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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琢玉 第十一章紅樓聚會 文 / 林家成

    第十一章紅樓聚會()

    這次何盈到是想歪了。思娘是行走六國間的藝妓。為當今天下四大名伎之一。她是自由之身,擁有一個歌舞團。所有的班底,全部都是她個人的。

    這個女子長相絕美,歌舞一流。在六國中名聲很大,與六國的公卿都私交不錯。因為,她每到一地表演,通常是滿城空巷。

    「玉弟,這個思娘的表演很是出色哦。雖然你的也很不一般,但思娘的表現若是不看,可是一件很遺憾的事。「周演忽然湊過大頭說道。

    周遠在旁邊一笑,說道:「不錯,思娘的舞,是天下一絕。何玉,你不見識一下,肯定會後悔的。「何盈知道不是去*,不由心情大好。開心的說道:「那我倒真要見識一番才是。」

    一行人走在街上,浩浩蕩蕩的。何盈心情大好之下,滿臉春風的東張西望。忽然看到一人,她微笑的臉,不由一凝。轉面冷冷的別開眼。

    路明站在街角處,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何盈。何盈淡淡的掃過一眼後,便不再看他。見到何盈這個樣子,路明的臉一直冷若冰霜。

    「看,玉花樓到了!「周演指著前面一家木製小樓大聲沖何盈說道。何盈順著他的手勢看去,見這玉花樓是一雅致的建築群,由四五座精美的小樓組成。

    一行人到了樓門口,馬上就有濃妝艷抹的幾個女子迎上來,嘻笑著把他們帶了進去。走到小樓裡面,幾人腳步沒有停,繼續向裡面走去。一直來到後面的一個湖泊之旁,才停了下來。

    這湖泊上停了十五六座畫舫,中間一個小島,裝飾得極為精美。面對著大家的,就是小島中一個巨大的舞台。

    何盈奇怪的說道:「大家都呆在畫舫裡看表演嗎?那不是很不方便?「

    周遠指著畫舫說道:「是不方便。不過來的是什麼人?哪一個不是身懷功夫的?到時,這些畫舫之間都會用木板串連起來,上面蓋有絲帛。嘿嘿,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熱鬧了,掉到河裡的人,可是數不勝數。「

    見何盈似乎有點不明白,一邊一個清瘦的少年說道:「大家都站在木板上,表面上雖然都用絲帛遮得嚴嚴的,木板和木板之間還是有大塊的空隙,一不小心,就得落到水中去。那時,比的就是大家的功夫了。「

    原來是這樣,何盈聽得有趣。也只有這個地方,連看個表演,還要防備這個,緊張那個的。

    他們說話當中,玉花樓的人已經在裝點這些湖面了。何盈一看,還真是如此,每塊木板之間,都會隔上個二三米,足夠人摔倒水裡去了。她一邊看一邊暗想:這也太無聊了一點。那些沒有功夫,又不會游水,又坐不起畫舫的人,這種表演是連想也不能想的。

    周演嚷道:「看來來早了點。走吧,到我們定下的畫舫中去,大家喝喝酒,聽聽曲,時間一會兒就過去了。「這話大家都贊成。於是轉身向位於中間的一隻畫舫走去。

    周遠說道:「思娘的表演,可是周城的一大盛事。聽說有不少揚名六國的才子也會來到這裡。看來,今天的論演會是少不了的。」論演會,這個何盈知道,就是對於各種思想,事件,以及時局甚至武技,人生的看法的演講討論會。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一大特色。而那些縱橫才智之士,一般都是通過論演會出的風頭。而這個風頭一出,就算你手無縛雞之力,也會成為六國人人敬仰的人物。

    論演會是經常性的,隨時隨地都可以舉行的。而這次論演會夾四大名伎之一的思娘的表演之勢,肯定會吸引不少的才智之士前來。所以,精彩是一定的,影響力更是會非常之大。

    何盈聽到今天還有論演會,心裡歡喜得緊。一旁的周遠忽然說道:「何玉,你打敗了段落,已是一戰成名。六國中想找你開刀的人會有不少。今天的論演會,你可得打起精神來。」

    何盈點了點頭,目光中興奮的光華流動。這個時代的人,書藉是極少極珍貴的,識字的人很少,而看書多,對各種知識都有所瞭解的人,更是稀罕。何盈的知識見解談不上深刻,廣闊還是有的。畢竟,她的前世可是在一個知識暴炸的年代。

    這個論演會,她是一點也不畏懼,還隱隱的有所期待。

    一行人進了畫舫,畫舫很大,只一間正廂房,就可以把他們這十來個人全部裝下,還空闊得很。

    幾人或坐或跪,歌伎們也絡續進來了。何盈覺得沒有意思,就倚在一旁的窗壁上沉思。

    一個容貌清麗的歌伎,向眾人微一行禮,就手彈古琴,清唱起來。她唱功不俗,長相也可人。聽得眾人興致大起。

    過了一會,宮燈絡續亮起,外面的人也越來越多,一個個衣冠華麗,車騎雍容。能夠來這裡的人非富既貴,又大多相識,於是問候聲不絕於耳。

    在這個場合中,出現的美人也是特別的多,一個個艷裝貴婦和名門閨秀都相攜而來,看得周演等人目不暇接。

    見何盈得看得認真,周演低聲說道:「玉弟,你年紀還小,也會喜歡美人啊?」

    何盈橫了他一眼。接收到何盈的秋波,周演樂得呵呵直笑。笑了一會,他又說道:「弟雖身材高挑,卻是體弱無肉。「說到這裡,他上下打量了何盈一番,加上一句:「再說,這裡的美人,沒有一個有弟的姿容,弟還是再稍等幾年的好。」

    一邊說,他一邊極為得意的拊掌大笑,他笑得極為囂張,幾乎是前仰後覆。眾少年看到他的笑臉,一個個都面露微笑。周演這個人極為護短,這是他自己說何盈,要是別的人說了這話,他非跳出來大罵不可。

    何盈氣結,她恨恨說道:「哪有這個當人家大哥的?嗯!」

    周演一樂,又說道:「弟如果心情不好,兄長府裡丫鬟多的是,要不要送兩個給弟開開胃?「何盈氣得臉漲得通紅,一雙水靈的眼睛騰騰的冒火。她刷的衝到周演的面前,細細的打量了他一會,忽然搖頭歎道:「此何子哉?人頭豬腦?此何物哉,怎不見其主人也?」

    說罷,她得意洋洋的叉手而立,盯著周演等他反應過來。周演確實是過了一會才明白何盈居然罵他不是人。他騰的站了起來,伸手向何盈抓去。何盈向左一偏,讓了開來。周演哪裡能讓她自由跑掉,當下向她一撲一抓,何盈腳下如風,兩人就在這小小的空間,打鬧個不休。

    正在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四哥好雅興啊,居然與孌童在這裡嘻鬧!「

    這話一出,何盈這邊的人全部都白了臉。周演更是擔心的看了何盈一眼後,恨恨的瞪向那女子:「這麼久沒有見,七妹的嘴還是這麼賤啊!「

    何盈也是氣極,她漲紅著臉,怒視著面前這個十五六歲,長相美艷的少女。這少女身後帶著五六個家臣,陪在她身邊的,還有幾個貴族弟子。人人都用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何盈,似乎只等著她發火。

    何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這個女子故意如此說,多半便是挑起自己的怒火,逼得自己與他們相鬥。他們有備而來,想來身邊的護衛不是平常的劍客。

    想到這裡,她細細的打量了那少女身後,果然在其中看到一個三十來歲,面色蒼白冷漠的俊偉男子。這男子甚高,有一米八幾,整個人有一種肅殺之氣,讓何盈一看,就感到膽戰心驚!

    她冷笑了一下,緩緩的說道:「彼此彼此!這位小姐好大的威風,一出來就帶了這許多的面首!「

    這話一出,那少女身邊的人都是齊齊面色一變,她正準備說話。何盈忽然聲音抬高,高聲喝道:「停!「眾人一愣,看向她,何盈又淡淡的說道:「小姐可是想說,在下侮辱了你,想找在下一戰?一戰也好,不過,除了小姐本人,在下不接受任何人的挑戰!」

    說罷,她袍子一拂,大方的坐回原處。

    這個小姐,自然是周國的七公主。這一點,在周演脫口喊出她的名字時,就都知道了答案。不過何盈故意不稱呼她為公主,也是為自己爭取一點主動權。

    七公主等人確實是有備而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何盈居然先發制人。現在所有的話都被她說在前頭,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何盈從一個護衛身邊拿過佩劍,緩緩的擦拭了一會。把劍鋒對著七公主,淡淡的說道:「這位小姐,你以為如何?「

    說罷,她劍尖向下,竟然是直接採取了準備決鬥的劍勢!

    這時,站在七公主身邊的一個青年男子喝道:「你這人好生無禮!面對一個沒有持劍的弱質女子,也好意思相逼?「

    何盈冷冷的看著他們,沉聲說道:「這位小姐說在下是孌童,這樣的恥辱,在下萬萬不願意用別人的血來洗刷,「說到這裡,她把劍砰的一聲丟到七公主面前,冷聲說道:「三天之後,在下與七公主一會。萬望到時七公主親自上場與在下一戰!」

    她極驕傲極輕視的看向她,冷冷的說道:「想來,小姐面首雖眾,侍女雖多,卻也應該有當眾一戰的勇氣吧?「

    她口口聲聲都是要七公主本人相鬥,每一句話都死死的壓著她。一時之間,七公主身後的人,都不知如何說好。

    本來,何盈向七公主本人挑戰,這是無可厚非,畢竟七公主挑釁在前。不過七公主這樣的女子,又哪裡會什麼武技劍術,敢與何盈這個戰勝了一流劍客的人決鬥?因此,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何盈見七公主身後的一個中年人,眼光閃動,俯身在一個男子耳邊悄悄說了兩句。那男子馬上表情大為放鬆。當下她朗聲笑道:「好了,為了三日後與小姐的一戰,在下這三天裡,一定要好好的養精蘊銳,劍也不摸一下,誰的挑戰也不接。這位小姐,在下對你可是看重得很呢。」

    她這番話一說出來,那中年人臉色馬上微變。顯然何盈所想的,正是他準備做的:反正決鬥是三天後,這三天當中,他自可以想法子讓何盈或死或傷在別人手中。讓七公主不戰而勝。

    何盈說完之後,沖周演盈盈一笑,說道:「哥,這幾天弟就什麼風頭也不出了,有人挑戰,哥可得派人應對一二了。「周演衝她一笑,大聲說道:「那是自然!」

    七公主恨恨的一跺腳,轉身就向一旁衝去,她身邊的人,看她一走,馬上籌擁著她轉身離開。看到他們走了,周遠在一旁輕輕的說道:「你這個七妹,也不知聽了誰的主意,當了人家的炮灰了。「

    他看向何盈,說道:「何玉,你現在處於風口之上,這陣子麻煩看來是不會少了。你身無內力,可得小心了。「

    何盈略一點頭,她現在完全沉著一張臉,陷入思考當中。她也知道,與段落一戰後,自己的麻煩便會接踵而來。不過現在的她,嘗到了快意仗劍的甜頭後,便不想再委曲求全,實際上,即使再委屈,也求不了全了。

    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何盈一抬頭,馬上臉一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裡面縮了縮。剛才一轉眼間,她們看到了黎清和路明等人。她小心的把自己藏在角落裡,不敢看向外面。直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

    黎清等人看來沒有坐畫舫,而是站在木板之前。他面色沉鬱,眉頭緊皺。雙目不時的看一下周圍。這時,一個人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後,他雙眼轉向何盈所在的方向,緊緊的盯著這裡,目光是何盈所看不懂的鬱怒和沉思。

    撫了撫心跳如鼓的胸口,何盈咬了咬牙,心裡想道:該來的遲早要來的,我有什麼好躲的?想到這裡,她把身子一正,又看向外面,不過,這個時候黎清已經不再看向這邊了。

    這時人已經來得相當的多了,到處都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這些人彼此之間不停的打著招呼。

    一般而言,站在木板上的,大多是一個男子,至於貴女們,個個都站在畫舫船頭上,華麗濃香,語笑嫣然,弄得旁邊的的男人們個個心不在焉。

    十幾隻畫舫,每隻畫舫前面都或坐或站二三十人,何盈只略看一下,就發現坐在畫舫之上的,大多是一些文弱書生,他們的服裝各異,看起來有點像是各國中的知名才智之士。

    想到這裡,何盈感到有點意思:這裡的人倒也挺懂禮貌的,居然把女人和文人放在畫舫上,本國的權貴反而個個站在木板上。她想到這裡,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演說起。周演哈哈一笑,說道:「這你可不知道了,這畫舫中,有十隻是特意安排出來給那些士子們所用的。至於那些女人們嘛,能來這裡的,個個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想坐一個畫舫,豈不簡單?「

    說到這裡,他忽然說道:「呆在這裡氣悶得緊。不如我們棄了這船,一起上木板熱鬧去?「他這話一出,一群損友居然人人說好。何盈淡淡的說道:「上木板有什麼意思?人人汗臭都聞得到,還有什麼風雅可言?」

    眾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她,過了一會都放聲大笑起來。周演重重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兄弟,你還是不行啊。男子漢大丈夫,身上沒點味道,有什麼意思?不行,我非得好好操練你不可,再這樣下去,你得成娘兒們了。「

    這時,到處都是宮燈高掛,夜霧也慢慢的籠上了水天之間。星星點點出現在天空之中,太陽的最後一絲殘絲也在慢慢的消去。

    眾人這時越發的熱鬧起來,看向那島嶼當中時,更是雙目放光。

    島嶼當中,宮燈也絡續不絕的亮了起來。一點點燈光,越來越盛,和著水上的倒影。等到上千隻宮燈亮起時,這裡已經宛如白晝。

    隨既,一股淡淡的笙聲響起,那笙聲一起,眾人當下安靜了許多。隱隱的,在笙聲當中,混有琴聲悠揚。不過,當琴聲一起時,笙聲漸止,兩種聲音交錯出現,並沒有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雖是如此,對於眾人來說,這聲音也是大大的不凡了。緊接著,笙聲和琴聲終於混在了一起,此起彼伏,若隱若現,實在是美妙絕倫。

    何盈不知道,這還是她的功勞呢。在她之前,這裡的人,從來不知道,樂器之間,可以相混而合奏的。偶有相混,也沒有特意去注意其中的配樂和和諧。可自她在黎府彈了那曲笑紅塵,又與劉先生一起合奏之後,這種合奏配樂之風,大大的風行,一下子就成了時尚。

    隨著這音樂的傳來,眾人都是如癡如醉。連何盈也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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