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37 成家立業就是不停地算賬算賬 文 / 雷馮斯
037成家立業就是不停地算賬算賬
「一成二的獎金？！」
科特顯得十分激動，跑到一張書桌前奪過紙筆埋頭算賬，一邊算一遍念叨：「去年熱火隊的年收入是31434金幣，這是扣除稅款和花銷後的，總賞金據說超過100000金幣，姑且算十萬。這次，他們擁有我們的優先權，肯定能得到更高額的賞金，至少應該有往年三倍以上的賞金，算作300000金幣，300000的一成二就是36000金幣。按照神殿的稅制，36000金幣的增值稅是12598金幣52銀幣50銅幣，我們的收入是23401金幣47銀幣50銅幣。」
「要交一萬二千多金幣的稅？」薩迦大吃一驚。
「是呀，三萬六千金幣的收入，稅額超過三成。」科特說。
「能不能少交點？」薩迦問。
「你想做假賬逃稅？但這些收入都是檯面上寫死的，怎麼做假賬？」科特問。
薩迦十分鬱悶，貝維爾安慰道：「少爺，我們什麼事情都不用干，坐著都能賺二萬三千多金幣的純收入，這已經是很大的好處，不用太在意一萬多的稅款。」
「說的也是，對了，我們的獎金用不用繳稅？」薩迦問。
「都要。」科特又拿著筆沙沙的寫算，一邊算一邊說：「貝維爾的100金幣是20金的稅，火女的500金幣是126金的稅，你的1000金幣是348金幣25銀幣50銅幣，妖狐的3000金幣是1048金幣52銀幣50銅幣。我們隊的10000金幣是3498金幣52銀幣50銅幣。」
「這稅收也太黑了。」薩迦狠狠的罵。
「哼，這算什麼，冒險隊的收入還算乾淨的，只有個人所得稅。」科特也恨恨的說：「神殿對普通人才是真正狗日的黑，比如我家從郡裡進一車紅酒。貨到雷霆城，神殿要收運輸稅。賣酒時，神殿要收營業稅。酒和煙都是特殊消費品，要交額外的特殊稅。賣酒賺到錢後，神殿要收個人所得稅。各種零零碎碎的苛捐雜稅加起來，跑買賣的可憐人家要上交五成以上的重稅，扣除各種成本之後，剩下的純收入還不到一成。」
薩迦十分震驚，好奇的問：「那你們家一定死命的逃稅漏稅吧？」
「這世道這麼黑，不逃稅怎麼活啊？」科特說。
貝維爾見科特和薩迦越說越憤怒，連忙勸說：「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冒險豐收的慶賀日，就不說這些不相干的無聊事，趕緊算一算這次冒險的收入和支出，看看能盈利多少？科特少爺，你算術好就由你來記賬，大家仔細的想一想，我們前前後後用了多少？」
「前天，九月十三，我給薩拉丁300金的關係費，妖狐見到了。」薩迦說。
妖狐點點頭，補充道：「薩拉丁的管理費是每月35金。後來，我去購買冒險隊的裝備和補給，總共用了五百多金幣。今天去維修裝備，採購補給，又用了三百八十多金幣。」她翻檢一下各個衣兜，掏出兩疊折成小塊的紙拋給科特：「這是款項和收據。」
火女想了想，笑著說：「那晚突圍時，我們用了很多小豬的東西。」
「隕石落下時，科特用一個大地之障地方防禦，那個護符的市場價是七千金幣。」貝維爾想了想又說：「我還用了科特的一瓶聖療藥，好像是一萬五千金幣。」
薩迦也想起那事情，連忙說：「聖療藥記我個人的帳，我欠小豬的三萬金幣。」
「少爺，這樣不行。」貝維爾義正詞嚴的批評：「一個團隊一起冒險時，所有贏是團隊的贏，所有輸是團隊的輸，沒有個人的輸贏。沒有某一個隊員做的精彩，勝利和榮耀屬於他個人，更沒有某一個隊員做的不好，錯誤和責任由他一人背負。少爺，我無法說你當時做的是對是錯，因為那種情況，我們每個人都有錯。我現在只是說，這種把個人提升到與團隊同樣的高度，甚至高於團隊的想法，可是一種破壞團隊合作的毒瘤。」
薩迦聽得鬱悶，連忙說：「我可沒把我提升到與團隊同樣的高度，我只是在想。如果當時不是我冒然出擊，你也不用受傷。我攬下這筆賬，不是覺得自己多麼威風的逞能。只想給自己一個教訓，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亂來，省得同伴受傷。」
妖狐拍拍薩迦的肩膀，柔聲說：「不要激動，我們慢慢的說吧。貝維爾說得非常對，所有贏是團隊的贏，所有輸是團隊的輸。任何一個隊員的對錯，全隊都有責任。比方說吧，我作為本隊最資深的老手，有提攜新手的職責。但我沒有充分的訓練你，就帶著你急匆匆的做任務，結果出了那檔子事。薩迦，你覺得我是不是也該負責任呢？是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你要給自己一個教訓，請讓我與你一起分擔吧。」
火女眨巴著大眼睛想了想，笑著說：「作為月狼隊的法師，我應該負責防備敵人的法術攻擊。但第一次的大隕石術，我一點都沒察覺，還是狼牙隊長最先發現的。第二次的極晝之光和箭陣，我還是沒預先察覺。我有大錯，務必讓我分擔一部分教訓吧。」
貝維爾想了想，也跟著懺悔：「我的責任應該最大，如果不是冒冒失失的衝出去，也不會被射成刺蝟。當時真不能怪少爺，只能怪我自己應對不當。如果我不冒失的衝出去，如果我的實力足夠強，也不必用掉科特的一瓶聖療藥，這責任全賴我。」
科特尷尬的說：「野牛隊明顯是衝我的裝備來的，我該怎麼辦。」
妖狐微微一笑，柔聲說：「看吧，大家都有責任。」
薩迦歎了口氣，訕訕的說：「我明白了，我太幼稚，大家繼續算賬吧。」
於是，月狼隊繼續算賬。過了一會，賬目結算完畢，薩迦預支300金，妖狐預支912金，科特按成本價算昨夜的消耗品，替月狼隊省了很大一筆錢，但金額也達到恐怖的18000金。薩迦四個得到的頭一份獎金是神殿獎勵他們個人的，那時月狼隊還沒成立，自然不能算作公共收入。月狼隊的正式收入也就神殿獎勵的一萬金和熱火隊支付的一萬金。所以月狼隊的純收入是20000減去18000減去912減去300，等於788金。
788金幣，還不夠打發神殿的稅務員。
薩迦、妖狐和科特拿走各自的份額後，桌上只剩下八枚白金幣，以及地上的一堆裝備。
薩迦看看可憐兮兮的八枚白金幣，忍不住笑了：「好吧，那見鬼的稅款我們暫時不管它的。大家先琢磨一下，該怎麼瓜分這點東西。八塊白金幣，就是八百金幣，八萬銀幣，八百萬銅板。麵包店裡的小麵包是一個銅板一個，這裡可是有八百個小麵包。」
火女笑嘻嘻的問：「狼牙隊長要實行劃時代的全新蛋糕分法嗎？」
「你跟貝維爾和科特說了？」薩迦好奇的問。
「都說了，他們都很同意。」火女笑嘻嘻的說，貝維爾和科特也相繼點頭。
薩迦有些臉紅，訕訕的說：「真的沒問題嗎？」
「挺好的，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貝維爾微笑著說。
「我拿多少隨你們定吧。」科特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一副本少爺不差錢的架勢。
妖狐溫柔的看薩迦一眼，淡淡的說：「反正冒險隊管吃管住，裝備和補給都包辦，我也用不著多少錢。月薪一金，出勤獎每日五十銀幣，給我這個差不多了。」火女看看妖狐，再看看薩迦，笑瞇瞇的說：「我也差不多，就堅決跟隨姐姐大人的腳步囉。」
科特重重乾咳一聲，嚴肅的說：「堅決不行，現在雷霆城的商隊保鏢都不止這個價。人家保鏢還管發制服呢。而且你們兩個老手加強者這個價，科特和我怎麼辦？難道我月薪十銀，出勤獎五十銅板，科特月薪一銀，出勤獎五個銅板？這太傷自尊了。」
「我無所謂。」科特連忙說：「我拖後腿時，你們別揍我就成了。」
貝維爾拍拍科特的肩膀說：「你以前不依靠裝備，大概會拖後腿，但現在不會。我家的小小姐不是給你『重雲之星』的能力嗎？你只要打開重雲之星站在獸人的面前，絕對是攻防一體的超級碉堡。現在的問題，是妖狐和火女決不能壓低價。」
「那你說吧，我們的月薪多少？」妖狐反問。
「按照目前的獵人界行情，像你們這樣的精英獵人，每年的純收入都超過千金，月收入平均在八十金上下，而且獵人一般都是每月冒險十天。那麼月薪四十金，出勤獎每天二金，再加上各種補貼，大概能匹配八十金的收入。」貝維爾說。
「月收入八十金？這是熱火隊三巨頭的收入等級吧？」妖狐不滿的眉心微蹙，冷冷的問：「你覺得月狼隊是熱火隊那樣的豪門冒險隊，還是覺得我是熱火三傑那樣的天王級獵人。不過很遺憾，兩者都不是。我和火女原本的月收入，可是加起來不到十金。」
「憑你和火女的能力，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天王級獵人差。」貝維爾說。
「貝維爾閣下，能力和實力是兩回事。」
妖狐和貝維爾因為工資的問題爭辯不休，一個要給自己減錢，一個要給對方加錢，論點頗為滑稽。薩迦有些插不上嘴，只聽見妖狐說她的收入很低，便低聲問火女：「你們姐妹收入很窮，那妖狐先前預付錢買補給品時，怎麼一下就拿出九百多金啊？」
「笨蛋，你怎麼忘了那十二枚白金幣的鑒定費了。」火女笑瞇瞇的說。
薩迦愣了愣，才猛地想起自己的第一桶金。那時，他剛剛在一群大媽的脅迫下收養艾璐娜，然後向艾璐娜抱怨沒錢養孩子。艾璐娜便帶著他到跳蚤市場上買破爛，第一次見到火女和妖狐。火女和妖狐幫他鑒定破爛，收取三成的鑒定費，差不多是十二枚白金幣。
「那筆錢來得很及時啊，關係費，裝備和補給的費用都解決了。」薩迦笑著說。
「嘻嘻，其實我們姐妹也有不少的積蓄啦。」火女說。
「呃，你們該不會是燒渣吧？」薩迦開玩笑的問。
「嘿嘿，答對了。有些人渣想劫財劫色，反被咱姐妹劫了。」
「他們真不幸。」薩迦笑著說。
妖狐見薩迦與火女有說有笑，便不與貝維爾說了，眼神異樣的盯著薩迦。貝維爾不知該怎麼勸說妖狐接受與身份相當的待遇，也看向薩迦求助。薩迦被這兩人盯得不好意思，訕訕的說：「其實呢，我們急著決定工資也不好，因為我們的實力也不穩定。」
「哦，怎麼說？」妖狐饒有興致的問。
「科特和貝維爾不是剛得到新的能力嗎？我們用他們過去的表現決定工資，那麼過一個月，貝維爾把『英雄宴』練得滾瓜爛熟，科特開著『重雲之星』在獸人屁精中間玩無雙亂舞，我們就要修改工資合同。如果再過一個月，他們又升級，我們又要修改合同。」
「那怎麼辦？」貝維爾問。
「乾脆這樣。」薩迦啪的一拍桌子，微笑著說：「月狼隊剛剛組建，大家都是新人，全部拿最低的基本工資，每月一金幣，出勤獎二十銀幣。接下來的三個月是我們的試用期，我們努力修煉盡量表現。試用期結束後，我們總結各自的表現，按表現分蛋糕。」
「這個辦法不錯。」貝維爾笑著說。
「很好。」妖狐微笑著點點頭。
「哈哈哈，狼牙隊長果然有氣魄。」火女大笑著拍打薩迦的肩膀。
科特驚詫的打量薩迦一會，疑惑的問：「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腦子變聰明了？」
「嘿嘿，你也可以試試，爬到酒館的屋頂上跳下來，說不定也會變聰明。」薩迦笑著揚揚眉毛，並沒告訴科特實情。他從不能告訴科特『少爺我來自地球，地球上的那些資本家都這麼剝削打工仔的，三個月的試用期，每月工資是底薪加獎金。
貝維爾微笑著說：「上次冒險的收入和支出算完了，以後的待遇也暫時確定了，那麼這七百八十八金幣算是月狼隊的公積金。我覺得，公積金的第一筆花銷，應該是製作一塊特大的招牌和一面隊旗，招牌立在大門口，隊旗豎在城堡的頂上。」
「不，公積金的第一筆開銷是給寶寶送禮。」火女氣勢昂揚站起，咄咄逼人的前傾身，撐著桌子大喊：「如果不是艾璐娜小公主，妖狐和我碰不上薩迦，也沒有現在的月狼隊。如果不是可愛的小寶寶，我們只怕找不到獸人巫師，更找不到獸人要塞。」
現場頓時一片沉靜，所有人都看著嬰兒床中的艾璐娜。可愛的小傢伙不知何時縮進毯子下面，只露出白色頭髮亂絨絨的小腦勺，讓人心生摸一摸揉一揉的衝動。薩迦微笑著點點頭，下意識壓低聲音：「我們的後院足夠大，可以開一家小牧場，養五十頭奶牛。」
「委託商隊去省城買最好的絲綢和棉緞。」妖狐說。
「建一個完全沒有老鼠和蟑螂的嬰兒房。」科特說。
「造一個雷霆城最好的酸奶作坊，這個包我身上。」科特說。
「嘻嘻，本小姐來監督你們的工作。」火女笑瞇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