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西遊正傳 第十五章 都天五行陣,過海不瞞天 文 / 一劍臨風
第十五章都天五行陣,過海不瞞天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魚而取熊掌者也。
這句話,是軒轅玉這幾位太子的真實寫照,為了得到河圖洛書,而捨棄太一等人的合作,卻中了蒼穹的拖延之計,耗費了三年多,才將河圖洛書拿到手,軒轅玉被冊封勾陳大帝,掌河圖,蔣太子被冊封真武大帝,掌洛書,其他幾位太子,也都得到了相當的利益,皆大歡喜。
只是為了今日之得,他們卻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絕大部分的家族,雖然由於十三家族在現實的強勢,那些家族們只能忍氣吞聲,但仇恨的種子已經植入了心靈深處,不斷積累著,等待著爆發的時機。
如今,軒轅玉等人,已經在遵從任務的要求,去代替玫兒鎮守信鼎山了,而鬱悶非常的太一等人,現在正在渡過第六十三難,晨鼎山之劫,鎮守此處的靈宗門人,是精衛與吳纖。
太一等人來至山下,搭建了蘆蓬,讓玄奘在蘆蓬上念誦《阿彌陀真經》,鎮壓住晨鼎山的功德舍利,佛光沖宵,金蓮懸空,頓時驚動山中的精衛與吳纖。
吳纖說道:「待我布下都天五行陣,看他等如何破陣度劫。」說著,把身一晃,背後衝出青黃赤白黑五道光華,之上托著五面小旗,按五行方位,飛落在山上,呼吸間布下了都天五行陣,但見都天魔火漫布山中,黑焰之中,有五色光華若隱若現。
吳纖走進陣中,精衛卻冷笑道:「天妖神通,我早就想見識一下,太一既然來了,豈能不去會會,你且先入陣,待我去看看再回來。」
兩女都沒受過挫折,吳纖也不以為意,只是吩咐道:「小心一點,鎮守任務為重。」
精衛擺擺手,就化虹出了晨鼎山,在山前擋住太一幾人,執劍前指,喝問道:「來者何人是曾經的妖族東皇,太一?」
太一臉一沉,站了出來,冷然說道:「貧道就是,小娃兒一身紅妝,莫非就是蒼穹之女,精衛?」
精衛笑道:「正是我,聽說你天妖神通厲害,我從父親那裡也學了幾招,特來見識一下真品。」
太一大笑道:「看來你也知道贗品威力不過如此,你若讓出晨鼎山,拜我為師,我便教你天妖密法,讓你得嘗所願,如何?」
精衛大怒,喝道:「你這妖道,竟然教人不論不孝,這豈是有德之人所作之事?你那妖法不過新奇而已,有何神通可言,還不是被我父親多次打敗,今日要教你再敗一次,好讓世人知道,我父之女精衛,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仗劍就直取太一而來。
太一也是大怒,喝道:「蒼穹殺我兒陸壓之仇,今日就在此處報了,吾必把你元神煉死,永不超升。」輪起金箍棒,丟開架子,一棒將寶劍打了粉碎,猛地欺前到精衛面前,劈頭打將下來。
精衛不敢大意,急忙祭起混沌玄光塔,懸與頂上,塔內鐘聲響動,聲波震盪,虛空頓時發生了扭曲,金箍棒被扭曲之力扭轉了方向,打了個空,太一踉蹌了一下,站立不穩,精衛祭出定海靈珠,五色毫光閃耀,一刷下來,轟擊在太一身上,就聽十八聲爆響連綿,太一被打倒在地,爬將起來之時,衣袖中掉落十八桿天妖化形幡的碎片。
「大意了,真個不可小覷。」太一惱羞成怒,雙眼噴火,見精衛又把定海靈珠轟擊過來,忙把金箍棒一手,祭起七寶妙樹,使了個蓮花術,朵朵彩蓮懸空,托住定海靈珠落不下來。
精衛見此,把頂上混沌玄光塔旋轉一圈,十二層塔門盡數打開,從中衝出了無數條火龍,有白紅黑灰四種,腳踏黑煙,白龍口噴九昧真火,紅龍口噴紅蓮業火,灰龍口噴混沌火,黑龍口噴都天魔火,燒得虛空都融開了,勝似那老子開爐,萬千快火雲往太一罩落而下,又有鐘聲蕩漾起了狂風,火逞風威,灰迸上九霄雲外,四火攢繞,太一縱然是太陽金烏之體,七寶妙樹威力無窮,天妖密法神通無限,也感口乾舌燥,元神浮動,抵受不住。
「好法寶,我也是火焰之身,若是能夠奪取過來,煉上太陽真火,威力還能提升一分之上。」太一讚歎道,心中起了貪念,忙把山河社稷圖祭起,一抖而開,化了萬里江山,無論火焰還是火龍,衝進了江山中,全都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且看我天妖神通厲害。」太一拋起七寶妙樹,斗住混沌玄光塔,施展了天妖裂神之術,取一把碎發,化作了萬千個化身,祭出金箍棒,晃一晃,化了萬千根,萬千化身持著萬千金箍棒,布下天妖煉神大陣,妖氣一合,將精衛圍裹居中。
太一把山河社稷圖向著精衛頭上的混沌玄光塔捲來,精衛抵擋不住,意念一動,塔鐘響起,鐘聲如戰鼓激昂,將七寶妙樹的七彩佛光震了散,脫離了禁制,精衛把手一揚,飛出十八桿天妖化形幡,抵住了天妖煉神大陣,人卻往混沌玄光塔裡一鑽,摧動著寶塔往外飛走,疾如電閃,轉眼回到晨鼎山深處去了。
太一歎息一聲,用七寶妙樹將十八桿天妖化形幡刷碎了,對鎮元子等人說道:「此戰難過也。」
眾人無語,上得山來,見到滿山的魔火,還有五色光華閃爍,極為詭異,都不敢前進,停頓了下來,卻見魔火分開,精衛與吳纖兩人走了出來,精衛在陣旁取笑太一:「天妖神通不過如此,算是見識過了,不過我靈宗神通,量你還沒全面見過,眼前這陣法,你可認得?」
鎮元子修為高深,略一卜算,就知道了情況,忙搶出來,笑道:「一個小小的都天五行陣,你還沒能擺全了,有甚神妙的。」
吳纖一聽,如石投大海,半晌無言,原來她修成斬一屍金仙,把執念寄托都天五鬼而斬屍,因是法力不足以破開都天神煞大陣的禁制,吸收不到盤古的殘缺意念,使用之時,不僅法力消耗巨大,並且威力也不能展現,雖然現在借助晨鼎山布下都天五行陣,運轉之間,卻有些不圓滿,他人不知道還罷,若是知道了,針對其弱點攻擊,破陣卻也容易。
精衛與吳纖情同姐妹,兩人無話不說,知道鎮元子所言不差,不過她早有準備,把混沌玄光塔祭起在陣中,火焰撲騰,與都天五行陣連成一片,魔氣直衝三十三天外,氣焰驚人,精衛咯咯笑道:「如今我用混沌玄光塔作陣眼,法力無窮無盡,你等卻能否破我陣法?若是破不了,趁早認輸罷了,免得丟了臉皮,不好看。」
太一冷笑道:「就是誅仙劍陣這樣的大陣,都破了幾次,你這都天五行陣,更是不足為慮,你二人且進去佈置好了,我等隨後就來,必破了你的,將你兩人擒殺。」
「大言不慚,且來試試看。」吳纖冷笑道,拉著精衛進了去。
太一雖然說得輕巧,心中卻沒有把握,幾人先退回了蘆蓬上,與鎮元子推敲良久,才確定了破陣之法:「此陣法寶仿五方仙旗煉成,借五行成陣,須用正品仙旗來鎮壓,才能破了她的。」
鎮元子說道:「最多只能湊四面,那修羅旗卻在靈宗手中,卻是奪不過來,奈之如何?」
「無妨,便是只有四面,若能配以山河社稷圖,也足夠破陣了。」太一沉吟著,說道:「吾要鎮守在師父身旁,不能離開此處,八戒師弟去極樂世界借青蓮寶色旗,沙僧師弟上天庭借素色雲界旗,剩下兩面,還需鎮元子道兄上去三十三天外借來了。」
鎮元子說道:「既然參與了進來,豈能旁觀,吾這就上去。」說罷,頂上顯了一畝雲光,顯出一顆人參果樹,迎風變做了一個鎮元子化身,跳落下來,與鎮元子相視一笑,都駕起了遁光,往三十三天外飛去。
卻說妖師宮中,蒼穹正在祭煉文字元神,都天魔火籠罩之中,驀的心神一動,知道必有變故,急忙停止了煉器,用先天大衍神術卜算,頓時明瞭:「原來是吳纖斬二屍的機緣到了,只是過程有些危險,我要幫她處理一下。」
想了想,蒼穹就往碧游宮而來,不料剛出來妖師宮,迎面碰上了牛魔王,這牛魔王自從失去妖國信仰,本來差不多能斬二屍了,硬是被信仰反噬,如今停留在斬一屍境界裡,半年沒有變化過,心中對太一等人的怨氣可想而知,蒼穹眼珠一轉,頓時有了注意,抓住牛魔王問道:「道兄何去?」
牛魔王急忙稽首,笑道:「正要找道兄幫忙,想個辦法對付太一幾人,好出一口惡氣。」
蒼穹拍掌大笑道:「吾剛好卜算出了一個好機會,如今太一等人要破晨鼎山之都天五行陣,需要借來四面仙旗,你可如此如此,或能有機會讓太一吃虧。」
附耳說了計謀,牛魔王一聽,頓時大喜,道:「道兄此計甚好,若能將他殺死,那才是好極了。」
蒼穹就把一面修羅旗給了牛魔王,牛魔王忙不及待的拿了就走,藏在往西天的路上,等了一刻鐘,就見豬八戒駕著彩雲,搖搖擺擺的走來,口中還嘟嘟喃喃的,不知在咒罵什麼。
牛魔王念了咒語,搖身一變,使了個七十二變神通,即變做了彌勒佛的樣子,笑容滿臉,又將修羅旗一搖,變做了青蓮寶色旗的形狀,等豬八戒走進了,就跳出來,大叫道:「好個豬悟能,不一心求佛,卻在罵人,莫非是對佛主不滿,來來來,跟我回去大雷音寺,讓阿彌陀佛治你之罪去。」
豬八戒嚇得駕不住彩雲,跌下雲端來,摔了個灰頭灰臉,牛魔王偷笑著下來,豬八戒看了清楚原來是彌勒佛,就嘟囔道:「佛祖啊,你不在龍華世界享受,怎地來欺騙我也?」
「你這呆子,阿彌陀佛知道你行動緩慢,怕延誤了量劫時機,故而命我拿著青蓮寶色旗,來半路等你,讓你拿了快快回去,你來拿去。」牛魔王把修羅旗取在手中,讓豬八戒來拿。
「阿彌陀佛也知道我老豬的勞碌,卻不早點送到晨鼎山去,害的我多走了半天。」豬八戒嘟囔著,伸手就把修羅旗拿了過來,牛魔王得意的笑了笑,偷偷念了咒語,叫一聲:「定!」
就見修羅旗中黑氣湧出,結成十二股繩索,須臾間將豬八戒束縛了住,黑氣勒進了元神裡,豬八戒瞠目結舌,已經不能動彈了。
「先報了小仇,等會就送太一去見你。」牛魔王顯了原型,獰笑著,將豬八戒元神抓出體外,用真火煉化了,只留下一個軀殼,牛魔王把自己縮小,躲了在豬八戒的身體裡,使了個元神奪舍之術,就把豬八戒的身體煉成了化身,假裝作豬八戒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往晨鼎山而去。
這等變化,有蒼穹顛倒了天機,太一卻是算不出來,但三界之中,有那不滅神通的聖人,卻完全清楚,只是各有想法。
卻說三十三天外,玉虛宮中,元始天尊正靜坐,突有童子進來,拜曰:「啟稟老爺,門外有地仙之祖鎮元子求見。」
天尊說道:「他來的不是真身,不必來見我,他之來意我已得知,童子,你去寶庫,把杏黃旗取來與他。」
童子就去寶庫,把杏黃旗取來給鎮元子的化身,等鎮元子離開之後,天尊命人傳來廣成子等金仙弟子,命曰:「西遊八十一難,最後一難在南贍部洲的中央皇城,此難關係重大,必須掌握在我道門手中,爾等取我盤古幡與三寶玉如意,招集門人,頒布任務,搶在太一到達之前,攻下那裡的白鼎山,等我吩咐。」
闡教眾金仙,都肅然領命,雲中子取了盤古幡,廣成子奉三寶玉如意,就離開玉虛宮,來到了東勝神州,招集人馬,組織進攻南贍部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