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三百四十九章 文 / 頓墨
「我的軍團把周圍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就是沒有海因克斯的蹤影,他不可能跑的這麼快,再加上審問的大量俘虜他們都說從出征開始幾乎就沒見過海因克斯,所有的命令都是由你轉達的。
海因克斯的傷真的那麼重嗎?他可不能死,因為那是屬於我的東西。」
「狂妄,皇子殿下的名字是你有資格直呼的嗎?」
伊修突然想笑,皇子,一個把自己軍隊全部輸光,殺母弒弟的篡位者居然是皇子,居然還有人這麼維護他。
根本不需要伊修說話,兩名戰旗武士突然出手制住席博克,然後又一人上前幾下解開席博克斷臂處扎的繃帶,然後從旁邊專門燒起的火盆中取出一個燒紅的烙鐵,連一分鐘的遲疑都沒有,滾燙的鐵塊就印在了席博克斷臂的創面上。
這是怎麼樣的痛苦就不用多說了吧。
「啊!!!!」即便是席博克這種人也控制不住的發出慘嚎。
伊修靜靜的坐著看著眼前的事情,按常理烙鐵這種東西,一般使用一次就夠了,可以伊修給行刑者的命令是,他不下令停止,就不許停。
於是一塊塊的燒紅的烙鐵不停落在席博克的斷臂處,這樣的疼痛是超越人承受極限的,尤其是剛剛斷臂的人,所以才到第三塊烙鐵博席科就昏了過去,對於因為疼痛而造成的昏厥,自古有有很多的辦法,而北境界比較常用的是犯人的臉整個按到冷水盆裡,冰涼和失去呼吸很快就能讓人甦醒。
席博克就是這樣,頭進冰水中還沒幾秒就恢復了意識。
而恢復意識之後,伊修該問話了吧?沒有。伊修一句話都沒有,有的只是行刑官再次伸來的滾燙的烙鐵。
刑訊是個非常深刻學科。所有接受過刑訊訓練的人都知道,讓犯人說話絕不能只靠**上的痛苦,更重要的是對他精神的折磨,你要讓犯人相信,你根本就不想讓他活著。你的目的就是把他活活的折磨死,或者說不讓他死。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活著然後不停的折磨他。
這樣才有可能讓人屈服。
伊修知道席博克是個堅強的人。也是一個勇敢的人,他絕對不敢遭受現在的這種待遇,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牽扯到海因克斯,伊修絕不會這樣折磨一個人,這對他來說並不榮譽,可著偏偏就是關乎於海因克斯,請也從伊修的角度去想想,他這段時間來領兵四處征戰,臨位之後面對那麼多艱難的抉擇。精神上受得折磨,這都是因為誰,當然是因為海因克斯。
這還不算經常出現在伊修夢中揮舞著皮鞭抽打他,責罵他的法洛可,以及斷手處不停流著血。渾身佈滿裂紋的雷恩。
伊修也是個人,他有憤怒,有怨恨。他需要發洩。
伊修真的不關心席博克的死活,他很願意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席博克被烙鐵活活的烙死,海因克斯已經跑了,知道他怎麼跑的,為什麼能逃跑的這麼迅捷,當然是好,可不知道也不所謂,他的敗局已定,他的頭遲早是獻給上神的祭祀。
帝都很快就會被伊修攻破,倒時候他要看看海因克斯還能往哪裡逃。
時間持續了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席博克不知道昏過去了多少次,又被弄醒了多少次,早就在旁邊的藥劑師時不時回去看看席博克,有時候給他強灌一些藥,保證他不會被痛死。除此之外席博克是每一秒都是在烙鐵製造的劇痛下度過的。
火盆從開始的一個增加到了三個,因為烙鐵不夠用了,烙鐵需要相當的時間才能被燒紅。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終於除了慘叫之外,席博科說話了。
伊修眼神這才從微微的呆滯中回復過來:「我父親和哥哥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在你把他們逼的跳下山崖之前?」
這句話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可不知道為什麼,博席科卻覺得異常的恐怖,就好像是無數惡鬼怨靈與你耳語一般。因為伊修的話很明瞭的解釋了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席博科,不僅僅是因為他需要情報,更重要的是,仇恨!
仇恨其實是很美麗的東西,它總是能打破人類底線,讓你擁有超乎尋常的勇氣和力量,當然它也會讓你踐踏自己的原則,超出自己的底線。
美麗的東西都是危險的。不是嗎?
伊修的聲音並沒有停止:「你的兄弟,希特拉被我掛在隆冬城的牢房裡,他的全家都在,你的幾個哥哥和叔伯也都在,東境把你們家族中所有人都交給了我,我不給他們飯吃,每三天才提供一次水,七天一次腐爛的食物。我還想當著你們家族那些成年人的面,殺掉他們的孩子,可我的愛人認為這太過殘忍,可我一點都沒覺得,等戰鬥結束之後,海因克斯會是你們家族中最幸福的一個人,因為他會被我殺死,其他的,括你。
我會把地獄帶給你們。對此你們要深信。」
「你這個惡魔……」
「我是個惡魔,可是誰把我變成的惡魔!!!!!!
你們殺了我的父親和哥哥,你們怎麼敢,怎麼敢,誰給你們的勇氣,我一口口咬碎他!!
你一定聽過傳聞,我和父親的關係並不好,可是你知道嗎?每一夜,每一夜,他都出現在我夢裡,不停地辱罵我,用鞭子抽打我,罵我是廢物,抽打的我渾身鮮血,他每次都問我,為什麼不替他報仇,為什麼沒為了替他報仇而死!!
還有我的哥哥,我經常在夢裡看到一頓碎肉,然後發現我哥哥的武器在這團碎肉的邊上,他為了我砸碎他自己手,而我居然,居然收到了他死亡的消息,
這些都只是夢境並沒有什麼,雖然恐怖但我能承受,但是我不能有絲毫的表現,所有人都因為父兄的死很激動和憤怒,如果再有過激的反應就很可能導致難以控制的局面,我必須忍住,忍住恐懼,憤怒,悲傷,讓自己像個機器一樣只做正確的事情,以至於我的妹妹,我的母親,我的叔叔,我的親人們都開始誤解我,責怪我。
你能想像那種痛苦嗎?我告訴你那種痛苦比你現在受的折磨要強上好幾倍!!
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死亡不足以懲罰你們。
我並不一定非要知道海因克斯為什麼可以這麼無影無蹤的消失,但我注定要折磨你,現在這些烙鐵只是烙在你身上,等到將來,我會在你面前把它們烙在你的妻子身上,你的孩子身上,所有你愛的人身上。」
席博科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第一次他覺得也許幫助海因克斯是錯誤的,他的計劃也許能讓帝國有一位更優秀的皇帝,可也引出了非常多的苦難和痛苦,這些苦難和痛苦看起來好像都是作用在別人身上,但其實最終它們都會回來。
「皇子根本沒有隨軍出征,他傷的太重,一直在帝都中修養。」
「從來沒有出征?!你是想說憑你就能說服西境回軍與你們一同夾擊我?」
「這是皇子的計劃,是他說服了西可汗,那一戰的所有戰術都是皇子通過魔法通信佈置我辦的,也因為這個所以我們沒有啟動帝都那幾個運作起來可以干擾整個皇域魔法通信的法陣。不過那戰之後,皇子就把指揮權完全交給了我。」
「也就說海因克斯一直在帝都從沒出來過?」
「他腹部中了一槍,是個圖騰行者幹得,傷勢很重,他必須要修養。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注定是要失敗了,但是我希望你攻陷帝都之後能放過我的家人。」
「你的子女都會被流放,和你家族其他的孩子一樣,雖然會到生活環境比較差的地方,但我保證他們的安全,但你和你的妻子,在我殺了海因克斯之後,你們的頭會和他的頭一起作為我獻給上神的祭禮。」
「我的妻子……」
「饒恕你們的子女已經是讓我非常痛苦了,如果不是我的愛人一定堅持要保護那些孩子,他們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我不會希望你能放過我或者我地弟弟,但我們的妻子,還有那些親屬,他們都是無辜的,殺了他們無助於你的復仇,如果是為了安寧就殺我們,放走那些無辜的人,即便是再多的人死,也無法讓你的父兄復活!!!」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殺戮沒法換回親人,可你告訴我,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麼?!!!」
席博科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麼來拯救自己的親人,可偏偏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面這個男人的做法當然非常殘忍,甚至稱得上是邪惡,可席博科卻無法說他做的完全就不對,因為他的父兄確實是死在了自己這些人的手上,如果自己打贏了那自然輪不到伊塔休斯囂張,可他現在輸了,而且輸的非常徹底。
即便是沒有仇恨,勝者也掌握著敗者的一切,何況是現在有著殺父弒兄之仇,伊塔休斯的瘋狂並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仁慈,寬容這些東西太稀有了,儘管只有它們才能真正解救被仇恨折磨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