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浮沉 第二十章 詢問 文 / 八千嵐紫
送客。
不請自來的客人，不願去送客的主人。
化妝師抬頭，瞅著張小雨，「你沒必要送我出來。」
張小雨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化妝師：「唔，看來必須讓你多送我一段路程，陪我聊聊天好了。」
張小雨：「隨你。」
沒意見。
化妝師瞥了一眼詩音，不滿道：「……這個女孩是怎麼一回事，我又沒讓她送我？為啥她還不回去？」
「誰知道呢。」張小雨隨意回答道。
詩音：「請你們忽略我的存在。」
化妝師：「…………」
那麼明顯的一個人，怎麼能忽略的了呢，又不是什麼四捨五入之類的。化妝師旋即說道：「**旺盛的小伙子，你可以和我說些悄悄話。」
張小雨：「……無話可說！」
小伙子前面的那幾個字能否去掉？
詩音的身體明顯的向張小雨那裡靠了靠，雖然她裝作對他們的對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但傾斜的身體洩露了她的本意。不善於說謊的孩子啊。她支起耳朵，不願錯過任何「流言蜚語」。
主動作為間諜，詩音在雪依的授意下明晃晃地跟隨著張小雨。妹妹的良苦用心，某雨自然體會得來。
為了糊弄比較迷糊的詩音，張小雨還是很有自信，不敢說手到擒來，顛倒還白還是可以做得到的。心裡惴惴不安，不符合某雨此刻的心情。他嘗試著欣賞路邊的野花。唯有香盈袖。
晚風吹來溫濕的潮氣。
化妝師的移動速度讓人稱奇，裹成這樣，她居然可以步履輕盈、怡然自得，尚且可以回頭，在言語上調戲一番張小雨。
「**旺盛的年輕人喲，你今晚壓在誰的身上呢？」化妝師這般問道
「不要問我。」張小雨不溫不火回答道。
「壓、壓在雪依的身上……？」詩音深思道。
化妝師接著說道：「**旺盛的蘿莉筆記的主人吶，你是否想過出賣自己的**？」
張小雨淡然道：「沒。」
詩音還在考慮誰壓在誰身上，此女無暇分心。是故，一心不能二用也！
化妝師沉著冷靜，穩紮穩打，試探性問道：「**旺盛的張小雨，你每天晚上都和雪依姑娘做那事嗎？」
某雨那雙水波不驚的半死半活的眼皮，翻動了一下，曖昧回答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其實，張小雨很想問，為什麼化妝師老是在對他的各種稱呼之前加上那幾個字。可有深意？可有敵意？可有情意……最後一項可有忽略不計。
醋妹妹，某雨在心裡給雪依起的名字。
化妝師：「**旺盛的某人，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張小雨：「沒有。」肯定的語氣，異常肯定。沒有一滴一毫的猶豫之情。
化妝師默默地倒著走路，她的目光聚集在張小雨的下半身。就好像某雨的那裡在那裡兀自挺拔。實物，化妝師沒見過，從各種視頻、書刊中，她倒是眼熟目染，無比詳細地弄清楚了那根棒狀物的各種學名、俗名，以及種種功能，比如說，進進出出的插抽運動……
一不小心，化妝師看得炯炯有神，臉頰染火，紅暈浮現，嬌羞姿態，還是可以看得到一部分的。
「啊，鼓起來了，你那裡！」
化妝師指著張小雨的那裡說道。
肺腑之言出自化妝師之口，該女十二萬分成功地吸引了另外一名女性的注意，詩音緩慢而又敏捷地轉移她的目光，兩道冰冷而又熾熱的視線刷刷地凝聚在了張小雨的那裡。
不知道化妝師是出於什麼目的才這麼說的，但她一臉悟色。
張小雨：「請不要說謊。」
還有，別再看了。你們若再看下去……
及時制止了化妝師、詩音那四道冰火交織的迷茫視線，張小雨說：「最近休息，不要隨便給我打騷擾電話，讓人誤會的短消息，也不要濫發。」
他應該是對化妝師說的。直白地提出了兩點要求。
他並不是把自己賣給了她，不過是相互利用彼此手中的資源、消息而已。為了愉快，合作也是有條件的。金錢交易，勢在必行，但並非絕對。短暫的休息並非放縱。
化妝師略微瞥了一眼張小雨的肚臍附近的紐扣，道：「**旺盛的小雨青年，你知道嗎，我的眼睛具有透視功能。」
張小雨：「我被嚇到了。」
化妝師：「我沒騙你。」
張小雨：「我真的被嚇到了。」
沒可能的。
化妝師認真說道：「你的肚臍很乾淨，裡面沒有黑色的泥垢。而且肚臍附近沒毛！白虎！」
張小雨：「……我被嚇到了啊！！」
某雨的「花顏失色」讓詩音整個人晃了晃，她左右前後看了看，想要知道發生事情了，為啥張小雨突然加大了嗓門。「怎、怎麼了？誰上了誰？」
一言驚人！
短暫的語言交接，張小雨已經被化妝師、詩音犀利的發言打動了。
從天而來，天外飛仙。確切的來說，是天外飛燈。
凱撒優雅地追了過來。想來，他也是受到了妹妹的拜託。
昂頭挺胸，擺首弄姿，凱撒風情萬種般地撥弄著額前的劉海，並且向詩音頻頻眨眼，媚眼如絲，絲絲不斷……
詩音先是一陣發楚，隨即感到了一股惡寒由腳底升起，貫穿頭頂，在她全身遊走。其中滋味，就算是思想比較緩慢的詩音也難以抵禦。
張小雨，標槍般地直立在原地，神色如昔，絲毫不為所動。
凱撒向張小雨躬身行禮，「吾尊敬的主人喲，向你致以誠摯的紳士問候。」
某雨：「你太客氣了。」
凱撒的小眼來來回回在張小雨旁邊的二女身上打量，「啊哈，美麗的女士們，晚上好。」
「…………」
「…………」
燈神得到了他不曾期望的蔑視。
一朵瞬間乾枯的小紅花在晚風中瑟瑟發抖——
化妝師對張小雨說：「**旺盛的張先生，你的侍從還真是猥瑣呢，不管看到多少次，我對他的印象從未改變。」
張小雨：「他從來都是這樣……」
化妝師：「都說有其主必有其僕，你對這句話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嗎？」她嚴肅地盯著張小雨。
張小雨：「這是偏見，不排除特殊組合。」
省下了下文，比如說他還有凱撒之間的組合。委婉的表達了那個意思。
凱撒待在張小雨的左肩上，燈神如雪般寂寞地說道：「天下之大，竟然容不下吾那冠世容顏，吾，何錯只有？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這世俗的拙見，是女人們無情的眼神啊！泣，泣，泣！吾獨愴然而涕下！」
有燈傷心，也不會有人去安慰他。
化妝師：「**旺盛的雨雨，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風花雪月？」
「……雨雨？！」
這兩個平淡無奇的字，讓張小雨僵硬了一秒的三分之一。
詩音突然產生了某種想法，她也對張小雨說：「雨雨，你和這位奇怪的大姐去哪裡風流一夜？」
凱撒，雙眼迷茫，呢喃低語道：「數風流人物，還需狼掏盡……」
張小雨：「我要回去了，就送你到這裡。」
化妝師：「**旺盛的雨雨親，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去嗎？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詩音：「比如說，你們可以，交－尾——」
化妝師，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大有默認的意思。
張小雨對她們說道：「詩音，似乎你和她比較合得來，你們以前認識？」
化妝師點頭，詩音搖頭。
一女說：「我和她相敬如賓，床頭打架床尾合，體……」
另外一女說：「我和她素昧平生！」
至於該作何判斷，那就是張小雨的事情了。
她們應該認識，情誼還算可以。某雨大致上這麼認為。
張小雨對化妝師還算有禮貌地說：「你還不走嗎？」
化妝師：「暫時沒有那個打算。」
張小雨：「……請你快點有這個打算。」
詩音不知道在想什麼，神遊體外。
對望。
守望者。
瞪，盯，視。
額，為什麼他用這種讓我不好意思的眼神看著我，終於對我有不好的想法了啊！化妝師暗自道。她說：「雨雨，我們來日方長，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會很瘋狂地撲向我……忘了說了，我還是處女。」
轉身，離開。
化妝師留給了張小雨拉成的影子。
某雨：「…………？」
不是很懂她那是什麼意思。
詩音突然扯了一下張小雨的衣服，「雨雨，下次你見到她的時候，會撲上去嗎？」
「不會。」
如是說。
「……哈，這樣啊。」
詩音略感失望。
「嗯？你不回去嗎？」
張小雨盯著她扯住他衣服的手。
詩音沒有回答。
「不想回去？」
張小雨追問道。
「不想。」
她回答道。
凱撒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手絹，在嘴裡咬啊咬的，「狼啊狼……」
詩音不是很想放開張小雨，她就這麼扯著他的衣服，被某雨牽著走。不是手牽手，牽衣服而已。
「……你什麼時候回去？」
「回哪裡？」
「你知道的。」
「嗯，我不知道。」
「你師父會擔心的。」
「你會擔心嗎？」
「會。不是那種擔心。」
「哼。我知道是那種擔心。」
「雪依對你說什麼了？」
「雪依姑娘什麼也沒對我說！」
「……雪依姑娘真的什麼也沒對你說？！」
「**旺盛的雨雨，你自己去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