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一三三節 衝鋒 風箏 文 / 孤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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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賊們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眼睛也開始微微泛紅。

    「擦愣－－」馬賊頭子拔出了自己的刀，惡狠狠帶著絕望的吼道：「怎麼都是個死，咱們拼了！！」

    「拼了！！」狂躁的馬賊們紛紛大聲應和，用盡全力將胸中的濁氣呼喊出來，彷彿這能夠給他們帶來一些勇氣。

    一片「刺稜、蒼愣」聲，有刀劍的紛紛將刀劍抽了出來。那些用錘子斧子棍子大槍流星錘狼牙棒什麼的做兵刃的馬賊，也將兵刃拿在手中緊緊握著，好像手中武器冰冷的握把或桿能給他們一絲溫暖。

    馬賊們催動座下馬匹，開始慢慢加速，他們想趁著馬力還有的時候，對對面的官軍造成最大的傷害，免得到時候被一個個追上殺掉。

    或許是順風仗打太久了，而且這些響馬們的腦袋都不怎麼靈光，也或許是騎兵營來的太突然，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到分散逃脫的方法。如果他們現在分散開，肯定有人能暫時逃得性命，接下來面對官府的搜捕，就看各人造化了。可惜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不掉了，只能臨死反抗下。

    與此同時，於營長在激勵士兵們：「士兵們！檢驗我們的時候到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就是為了這一刻，衝鋒！」說罷帶著士兵們，催動座下戰馬，開始加速。

    沒有喊話，沒有招降，亦沒有將對將，雙方都是二話不說，直接開始衝鋒。

    和響馬們不同，騎兵營的騎兵是排著隊列迎上來的，而響馬們則亂糟糟的一團迎面衝上來。這就是烏合之眾和軍隊的區別，軍隊靠著隊列、紀律、配合將士兵們組成一個整體，達到威力倍增的效果。

    此時是冬季，山東入冬以來還未下雪，大地上蕭瑟異常，只有一些枯黃的雜草在一陣陣的寒風中瑟瑟搖擺。

    廣袤的平原上視野極廣，只有很遠處孤零零的一個大山包能阻擋下視線，在這蒼茫的大地上，兩支騎兵緩緩的加速，對沖，掀起兩大股煙塵。隨著側向吹來的風，塵煙慢慢捲向遠方，飄向空明的天空

    太陽已經西斜，除了西方，空中澄清無比。在西方僅有的一些晚霞的映照下，除了山影中，地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染成了金黃，下面在迅速接近的兩股騎士和馬匹也不例外。

    於營長沖在了最前面，看到對面兇猛的呼喝著衝過來的馬賊，於營長扭頭向後大喊一聲：「變陣！風箏！」

    說罷摘下肩膀上的騎槍，扳開擊錘，槍口向上舉著衝鋒，速度竟然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看到距離差不多了，於辰輕輕一撥馬頭，在戰馬「唏律律－－」的叫聲中，帶領著後面的騎兵營猛的劃出一個鐮刀形，從對面馬賊的左側劃過。

    本來馬賊們準備正面對沖的，可是對面正面的人轉了馬頭；馬賊們有以為對面是想一層層的砍削自己的側翼，於是左側的人紛紛伸出馬刀準備對劃。結果，對面的動作還是沒和想像中的對上，他們紛紛轉動馬頭，和自己的隊列越來越遠了？

    如此短的時間，在馬匹上高速前進衝鋒的馬賊們完全沒有反應時間。

    在馬賊們還在疑惑的時候，在弧形隊列中，衝在前面的於營長跑動的軌跡正好和移動的馬賊群達到最短距離的時候，在馬上一個漂亮的左轉，槍抵肩左手穩穩的托住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伴隨著肩膀迅速的一下震動，於營長觀察到對面馬賊群中有一個馬賊掉下馬來。

    幾乎就在同時，後面的槍開始響了。

    這個弧形的隊列中，每人都是在自己的路線和馬賊的距離到達最近點的時候開槍，於是槍聲連綿不絕。旁邊的響馬群眾，不斷的有賊人落馬，不斷的有馬忽然栽倒，將背上的騎手狠狠的甩在地上。同時對面賊群的腳下，不斷的冒起被槍彈打在地上濺起的土花。響馬們就像沐浴在鉛丸組成的雨幕中一般。

    整個隊伍從馬賊們三四十米外輕盈的劃過，連綿不絕的槍聲帶走一條條賊人的生命。騎兵和步兵不同，所以燧發騎槍啞火之後，不用像有嚴格隊列要求的步兵們那樣開槍之後必須立刻回轉，不管是否成功擊發。騎兵沒有嚴格的隊列要求，可以迅速的扳開擊錘重新擊發。所以幾乎每個人都發了一槍。

    看著動作很多，其實兩方接觸的時間很短暫。

    因為是小規模的騎兵衝突，而且對手目標明確。所以在接戰的時候，騎兵們是集合了包括偵察兵在內所有的作戰力量，集團進行衝鋒的，沒有佈置略陣的或者騷擾的人員。

    三四十米的距離上，火槍的命中率極高，而且威力非常大。

    二百多人的射擊之後，對面的馬賊直接被消掉了近一半。如果不是馬匹的顛簸造成的命中率下降，戰果會更加的豐富。

    兩支隊伍迅速的錯身而過，兩者易位。馬賊們在騎兵營開始衝鋒的地方，騎兵營則斜對著馬賊們。

    馬賊們被這一陣疾風驟雨的打擊打懵了，沒有人再呼喊了，所有人默默的一聲不吭，在帶領下迅速的調轉馬頭接著衝鋒。

    這一下剛才打擊的效果就看出來了，馬賊們沒有整隊就直接調轉馬頭衝鋒，隊形稀稀拉拉的。

    騎兵營同樣調轉馬頭，在極短的時間內整好衝鋒隊形。

    看到對面稀稀拉拉的隊形，對於射擊的效果肯定大有影響，而且似乎對於風箏戰法有了準備，於營長迅速的做了決斷。這樣子乾脆決定的習慣，是於辰在軍校中朱厚照授課的時候學到的，不論任何時候，迅速的決斷總比猶豫不決要強，即使是錯誤的決斷。

    於營長抽出馬刀，喊道「日月不落，永耀大明！衝鋒！！」說罷拍馬迎了上去。

    後面的騎兵們同時齊齊的抽出馬刀，齊聲喝道：「日月不落，永耀大明！！！」整個隊伍組成一個鋒矢，三角形的隊伍迅速的向前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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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為第一回合的戰場態勢圖）[[[cp|w:450|h:261|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