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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淚水沾濕了誰的衣襟 文 / 小白

    第一百零六章淚水沾濕了誰的衣襟

    她轉過身,便回到屋子裡。

    躺在床上,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她想楚哲翰了,想得心裡發疼,不知道要是再見不到那個男人,她會不會瘋掉,她試圖轉移過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跟本不行,思念像是無處不在的籐蔓,時時刻刻會伸出須角把她的心纏住,一圈一圈又一圈,勒住,愈加收縮,發疼發脹,讓她直想哭出聲來,她的世界裡到處都是楚哲翰的影子,一顰一笑,一個輕微的舉動,一語溫和的話語都足給她以致命的回憶,像是非要擊毀她的心不可。

    每天晚上的時候。

    楚音音幾乎覺著自己的人都快要瘋掉,總是能看到楚哲翰的影子,他那樣的溫柔,那樣平靜的眸子裡帶著渴望,他對著她伸出雙手「音音,來,到哥哥這裡。」

    那樣的聲音像是一種蠱惑,她無力掙扎,她只想窩進他的懷抱,一生一世,再也不出來。

    「音音,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來,知不知道哥哥想見你了。」

    「音音,站在哥哥看得見的地方。」

    一聲聲,全是平靜而溫和的呼喚,帶著他特有的聲色,誘人至極。

    可是,幻覺,全部都是幻覺,只要她眨一下眼睛,便再也看不到她思念的哥哥,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所以,有時候她就那樣閉著眼睛,任他在她身邊呼喚,讓她覺著他是在乎她,一直在想念她,她會覺著感動,她會很想跑到他身邊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他。

    陳彥走到楚音音的房間前,因為這院子裡面只有她們倆個人,楚音音似乎睡覺不習慣關門,她看到楚音音似乎在抽泣的單薄肩膀,伸手敲了敲門以示她的到來:「音音,」聲音透著些微冷,卻早已不似她初到時的淡漠鄙視,而更像是她的本性就是冷淡的一般。

    楚音音腦中的殘存驀地被外界的聲音打斷,她驚得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對著站在門口的陳彥急忙出聲:「彥姐,有,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

    陳彥走了進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你在哭?」

    楚音音驚愕地伸手抹了一下臉,入手的全是水液,原來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再抬頭看向陳彥的時候,她扯出笑容:「呵呵,剛才做惡夢了,你如果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己哭了呢。」

    陳彥坐了下來,皺了皺眉頭,她的聲音依然冷漠:「我不知道你跟主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變成了奴僕,只是,在這個世上每個人活得都不容易,主人,他對你並不算壞,其實……」她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下面的話,因為從來不擅長拉皮條。

    楚音音似乎意識到了陳彥的意思急忙出聲:「我是有夫之婦,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的丈夫。」

    陳彥有點愕然地看著急於解釋的楚音音,隨後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她又看了看楚音音,冷漠的眼中隱約帶了一絲悲憫,她站起身,再也沒有說什麼,便向著外面走去。

    楚音音看著陳彥的反應,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在陳彥走出去後,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那是什麼眼神?好像我是紅顏禍水給自己老公帶來不幸一樣。」說完,她便垂下了頭,十分的沒有精神,如果沒有好看的容顏,楚哲翰還會不會愛她?

    想到這裡,楚音音竟然忍不住一個哆嗦,如果她不再美麗,楚哲翰嫌棄她了,她該是何等的淒慘,深愛著他,卻得不到他的垂青。

    不會的,不會的。

    她怎麼可能變成醜八怪?她會一直美麗,等到她老的那一刻,楚哲翰也老了,兩個老人更不會講究什麼了,他們會一直相愛。

    在這裡做完該做的工作之後,倒並沒有更多的刁難,楚音音覺著其實所謂的奴僕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她還可以向陳彥提出想看經濟管理類的書的要求。

    日子過得倒還可以。

    沒有人折磨她,折磨她的只有相思而已。

    晚上的時候。

    薛碩和往常一樣和陳彥楚音音一起吃飯,他看著楚音音忽然出聲:「你這段日子瘦得很厲害。」

    「啊?」楚音音抬起頭看向面具男人,然後笑了一下,「謝謝主人關心,我,我會注意的。」

    薛碩放下筷子:「我知道你在想誰,不過你要在這裡呆三年的話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我知道。」

    薛碩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我會離開這裡一個月,楚音音你最好像我在的時候一樣老實,別給我出什麼差子才好,不然,我絕不放過你。」

    車子發動,很快地帶著薛碩離開。

    面具男人走了以後,楚音音像是以前一樣做著該做的事情,生活沒有變化,但是心情卻似有了變化,她每天晚上都會想楚哲翰,到了現在已經變得白天也會想,思念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讓人心神恍惚。

    那個面具男人還在的時候,她無形之中會有壓力,不敢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可是那個男人說他要離開一個月,她竟然有一種悸動的感覺。

    楚音音頓時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苦悶無比,她要做食言的人嗎?

    怎麼可以?!

    事實證明,自製做事情,和被迫做事情果然是不一樣的。

    楚音音只覺著生活比面具男人在的時候更累,連胃口也是日趨下降,拚命地幹活,只是想把心裡對楚哲翰的思念壓下去,答應了三年就是三年,絕對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陳彥對著在那裡洗床單的楚音音的行為有點看不下去,冰冷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來,似有那麼一絲關心:「沒人壓迫你,你做什麼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多管閒事!」楚音音沒好氣,雖然這麼長時間也知道其實陳彥這女人只是嘴巴語氣差勁了點,內心還算一個不錯的人,但是誰一直聽冷冰冰的沒有溫度的話都會覺著不舒服,所以她也一樣的回敬過去,只是該關心的時候關心一下,嘴巴上也不給陳彥便宜占。

    再又一次把床單用清水沖洗了一遍後,她端著東西向外面走了出去,外面有她綁好的一根很結實的曬衣服的繩子。

    「原始社會。」陳彥語調又冷得要死。

    楚音音也不在意,陳彥一直說她生活在原始社會,有洗衣機不用,整天手洗東西,衣服一天一洗也就算了,床單一天一洗跟本就是有點恐怖,陳彥給她用的東西都是一次性的東西,因為覺著她這個女人有潔癖,所以怕她受不了不是一次性的東西,她很想笑,但也樂得陳彥這樣對她,讓她覺著有人在關心她,覺著一個人並不孤獨。

    楚音音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煎熬有一天可以得到緩解。

    陳彥似是再也看得楚音音這種每天近似自殘的累自己,對著過於勤勞的楚音音冷冷地出聲:「床單別洗了,再洗下去的話,沒有睡壞全被你洗爛了,跟我出去散散心。」

    「不散!跟著你這一塊大冰疙瘩出去純粹是在找晦氣。」楚音音頭也不回。

    陳彥什麼話也沒有說,拉著楚音音便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楚音音沒有辦法,只好跟著陳彥一起到外面打了車。

    陳彥冷冷地出聲:「你想去哪兒?」

    楚音音看了看陳彥想了想,忽然出聲:「哎,彥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一不小心窺視了你的秘密,你會不會恨死我?」

    陳彥的目光立馬變得無比的凌利:「你窺視了什麼?!」

    楚音音立馬緊閉著嘴巴,不再說話,一句話也不說,而且還把頭扭向了一邊,這樣的陳彥委實有點嚇人,她還是識象點比較好:「沒什麼。司機,我想去科隆大教堂。」

    司機答應後,便開著車子出發。

    二個半小時後。

    萊茵河畔的科隆大教堂以一種讓人驚歎的氣勢站在那裡,美得令人炫目。

    輕盈、雅致,中世紀歐洲哥特式建築藝術的代表作,世界上最完美的哥特式教堂建築,兩座最高塔為主門、內部以十字形平面為主體的建築群便赫然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之中。

    楚音音拉著陳彥走了下來,廣場上的人很多,有著各種各樣的服務,只是當楚音音走下來的時候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陳彥皺了皺眉,聲音冷冷的:「楚音音!我發現你這個很高調!」她其實很想說出來的時候這女人跟本就是應該戴個墨鏡或者帽子,把她那張美麗到過分的臉遮一遮,只是不知為什麼出口的話語就顯得難聽了起來。

    楚音音聽到陳彥的聲音,像是被打擊了一下,她其實想到了這樣的情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些日子過得非常的壓抑,內心之中總是有辛酸不斷地冒出,讓她極其的難受,覺著活得非常的失敗,在陳彥拉著她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準備那些東西,只是覺著讓別人驚艷一下,讓別人喜歡一下,她內心的那些被拋棄的辛酸會被少一些。

    陳彥看著楚音音的神情,很不自在地補救:「其實我不是在責怪你,只是……」

    「彥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楚音音打斷陳彥的話。

    陳彥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立馬回敬:「呵,我是好人?!楚音音,你是怎麼看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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