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只有我不知道的世界 第三章 如此,這般 文 / 八千嵐紫
憂鬱的大眼睛,兩隻。
惆悵的鼻子,一隻。
催人淚下的鼻孔,兩隻。
「一個腦袋,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吾名羊羊,字,羊羊,號,羊羊,小名,羊羊。吾即是羊羊。」
黃色的綿羊,扭著脖子,抬頭望日,羊踏飛燕。「吾,披星戴月而來,乘風而去。」
名為「羊羊的」黃色綿羊。歇彌爾一隻,自戀羊一隻。
那三組玩疊羅漢的綿羊,也就是虛,它們「咩咩」長叫,吾輩的羊袖啊,吾輩的楷模啊——
羊羊圍著那三組綿羊跑了兩圈,巡視。
赫麗貝爾:「它們的腦袋裡都塞滿了青草嗎?」
冰墨點了一下頭。沒錯,它們是一群很傻的綿羊。
冰藍之心回到張小雨的手上,此刀意氣風發,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羊。
「我想剜出那只歇彌爾的心臟,剁碎,砍碎,搗碎,總之弄碎它的心臟就是了。」冰藍之心微笑道。
「你的想法是紅色的。」
張小雨知道它們是因為蘿莉筆記而來,卻不知道它們為什麼當著暴君還有邪氣妹的面來搶蘿莉筆記。暴君當關,萬夫莫開,這是不爭的事實。邪氣妹,很邪很恐怖,這也是事實。莫非,它們的腦袋真的壞掉了。智力上的優越感萌然而生,某雨。
扛著刀,張小雨向那十隻綿羊前進。
羊羊,也就是那只黃色的綿羊,冷笑道:「人類,你知道羊和奶牛一樣,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嗎?」
垂直站立了起來,黃色的綿羊用兩條強壯有力的後退直立,它的左前腿長出一隻手,「哧」它從自己的胸毛上摘掉一撮羊毛,「少年,知道否?羊毛出在羊身上?吾身上的綿羊毛是黃色的,還卷卷的,漂亮否?」
「噗——」
羊羊把手中的羊毛吹向張小雨,「叮叮叮」就像是一大團鋼針似的,那些羊毛瞬時變得堅硬無比,而且兩頭很尖。
張小雨向前揮刀。
「蓬——」
一道實質化的刀芒撞向了那團羊毛,藍色的、黃色的能量波四下亂竄。
「磨刀霍霍向綿羊!」
張小雨舉刀向前,直取那只歇彌爾,即黃色的綿羊。
羊羊用羊蹄不斷的拍打著胸脯,雖然它不是大猩猩,「人類喲,來吧,吾自當取你性命。天下溺水三千,吾斷然不會溺死。」
拔毛。拔羊毛,羊羊不斷的扒著胸脯上的羊毛,一大片一大片的羊毛向張小雨那邊飛去,一脫離黃綿羊的身體,那些羊毛隨即變成了尖尖的針。
寒光點點,數千支羊毛針密集的鋪散射來。
如果被釘到了,絕對會變成一刺蝟。
「快,快變成一把傘!」張小雨心念一閃。冰藍之心不情願的變成了一誇張的傘,有嘴,而且從她的嘴裡噴出一把刀,藍色的巨傘把張小雨覆蓋住了。
「噗」、「噗」、「噗」……
羊毛針像雨點一樣打在傘面上面,然後又軟噠噠的掉了一地。
那柄長在傘嘴巴裡面的刀,就像是藍色的舌頭一樣,很有精神的甩啊甩,「叮叮叮」打散了一堆堆的羊毛針。
「喔喔喔,真是了不起。」張小雨讚歎道。
「再多多的誇獎我吧!我的主人。」變成傘的冰藍之心也很高興。
透過傘,張小雨發現那只黃色綿羊的胸甫已經沒毛了,羊毛已盡啊啊啊——
「呼呼呼~~~」冰藍之心很開心,「那只愚蠢的歇彌爾,就算它拔乾淨了身上的毛,又能怎樣。嗯哼,就算它不拔自己的毛,我也會把它那身超卷的x毛拔乾淨!」
「女士,女士,冰藍之心女士,請不要說髒話,它的羊毛比較像x毛而已,其實,那不是x毛,只是長得像x毛的偽x毛而已。」
「噗——」
藍色的巨傘完全張開,洶湧的能量氣流吹散了空中的那些羊毛針,「刷」、「刷」、「刷」……破空之聲刷刷作響。
張小雨跟在旋轉著的藍傘後面,一步一步的向那只禿了胸腹上毛髮的綿羊前進。
讓某雨不解的是,那三組疊在一起的「虛」,它們沒有幫助頭目的意思,只是在那裡簌簌發抖。
「女士,你把小羊們嚇壞了呢。」
「似乎是這樣,我真是罪孽深深的女人吶!」冰藍之心高興道。
因為不想全身光溜溜的,大概。
那只黃色的綿羊把它的兩隻前腿放在了地上,恢復了四腳著地的姿勢。「吾聽聞人類有一項高深莫測的活動,名為鬥牛。吾今日且讓你一鬥。斗羊。」
上吧,斗羊勇士。
冰藍之心變成了一塊藍色的布,張小雨雙手攥住藍布的一角,「驚呼,歎呼,少爺我變成勇士了!」
只不過,為啥不是紅布而是藍布。
為甚不是公牛而是黃色的綿羊。
黃綿羊用左邊的前腿磨蹭著地面,「噠」、「噠」、「噠」……
「咩哎哎∼∼∼∼」
衝出去了!
綿羊衝出去了。羊羊說過之處,黃塵滾滾,風聲陣陣。
有詩為證:君不見綿羊之塵地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五花羊,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萬古愁啊——
張小雨,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搞啥,酒呢,罐裝啤酒何在,葡萄美酒何在,夜光杯何在,琵琶女何在?
張小雨向著那只氣勢洶洶的綿羊晃了晃手中的藍布。
「呼——」
黃綿羊貼著藍布向前撞了出去。沒有碰到張小雨。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為斗羊勇士歡呼——
那只體型頗為健碩的羊羊,它羊蹄在地上摩擦了三公尺的距離才停了下來。「咩——」很懊惱,因為它的角沒有刺到張小雨。
「再來,再來∼∼」冰藍之心向綿羊挑釁道。
羊羊一扭頭,羊心一橫,吼道:「雖千萬人吾往矣——」
「轟」、「轟」、「轟」……
大地抖動,綿羊奔馳而來——
張小雨再次向一邊揮動手中的藍布,「呼」一陣風吹過,吹起了某雨憂鬱的前發。
那只名為「羊羊」的綿羊在地上留下了四道劃痕,長達五公尺,方停下來。
不服氣的綿羊來來回回的又向張小雨發起了數十次攻擊,但是,那塊貌似普通的藍布對它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它總想掀開藍布一看,「吾只是想知道在那塊樸素的藍布下面,是否有吾的新娘?」某羊哀歎。
藍蓋頭猶在,吾之新娘何在……
綿羊雙腿蜷曲,蹲坐在地上,它用兩條前腿撓著自己的羊臉,「吾羊貌堂堂,一表羊才,羊流倜儻,為甚沒有美人垂青於吾?天妒吾啊!天妒吾——」
都怪吾生的太漂亮了,黃綿羊雙蹄舉向天空,世間事,總讓羊唏噓長歎,羊才女貌已成空!
張小雨發誓,十幾公尺之外的那只綿羊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為悶騷的公綿羊,有羊如此,足矣?
赫麗貝爾極為不爽的用她的大鐮劃破了「崩壞」,一道長長的裂口橫空出現,冰墨還有赫麗貝爾一臉無趣的從那道裂口走了出去。
她們對綿羊絕望了。
張小雨手中的藍布變成了一藍色的彎弓,流光攢攢。「我的主人,請用你的存在之力凝成一支長箭。」冰藍之心這麼對張小雨下命令道。
「就算你這麼對我說……」
張小雨不知道怎麼才能控制自身的存在之力。
「你只要在自己的腦子裡想像著箭的形狀就好了,不要急,慢慢的來,靜下心!」冰藍之心很有耐心的指導張小雨。
隆隆作響,煙塵滾起,綿羊再次向張小雨撞來。
張小雨還是很著急的,箭,箭都長啥樣?靈光一閃,一個燈泡亮了,他想到了丘比特之箭,一支箭射穿了兩顆紅心。
氣定神閒,張小雨拉弓,一支怪異的箭出現在弓弦上。長箭上面有一顆破裂的紅心。
「嗖——」
箭已射出。
「丘比特之箭」怒嘯著刺向狂奔而來的綿羊。
「噗!」
血光沖天而起,張小雨射出的那枝箭整體沒入黃綿羊的身體,長箭在綿羊的血肉裡劃過,鋒利的箭頭刺穿了它的心臟,兩顆紅心串在了一起。
如菊花一瞬間綻放,那只黃色的綿羊消散了,同時,張小雨射出的「丘比特之箭」也消失了。
「呃,剛才的那一箭是少爺我射出去的嗎?」
對此,張小雨心存疑慮。
看到自己的頭目消失了,剩下的三組綿羊「虛」,一哄而散,在「崩壞」裡四處逃竄。
「切,它們真是沒用。」
冰藍之心變成了一輛自行車。
「女士,你什麼意思?」
「騎上來,用騎乘位的姿勢跨在我的身體上面。」
自行車這麼對張小雨說道。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騎上去而已。
「女士,你想讓少爺我騎著你去追趕那九隻綿羊嗎?」
「嗯,請溫柔的騎在我上面。因為是第一次,所以不要弄疼我∼∼」
冰藍之心害羞的說道。同時,那輛藍色的自行車車把變紅了。
看來,她真的很不好意思。
張小雨按了一下車鈴,「叮鈴鈴……」
還真響啊!
張小雨跨山了自行車,雙腳放在踏板上,問道:「女士,你為啥不變成一輛摩托車?」
「自行車對環境沒有污染。」
環保女士啊。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女士。」
張小雨蹬著自行車去追趕前面的那只黑色的綿羊。
就近原則。
「崩壞」外面。
冰墨還有赫麗貝爾,她們坐在圍欄上面。
「你回來了啊。」
「嗯,我回來了。」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沒有。」
「……這樣啊。」
「似乎是這樣的。」
沉默。
沉默……
蘿莉神,會長,她們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哼,什麼嘛,眼鏡娘,你的態度真是讓我不爽啊,赫麗貝爾如此想道。
嘁,幼女而已,還是那麼傲慢,真是不可愛的傢伙。會長這般作想。
如此。
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