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只有我不知道的世界 第十八章 孔雀西北飛 文 / 八千嵐紫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孔雀西北飛。
呼啦啦,呼啦啦,呼啦啦——
看天空飄的雲還有夢。
看天空飛的鳥還有夢。
天空沒有孔雀的痕跡,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已經飛過。」
兩隻孔雀站在張小雨的前面。孔雀開屏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但是,據說,只有雄性孔雀才能開屏。「放棄吧,你丫是開不了屏的!」
張小雨對著那只很努力的孔雀說道。
它是一隻雌性孔雀。雖然張小雨沒有辦法證明它的性別。不過,某雨認為它的性別為女,因為它的腦袋上有一撮鳥毛,上面寫了一個字「雌」。
還有,那位開屏的孔雀腦袋上也有一撮豎起的鳥毛,上面寫著「男」。
為什麼不是「雄」?張小雨對此很很好奇。
男孔雀開口道:「人類,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雌孔雀說:「人類,你為什麼說我不能開屏?」
張小雨:「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不要躁,我會認真的回答你們的問題。首先是這位先生,請說出你的疑惑。我會為你解憂。」
雌孔雀道:「你不知道什麼是雌性優先嗎?」
張小雨:「ok,女士。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其實,我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來看待你的。簡單來說,孔雀開屏是男孔雀為了吸引雌孔雀而做出的求偶行為。女士,夫人,你只能被其吸引,然後和男孔雀發生某種行為。」
雌孔雀憤怒的盯著張小雨,道:「人類,你知道什麼是性別歧視嗎?」
張小雨點頭。
雌孔雀說:「你要向我道歉。」
張小雨:「i-am-sorry——」
雌孔雀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退後。男孔雀上前,「人類,在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我不止一次聽說過你的大名。謠言說你是一位才智過人喜歡變成蘿莉的悶騷少年。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我心悅誠服。」
張小雨向那只男孔雀擺擺手,深沉道:「謠言不可信,請君勿信。」少爺我靠之,草之,發棵之——
原來我的魅力已經擴散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每個角落裡。
我對此深感欣慰。
沒可能的!這種事情。
張小雨:「孔雀兄,請問你來此地有何貴幹?」
男孔雀:「為了證道。」
張小雨搖身一變,此君化作張門吹雪。問曰:「何謂道?道為何物?」
男孔雀說:「我心即是道。」
張門吹雪向孔雀兄拱拱手,神情佩服,剎那間,吹雪身上散發著刺人眼目的神奇光芒。自行想像,因為常人看不到的,就算是吹雪,他也看不到。「兄台,你已證道,請速速離去。汝心即是道,汝眼觀汝心,道在心。」
他mother的,張門吹雪認為自己很酸。
男孔雀單腳站在地上,它用自己纖細的右手整了整脖子下面紅色的領帶,「聽君一言,使我茅塞頓開。受教了。」
張門吹雪文酸酸的笑道:「讚譽了,讚譽了。小生會嗷嗷地驕傲的。」
男孔雀朗聲道:「一柱擎天。」
張門吹雪曰:「兩廂情願。」
男孔雀:「三思而後『淫』。」
張門吹雪:「釋迦摩尼。」
男孔雀:「舞孃的鋼管。」
張門吹雪:「流氓如雪。」
男孔雀:「妻妾成群。」
張門吹雪:「霸王上攻。」
男孔雀:「酒醉美人臥。」
張門吹雪:「濕濕汝伊。」
男孔雀驚歎道:「擺手弄姿,姿色撩,任她芳草碧連天。」
張門吹雪回敬道:「倩女幽魂,魂斗羅,飲她玉峰甘如飴。」
男孔雀:「某歎服。」
張門吹雪:「小生獻醜了。」
雌孔雀不斷的翻白眼,口吐白沫,恨不能一棒子打死那兩隻酵母菌般的生物。
張門吹雪:「那一年,小生十一歲。」
男孔雀:「那一夜,某銅雀台金槍不倒。」
張門吹雪:「青山遮不住,b竟東流去。」
男孔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巫山**。」
張門吹雪:「濕意人參。」
男孔雀:「銀蕩硬夾。」
張門吹雪正準備開口吟詩的時候,雌孔雀已經用孔雀毛堵住了他的嘴巴。滿嘴鳥毛。某雨只好噴毛吐氣。吹氣,不吸氣。
哎唷,我說那邊的女士你在做啥子麼。為何用毛塞滿了那位小兄弟的洞?男孔雀目光淒迷的盯著張小雨還有雌孔雀。
某雨從嘴裡噴出的鳥毛密集的沾滿了雌孔雀的雀臉。
毛如雪。
雌孔雀,怒毛衝冠。雙手叉腰,以雌夜叉的氣勢東坡吼道:「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
張小雨雙手在雌孔雀的臉上摸來摸去,主要是為了幫她弄掉臉上的雀毛。「不要生氣,請不要生氣。我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啊,阿嚏!」
雀毛飛飛,再次粘滿了雌孔雀的臉。張小雨驚歎不已,哎呀,又來了,又來了!
人倒霉的時候,吹鳥毛都會塞牙縫。某雨用手指從自己的牙縫裡摘除一根雀毛。「女士,女生,女人,你聽我說,一定要聽我說。真的真的,少爺我不是故意的。你看看我的指紋,它們是那麼的清晰,是那麼的青春,就像我的品德一樣高潔。」
不是那種人啦,少爺我不是那種人。
好雨知時節——
男孔雀對雌孔雀說道:「請不要和人類一般見識。他們不足為齒。」
不夠塞牙縫的意思。
張小雨樂了,沒錯,沒錯!少爺我自然塞不進你們的牙縫裡面。多大只的美少男啊,怎能屈居在窄窄的牙縫裡?
雌孔雀用纖細的雙手在自己臉上一抹,唔,她的雙手似乎帶靜電呢。不知為何,該女士腦袋上的雀毛齊刷刷的豎了起來。
張小雨本打算推薦她幾種嗜喱水的。但他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孔雀焉知某雨之志哉。
某霸王曾經說過:力拔山兮氣蓋世,氣蓋世兮頭髮亂。頭髮亂兮可奈何,欲急欲急奈若何!
奈若何啊——
張小雨雙手負在身後,轉身,開溜。
此地不宜久留。
如果是某猴子在這裡,他一定會說:「師父,小心了,有妖氣——」
這裡只有男孔雀,雌孔雀。
會騎白馬,不忍心踩到螞蟻的帥哥不在。
張小雨曰:「色即是空。」
男孔雀嘀咕道:「深奧,深沉啊,某聽不懂!」
雌孔雀用鼻子冷哼了一聲,倆腦殘兒,老娘尚未能聽懂,你們又能懂什麼。
差點忘了正事,男孔雀攔住了張小雨,道:「少年,請留步。」
張小雨頭也不回。傻瓜才留步呢。據說某公豹一句「道友請留步」弄掉了不少大好頭顱。
「站住!」
雌孔雀張開翅膀,幾下就飛到了張小雨的前面。
「夫人,請問你找小生有何事?」
孤男雌孔雀。
就算獨處也沒什麼,不必擔心他還有她會摩擦出什麼愛情的小紅花。雌孔雀大刺刺的橫站在某雨的前方。「交出蘿莉筆記。」
張小雨:「要錢不給,要命不給,要蘿莉不給。要幼女,少爺我家倒是有一枚,你如果不怕她的話,可以為你們引薦一下。事先聲明,暴君可是超喜歡我的。希望你們弄清政治形勢,不要在鳥生路上走了彎路。世上有種藥水,它叫做後悔藥。吃了之後,後悔莫及。腸子都會變得很綠色的!」
某雨在那給男孔雀、雌孔雀做工作,希望它們不要誤入歧途。
不知為何,冰藍之心並未有啥過激的反應。這讓張小雨大感困惑。某雨大膽的猜測,尾戒美眉在睡覺,或者她在冷眼旁觀,等待著他向她低頭。
一隻小綿羊。
兩隻小蜜蜂。
綿羊在吃草,瞇縫在跳交際舞。
張小雨在心裡一聲嬌嗔,哎呀呀呀呀呀,壞事了,壞事了,少爺我已經被孔雀關在它們的崩壞裡面了。
周圍的景象全都變了個樣。可以稱之為翻天覆地的變化也不為過。
一切都是按照鳥的喜好來的。
張小雨用左手摩挲著右手小拇指上的冰藍之心,「姐哎,醒醒,有工作有做了!」輕聲密語道。
冰藍之心無表示。她對張小雨的呼喚愛理不理的。
男孔雀斯文的撲閃著自己的大眼睛,笑容可掬。「少年,我崇尚力量。」
張小雨:「哥們,我是知識分子。」
男孔雀:「遍地都是呢,那種分子。」
張小雨:「想要蘿莉筆記是吧?」
雌孔雀不屑道:「那不是廢話嗎!」
張小雨:「嗯那。」
雌孔雀,怒:「嗯那你妹啊——」
張小雨:「是你們的主人讓二位來取蘿莉筆記?」
男孔雀:「非也,某是自願而來的。」
雌孔雀:「只為蘿莉筆記而來。」
哦,原來是盲目的收藏家,某雨在心裡想道。話說,這筆記究竟有啥收藏價值?據說西方的龍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不知道孔雀是不是也受到它們的影響了。
崇洋媚外,崇洋媚外啊——
張小雨對這種現象感到很心痛。「痛苦吶,這就是文化入侵!」總要在心裡稍稍有所表示,作為一個愛國知識分子。
看到某雨在那裡唉聲歎氣,男孔雀說:「少年,恕某直言,你印堂發黑,近日內有大劫!」
哈,你聽聽,這是多麼有水準的算命先生,不去繼續深造,可惜了。張小雨對男孔雀的才能深感惋惜。強烈的希望它可以發揮自己的才能。
雌孔雀還在努力中,她也希望可以來個雌鳥開屏。堅強的鳥啊。她的努力用錯地方就是了。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
奇跡之所以稱為奇跡,是因為它們並非不可能。
冰藍之心終於有反應了。閃了閃,然後藍光又滅了!某雨的心情一起一落的。大喜大悲,這種起伏跌宕的情緒,實在是讓人無可奈何啊。
「哥,姐,你們除了蘿莉筆記就沒有其它想要的東西了嗎?」
張小雨態度真誠,語氣誠懇,再配合他那對無辜的眼睛。可謂小人依鳥。
非小鳥依人。
男孔雀道:「……其實,某還有另外一個深遠流長的目標,某希望可以征服現世的雌孔雀。後gong乃某的終生心願!」
雌孔雀:「我希望可以征服現世的處男孔雀。」
你們的目標還真是遠大啊,某雨歎服。
鳥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何謂人道。
何謂鳥道。
人道飄飄,鳥道渺渺。人鳥飄渺——
俺靠,張小雨一聲低歎。想多了,想多了,少爺我想太多了。管他人鳥還是鳥人,我自風流。
「姐姐哎,你是否物色到了英俊瀟灑的處男孔雀?哥,你找到了漂亮風騷的雌孔雀了嗎?動物園,少爺我還是去過的。如果你們有需求,我還是可以免費帶二位去相親的。」
人道主義。懂不?
雌孔雀因為太過努力,所以她漲紅了臉,雖然開屏這件事情還沒有達成。「人類,交出蘿莉筆記。不要和老娘套近乎!」
張小雨:「大娘,您真是豪邁啊!」
雌孔雀:「——!!」
xx的,小輩,絕對要宰了你丫的。雌孔雀憤怒無比。憤怒的小鳥啊。
男孔雀發現氣氛不正常,緩緩道:「鳳求凰。」
「……?」
「…………」
張小雨還有雌孔雀都懵了,不曉dei那鳥是什麼意思。
男孔雀嬌傲的抬起鳥頭,悠然說道:「某聽說在現世,百鳥之皇為鳳,百鳥之後為凰。羨煞某也。少年,你能帶我去拜訪鳳凰嗎?」
不止是男孔雀,就連雌孔雀也來了興趣。它們用期待的眼神瞄著張小雨,拜託了,帶我們去吧。我們會把鳳凰趕下王座,取而代之。
「啊哈哈哈……」
某雨仰天小笑,「我說哥哥哎,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真是太容易了!」
沒可能的!
你們讓少爺我去哪裡給你們弄來一對鳳凰。
那孔雀用手理了理頭上的雀毛,鳥毛上面寫著的「男」字更亮了。烏黑發亮。氣勢,至少要用氣勢把鳳踢走,把凰壓在下面。
雌孔雀的動作基本上和那位哥們差不多,似乎,她打算引誘鳳出軌啊!
孔雀之心,路人皆知。
張小雨走在前面。男孔雀走在後面,雌孔雀飛在某雨的頭上。它們似乎真的打算跟著張小雨去尋找傳說中的鳳凰。
微風吹過,撫平了張小雨臉上看不見的淚水。少爺我今天怎麼了,為甚碰上這麼一對鳥啊!尾戒美眉,醒來,不要再睡了——
某雨情深深雨濛濛道:「我需要你……」
冰藍之心藍光大作,剎那間,風停了,鳥安靜了,人不說話了。
藍天上飄來兩朵小白雲,晃啊晃的,搖曳生姿。白雲開始降雨,臉盆大小的雨滴,三滴。
「嘩——」
臉盆大的雨滴打在張小雨的腦袋上,激起無數的水花。
另外兩滴雨分別澆在了男孔雀還有雌孔雀的身上,它們變成了落水鳥。
「哈嘍,主人,你叫我了嗎?」
冰藍之心如是說。
張小雨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然後甩了甩手,接著用雙手向上攏了攏頭髮,道:「好雨知時節,當頭乃發生。」
雌孔雀從天上掉下來了,砸在了男孔雀身上,「你丫的腦漿被雨水淋濕了嗎?」
一圈藍色的圓弧以張小雨的右手為中心,向四周掃去,嗚嗡,空氣震盪不已。
男孔雀腦袋上的那撮雀毛被削掉了,上面的那個「男」字也隨之消失。
看著那一大把向下飄落的雀毛,張小雨神情恍惚,喃喃自語道:「削髮為僧。」
雌孔雀因為歪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所以她腦袋上的雀毛逃過了一劫,該鳥眼迷離,迷茫的仰視著男孔雀,道:「你誰啊?」
張小雨狂暈。
不就是出家為僧了麼,怎麼這樣就認不出他來了。
哎,你們的感情真是脆弱不堪!
吾心甚惜!
冰藍之心冷冰冰道:「啊啊,本來想要削掉它的腦袋的說……」
男孔雀癡癡的盯著爪子旁邊的雀毛,心裡空落落的,這種感覺,這種失去了重要東西的感覺!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少年,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張小雨:「哥們,不收你錢,免費為你剃頭髮。」
男孔雀:「…………」
這是多好的少年啊。想弄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