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36 獎狀獎金，這什麼都有了 文 / 雷馮斯
036獎狀獎金，這什麼都有了
太陽還沒落山，但餐廳內已經有些昏暗，貝維爾為了招待薩拉丁，特地點燃了一盞油燈。薩拉丁餐桌旁的椅子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兩隻大腳高高的蹺在桌上，靴底的泥垢清晰可見。等待的一個多小時裡，他只怕一直在抽煙，餐廳滿是雪茄特有的煙味。薩迦剛進門就嗆得連咳兩聲，艾璐娜連打兩個小噴嚏，吸動著小鼻子醒來，瞅瞅還在吞雲吐霧的薩拉丁，委屈的嘟起小嘴兒。薩迦擔心間接吸煙毒害艾璐娜，親親她的額頭。
「爸爸要與這大叔談判，火女姨姨帶寶寶去牛圈吃鮮奶，好嗎？」
艾璐娜小眼睛一亮，立刻向火女張開雙手求抱。火女喜笑顏開的接過艾璐娜，歡天喜地的跑向後院，大女孩的清脆哇啊啊歡呼和小女孩的尖細哇啊啊尖叫響成一片。「兩個單純又危險的孩子啊。」薩迦目送火女和艾璐娜的遠去，十分開心的笑了。
他以為兩個電燈泡終於走了，可回頭看見一臉嚴肅的貝維爾，又深深的鬱悶。
「少爺，趕緊進去吧。」貝維爾督促道。
「是是是，雖然不是什麼有趣的事，但總歸要面對的。」
薩迦與妖狐對視一眼，同時走進餐廳，在薩拉丁對面的位子上坐下。貝維爾去推開窗戶，然後在薩迦身後站著。薩迦笑著說：「薩拉丁大人，我們下午已經在光輝酒館遇見過熱火三傑了，並初步的談了談獸人異變的優先追究權。他們有提到你和萊利大人。」
「哦，你們怎麼說？」薩拉丁繼續翹著腳抽雪茄，不緊不慢的說。
「只要熱火隊給出足夠的錢和裝備，我們可以讓出優先權。」薩迦微笑著說。
薩拉丁揚揚眉毛，放下兩隻大腳盯著薩迦：「這是誰的主意？」
「狼牙的，我的想法是砍了那三頭畜生。」妖狐冷冷的說。
薩拉丁深深的看妖狐一眼，斜叼著雪茄笑著鼓掌：「很好很好，殺人鬼變成殺人姬了，雷霆城少一公害，我應該向神殿建議給狼牙閣下發一枚大勳章。好吧，廢話不多說。」他用手指掐滅雪茄，在桌上抖了抖煙灰放回口袋中，然後看著薩迦和妖狐說：「帕博特·萊利那老王八蛋想要追究獸人異變的優先權，交給他的那群乾兒子。我試探一下他的底限，他大概能一次性拿出一萬金幣的現金和一堆武器裝備，然後給你們一成的提成。」
妖狐對薩迦低聲解釋：「一萬金幣和武器裝備只是象徵性的報價，一成的提成才是重點。這個『一成』是獸人異變所有任務賞金總額的十分之一，熱火隊得到百萬金幣的賞金，必須給我們十萬金幣的提成。我們什麼都不必做，就能收十萬金，倒也算不錯。」
薩迦微笑著點點頭，笑著問：「還有別的嗎？」
「你們也別太黑了，這報酬還不滿意？」薩拉丁問。
「不是黑，我們只是要我們應得的報酬。」薩迦笑著問：「大前天城中鬧哇時，可是我們重傷了獸人老大，然後妖狐在獸人撤退的路上撒下醋酸粉，留下追蹤的線索。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得到一筆獎賞，並擁有追究從獸人地道的優先權。還有，我們這次發現獸人巫師和獸人要塞，也該有一筆獎賞吧。據我所知，你們評估功績，以此確定獎賞時，都有一個下限和一個上限。讓我們的報酬最大化，這是我們的要求。」
薩拉丁驚詫的挺直身子，瞪著薩迦問：「你小子的腦袋怎麼開竅了？」
薩迦聳聳肩，笑著說：「我們的要求不過分吧。萊利大人要做到這點，根本不必真正的付出什麼，只要在一些環節順水推舟一把。反正賞金是神殿出，又不用他掏錢。至於獸人地道的優先權，我們讓出一個大的優先權，小的優先權總得留著接活幹，是不是？」
薩拉丁虛指一下薩迦的額頭，笑著說：「你小子是不是腦門被上帝附魔了，腦筋全部活絡了？好吧，這些事情，我可以幫你們跟那老王八羔子談。但必須提醒你們一點，這兩個事件的影響都很大，你們的功勞也很大，雷霆城這破地方的小神殿沒辦法完全的獎賞你們。他們能做的，只是象徵性的打發你們一些好處，然後替你們向郡裡申報，郡裡一定要向省裡通報。省裡甚至還要向帝都匯報。最後結果下來，最快也得明年。」
「這麼慢？」薩迦當真是嚇一跳。
「這已經是最快的，除非有最糟糕的事情發生。」薩拉丁說。
「什麼糟糕的事情，能讓我們的獎賞加快？」薩迦好奇的問。
「這些變異的獸人召集成千上萬的數量，把雷霆城踩成平地，然後一路殺到郡裡，又從郡裡殺到省裡。那時候帝國震動，什麼事情都會很快，帝國防衛軍、神祐騎士戰團、三大審判庭，都十萬火急的往這邊趕。你們只要還活著，那一定是帝國英雄，要什麼有什麼。」
薩迦聽得傻了，卻越想越覺得這很有可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還有什麼要說的？」薩拉丁問。
薩迦搖搖頭，妖狐卻冷冷的問：「薩拉丁大人，你對帕博特·萊利的影響力有多大？」
「他是我的頂頭上司，論嘴皮子，他比我能說。但我的拳頭比他大。」
妖狐點點頭，表示明白薩拉丁的意思。
「還有問題嗎？沒有問題了，趕緊隨便吃點填飽肚子，然後跟老子去神殿。」
薩迦和妖狐匆匆吃過晚飯，然後稍微整理一下裝備，帶上貝維爾寫的冒險報告，跟著薩拉丁去神殿。在神殿裡，薩迦先見到傳說中的帕博特·萊利主教和熱火隊三傑，正式商談優先權的交易。因為有薩拉丁那砂鍋一樣大的拳頭壓場，萊利主教明顯氣弱，讓熱火隊付出有些肉痛的代價。與熱火隊談妥之後，薩迦參與神殿舉行的『獸人異變應對會』，他作為月狼隊的代表，向神殿和城衛軍的幾個大佬介紹冒險的詳情，接受幾個大佬的質詢。
在會議中，萊利主教向薩迦詢問『月狼隊有沒有自信接受追究的委託』之類的。薩迦很謙虛地說『月狼隊發現獸人的秘密只是僥倖，不敢自不量力的亂來，請神殿使用更強力的冒險隊』。於是，萊利主教公然向月狼隊推薦熱火隊，薩迦就說『這再好不過』。——與會的眾人都不是呆子，自然明白月狼隊與萊利有幕後交易，檯面上的客套話都是假的，所以也不驚訝。會議結束後，薩迦代表月狼隊接受神殿的獎賞，獎品是獵人勳章和榮譽證書，以及一筆達到神殿支付上限的賞金。獎賞會後，薩迦與熱火隊的隊長電棍，在萊利主教、薩拉丁和幾個大佬的見證下，簽訂了轉讓協議，一萬金幣現金、一堆裝備和一份分成合同。合同會議結束後，薩迦又代表月狼隊，簽收神殿頒發的獸人地道偵察委任書。
這些事情忙完後，薩迦和妖狐各提著一口滿滿的空間口袋回到家，已經是午夜。
書房中燈火通明，貝維爾、火女都沒睡，科特和兩個女僕也已經回來，只有艾璐娜在嬰兒床中睡得冬眠的小熊一樣。他們見到薩迦和妖狐回來，紛紛站起迎接，表情都不同程度的緊張，即使火女也不例外，不住的搓著雙手，一副準備點錢的癡想。
薩迦把空間背包輕輕放在桌上，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嬰兒床邊，瞅瞅艾璐娜紅撲撲的小圓臉。火女笑瞇瞇的說：「我給嬰兒床加持了『隔音術』和『濾光鏡』。床裡面聽不到太響的聲音，也看不見太強的光，最適合睡覺了。狼牙隊長，能不能給我發獎金啊？」
「慢慢的來，我們這次是賺大發了。」
薩迦從空間背包中取出四口木匣，兩口是上等的紅木，兩口是優質的榆木：「神殿為表彰我們在雷霆城獸人突襲中的英勇表現，為我們頒發這四枚勳章。」薩迦向科特揚揚眉毛，笑著說：「小豬閣下，因為你當時還是又蠢又笨的科特少爺，所以這裡沒你的份。」
兩個女僕生氣的瞪大眼睛，但科特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
薩迦先打開榆木盒子，取出白絲帶包裹的羊皮卷軸拆開，面朝貝維爾朗讀道：「貝維爾·希路達閣下，於聖歷265年9月12日的雷霆城獸人襲擊事件中，英勇抗擊獸人，捍衛市民安慰，不負帝皇語錄的教誨，特以授予白銀雷霆勳章與百金獎賞，以此嘉勉。」
薩迦合上卷軸放回盒子中，然後取出一枚銀質勳章別在貝維爾的左胸口。貝維爾十分興奮，挺著胸脯站的標槍一樣。薩迦別好勳章後，把盒子遞給貝維爾，：「你這麼認真幹嘛，勳章看看就好，別當真，我們可是邪教徒來著。」
貝維爾摸摸脖子上被領巾遮蔽的喧癲極樂印記，興奮的表情變成了苦笑。
薩迦又打開一口榆木盒子，取出羊皮卷軸拆開，想著火女朗誦道：「莉莉娜·火女閣下，於聖歷265年9月12日的雷霆城獸人襲擊事件中，英勇抗擊獸人，捍衛市民安慰，不負帝皇語錄的教誨，特以授予白銀雷霆勳章與五百金獎賞，以此嘉勉。」
薩迦把羊皮卷軸塞回盒子中，遞給火女說：「五枚白金幣在裡面，收好。」
火女從盒子中取出勳章，挺著胸脯喊：「隊長，不給姐姐戴上嗎？」
薩迦瞟火女的超級凶器一眼，翻著白眼說：「我膽子小，別嚇我。」
火女笑得花枝亂顫，在薩迦的肩膀上用力敲一下。
薩迦又打開一口紅木盒子，取出藍絲帶包裹的羊皮卷軸拆開，向著妖狐朗讀：「珊娜·妖狐閣下，於聖歷265年9月12日的雷霆城獸人襲擊事件中，重創獸人魁首，平定動亂第一功，彰顯帝皇的榮光，特以授予黃金雷霆勳章與三千金獎賞，以此嘉勉。」
火女、貝維爾、科特和兩個女僕都齊聲驚呼，顯然被三千金獎賞嚇了大跳。妖狐得到黃金雷霆勳章，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三千金的獎賞有些太罕見。一般來說，千金的獎賞已經是上限，三千金的獎賞顯然是破例，而且破到三倍的數額。
薩迦放回獎狀，把沉甸甸的木匣遞給妖狐，笑著說：「恭喜你，妖狐閣下。」
「與你並肩戰鬥，才是我最大的榮幸。」妖狐微笑著說，聲音有些軟軟柔柔的。
「這也是我最大的榮幸。」
薩迦察覺到旁人異樣的眼神，連忙取出最後的木匣打開，取出羊皮卷朗讀：「薩迦·巴特雷蒙·狼牙閣下，於聖歷265年9月12日的雷霆城獸人襲擊事件中，重創獸人魁首，彰顯帝皇的榮光，特以授予黃金雷霆勳章與千金獎賞，以此嘉勉。」
貝維爾一時激動的啪啪鼓掌，直到注意到周圍人的異樣眼神才停下。
火女不服的說：「幹嘛你的勳章和獎金都比我高？」
「因為我在獸人老大的身上打洞，而你在地窖裡打洞。」薩迦笑著說。
「不行，我心裡也很不平衡，分我一個。」火女撒嬌一樣的攤開雙手。
薩迦無奈，只好從木匣中取出一枚白金幣給火女，總算了結第一次授勳儀式。他又拿出一個信箋，揚了揚說：「這是偵察獸人地道的委託書，以後與獸人地道有關的所有任務，都由我們承保。具體內容待會再說，我們現在繼續發勳章。」
薩迦把信箋放在桌上，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大號的紅木長匣，從中取出一份卷軸朗讀：「月狼冒險隊，於聖歷265年9月14日，在黑松林的偵察任務中，發現前所未有的獸人巫師與獸人要塞，功績無法衡量，特以授予黃金遊獵勳章五枚與萬金獎賞，以此嘉勉和紀念五位英雄。願帝皇的榮耀、聖靈的祝福、光輝之神的慈愛與你們同在，從今日直到永遠。」薩迦向著同伴們打開長匣，露出五枚金閃閃的大勳章和一枚嵌著鑽石的大號白金幣。
歡呼聲頓時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歡笑，即使最缺乏表情的妖狐也面帶歡喜的微笑。黃金遊獵勳章，雷霆城獵人的至高榮耀勳章，許多賞金獵人奔波一輩子才能弄到一枚。嵌著鑽石的大號白金幣——鑽金幣，最大額的貨幣，一枚價值一萬金幣。
剛剛成立不到三天的新秀冒險隊，竟然有了最高的榮耀和大筆獎金，又怎麼不興奮呢？
薩迦把五枚勳章一人分一枚，關上匣蓋鎖上魔力鎖，把匣子雙手交給妖狐保管，然後笑著說：「賣優先權這沒法子的事情，貝維爾已經給大家說了。現在，我們來看看我們換來了什麼？」他從空間背包中取出一隻沉甸甸的錢袋，砰地一聲放在桌上。
「不是很多，只是一百枚白金幣。」薩迦笑著說。
妖狐打開她那口空間袋，取出一件又一件的裝備，大都是低級的附魔裝備，市價在一千金幣到五千金之間，但數量多了總額自然也高。這裡的裝備足夠月狼隊的五個隊員，每人裝備一身，總共有二十二件，總價值達到驚人的三萬七千金幣。
科特有些不滿：「拿這麼多裝備幹嘛，還不如換成酬金，在我舅的店裡買五折價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熱火隊現在沒錢，只能用裝備湊數。不收白不收啊，拿來當替換裝備用幹好。」薩迦又拿出一份卷軸，笑著說：「這是我們與熱火隊的分成合同。以後，熱火隊追究獸人異變時，必須分一成二的獎金給我們，我們什麼事情都不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