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一三四節 殲滅 損傷 文 / 孤舟雪
(昨天晚上寫完之後下大雨了，旅館提前關門，去不了網。這兒已近連著兩天都是晚上偷偷下雷雨了，下的好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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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百人齊聲呼喝，聲勢震天，遠遠的傳了開去。
「日月不落，永耀大明！！」
斜暉的映照下，一群人舉著戰刀，高聲呼喝著這個口號，在披灑著一層金黃的荒原之上馳騁，向著對面衝來的一群人迎面衝去。
震天的口號聲中，對面的人群明顯的一頓，氣勢馬上就弱了不少。
在士氣的影響下，本來就大幅傾斜的實力天平上又添了一個重重的砝碼，天平向本來就很強的一方傾斜的更加嚴重了。
最後，兩股人群終於不負眾望的撞在了一起。
就像巨浪拍打沙堆，又像公牛撞擊幼犬。稀稀拉拉的一方一頭撞進對方的隊伍之後，最終沒能像正常情況下的騎兵對沖那樣，變小之後從另一頭撞出來。而是漸漸地瀰散，最終消弭在騎兵營組成的巨浪之中，渺無蹤跡，再也看不到一絲水花泛起。
敵人全滅。
飛奔過一段距離之後，騎兵們在命令下按住馬。抑制不住勝利之後的興奮和喜悅，他們紛紛再次喊起了口號。
「日月不落，永佑大明！！！」
這對口號是朱厚照編的，為了讓士兵們的情緒有個發洩的渠道，同時也是為了滿足某人的惡趣味，朱厚照編了一些口號，和這些口號的使用語境一起交給了新軍們。例如，這次使用的這對口號，總是成對出現。
決死衝鋒和那種實力佔有巨大優勢的衝鋒之前，使用「日月不落，永耀大明」；而敵情不明，或者前途未卜，亦或是勢均力敵的時候，決戰之前使用「日月不落，永佑大明」。在戰鬥結束之後，則使用相反的那個。
除了這一對口號之外，其他的諸如「為了帝國的榮耀」、「為了正義」、「帝國萬歲」、「陛下萬歲」等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要不是考慮到國情不符，朱厚照甚至想將「為了自由」加上。
騎兵營飛快的捲過。掀起的黃沙隨風飄散後，密密麻麻的蹄印，在大地上清晰的勾示出了雙方行進的軌跡。零零散散的屍體不規則的散佈在蹄印間，集中成了兩個部分。
上百匹失去匹主人的戰馬毫無頭緒打著響鼻原地亂轉，驟然失去主人失去指揮，馬兒們顯得十分不安。地上散臥的屍體間，受傷的馬在不住的嘶鳴，偶爾夾雜著垂死的人的細細呻吟。最終這種呻吟漸漸低沉而不可見，凜冽的寒風中，僅剩下傷馬不住的嘶鳴聲。
馬匹的生命力要強於人，騎兵對決首要砍得是人而不是馬，所以馬的生存率高於人。
而且以騎兵們的條件，即使是兩馬對撞，也很難在一擊之下對馬匹造成直接致命的傷害，更不用說那小小的馬刀，所以大多數的馬都活著。比起在對決時幹掉的馬匹，騎兵們用騎槍射擊擊殺擊傷的馬匹佔了大部分。
因為響馬們在接觸之前氣勢被輟，所以戰鬥力大幅下降，尤其是騎兵對決這種對於反應和決斷要求極為迅速的時刻，慢上一線就是生死的差別，所以騎兵營的損傷不大。
不過即使沒有多大損傷，這也開了新軍犧牲人員的先例了，新軍中第一例犧牲就出現在騎兵營之中。之前的步兵中也出現了傷員，不過在比騎兵營密集得多，威力射程也大不少的步槍攢射下，能夠衝到刺刀陣之前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最終在陣前差不多是幾把刺刀對付一個人的局面。
而且很多情況下，等不到這時候敵人就都投降了，畢竟惡貫滿盈的賊還是少數，大多數還是有一些自己的原則的。這樣很多人投降的時候都有些幻想，萬一要是能活命呢。
步兵的傷員，大都是一些投擲性的武器造成的，比如敵人在絕望情況下投出的手中的武器，以及一些遠程武器如獵弓之類的。而且步兵鴛鴦戰襖的防禦力，相對於步兵戰陣的作用來說，要強於騎兵的輕甲在面對高速高衝擊力的騎兵戰陣的防禦力。
歡呼過後的騎兵們，默默返回下馬，收斂戰友屍體，救助傷員，收攏馬匹，搜集戰利品，順便埋葬屍體。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可以允許騎兵們離開馬匹打掃戰場。
現在是在自己的地盤進行作戰，而且馬賊只有這一股，絕對沒有被偷襲的風險。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偵察兵們還是被散了出去警戒。
戰果是比較不錯的，戰利品也是十分豐厚。但是隨著打掃戰場的結束，騎兵們勝利的喜悅還是漸漸變淡，氣氛也漸漸變得有些凝重。
畢竟這是騎兵營第一次參加戰鬥。
比起消滅敵人帶來的刺激來，這是第一次看見朝夕相處活生生的戰友驟然離開人間，消失在自己身旁。即使在當兵的那一刻就早有準備，而且生離死別是人之常情，驟然預見還是不免唏噓。有與死者關係好的，不免情緒低落，或者落下淚來。
而且騎兵營的人不多，大家差不多都是認識的，就算沒說過話也是很面熟，這更加的影響到了整體。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大家既然吃了這口飯，肯定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了。而且，他們走的很英勇，陛下一定會善待他們的家人的。這樣，我們唱陛下教給我們的歌，鳴槍為戰友送行！！」
隨著歌聲，氣氛漸漸厚重起來。
一曲唱畢，「舉槍！放！」。於連長命令道，與此同時九名士兵向天鳴槍。
「敬禮！！」所有人集體向隊友的遺體行禮，包括六七名剛剛被醫生處理後的輕傷員也掙扎著起來敬禮。
……
夕陽更西，人們和馬匹的影子漸漸拉長。
在落日的餘暉中，一支騎兵揚鞭南行，漸漸走遠，帶起一路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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