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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新手和小女神 027 妖狐,你不能這麼黑 文 / 雷馮斯

    027妖狐,你不能這麼黑

    牛魔王臉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頭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局部還真像木乃伊。科特正對著牛魔王毛茸茸的屁股,口中不住罵罵咧咧的咒罵,因為牛魔王的盆骨骨裂,肥碩的『臀』肉正被薩迦一腳踹成一大朵的爛肉葵花,不適合包紮,也不適合縫合。

    貝維爾活動一下雙手,笑著說:「這個我來對付吧。」

    科特回頭一看,倒是滿驚喜的說:「咦,你醒啦,看來聖療藥的名頭不是吹的。」

    貝維爾拍拍科特的肩膀:「誰能告訴我,牛魔王的屁股怎麼像攻城槌撞過?」

    「我踹的。」薩迦訕訕的說。

    貝維爾和科特頓時死死的瞪著他,眼珠子都快噴出來。

    「好啦好啦,趕緊把牛魔王弄醒,跟他討論賠償。」薩迦乾笑著擺擺手。

    科特和貝維爾對視一眼,識趣的沒有多問,開始整理牛魔王的屁股。薩迦對肌肉男的大屁股不感興趣,去看妖狐欺負四個野牛隊員。野牛隊員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樹上,妖狐站在他們面前,從空間背包中一件件的取出兵器和裝備,估算野牛隊的財產。

    薩迦對屠夫說:「很抱歉吶,這裡不是我說了算。」

    屠夫看看貝維爾,再看看薩迦,好奇的問:「貝維爾叫你少爺,你是巴特雷蒙家的那個?」

    「是的,薩迦·巴特雷蒙。」薩迦笑著說。

    「你不是廢材嗎?」屠夫震驚的大吼。

    「我也覺得自己是廢材,運氣比較好吧。」薩迦想了想,又笑著說:「對了,先前我是嚇唬你們的。怎麼把牛魔王幹掉,我也是稀里糊塗一點不明白。打爆牛魔王的屁股和臉後,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只好裝作兇猛的樣子嚇唬你們,怎麼樣,演技還不錯吧?」

    屠夫四個頓時露出生吞新鮮牛屎的憋悶表情,都狠狠的瞪著薩迦,眼神凶得能吃人。

    妖狐剛好清點完戰利品,冷冷的說:「全價八千金幣,完全不夠賠償。」

    「妖狐閣下,您不能算成本價啊。」一個隊員說:「我們每人的裝備都值五六千金。」

    妖狐握住刀柄,冷冷的問:「這裡你說了算?」

    「不,您說了算。」這隊員識趣的壓低聲音裝孫子。

    妖狐打量薩迦一眼,薩迦先前開三倍速暴打牛魔王,一路上摸爬滾打亂衝亂撞,全新的皮甲已經磨損得非常嚴重,似乎用了一整年的舊貨。她又看看貝維爾和科特,貝維爾被輕型板甲已經被野牛隊的強弩紮成蜂窩,科特的高等附魔鎧甲沒有破,但也滿是刮痕和坑窪。

    妖狐點點頭,冷冷的說:「薩迦的折舊費是三千金,那個小胖子的折舊費是五千金,貝維爾的換裝費是六千金,火女的施法材料損耗費算五千金,我的折舊費隨便算三千金幣吧。貝維爾療傷用的聖療藥,在雷霆城是沒得賣的,算兩萬金幣。這些損失合集四萬二千金幣,湊個整數算五萬金。現在算你們的大隕石術砸壞的東西,小胖子背包中裝著三萬金的補給,貝維爾損失一套上等的野餐廚具,火女和我的旅行化妝品沒了……」

    四個野牛隊員面無人色,齊聲大喊:「妖狐,你不能這麼黑。」

    妖狐停止算賬,冷冷的問:「是不是悔不當初?」

    「落在你手裡,我們認了。」一個隊員喊:「可這筆賬,你殺了我們也還不上啊。」

    「既然還不上,那你們也沒用了。」妖狐慢慢的拔出長刀血月,撫摸著刀面上的血槽,唇角微微彎起:「我的座右銘是『血債血償』。你們用大隕石術暗算,那麼你們中的一人,必須受火刑,火女玩這個是行家,她會從腳底板開始一點點的燒。你們射了貝維爾二十六箭,那麼你們中的一人,必須挨上二十六箭而死,不會是二十五箭。我挨了三刀,這讓我十分不高興,決定把你們中的一人凌遲處刑,我保證會割三百刀……」

    「等等,那個我想起來了。」一個隊員滿面大汗的說:「我們的目的是打劫你們的裝備,所以編排計劃的時候,想過盡量避免損失。那個隕石術的落點並沒直對你們的營地,而是偏開大約五十尺,你們遺失在營地的裝備頂多被燒,絕對沒被直接砸壞。」

    「對對,確實是的,空間背包隔熱,裡面的東西肯定沒壞。」另一個隊員說。

    營地中的裝備只是小事,那顆獸人巫師的頭顱才是至關重要的情報,那可是蘊含著獸人變異的重大秘密。妖狐立刻大喝:「火女。」火女正在旁邊堆篝火,一直有聽著妖狐的訊問,也明白獸人巫師的頭顱的重要性。現在妖狐一喊,她立刻向遠處燃燒的森林飛去。

    「如果背包沒壞,我會給你們一個乾脆的死法。」妖狐說。

    「那真是多謝了。」一個隊員沮喪的說。

    薩迦走到篝火堆旁,試圖用奧林匹斯聖火點火,但被聖火燒到的木材不是化作,就是直接碳化,一點火星子都沒燒出來。他納悶的走到屠夫身邊,用燃燒的手套摸了屠夫的胸膛一把。被灼燒的皮肉立刻詭異的熔化成蠟油,屠夫痛得渾身抽搐,憤怒大吼。

    「我干你大爺,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大爺的要幹嘛?」

    薩迦聳聳肩,微笑著問:「對了,我們還有一筆賬沒算?」

    「你大爺的還不夠黑心,還要黑到什麼程度,小心生兒子沒屁眼。」屠夫悲憤的大吼。

    「就是今天早上,你污言穢語的侮辱妖狐,讓我們心情好長時間不爽。」薩迦笑瞇瞇的說:「所以我想問一問你,你該怎麼賠償精神損失啊?性騷擾案的賠款可是很大的。」他把燃燒著聖火的手掌不住在屠夫的下身前轉悠,暗示不賠償就毀人生。

    屠夫嚇得面無人色,死死盯著褲襠前的魔掌,生怕薩迦手一抖……

    「喂,問你話呢?」薩迦說。

    「我在西街有一套臨街的宅子,雙層別墅帶後院,價值五千金。」

    「別墅?你覺得巴特雷蒙城堡的房間不夠多,後院不夠大嗎?」

    「可除了這些,我什麼都沒了。」屠夫哭喪著臉說。

    「那說說你腦子裡面的東西,在獵人界混了這麼多年,總知道些有價值的秘密吧?」

    薩迦只是胡亂說說,哪知道屠夫當真說出一通蠻有價值的八卦,比如那位大人物有幾個秘密情人,有幾個私生子女,那位大人物有什麼秘密的背景靠山。妖狐十分感興趣,接過薩迦的話頭詢問。薩迦津津有味的聽著,雖然不是很懂,但感覺十分有趣。

    過了一會,一身煙火味的火女提著一個背包回來,興沖沖的喊:「哈哈,東西真的還在,大家過來認領啊。」妖狐和薩迦正把屠夫腦中的秘密挖得差不多了,貝維爾和科特也治好牛魔王的屁股,四人興沖沖的圍上去看,很快紛紛的發出歡欣的笑聲。

    屠夫四個也暗吁一口氣,至少這麼一來,他們不會死得太慘。

    行李清理好後,從早晨辛苦到半夜的月狼隊依然不得休息。野牛隊的大隕石術引發熊熊大火,如果放任不管,整座森林都可能被燒掉。所以科特和貝維爾留下看守俘虜,妖狐和火女去滅火。薩迦很好奇兩個少女怎麼能滅掉森林大火,所以也跟著去看了。

    火女來到火災現場的上風處,在火線十來米外站著,然後雙手對合在胸前,閉著眼睛唸唸有詞。薩迦和妖狐站在火女身後,妖狐不住觀望四周,似乎在警惕情況,薩迦聚精會神的盯著火女,暗想她會把這些火焰吃進肚子裡,還是招來一場大雨。

    但火女的法術實在超乎薩迦的衣料,她雙掌先前一推,火線上熊熊燃燒的大火轟然沖天而起,發白的火焰足有二十多米高,如同火山噴發一樣,聲勢極其嚇人。火焰噴發之後,便迅速的熄滅了,似乎一次性燒完了了一樣,空出一大片黑色的焦地。

    薩迦仔細琢磨一會,漸漸明白了火女的做法。火焰的燃燒需要燃料,樹木就是森林大火的燃料,火女不去滅火,反而猛烈的加劇火勢,讓樹木在短時間內燒光,火就熄滅了。「這是以火滅火嗎?」薩迦嘖嘖的驚歎:「真是有創意,我還以為火女會吃掉這些火呢。」

    「火女只是玩火,又不是火做的人,怎麼能吃火?」妖狐沒好氣的說。

    「我錯了。」薩迦訕訕的說。

    妖狐沉默一會,低聲問:「說說你怎麼幹掉牛魔王的,我要全部的細節。」

    「好吧,這個事情,要從我的一個想法說起,當閃光彈掛在頭上,箭雨射來時,我心想留在原地不動,肯定會被射死,到處跑跑或許有一線生機。正當我這麼一想,一直悶聲不吭的吉兒說,要不要幫忙。我當然說『要』,她就出來變成一頭狼。」薩迦長吸口氣,嘖嘖的驚歎:「當時,一種很冷的力量從心裡流出來,把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渾身冷颼颼的,不過很有力量感。然後我騎上狼背,她帶著我飛快的衝出去。」

    薩迦一邊述說當時的情況,一邊看火女滅火。妖狐默不作聲的聽著,偶爾追問一些細節。聽到薩迦用三倍幹掉牛魔王后,她突然抓住薩迦的皮甲護頸拉開,露出明顯異樣的皮膚,青筋一根根凸起,明顯突出皮膚許多,就像老樹的根結,在晃蕩的火光下十分刺眼。

    「怎麼了?」薩迦好奇的問。

    「不知道,只是三倍的力量和速度,這個太不正常,力量是一回事,身體的承受力是另一回事。只能背負兩百磅的身體,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六百磅的重壓。」妖狐盯著薩迦的頸項好一會才鬆開手,凝重的問:「接著呢,月狼天使對你說了什麼嗎?」

    「戰鬥後,她說不該現在讓我用她的力量,至少我足夠成熟之前不能。」

    「是這樣沒錯,改天請她出來,我要與她好好的談談。」妖狐說。

    「我能在心裡與她說話,要我轉告嗎?」薩迦問。

    「不,我要與她談一些你不必知道的話。」

    「這話真直接啊。」薩迦鬱悶的嘀咕。

    「哼,超出智慧能夠運用的力量,超出智慧能夠理解的知識,都是禍害。」妖狐情緒有些失控,握住薩迦的手,有些煩躁不安的說:「不只是你,我也一樣。起初,我還以為我能把握你和你的力量。但現在來看,我太幼稚了,不論力量還是見識。」

    薩迦心怦怦亂跳,突然對兩隻聖器手套莫名的怨懟,如果不是手套的阻隔,應該能真切的感受到妖狐的纖纖素手吧。不過手套歸手套,握手還是握手,他猶豫一會,鼓起勇氣握住妖狐的手掌,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大聲問:「那個,妖狐,我想問個問題?」

    「什麼事?」

    「野牛隊的五個雜碎,你打算怎麼辦?真的幹掉他們?」

    「哼,最好是殺掉。」妖狐白薩迦一眼,沒好氣的哼道:「可你都說放他們走,那也只能放掉他們。順帶說吧,屠夫那時說『道上的規矩』,是在蒙你不明白規矩。冒險隊之間的戰鬥有兩種,一種叫『白條』,一種叫『燒渣』。兩隻冒險隊在野外相遇,因為一些糾紛發生衝突,但衝突的動機不是誰想打劫誰,這是『白條』,輸的那邊用裝備和武器做賠償,然後夾著屁股滾蛋。至於『燒渣』,就是我們這次的,都是不死不休啊。」

    「那時,我又不能真干,只能答應他們脫衣服滾蛋。那現在幹嘛又放他們走?」

    「不是說了,你都答應按白條的規矩辦。」

    「說到就要做到?」薩迦不解的睜大眼睛。

    「是的,做到必須做到,誠信可是賞金獵人的必需品質。」妖狐斬釘截鐵的說。

    薩迦不解妖狐為什麼對一群人渣講誠信,但沒有反駁,正尋思說些別的什麼,卻突然聽見一個誇張的尖叫:「哇啊啊啊啊……,好親密啊!我說怎麼回頭看不見人呢,原來在牽著手說悄悄話。」火女不知何時已滅掉火災,正站在不遠處手舞足蹈的喊。

    薩迦和妖狐一愣,同時看一眼緊密相牽的雙手,觸電一般同時鬆開手。

    火女興致勃勃的湊過來,大眼睛看看薩迦,又看看妖狐,正要說些什麼。妖狐毫不客氣的一腦崩砸在她額上,然後揪著她耳朵就走。火女裝模作樣的喊痛:「哎喲喲,姐姐,輕點,耳朵快掉下來。白髮小弟……不,白髮姐夫,趕緊幫幫你的小姨子……」

    薩迦假裝沒聽見,妖狐又給了火女一腦崩。

    回到營地後,薩迦發現牛魔王已經醒了,也被五花大綁的捆著。科特和貝維爾已經點燃篝火,正在烤什麼小動物,說說笑笑顯得十分開心。薩迦湊到他們跟前,眼神詭異的左看看右瞧瞧。貝維爾被弄得莫名其妙,好奇的問:「少爺,你這是幹嘛?」

    薩迦神神秘秘的搖搖頭,笑著問:「沒什麼,你們再烤什麼?」

    「松鼠,黑松林的松鼠可是很美味的。」貝維爾說。

    「真的,給我一條前腿嘗嘗。」

    「少爺,還沒熟呢,野味可不能像牛排一樣,二成熟就吃。」

    「沒事沒事,我連奧林匹斯聖火都能吃,害怕松鼠,什麼寄生蟲敢坑我。」

    薩迦去搶奪貝維爾的燒烤叉,貝維爾連忙拍開薩迦的手,兩人鬧成一團。薩迦這麼做,倒不是真的想生吃二成熟的烤松鼠,只是沒事找事的躲避剛才的尷尬。妖狐也是一樣,她放開火女之後,便走到野牛隊的五人面前,先聲色俱厲的警告一通,然後拔刀砍斷繩索。

    得脫自由的野牛隊忙不迭的道歉道謝,然後頭也不回的匆匆跑了。

    妖狐和火女也在篝火旁坐下,火女笑盈盈的問薩迦怎麼打敗牛魔王,薩迦見她不繼續取笑剛才的事情,自然竹筒倒豆子的說一通。月狼隊又有說有笑的聚在篝火旁,烤松鼠聊天,小日子過得也算愜意。過了一會,忙碌整天的年輕獵人們漸漸的困了,正準備安排休息。

    野牛隊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了,非常狼狽的跑回來。

    月狼隊同時操傢伙站起,面色不善的瞪著野牛隊。

    牛魔王連忙喊:「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幹架的。」

    「那是什麼?」貝維爾拔出寶劍『庭院』,冷冷的質問。

    「屁精,好多屁精。」

    牛魔王話音剛落,無數的標槍從林間嗖嗖的飛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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