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舊將同城 文 / 衣冠似雪
第二百四十九章舊將同城
「唔！也好，等會就跟你去片場看看。」呂言點點頭，自然也明白假如自己一番話就否定了人家拍攝已經好些時日的作品估計會讓人抓狂。更何況剛才的呂言，可是絲毫沒有留情面的批評了高志森。要是連這個請求再不答應的話，就太不給面子了。
說著，呂言原本有些緊繃的臉也再度浮上微笑道：「森哥，話說回來我就納悶了。按理說，你的劇本可不僅僅就這樣吧！」
「沒辦法！那會公司急著要片，說是缺的很。」高志森也頗為無奈，至少寫出的劇本竟然讓呂言如此詬病也確實過意不去。
看到高志森這一臉無奈的樣子，呂言多少也能體會。沒辦法！簽了合同，拿著工資。德寶既然要劇本，要片。他們就算沒靈感，也只能老套路變著法的來。如果這部電影的主角不是李國豪，呂言也就不會多說什麼。但偏偏這部電影的主角，可是李小龍的兒子。那麼，作為很好的一個造星模式來看。這樣的電影，無疑是在間接毀著李國豪！
既然撞到了呂言手上，他當然不會讓原本的歷史慘劇再次造成。不管是從商業角度出發，還是從一種心理層面上去看。對於李國豪，呂言都是要對他進行重新的打造！
作為李小龍的兒子，他的***作品必然是備受關注。也難怪自己說不知道高志森在拍攝什麼電影時，對方會露出這麼詫異的表情。畢竟李國豪的***作，早就已經引起了香港的軒然***。
只不過這部電影，實在是太差了。不管是從劇本、演員陣容還是高志森他們現在的拍攝心態來看，《龍在江湖》必然不會成功。而李國豪，也絕對不會一炮走紅。這樣的話，對於李國豪的商業價值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何況，他是李小龍的兒子！呂言對於李小龍的欽佩，那自然是沒的說。既然是他的兒子出演，那麼於情於理呂言都要給予最大的幫助！
「森哥，原先德寶給你的印象怎麼樣？」
呂言忽然思維跳躍的對著高志森問出這個問題，再度讓高志森愣了下。不過隨即，高志森就明白過來呂言這是希望再瞭解下德寶原來的情況方便管理便開口道：「亂！」
「亂？」呂言愣了下，看，怎麼個亂法呢？」
「你是不知道，我們過來德寶之後才知道那麼亂。面對的內部政治問題，也都感覺非常複雜。因為德寶由一個人來統領，就是岑建勳。岑建勳對我們三個（高志森、於仁泰、馮世雄）過來有點不知道怎麼看待。有時候他跟潘迪生斗的時候還發起罷工，問我們三個要加入停工嘛？我怎麼辦？只好打給潘迪生說可不可以到你家去談一個事情，然後我們就上去了。「岑建勳叫我們停工，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怎麼辦呢？」潘迪生想了一下：「好，為了你們，你們也停吧。」他叫我們停工，不出通告，把電影都停下來，後來他們之間講好了，我們繼續拍。」一想起上次的停工事件，高志森還是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說亂不亂！老闆跟經理對著幹，我們也只能跟著瞎搞。這哪是搞電影麼，就是搶班奪權的鬥爭一樣……也因為這樣，根本就沒拍出過什麼好電影來！要不是東城映像和德寶忽然合併，而且是你出任經理。我和阿泰他們或許都已經準備辭職走人了……」
「噗！」聽到這話的呂言頓時傻眼了，隨即好奇的看看高志森問道：「其實當時我就納悶了，好好的新藝城你不呆。愣是往德寶這湊幹什麼？再不行可以去找我，雖然東城映像家小業小。容下你們，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一聽這話，高志森倒是來勁了道：「你還真別說，要是沒出現這擋子事情。我和阿泰他們正準備去你那呢！至於新藝城……」說著，高志森自己先笑了起來道：「新藝城，你也知道的。我雖然是導演，但不都是由監製說了算嘛！而且新藝城是人才比較多，尤其對電影真的是熱愛。有很多經驗的東西，但有經驗某種程度就變成了包袱。這一點，你應該瞭解的不比我少吧！否則，當初你就不會跟著徐克導演另起工作室了！
德寶最好的一點就是潘迪生的心胸，他對電影的心胸很寬，沒有那麼多限制。比如說《富貴逼人》，我在新藝城提了兩次老闆都不要拍，理論是，觀眾要看的是美的。那個演員是最美的，那個景是最美的，服裝是最華麗的，是「靚衫片」，這個《富貴逼人》是「爛衫片」，是講小事情，不要提，沒有人看的。
我拿到德寶來，老闆根本沒有問，就說你要拍什麼，我說小市民中了**彩發大財，講他們前後的分別。老闆說你喜歡拍就拍，然後問我要什麼演員？我說演員不重要，因為都是小人物，一定要觀眾覺得可愛，不要覺得他們是八姑八婆，不要反感。所以我選的兩個都是電視演員，一個是沈殿霞，一個是董驃，董驃還不算演員，講馬經的，他們形象就是小市民，很可愛。《富貴逼人》是我從心而發的題材，我11歲、12歲就住廉租屋，十幾年待在裡面，太熟悉那些人，誰家今天換一個彩色電視機，不到兩個禮拜每家都要換，大家在比較，非常好笑的一點。那個時候窮人都很顧外面的面子，但是要真的有錢，有幾千萬，藏起來不要告訴別人，怕別人跟你借錢，甚至綁架，我就把這個拍出來。」
聽著高志森娓娓道來，呂言才豎起大拇指道：「真有的你！說跳也就跳了，就不怕失敗啊？」
不過高志森從新藝城跳到德寶，呂言倒也理解。畢竟新藝城就是三巨頭的天下，監製是王道。像高志森他們這樣的導演，的確沒有什麼可以發揮的地方。而且就像他自己所說，如果他的那部《富貴逼人》新藝城肯投拍，或許他就不會離開了……這麼一想，倒還真像自己因為當年那部《英雄本色》而遠走的樣子。
何況德寶可是一直缺片，你過來一說題材人家老闆就肯投拍。這樣的美事，高志森他們當然是求之不得。而且前有《開心鬼》系列的幾部電影為他支撐，酬勞也是不菲！
倒是高志森聽到呂言這話，忍不住笑罵起來道：「我不怕失敗？我可怕的很，但德寶給的價好啊！也虧有著《開心鬼》的名頭……話說回來，你才是真有血性吧！帶著劇本就自己出去幹，還把強仔拉走了。搞個東城映像風生水起……當初《英雄本色》那演員陣容，我們都是不看好。黃老闆都和我說過好幾次，但沒想到真讓你拍成了。現在還是票房記錄保持者……估計麥老闆他們後悔死！」
「哪有那麼多雜念，用心拍好電影就是。」呂言對於這件事情，倒是早就釋懷道：「那時候是年輕氣盛，現在回頭想想還是很冒失的舉動！」
「呵呵，現在成熟了？」高志森笑問一句，感慨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製片理念對於你來說的確是很正確的。那就是經典好片模式，拍攝不同類型的電影都很用心。而且，都成功征服了觀眾！但是對於一家電影公司而言，需要給新人很多機會。他們還在摸索……」
呂言算是聽出來了，高志森這擺明了是在為於仁泰和他的《龍在江湖》說情！
「森哥，你就別故意跟我兜圈子了！別的話我不多說，這部電影我的確需要考量一下……畢竟，事關重大！」說著，呂言再次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劇本遞給高志森道：「走吧！跟你去片場看看，也正好見見這個李國豪！我對他，興趣很大！」
「那就走吧！」
看著呂言一副雀躍的樣子，高志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現在的呂言，還真像當初的那些娛樂記者。他們一聽是李小龍的兒子，全部都蜂擁的往《龍在江湖》的片場去。現在拍攝一天接一天，他們的熱度也緩緩減退了。
工作人員們看到高志森和呂言一同有說有笑的出了辦公室都愣了下，隨即他們也都反應過來。高志森和呂言以前可都是新藝城的老將了，兩人的關係自然是不一般。
也難怪很多德寶電影公司的老人會有擔憂的心態，畢竟德寶電影公司內可是有很多新藝城的舊將。萬一呂言都對他們另眼相看，也就預示著自己會缺少了很多機會！
他們哪想的到，呂言這是去檢閱《龍在江湖》到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