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55 這裡是勝利的大門口 文 / 雷馮斯

    055這裡是勝利的大門口

    「我當然相信她，這並不表示，我不能沒意見。」

    薩迦倒也不是生氣，只是被妖狐這麼玩弄感到不悅。因為他希望那她與自己的關係，不是前輩和新手，而是平等的情侶，什麼事情可以商量。她實力強，她經驗豐富，他當然會遵從她的指點。只是她現在這麼單方面留言，自以為是的安排，讓他著實有些不悅。

    但不論他怎麼有意見，既然妖狐已經安排了，他也只能遵守。

    薩迦三人繼續在黑暗崎嶇的坑道中行走。這裡的地道已經漸漸變成半人工半天然，有些地段是天然的溶洞，洞頂上有一根根倒掛的石鐘乳，有些路段是獸人開掘，可以見到稜角分明的巖壁。更多的路段是各分一半，大概是狹小的天然溶洞，被獸人開拓成大洞。

    獸人的塊頭著實不小，獸人小子隨便都上兩米，小溶洞擠都擠不過去。

    前進了一會，薩迦突然聽見前方隱約傳來隆隆的腳步聲，連忙踩滅火把，低聲說：「有很多獸人過來？」貝維爾和科特一愣，仔細聆聽一會，驚詫的問：「有嗎？」薩迦很驚訝，納悶的嘀咕：「你們怎麼聽不到，聲音很清晰啊，先不說這個，趕緊躲起來。」

    他見到前方拐角處有一堆雜亂的石頭，便跑到石頭後藏著。貝維爾和科特面面相覷一會，還是熄滅火把，跟著薩迦躲在石堆後面。大約過去三分多鐘，貝維爾和科特終於聽到大堆獸人的奔跑聲，不由驚詫的看著薩迦，納悶他的聽力怎麼這麼敏銳。

    過了一會，大群的獸人隆隆的跑過，是二十多個獸人小子和二百多屁精。薩迦等它們經過走遠了，跳出藏身處，召出一小團白色聖火照亮周圍。貝維爾和科特跟著出來，都拿驚訝的眼神看著薩迦。薩迦被看得莫名其妙，好奇的問：「怎麼了？」

    貝維爾強擠出笑容：「不，沒什麼，剛才那些獸人，是去接應那些獸人嗎？」

    「應該是的，它們見到滿地的屍體會折回來，我們抓緊。」

    薩迦三人更快的前進，終於見到地道盡頭的火光。他們熄滅自己的火把，小心翼翼的貓著腰摸索到亮光附近。這裡是一個豁然開朗的出口，兩邊堆著好幾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兩對小子一左一右的守著這裡，每隊都是十個手持石器的普通小子和一個手持長柄大鐵錘，身材更加高大的精英小子。它們應該是哨兵，正在嗷嗷哇哇的玩摔跤團體賽，一隊站在左邊，一隊站在右邊，興致勃勃的看著中間三對嗷嗷摔跤的小子。

    「她們是從這裡過去的嗎？」薩迦低聲問。

    「是的，少爺，你看這裡？」貝維爾指指石壁上的一處標記。

    這是一根向前的箭頭，下面刻著一行字：『現在，你們打算怎麼過去？』

    薩迦一看就鬱悶了，低聲埋怨：「真小肚雞腸，直接說不就成了？」

    「少爺，這才是考驗。」貝維爾連忙安慰。

    薩迦沒說什麼，鬱悶的盯著洞外的獸人們，尋思該怎麼過去。篝火堆在石壁下，火光明亮，周圍沒有障礙物，沒有掩體，獸人站在石壁中間，面對面站著，能看見對方的背後。薩迦只想出三種辦法，隱身過去，鑽地道過去，或者殺過去。

    「貝維爾，你覺得她們是怎麼過去的？」薩迦問。

    「火女有一個隱身戒指，應該是隱身過去的。」貝維爾說。

    「我們不能隱身，要怎麼過去？」

    貝維爾輕輕搖頭，微笑著沒有多說，但明顯已經想出對策，只是不願多說。薩迦這下更鬱悶了，繼續盯著獸人尋思對策，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辦法。突然間，科特捂著鼻子打了一個噴嚏，低聲埋怨：「到底行不行，不行直接過去，這裡臭死了。」

    「臭？」薩迦終於意識到現在的臭味有些不同尋常。在這之前的臭味，都是獸人糞便的霉爛惡臭，現在的臭味更加難聞，帶有一股異樣的刺激性，有些像廢舊輪胎燃燒的異味。薩迦很快那幾堆冒黑煙的篝火，低聲問：「貝維爾，這些篝火燒的是什麼？」

    「晾乾的屁精、糞便和動物油脂。」貝維爾微笑著說。

    薩迦驚詫的瞪大眼睛，又問：「這些東西剛燒起來時，煙是不是非常濃？」

    「是的，非常濃，也非常臭，但獸人都蠻享受的。」

    「人類和獸人果然是不能共存的。」

    薩迦從空間背包的醫療包中取出繃帶，一圈圈的纏在口鼻上，然後淋上半瓶解毒藥水，從洞口飄來的惡臭果然大幅緩解。貝維爾和科特也學著做，在口鼻上纏上繃帶淋上解毒藥水，然後靜靜的等待著。差不多二十分鐘後，一堆篝火的火勢快熄滅，其他幾堆篝火的火勢也不大旺。獸人小子們從一個角落裡搬出幾筐黑黃色泥塊一樣的東西，給每堆篝火都加上一大塊，然後呼呼的猛吹氣。沒多久，火勢再次燃起，伴隨著滾滾的黑煙。

    整個洞口都被濃煙籠罩，什麼都看不清，獸人們則在濃煙中嗷嗷狂呼。

    薩迦把剩餘半瓶解毒藥水全淋在口鼻處的繃帶上，然後向洞口走去。貝維爾和科特也淋上藥水，然後跟上薩迦。這煙霧絕對有毒，熏得薩迦眼睛**辣的生痛，眼淚止不住的狂湧。貝維爾也被熏得受不了，反倒是科特完全沒感覺，還很豪邁的扶著貝維爾。

    煙霧中的能見度不到半米，抬起胳膊伸直，基本上就看不見手指。薩迦不知道獸人在哪裡，只好埋頭往前衝。突然間，他撞在一個獸人背上，嚇得差點大叫，下意識一腳踹在獸人的屁股上。科特也大吃一驚，掄起斧頭要動手，但貝維爾拉著薩迦和科特猛的蹲下。

    這獸人a被踹後後頭一看，恰好見到一個擠過來的獸人b，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拍在b的臉上。獸人b可不是文明的人類，被打後問『你幹嘛打我』，直接哇的一聲大吼，撲上去抱住a，狠狠一口咬住a的耳朵。於是a和b打成一團。

    在扭打中，a和b不小心誤傷c與d，掀開異常混戰的序幕。

    薩迦三個有驚無險的趁亂走出煙霧，沿著石壁走到一處遠離洞口的亂石堆中。薩迦先前一直緊張著，還能忍受臉上被毒煙熏過的難受感，現在放鬆下來，便感覺兩眼又癢又痛，沒有繃帶包裹的上半臉**辣得厲害，彷彿剛被劇毒的毛毛蟲滾過。貝維爾連忙扶著薩迦坐下，低聲告誡：「少爺，請忍耐一會，我馬上為你處理，前往不要撓。」他拔劍割斷薩迦下半臉的繃帶，然後取出清水淋在薩迦臉上，又從醫療包中取出解毒藥給薩迦外敷內用。

    經過貝維爾的一番處理，惡毒的癢痛削弱很多，薩迦緩緩的睜開眼睛，長長的呼了口氣，咬著牙呻吟道：「該死的，我剛剛想把眼睛挖掉，然後把臉皮剝下來。」科特摸摸自己的臉，納悶的嘀咕：「真奇怪，我怎麼只是感覺很臭，倒沒多難受啊？」

    「應該是黑死末日印記的效果，獸人的毒煙再毒，也遠不如重雲之星的腐蝕啊。一般來說，瘟疫之神的信徒，都有很全面的抗毒能力。」貝維爾取出一口銀杯，使用喧癲極樂印記的『英雄宴』能力，創造出一杯泛著金光的紅酒，慢慢的餵給薩迦喝下。

    薩迦喝酒時沒覺得味道怎麼樣，喝下之後感覺一股朝氣蓬勃的熱力從腹中擴散，充盈身體的每一滴血，每一根筋，每一個毛孔，排除掉所有的陰暗和污穢，整個人輕飄飄的幾乎要飛起來。他眨眨眼睛，驚喜的嘀咕：「這是什麼酒，效果太給力了。」

    「消除詛咒、排除毒素的聖酒。」貝維爾微笑著說。

    薩迦見貝維爾依然兩眼通紅，皮膚上滿是紅疹，便問：「你自己不喝一杯嗎？」

    「不用了，我經過抗毒訓練，體質堅韌得很，普通藥劑就夠用了。」

    貝維爾從醫療包中取出抗毒藥劑，開始清洗眼睛和臉。過了一會，他眼睛的紅腫和臉上的紅疹都消退許多，只稍微有一些發紅。薩迦放心許多，探頭看看洞口處的獸人們。這些傢伙並不知道剛剛有偷渡客過去，仍然在熱情洋溢的摔跤。

    薩迦、貝維爾、科特繼續沿著石壁探索。這處地下峽谷的形狀類似於兩個相扣的盆子，四周高中間低，大群的獸人集中在中間的盆底，遠遠看去一大片熊熊燃燒的篝火，數之不清的屁精在篝火中穿行，空中淤積著篝火燃燒的毒煙，聞之讓人作嘔。

    薩迦三個在地下峽谷周圍小半圈，查看清楚全部的地形後，非常困擾的停下了。

    薩迦遠望著盆地中數之不清的獸人，納悶的嘀咕：「按照她們的留言，我們要找一處易守難攻的據點，吸引大量的獸人聚集。但這個見鬼的地方，哪裡有易守難攻的地形啊？貝維爾，你也別藏著掖著，先前出去的那隊獸人也快回來，有話趕緊說。」

    「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貝維爾苦笑歎息：「唉，如果只是屁精，我們找一個山洞，一頭封閉的單通山洞，避免被屁精兩頭夾擊。然後在洞口附近設下防禦法術的符咒，引誘屁精們進攻。山洞的地方狹小，屁精也只能一批批進來，更多的屁精只能堵在洞口外。一次十個二十個屁精，對我們沒有多大的威脅。但這裡有幾百獸人小子，還有獸人老大和獸人巫師。這些傢伙一旦哇起來衝鋒，我一個人的防禦法術很快會被沖掉啊。」

    「就是呀，獸人老大太可惡了，我的聖火打不穿它們的哇力防護罩。」薩迦鬱鬱的說。

    「哇力防護罩？」貝維爾聽得一愣。

    「就是獸人老大哇啊啊狂暴之後，身體周圍纏繞的血霧。」薩迦說。

    「哦，就是精神護盾啊。」貝維爾笑著說：「奧林匹斯聖火是一半火屬性和一半光屬性的火焰，對付精神護盾確實不怎麼好使。用閃電屬性的攻擊，就很容易破壞獸人的護盾了。對了，少爺不說這個，我還一直忘了，真是該死。少爺，你拿著這個。」

    貝維爾從背包中取出一柄連鞘短劍。薩迦接過劍拔出來一看，發現這不是劍，而是一把三稜尖刀，刻繪著符文的錐身，尾端嵌著一顆圓溜溜的寶石。貝維爾低聲說：「這是『退魔劍』，專門破除各種能量防禦。妖狐讓我帶上這個，必要時交給少爺。」

    「她給我的？」薩迦掂量著劍柄，有些驚喜的問。

    「是的，妖狐對少爺的關心，真是無遺漏的，讓我非常慚愧。」貝維爾說。

    「呵呵，你平常要忙的事情太多，洗衣服打掃家務烤麵包燒牛排，已經很忙了。」薩迦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退魔劍，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笑著說：「貝維爾，能不能找一個足夠小的單通山洞，小到獸人老大都轉不過身的，用來安排你那個計劃？」

    貝維爾眼睛一亮，驚喜的低呼：「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那趕緊去找。」薩迦把退魔劍扣在腰帶上，然後發現科特還在大口吃旅行餅乾。

    科特不滿薩迦的眼神，瞪著眼睛問：「本少爺緊張了就想吃東西，不成嗎？」

    「沒問題，只是待會，你別和獸人老大一起卡在洞外？」

    科特鬱悶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貝維爾。

    貝維爾笑著說：「少爺開玩笑的，你儘管吃吧，塊頭再大，也打不過獸人老大啊。」

    接下來，薩迦三個目的很明確的尋找一頭閉塞的狹小溶洞。在一個深約十來米，高度不到兩米的小溶洞盡頭，薩迦見到一個包裹和一張留言條。上面的字跡剛勁秀美，薩迦非常熟悉，閉著眼睛也摸出來，她這麼說：「恭喜，勝利的鑰匙已經在你們手中。」

    薩迦笑了，小心翼翼的貼身收好留言條，然後打開包裹，見到二十多根防護和治療類卷軸。作為法師，火女通常會自製一些法術卷軸隨身攜帶，顯然都已經留在這裡。貝維爾微笑著說：「以現在的地形，以這些補給，我們支撐三個小時完全沒問題。」

    「那趕緊開始吧，小豬吃東西，小貝佈置防禦，我去勾引獸人。」薩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