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章 年少氣盛 文 / 衣冠似雪
第五十章年少氣盛
「我這有火，不過別在這燒！到時候滿是灰飛，弄沾了不好。」石天陰陽怪調的笑笑道，眼神之中滿是戲謔。
顯然，呂言的作風著實讓他非常的不順眼。
進過『奮鬥房』的新人導演有很多，大部分都選擇了屈服。哪怕少部分的頑固，最終只能無奈的走人。
而敢當面說要燒劇本，還借火的年輕導演。呂言，可謂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施南生眼神怪異，她也確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更沒想到的是，呂言會如此正面的跟這幾位心高氣傲的巨頭這麼針尖對麥芒。
「言仔，你不要衝動。」最終還是徐克上前阻止了呂言的瘋狂舉動，他恨恨的看了眼石天道：「這部電影我是支持言仔的，雖然我也不太放心，但我相信這個後生仔。我覺得，還是給他次機會的好！」
徐克惱怒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麥嘉說的那句話：就算是由徐克監製，這個片子我們都得考慮、考慮！
也正是因為這幾位巨頭的這種心態，徐克才會萌生出自己創作的理念。
「徐老怪，不用說了。要不是因為你，我估計早就請這位走人了。」麥嘉說起話來，也是已經絲毫不留餘地。對於新人導演，他見過不少。這麼狂的，的確是頭一個。也正因為如此，他已經用『這位』來稱呼呂言。
「導演，不用多說什麼了。」既然已經撕破臉皮，呂言也放肆道：「很好，你們這樣的墨守成規我不多說什麼。遲早有一天，你們會後悔沒留住我這個人！香港的電影製作公司這麼多，你們不拍，自然會有人來拍！」
說完，呂言就拿著劇本準備走人。
不料麥嘉開腔，繼續潑了盆冷水道：「別急，把你的演員表帶走。哼，就你挑的這些演員。要是能拍出好電影，我親自掏錢買票請全公司去看！何況，有沒有公司肯投拍還是個大問題呢！我敢說，如果肯投拍的那人絕對是個瞎子！我麥嘉今天就把話放這，後生仔不要自以為天高地厚！」
「謝謝，我不差您那一點票房。」呂言不亢不卑的走過去拿了演員表，轉身就走。
臨走前的一句話，讓在場眾人都好似吞了個鵝蛋。
「不差我那點票房！」麥嘉回味了聲，頓時臉色惱怒的罵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們出來搞電影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呢！我倒看看，真要是拍出來了能有幾個票房！一千五百萬，哪個傻子會去投。」
聽到這話的徐克皺著眉頭坐在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剛剛沒有攔下呂言，他就已經知道雙方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雖然覺得麥嘉等人把話說的太絕，但剛才呂言的舉動也確實讓他覺得有些過火了。
畢竟在座的都是他的前輩，甚至說是他的老闆。
「徐老怪，這個言仔我看就算了。心高氣傲的新人我見多了，哪個不是摔的頭破血流？有理想，有抱負是好事，但要腳踏實地一步步的來！」泰迪羅賓點上一根煙，不緊不快的說道。
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希望徐克不用再做徒勞之功。這部電影，無論如何是拍不起來了。
徐克聽完這話，只是皺著眉頭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終究沒再說什麼。
他也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都沒用了。何況在坐的都是自己相交多年的老友，怎麼可能像呂言那樣撕破臉皮呢！
如今電影工作室也才初步創業，而且金公主院線的話語權到底還是在新藝城這邊。哪怕他再張狂，也要為自己和電影工作室做保障！
雖然有心支持呂言，但到了這一步，黃百鳴也只能歎歎氣。
施南生則是看著他們抽煙的抽煙，歎氣的歎氣。在呂言走後，『奮鬥房』忽然沉默了下來。
她不敢保證呂言會成功，但呂言臨走前的眼神卻讓她覺得有那麼絲可怕！
對！可怕。
想來呂言這輩子都不會再跟新藝城有什麼交際了，就算是電影工作室，估計他都不會繼續呆著了。
事實上，走在路上的呂言心中已經下了決心。
不知道是不是人撞上倒霉事，喝水都塞牙縫！走在路上的呂言，發現原本晴朗的天空居然慢慢的落起了雨滴。
「操！」一腳將路邊的石頭踢飛好遠，呂言略帶怒火的眼神有點黯淡。
「老天，連你都跟我作對！連你也看不起我嗎？」如同瘋子似的呂言，忽然指著天罵了起來。
他聲嘶力竭的喊著，咆哮著，他需要發洩！
忽然，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大半夜，因為一個電話自己滿懷期望的趕了過來。這會，又跟喪家之犬似的淋著雨漫步在寂靜的路上。
「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新藝城，我一定要在你們最輝煌的時候打敗你們。」瘋子似的咆哮、怒罵後的呂言忽然覺得有些頭昏，他淋著雨就在路邊坐了下來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
偶爾有那麼幾個路人路過，看到呂言時也都躲的遠遠。
顯然，他們估計是個醉漢在發酒瘋。
「對了！你們不拍，我去投邵氏！邵氏不拍，我去投嘉禾！實在不行，我就去台灣拍。真金不怕火煉，我就不信自己沒了新藝城就拍不出屬於自己的電影。」想到這的呂言，頓時眼睛閃過一絲精芒。
他趕緊起身，將已經淋濕的劇本小心翼翼的塞入懷中。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我不能頹廢，我不能放棄！我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少了你們我呂言一樣能行。
不知不覺中，呂言的步伐開始加快。慢慢的，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路。走的，也是晃晃悠悠。
突然，一個踉蹌的呂言就一頭紮在了路上。
「喂！喂！言仔，你怎麼會在這？你沒事吧！？」
迷迷糊糊的呂言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張熟悉的面孔。他有些無力的想掙扎著站起來，露出個勉強的笑容道：「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
說完，呂言再次暈了過去。
「喂……」她有些焦急的叫了叫呂言，再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