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一章 交會 文 / 八千嵐紫
如夢令
令如夢
破碎的風
破碎的回憶
在不完全的天空下擁抱不完全的渴望
如果我是蝴蝶的最後一滴的眼淚的話
那麼，我能夠像把不曾交會的青空與地平面連接起來那樣，把你的心串聯起來麼
…………
生物鐘這種東西真的是存在的。
張小雨的被子被掀開的剎那，他就從銀蕩的夢中醒來了。
首先不說那位掀開他被子的女孩是誰，但是，但是張小雨下半身某凸起物還沒來及處理，雖然穿著短褲，尷尬什麼的，早已經不存在了。
習慣了，張小雨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突然掀掉被子的事情了。就算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床被丟到了窗戶外面，他也不會感到有什麼奇怪的。像他家那幾位想像力很瘋狂的房客們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吸血鬼妹妹哭得一塌糊塗的，張小雨大概猜得出其中的原因。
?娥極為不爽地睜開眼睛，「oh，謝特！發棵！是誰把我從銀糜的夢中弄醒了！」
張小雨急忙堵住了?娥的嘴巴，誰啊，這位是誰啊，怎麼一開口就髒話連篇，是?娥嗎，這位還是?娥女士嗎，少爺我可不記得我家?娥什麼時候成為了這種女孩！
因為一時的腦充血張小雨硬生生地拉開了手上被緊綁著的繩子，用張小雨的存在之力做出的繩子。因為彈性很好的緣故，「蓬－－」張小雨拉開的雙手再度闔上了。
「喂，?娥，你怎麼又從蘿莉筆記裡鑽出來了，不要隨隨便便就窩在我床上！」
?娥揉著眼睛，然後從微微張開的眼縫中瞧了瞧張小雨，「嗯，你哪位？請問先生你為什麼長得和我家小雨那麼像？簡直就是一個人嘛！」
張小雨：「……陌生的女士，請問您是誰？這裡是γ星系a星球，在下姓張名小雨，不知睡相極差的女士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床上？！」
「討厭啦！」?娥摟住了張小雨的脖子，「小雨真是的，是我啦，是我，我是你的妻子，?娥，你難道失憶了嗎？唔，大事件！小雨，快，趕快默念1000遍小雨喜歡?娥，小雨喜歡?娥…………」
「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還有，?娥你的，你的…………太近了！！」
「嘿嘿~~~~小雨你現在小鹿亂撞了嗎？」
「不不不，我很淡定！很淡定！」
吸血鬼妹妹看到張小雨和他家的那位依舊旁若無人地說一些肉麻的話，「嗚嗚嗚嗚嗚－－抽泣－－抽泣－－」
?娥騰出右手向雪依擺啊擺，「一邊去，一邊去，不要打擾我們！」
突然－－
吸血鬼妹妹不知從哪弄出來一把短劍，而且還很鋒利的樣子，就算隔了一段距離，張小雨還是感覺到了金屬的涼意。
雪依：「少年，還有少年的分身女孩，你們竟然敢無視傷心、傷感、傷情、傷了愛的我，殺了你們！」
「刷－－」
張小雨看到一排劍影向自己砍來。
「噢，英雄，hero，女hero，饒命－－－－」
啊哈，拜託了∼∼
張小雨把頭低了下來。
吸血鬼妹妹那一劍還是砍下去了，砍在了張小雨的雙腿之間，距離某處不足五公分！
某少年的生理凸起當即正常了！
雪依：「抽泣－－抽泣－－－－」
那個，妹妹，我說你別哭了好不好，該哭的人是我好不好，少爺我的心臟差點都從嘴裡蹦出來了！
?娥拖著張小雨，把他往後拉，終於遠離了那柄斜插在張小雨床上的短劍。
張小雨：「啊，謝了！」
?娥：「小雨，快把內褲脫了吧，我要檢查你有沒有受傷！」
張小雨當即滾了出去，「你傻啊，誰會脫啊！！」
「別跑！」?娥跟著張小雨向床的右邊滾去！
一臉憔悴的吸血鬼妹妹嘴角咬著兩根長長的頭髮，「真好，在『自殺』的路上，還有少年以及他的分身女孩作伴！」
「看劍－－」
吸血鬼妹妹追著張小雨還有?娥滿床亂砍。
當然，雪依手中的那玩意是真的。
當然，吸血鬼妹妹很認真地在砍。
當然，那只是在不傷害張小雨他們的前提下對著那張床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而已。
張小雨坐在旋轉椅上，?娥坐在張小雨腿上，而吸血鬼妹妹已經把張小雨的床弄得不像樣了。
雪依手中的短劍突然就消失了，不知從哪裡出來的也不知道消失去哪裡了。
「心情好多了！」
雪依坐在了床沿上。
?娥問道：「小妖精，你、你你竟然破壞了我和小雨的愛巢！」
張小雨：「嗨，嗨！我來翻譯一下，這位女士的意思是說『妹妹你為什麼要破壞張小雨的床來發洩你的不滿』可以解釋一下嗎？」
吸血鬼：「哼，我才不要和無視我的人說話呢！」
?娥不耐煩道：「走吧，走吧，我們也不是很想聽的，拜託你一定不要說出來啊，最好爛在你肚子裡好了。」
雪依咬著手絹，小聲啜泣，然後，「少年，事情就是這樣的，在姐姐去洗澡的時候，我悄悄地鑽進了抱枕裡面，然後躺在了姐姐的床上。但是，但是睡覺的時候，姐姐竟然不抱我，一秒鐘也沒抱我耶∼∼」
張小雨＆?娥：「…………」
正常的女孩會鑽進抱枕裡面嗎？
「我說啊，妹妹你在抱枕裡面不悶嗎？」
雪依抽噎道：「唔，姐姐她幫我把抱枕的一端解開了，讓我能夠呼吸…………」
張小雨＆?娥：「雪露真是一個好姐姐啊，竟然容忍胡鬧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
「哎？你們為什麼這麼說啊，好像說得我很孩子氣似的！」
雪依不開心地說道。
被寵壞了的孩子，這是張小雨得出的結論。雪露表面上對雪依很冷淡，其實吸血鬼姐姐是很溺愛自己的妹妹吧。如此想道，張小雨突然也希望有一個會寵愛自己的姐姐。
啊，你問為什麼張小雨不想有一個寵愛他的哥哥？
箇中原因自己去想吧。
?娥打著哈欠說道：「所以，你就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讓我們都陪你傷心嗎？」
啊，睡著了，吸血鬼妹妹竟然歪在張小雨的破破爛爛的床上睡著了！
「這樣都能睡著，真不愧是小妖精！」
啊，我也睡著了，?娥摟著張小雨的脖子假寐。
「?娥女士，別再裝睡了，我看到你在偷笑了！」
「……小雨先生，那是我在夢裡笑的！」
「喂，你在夢裡怎麼還能夠回答我的提問？！」
「笨，在夢裡自然是在說夢話唄！啊，對了，這句話也是夢話哦∼∼」
張小雨：「…………」
…………
灰太郎浮在小木屋上面。
修女：「我知道你在外面很長時間了，為什麼不進來呢。」
「哦，因為眼睛看不到了所以聽覺變得更靈敏了嗎？」
灰太郎的右手化作一柄長長的彎刀，一揮而已。
木屋的屋頂消失了，沒有碎屑，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好像木屋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屋頂似的。
灰太郎坐在木屋上面，從上面俯視著老修女，「母親，你知道嗎，我每天都會吃人，只要我存在一天就會有一個人因為我而死。你不阻止我嗎，真是虛偽啊，母親，明明知道有像我這樣的怪物在做壞事，你卻還是很安心地在這間封閉的屋子裡為自己的罪向神禱告。自私的女人，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的女人。」
看到你一臉虛偽的樣子就覺得很噁心。
看到你故作清高的表情真是讓我很無語呢。
「嗯？母親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因為被我說中你的心思了麼，還是說現在你正在刻意壓制著自己的憤怒？」
發洩吧，衝著我發洩吧。
在我還是「虛」的時候，你不是很喜歡這樣做嗎，你不是做的很開心嗎？
偽善。
沉默嗎。
母親，你認為這樣就能掩飾你心中的憤愆麼。
「你，究竟想怎樣？」
修女是這麼問的。
「我還以為你咬舌自盡了。」灰太郎譏諷道。
啊，不對，你怎麼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呢，因為你是我的母親啊。堅強的不得了，「我為你感到自豪！」灰太郎右手放在額前向修女致敬。
「小灰，你是因為我才回來的麼？」
小灰？啊，啊－－
遺忘了太久的名字，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讓我作嘔。
「閉嘴，不准再提那個名字，我如果再從你口中聽到那兩個字，你將會收到十個人的頭骨。我會把它們用清水洗的很乾淨的，畢竟你有潔癖。」灰太郎殘忍笑道。
修女不再說話了。
「為了你才回來的？真是好笑，這大概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母親，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認為我會因為你這種人回來嗎？」
我是為了蘿莉筆記才回來的，是為了蘿莉筆記！
為了你？哈，真是搞笑！
「母親，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很可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無辜？」
曾經高傲的公主，曾經的……
現在的你什麼也不是，什麼都不是。
漸漸對你失去興趣了，開始厭倦了這種嘲諷你的無聊遊戲了。
很快，我就要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個無聊的世界。這裡不屬於我，那裡……應該也不屬於我吧。
像我這種怪物。
像我這種怪物……
我的出生就是罪麼。
「你讓我來到了這個世上，你又拋棄了我，曾經喜歡過你，很喜歡。那個時候很天真的認為只要按照你說得去做，你就會拍拍我的頭對我笑，很很卑微的願望吧，很卑微的我。犯賤麼，那個時候的我…………」
灰太郎的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聽到。
不喜歡我，討厭我，為什麼還要讓我來到這個世上。
為什麼。
因為我是怪物麼。
怪物注定被人討厭。
怪物就該被人討厭。
怪物什麼也不是，出生的時候什麼也不是，就算是現在，也什麼都不是麼。
「噁心死了，我在想什麼呢！」
灰太郎閉上眼睛，依舊蹲在路燈上面。
隱藏好自己身上所散發著的「妄」的味道，這樣做就不會引起獵人的注意，如果是非常優秀的獵人，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呢，他們還是會發現的，只要怪物還存在這裡。
全身都是眼睛的虛，紅色的虛，狂妄地在公路上滑行，「嘶嘶嘶嘶－－－－」
「你在找我麼？」
灰太郎問道。
紅色的蛇站了起來，昂起頭正對著灰太郎。
蛇嘴張開了，上下顎呈180°，蛇的嘴裡面有一顆人的腦袋，戴著骨冠的人的腦袋，虛的腦袋，怪物的腦袋。
「嘶嘶嘶嘶－－」
紅、黑兩條蛇芯從那個腦袋的嘴裡吐出吞進。
灰太郎懶得去搭理它，因為它是虛，只是虛。
灰太郎是妄，妄是比虛更高級的存在。
虛問道：「您還記得我麼？」
灰太郎：「印象深刻，你是那個人類生出來的第二隻虛麼，小?家?伙－－－－」
雖然蛇的體型要比灰太郎大多了，表面上是那樣。
那個腦袋點了點頭，「嗯，我很感謝您沒有殺了我，當我還在母親的身體裡成長的時候。」
灰太郎之所以不殺那個年輕男人的原因確實是因為這樣，因為有更強大的「虛」孕育在他的虛妄之力中。
玩具，自然是希望可以玩得久的比較好呢。「小傢伙，比起你的人類母親，你又能為我帶來什麼樂趣呢，我現在可是無聊的要死呢。」
灰太郎歪著脖子，用空洞洞的眼神盯著那條大蛇。
大蛇害怕了。
在它看來，那雙紅色的眼睛就像是兩池深不見底的空洞，像是要把它吸進去似的。
「還有啊，小傢伙你太招搖了，你能活到見我真是命大呢，啊，不對，也許你被獵人盯上了也說不定。二選一，究竟是哪種選項？」灰太郎用手指敲著自己的左側太陽穴。
「為什麼虛總是那麼無知。」灰太郎歎氣道。
因為自己曾經也是虛。
因為自己曾經也很無知。
「小傢伙，我勸你還是把身體弄小點比較好…………」
…………
「霉羊羊，最近都見不到你。」
「哦，原來是蠢羊羊啊。」
也對，只有傻傻的你才會來找我吧，像我這種全身都是晦氣的怪物，霉羊羊自嘲道。
「霉羊羊，灰太郎那傢伙究竟在想啥啊，俺都被他搞糊塗了！」
啪唧－－
霉羊羊突然就踩到了一腥臭的死魚！
「我，我靠！」
霉羊羊一腳被死魚踢飛了，「誰啊，這是誰把死魚仍在這裡的，人類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亂扔垃圾也要有個限度啊！晦氣，真是晦氣，倒霉透了！」
「啊勒？蠢羊羊呢，那只蠢羊怎麼不見了？！」
霉羊羊向左邊看的時候，蠢羊羊消失了。
就連生氣都生不起來，霉羊羊只得乾瞪著路邊的一隻在垃圾桶裡翻弄著垃圾的野貓。
什麼啊，我們不都是怪物麼，怪物也會討厭怪物呢。雖然知道你們排斥我，但也比用那麼明顯…………
運氣真的極差！
霉羊羊頭頂香蕉皮、蘋果核、肉骨頭、塑料袋…………
雨桐用右手食指指著霉羊羊，「啊，來自垃圾星球的垃圾外星人來了！」
「不要再叫我外星人！」
霉羊羊跳進水池裡面去了。
當然，出來的時候，頭上夾著一螃蟹，天曉得為什麼公園裡的水池裡會有螃蟹，而且還那麼大一隻。
雨桐從霉羊羊頭上把螃蟹取了下來，「這孩子好像很喜歡你笨笨的羊腦袋呢。」
放走來，螃蟹被雨桐放回水池裡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做。」霉羊羊不開心道。
「奇怪的人類女人，你就這樣從那個房間裡走出來沒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我是偷跑出來的！」
「喂，這不是很有問題嗎？！」
「好啦，好啦，不要在意這種小事了，我們今天去哪裡做壞事好呢…………」
「不要了吧，又去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雨桐根本沒有在聽霉羊羊在說什麼。
好像很開心似的。
「呀，發現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
雨桐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冷冰冰的學生模樣的女孩跑了過去。
「那孩子頭上的兔耳朵好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