058最後的小失誤,差點壞掉的隊長
薩迦從沒感覺過這麼糟糕,兩隻耳朵都在嗡嗡作響,似乎各住著一窩馬蜂。視野一陣陣的發黑模糊,浮游著許多五顏六色的光斑。鼻孔已經無法喘氣,被什麼濃稠的東西堵得死死的。口中還有一股詭異的鹹澀味,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應該是脊椎受了創傷,脖子以下的身體已經完全失去感覺。
「我會死嗎?」他渾渾噩噩的心想。
「唔,真是沒出息,只是骨頭裂開了三十多根。」月狼滿不在意的說。
「裂開三十多根骨頭還不嚴重?」
「按照天使的標準,只要靈魂不受傷,身體隨便怎麼壞都能好。」
「抱歉,我不是天使。」
「唔,好可憐的小狗狗,快壞掉了一樣。」
「拜託,我已經壞掉了,好嗎?」
薩迦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動,似乎是一張人臉,只是五官輪廓的邊界模糊得厲害,就像隔著毛玻璃一樣失真。這張臉在焦慮的呼喊什麼,黑暗模糊的嘴巴輪廓一開一合,顯得非常滑稽。「這個傢伙是誰,他在說什麼?」薩迦在心中問。
「唔,這是你的扈從騎士,他在問你能不能聽見聲音。」
「我該怎麼回答?」
「笨蛋,你這幅壞掉的樣子,能怎麼回答。」
貝維爾失真的臉從眼前消失了,接著是絢爛的銀光。這光讓薩迦非常舒服,各種難受的感覺都大幅減少,麻木的身體也漸漸恢復知覺。很快,但隨著知覺的恢復,痛覺也清晰起來,渾身三十多處骨裂不斷傳來極度難受的痛苦,他非常難受,卻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隨著治療的進行,痛苦達到一個極限後開始持續降低,薩迦終於感覺到自己在真正的康復。堵塞鼻孔的粘稠液體漸漸消失了,口中怪異的鹹澀味也不再增多。耳中的幻聽不知何時消失,他又能清晰看見東西,自己正側著臉趴在地上,眼前的地面正在顫抖。
「我還在頭暈嗎?地這麼一抖一抖的。」薩迦呻吟著問。
科特的臉隨後出現在視野中,他在驚喜的喊:「活了,終於活了。」
「死你的頭。喂,地面怎麼一抖一抖的,發什麼了?」薩迦沒好氣的問。
「火女用石頭砸獸人。」科特說。
「什麼,砸獸人砸得地震,這個我得看看。」
薩迦掙扎著要爬起來,只是手腳沒一點力氣。貝維爾連忙按住薩迦,先掀開他的鼻孔、耳朵、嘴巴逐一打量,然後小心翼翼的撫摸他的顱骨和下顎,又在他渾身上下摸索一通,每根骨頭都不放過。這讓薩迦十分尷尬,因為貝維爾差點碰到那敏感的地方。
「少爺,感覺哪裡不舒服嗎?」貝維爾問。
「渾身沒力氣,渾身骨頭癢。」薩迦呻吟著說。
貝維爾長吁口氣,與科特一起把薩迦翻過身,然後給薩迦餵藥水,治療藥水、充能藥水、解毒藥水,各種藥水都連灌四五瓶。薩迦喝得都快吐出來,貝維爾又使用英雄宴的能力,創造出一塊金燦燦的黃金奶油蛋糕,然後掰成一小塊一小塊,全塞進薩迦的嘴巴。
蛋糕進入肚子後,化作溫暖的熱流充斥全身,填充肌肉中的空虛感,同時撫平骨頭上的麻癢感。薩迦長吁口氣,笑著說:「這下好多了,這是什麼蛋糕?效果這麼強?」貝維爾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欣慰的說:「這是專供給小小姐的聖餐,有最強的神聖力量。」
「呃,對對對,想起來了,艾璐娜常常把這個當零食。」
薩迦笑著扭扭脖子,扶著貝維爾的肩膀站起,走到洞口觀看。洞外正上演一副只有在奇幻電影中才能出現的景象,地下峽谷的龐大穹頂正在爆炸,每一次爆炸火花的絢爛綻放,都從穹頂上撕下大塊大塊的岩石。岩石落下,狠狠的砸在谷底的獸人群中。獸人嚎叫著奔跑著,但不論它們如何的強壯,哇力是如何的狂暴,但面對上百米高處落下的千鈞巨石都是無力的。每一顆巨石都砸到一片獸人,這簡直是天塌下的滅頂之災。
「她們是怎麼做到的?」薩迦驚歎的問。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火女是在穹頂上尋找岩石的縫隙,沿著石縫鑿出許多的小窟窿,然後把施法材料填入窟窿中。火女是火系法師,她的施法材料是非常烈性的炸藥。她引燃這些炸藥,炸得石塊從穹頂上脫落,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了。」貝維爾解釋道。
「真是太美了!」
「是呀,這是獸人守則一的經典案例。」貝維爾低聲解釋:「如果她用法術直接攻擊獸人,頂多殺死五百屁精和幾個獸人小子,畢竟獸人們不會站在不動等死。可這麼一來,就是完全兩個概念了,大片石塊往下掉,獸人就算不全滅,也會死掉**成。」
薩迦笑著說:「大勝仗啊,這真是大勝仗,我們的辛苦果然是值得的。」
貝維爾聽薩迦這麼一說,臉色便陰沉下去,低聲說:「少爺,你回裡面休息吧。」
「沒事沒事,讓我欣賞一會。」薩迦笑著說。
「這沒什麼可欣賞的,少爺剛剛重傷痊癒,休息第一。」貝維爾十分強勢的說。
薩迦拗不過貝維爾的強烈要求,只好回到睡袋上坐下。他本想靠在石壁上的,卻感覺後背冷冰冰,便脫下身上皮甲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大概是剛才爆炸的破壞,皮甲背部的整塊強化皮革裂成三大塊,還有數之不清的細碎裂痕。他摸摸後背,這裡的襯衣也爛得抹布一樣,暴露大塊赤裸的皮肉。他又摸摸後腦勺,發現後腦勺的頭髮少了一大塊,幾乎能直接摸到頭皮。他再摸摸屁股,慶幸屁股總算是沒有露出來。
「我剛才是不是整個人爛得破抹布一樣?」薩迦笑著問。
「內外傷都有些重,確實有些危險。」貝維爾臉色難看,乾巴巴的說……
「對了,那時候,我嘴巴裡面有一種怪異的鹹澀味,那是什麼?」薩迦好奇的問。
貝維爾臉色更陰沉,低聲說:「少爺,你別問了,你不會想知道這個答案。」
薩迦聳聳肩,笑著說:「好吧,誰有匕首,幫我修理一下頭髮。」
貝維爾和科特看著薩迦的後腦勺,終於有了些忍俊不禁的笑意。科特拔出一柄匕首,貝維爾接過匕首掂量一下:「少爺想怎麼修理?」薩迦想了想,在兩鬢和後腦比劃一個上推的手勢,笑著說:「鍋蓋頭,就是兩邊和後面全部剃光,只在上面留平平的一層。」
「呃,這是什麼髮型?」貝維爾一愣。
「海軍陸戰隊的標準制式髮型……好吧,這話當我沒說,直接給我剃吧。」
在薩迦的軟硬兼施下,貝維爾只好給薩迦剃頭。科特打著火把在旁邊看著,眼神甭提多詭異。過了一會,外面的坍塌終於停止,妖狐、火女急匆匆的衝進山洞,俏臉滿是焦躁和不安,可一見到正在被貝維爾剃頭的薩迦,頓時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很典型的驚詫和茫然。艾璐娜站在火女的特製背包中,小腦袋探出火女的左肩頭,兩隻小眼睛眨巴眨巴著的盯著薩迦初具雛形的鍋蓋頭,粉嫩的小嘴漸漸的咧開。
薩迦終於又一次見到她們,心中充滿深深的感慨。這次實戰訓練進行多久?也就是幾個小時,或許不到半天,但他感覺過去整整三年,很久很久沒見到她們,無比的懷念。他想去擁抱她,然後盡情的親吻和歡呼,大聲說出對她的想念。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除非他願意被艾璐娜吃掉。
他只能故作平靜,笑著問:「幹掉獸人巫師了嗎?」
妖狐沒說話,拋出提著的大皮袋,皮袋沒有扎口,落在地上散開,露出三顆血淋淋的獸人頭顱,一顆獸人巫師的頭顱,兩個獸人老大的頭顱。薩迦吹了聲口哨,笑著說:「哈哈哈哈,大功告成,又能換一大筆的賞金了。你們沒有受傷吧?」
妖狐和火女同時搖搖頭,看見薩迦落在地上的皮甲後,眼神又變得不自然。
薩迦向艾璐娜眨眨眼睛,笑著問:「寶寶,有沒有想爸爸?」
艾璐娜咭的一笑,向薩迦舉起兩隻肉乎乎的小手,啊噠啊噠的直叫喚。
火女把艾璐娜放在薩迦的懷裡。一直好動的小傢伙這次沒有亂動,像乖順的小貓一樣偎在薩迦的胸口,哼哼著磨蹭小臉。薩迦輕柔的撫摸小傢伙柔軟的頭髮,心中充滿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在這次訓練中承受的驚險和勞累,他突然感覺都是值得的。
實力越強,他才能越好的保護這只可愛的小傢伙,滿足她貪得無厭的小嘴巴。
薩迦靜靜的撫摸一會艾璐娜,又看向妖狐:「你們說,最後的反攻是什麼?」
「這裡只是獸人儲藏礦石的集中地,周圍還有許多獸人的礦場,獸人不計其數。」妖狐聲音異常沙啞:「這裡的變動發生後,周圍的獸人肯定會趕過來,原計劃去劫殺這些獸人,鍛煉你的團隊指揮。不過……,這次冒險的收穫已經很大,我們還是撤退吧。」
「嘿嘿,是呀,撤退吧,大家都累了。」火女強擠出笑意。
薩迦也有些精神性疲憊,笑著說:「也好,這次到此為止吧,改天繼續。」
貝維爾默默的修好薩迦的頭髮,然後收拾東西,並沒跟妖狐和火女打招呼。
回到巴特雷蒙古堡時已經是傍晚,原來一整天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月狼隊洗浴吃晚餐整理戰利品,不知不覺鬧到半夜,艾璐娜早貓在薩迦懷裡睡得呼呼的。月狼隊的『公務』處理完後,貝維爾等人可以休息了,但薩迦的事情沒完,還要做龍族的委託——『孵蛋』。
龍蛋在密室中,薩迦本打算直接去,可不放心把艾璐娜單獨留在臥室裡,但也不想帶著艾璐娜去密室。小傢伙正呼呼睡得正香,何必把她抱上抱下的折騰呢?她在悶臭的地下礦道折騰一整天,已經非常辛苦了。所以薩迦想了想,抱著艾璐娜來到火女的房門前。
他輕輕的敲敲門,低聲問:「是我,方便嗎?」
門很快開了,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張塗抹著白色乳液的鬼臉,幽幽的喘息:「什麼事?」
薩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認出是火女,忍不住說:「你這是幹嗎?」
「塗護膚液啊,今天被獸人的毒煙熏了那麼久,當然要排毒養顏。」火女嬌哼道。
「好吧好吧。我要去密室伺候龍蛋,寶寶先放你這一會。」薩迦說。
火女看看偎在薩迦懷裡酣睡的艾璐娜,這粉雕玉琢的小臉是這麼美麗可人。她一下子就激動了,嘩啦拉開門跳出來,渾然忘記自己剛剛為什麼鬼鬼祟祟的只探出一張臉。因為她沒穿外衣,身上只有三件布料,纏胸、束腰和內褲,很薄很緊,穿著比沒穿更誘人。
薩迦頓時滿臉通紅,尷尬的抬頭望天。火女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小心翼翼的接過艾璐娜,便飛快的退回去關上門。但她隨後又打開門,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笑瞇瞇的說:「對不起啊,白髮小弟。」她向對面妖狐的房門努努嘴,終於真的關上了門。
薩迦感覺今天訓練結束後,妖狐和火女的神情一直有些不對,貝維爾也是的,科特一直沒對過,可以忽略不計。他早想與妖狐談談,便去輕巧一下妖狐的房門,低聲說:「是我。」房內沒人應聲,但房門沒關,門鑰匙孔內透射出亮光,他輕輕的推開門,發現妖狐依然穿著開會時的衣服,正呆呆的坐在床沿上,盯著床頭櫃上的油燈發呆,渾然沒有察覺他已經進來。這讓他莫名的心疼,到底是什麼沉重,讓英武如女武神的她這麼憂鬱。
他輕咳一聲,反手掩上門拉上門栓,然後向妖狐走去。直到他走到床邊,她才猛地抓住刀柄回過頭,眸中泛著森冷的殺意。薩迦嚇得渾身冰冷,不知所措的看著反應異常的愛侶。妖狐看清是薩迦,殺氣如浮雲般消散,卻難言眸中的失落和愁容。
「什麼事嗎?」她強擠出微笑,沙啞的柔聲細問。
薩迦想問她為什麼這麼失神,但話到嘴邊掐住了。一股強烈的**衝擊他的心扉,讓他口乾舌燥無法言語。他在她身邊坐下,攬住她的水蛇腰,然後吻住了她。她的唇很冷,就像窗外的秋色。他很不滿意,也不知哪來的衝動,強摟著她倒在床上,張開狂熱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