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一章 慫恿 文 / 衣冠似雪
第九十一章慫恿
不僅僅是主持人好奇，連帶坐在舞台上的周潤發幾人也都是期待的看著呂言。
過氣明星狄龍、票房毒藥周潤發、剛剛走紅的偶像歌手張國榮，想來沒有什麼導演會為了刻意製造噱頭而故意選擇這樣的演員來出演投資幾千萬的電影。
但他呂言，還就真干了。
「呵呵！過氣明星、票房毒藥、剛剛走紅的偶像歌手，再加個我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導演，不是很好的宣傳嘛！」呂言幽默的調侃了主持人一把，逗的場上場下都是陣陣善意的笑聲。
現在，還有誰敢說狄龍是過氣明星？還有誰敢說周潤發是票房毒藥？還有誰敢說張國榮，只不過是個剛走紅的小歌手而已？
還有誰，敢說呂言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導演？
待到眾人慢慢停下笑聲，呂言才一本正經道：「這個時候流行動作喜劇，但我就想拍攝一部警匪片，拍一部所謂的性格電影，而不喜歡拍那類民初片、動作片，或者是喜劇。我最想拍的其實是像梅維爾的《獨行殺手》（1967年）那樣的警匪片，原因是我個人特別鍾愛這一類電影。也正因為如此，經過琢磨後我寫出了《英雄本色》！
既然是男人的電影，那麼就該由一群有血性的男人來演。龍哥當年一直是張徹導演的御用演員，所以我選了他。我覺得他能很好的把握到這種風格電影的細節，事實上他很成功的做到了。
至於發哥！我一直認為他是有演技的，只不過受到了束縛。經過很長時間的掙扎，我決定讓他試試。而榮少，那就純粹是出自我對他的喜歡了。而且外型好出眾，正好是我心目中的阿傑。偷偷說一聲，我是他的歌迷！」
當呂言很俏皮的說自己是張國榮的歌迷時，觀眾們再度被逗的笑了起來。他們怎麼都想不到，原來這位呂導演竟然是如此有趣的人。
主持人也是哈哈大笑，連連道：「看來榮少憑借歌聲征服了一位導演！現在全香港都在模仿小馬哥的一舉一動，言仔對發仔的評價如何？」
「我認為周潤發是位非常優秀的演員，他演戲時每每能發自內心，其形象也恰好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那就是既具俠客精神，又具文學內涵，思想境界很高的一類俠客形象，這又結合了我一向喜愛的阿蘭·德隆、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和高倉健等人的形象。」
呂言的回答，發自心聲。而且，他也成功的打造出了這個人物！阿蘭·德隆喜歡穿風衣，於是小馬哥（mark哥）也穿風衣；高倉健喜歡戴圓墨鏡，小馬哥也戴上一副墨鏡；古代俠客用刀劍，小馬哥這位現代英雄便用雙槍。《英雄本色》裡的小馬哥結合了呂言喜愛的這些元素，「小馬哥」由此成了周潤發的「雅號」，成了無數影迷對於這個將演員與角色合二為一的偶像的一種稱謂。
「哇喔！這是很高的評價喔！」主持人驚歎一聲，看向周潤發道：「發仔，難怪你說言仔是教會你怎麼去拍電影的導演……」
「是啊！導演其實就是我的伯樂，而且參演《英雄本色》之後我好像一下子就好運連連。拿了金馬影帝以及亞太影展影帝……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會演電影！」周潤發眼神和話語之中，滿是對呂言的感激。
正是因為當初呂言的邀請，自己才會接下這部電影。而當初的自己，可壓根就沒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
你能想像到自己出門，卻發現無數人在模仿自己是什麼感覺嗎？
周潤發感受到了，他總算徹底明白了當初呂言的那番話。也為什麼當時會覺得呂言身上就好像散發著一種魔力，吸引著自己。這種魔力，叫做自信！
「其實發哥之所以能夠成功地演繹小馬哥這個角色，很重要的一點是他能夠在演戲中演自己，倘若沒有與角色共同的情感體驗，就很難單憑演技塑造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加上拍這部戲之前都不獲人賞識，甚至受人奚落，大家都懷有沉鬱的心情，希望藉著這部電影來宣洩，來肯定自己。因此，戲中的手足情意好真，我也希望觀眾看完影片後，可以重拾自己平日不發覺、不肯定，但一直在身邊的朋友。」
呂言談起那段時光，神情多少有些緬懷道：「其實有好多細節，都讓我非常感動的。比如榮少在浴室揮拳砸玻璃，為了真實度，他的手都割破流血……」
說到這些細節時，不單單是呂言，在場幾位主演都是一臉感動。而觀眾和主持人，都是靜靜聆聽著。
緊跟著，便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言仔，現在全香港都稱你為妖孽級的導演。而且聽說，連最後的主題曲都是由你親自操刀完成？」
「其實我不會作詞譜曲，只是當初拍的太投入所以會有一些靈感。而且曲子就是一個旋律，哼哼出來。全靠沾叔和輝叔幫忙……」
突然，主持人站起身問觀眾道：「大家說，我們要不要讓導演來上一段？大家聽的都是榮少的版本，而言仔之前好像從未在觀眾面前唱過！」
一句話，頓時再度讓錄影棚內充滿了歡呼和怪叫。就算是張國榮他們，也都被勾起了興趣。說起來，呂言還確實沒有在大家面前一展歌喉過！
「這，不太好吧！我五音不全……」呂言哪裡想到主持人忽然來這麼一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導演，來一個吧！」
「就是！就是！言少來一個……」
有了張國榮他們的起哄，觀眾們也紛紛叫喊起來。
趕鴨子上架的呂言，只能苦笑的拿著話筒站起身醞釀起來。
他或許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登台的那會，翁美玲竟然意外的返回在幕後。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呂言他們接受採訪，聽到激動處時也眼中滿是光芒。
伴奏師顯然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橋段，所以看到呂言起身馬上就奏響了那個熟悉的旋律幫助呂言尋找感覺。
這一刻，不單單是現場的觀眾們安靜等待。那些守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也紛紛期待的等著呂言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