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八章 移民 文 / 代月嵐
m－768一環防禦陣線外圍，府南河水面忽然湧動了起來，一陣水聲之後水面上出現了兩個身影。大概是累極了，其中一個只冒了個頭又沉了下去，另一個勉強掙扎到岸邊卻再也沒有體力去救自己夥伴。
劉雷揭掉自己頭上的黑色覆面癱在岸邊，因為極度虛弱他視野一片模糊，耳朵裡聽到的所有聲音都變得空洞和遙遠。劉雷盯住岸邊的某個物體聚焦，他努力讓自己不至於失去意識。就在這時他看見一雙修長的腿正蹬蹬地向他走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不好！」劉雷心中一驚下意識向一旁滾去，極度虛弱中的他無論做什麼也趕不急對方，**狠狠撞到他身上。這是一記雷大雨點小的攻擊。
「你個廢材，你不是頂自信的嘛？任務怎麼失敗了？」來者是王以舒。
「人生一世只求美人在懷再無所貪。」劉雷笑嬉嬉地將那條**抱住，順帶將王以舒拉進懷裡。「報告首長，不是我方無能而是敵方太過強大。」
「你碰上馬幽明瞭？」王以舒掙扎了兩下，乖乖趴在他懷裡。她發現劉雷的右手斷裂成了三截，於是抓住那手開始用力。
「自己拿左手把嘴堵上。」王以舒淡淡地說。劉雷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行動王以舒就開始給他矯正斷骨。劉雷一個激動差點把左手也給咬斷。一陣劈劈啪啪的骨頭摩擦聲後，就只剩下劉雷喘息的聲音，王以舒發現他下面又挺了起來。劉雷似乎一忍受痛苦就會挺起來。
「不，那小子算啥，雖然他像條毒蛇一樣難辦，但比起王大小姐您，那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貨色。您瞧瞧，我臉上這腳就是您給踹。」劉雷指指臉上一塊高高的腫起。
「乾淨利落直接攻擊要害的一腳，如此成色的上邊腿反正我是踢不出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俺家美人原來這般厲害，向您致敬吶。」劉雷把鼻子埋進王以舒頭髮，去嗅她的體味。「對了，我還碰見了我自己，其實咱們雙劍合併更厲害。」
「你碰上我了？」王以舒警惕起來，但劉雷的讚歎顯然讓她極為受用。「她對你下狠手了？也對，x說這叫防禦體制。不同批次的人不能同時出現，假如因為某些錯誤同時出現，他們會把視對方為第一威脅，這種敵視不死不休。」
「王大小姐，咱們不管是怎麼開始的，從今以後我們踏踏實實真心真意地一起過吧。雖然我們現在還沒孩子，但咱們早晚會有的，只要我們努力。我們可都還年輕吶。」劉雷用他的結實的大手覆上王以舒纖巧的小手。
「嗯。」王以舒點頭道。
「所以您先去把我兄弟救起來吧，李銳那小子就快被淹死了。」劉雷指指府南河，王以舒的表情抽了抽，但終究還是去把李銳給撈了起來。
「還有兩個沉在哪裡了。」王以舒將溺水的李銳仍給劉雷急救，活動手腳打算繼續救人。
「沒了，他們全被馬幽明的人給幹掉了。」劉雷掐著李銳給他擠肚子裡的水，王以舒皺皺眉頭，直接將李銳倒著提起來施以暴力治療，其手段之很看得劉雷雙眼直跳。
「對不住了，不是兄弟我不幫你，而是敵方實在太強大。」劉雷劃了個十字祈禱。
粗暴的手段很快起效，李銳吐了一堆水之後開始咳嗽，王以舒將他背在背上。「走吧，下一個任務也很吃緊，文靜已經在等我們了。」她對著劉雷說，後者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有沒有必要這麼趕呢？」劉雷問，因為虛弱他站得搖搖擺擺。
「1號混合劑已經達到最關鍵地步，後續資源必須加快，否則又會實驗失敗。」王以舒說。
劉雷點點頭，蓋上覆面，這三人混進難民隊伍跟著他們向城市外圍走。他們穿過軍隊和暴民激烈火拚地點，穿過暴民與暴民激烈火拚地點，穿過各種暴力與罪惡終於達到城市外圍。
王以舒死死抓住劉雷的手防止他衝動。「你救不了他們，只救百分之十就是對百分之九十的殘忍。」
劉雷痛苦地點點頭。「我知道的，個人和集體不能兩全其美。希望這些人的死都很值得。」
「千分之一，x說我們在接受高濃度核輻射以後有千分之的幾率變異，而這些變異有千分之的幾率變成真正能力。」
王以舒一路都在談論輻射與變異等問題。
當他們從董菲兒所在救援小隊經過時，正在救人的董菲兒分心多看了他們一眼，從這四人身上她感到猶如針刺般的危機感。剛想抬頭多看一眼，就被那些急於或救的士兵抓住。核暴受害者並非只有難民一方，基地方至少有數千人在爆炸引發的連鎖事故中受傷，在後續衝突中受傷的士兵是這個數的十倍之多。這些傷員哀號著請求治療，他們讓她分身無術。
m－768三環以內被各種暴力和衝突佔滿，連綿不斷的槍炮聲和蟲族來犯時一樣密集，而三環以外被悲傷、絕望以及死亡籠罩。因為暴民作亂真正需要救援的難民根本沒法靠近基地，他們將被迫穿越核暴中心地帶，到別的地方求生。如果沒有外力幫助，這群人至少有百分之九十會死在路上。
「這都是因為我們的原因，假如我們能成功制止核暴，這慘劇就不會發生。」王以舒說。
「核彈並不是基地所發，去控制室的路上我們至少遇見了五隻勢力，只有一隻是咱m－768本地組織，兩隻是本地勢力，還有兩隻是外來勢力。你沒見到那場景，一片混亂，我和李銳能活下來純屬意外。」劉雷說。
「狗日的，各大勢力一起來開會嗎？」王以舒啐了一口。
「他們都是無核基地派來的人，沒法，三大基地只許這一片區存在一個有核基地。人人為己吶。」正說著兩人到達約定地點，王以舒掏出一個古怪的哨子吹了一下，一分鐘不到文靜就帶五隻飛蟲衝破地面鑽了出來。這五隻飛蟲身高兩到三米，通體黝黑，外殼閃耀著金屬特有的光芒。一看就是惹不得的大殺器。
它們是陸陽上次交易給空軍那九隻工蟻中的一部分，經過x先生解迷秘處理這九隻工蟻現在變得更強更兇猛，但同時也不再屬於陸陽。
王以舒把昏迷中的李銳放到工蟻背上，文靜敲了敲蟻背，工蟻兩對翅膀間的背甲張開，吐出一些白色觸手裹著吞了進去。
「這東西真是犀利，有了它們我還真就不想用其它交通工具了，給架殲20也不換。」劉雷也被觸手拉了進去，他閉上眼睛進入治療性睡眠，經過改裝後工蟻有足夠的智商為小隊處理一切麻煩，隊伍裡只需要留一個人戒備就好，如此一來在下個任務開展前他和李銳就能完全恢復。
「打死那群狗日的！」王以舒正在協助文靜爬上蟻背，暴民群從三百米以外的某條巷子裡衝出，見到他們王以舒哼了一聲，她壓根就不理他們。工蟻超過400公里的瞬間加速度讓這群暴民除了灰塵什麼碰不到。
當飛蟻群從文靜上空經過時，這個片區已經被層層厚重的輻射雲層籠罩，光憑人類肉眼可見度幾乎為零。但透過工蟻的視線，王以舒輕鬆看見數公里以外地面上的陸陽。「這頭豬怎麼還不能發現蜜桃的事，算了，x說，他存在就是唯一的意義。不要指望豬做人類的事。」
王以舒閉上眼睛也開始睡覺，隊伍現在由文靜一個人值班，在下個任務開展前隊伍成員有整整四個小時時間休息，
……
「你們幾人中有人懂建築工程學嗎？」陸陽站在防禦基地外圍，前方是韓方所帶領的小隊，七個飢餓的女人抱著他從資源面板裡提出的食物吃得狼吞虎嚥。包括王以默，她的吃象並不文雅。但陸陽覺得這吃象賞心悅目地可愛。
「我懂。」韓芳舉起手來。「我有工程師資格證書，曾帶領工兵修建大橋。」
「工程師？修建大橋？人才，歡迎您吶。我有一些特別的難題需要您來解決。」陸陽笑得口水都流了出來。他親熱地拉著韓芳將她引向地下洞穴。
離他們不到五百米處，一群c－735原住民正虎視眈眈，他們中百分之九十是女人。
「我的天啊，新老大帶了群女人回來，難怪他一整天誰都沒召見，原來是瞧不上我們。咱們是不是都快被拋棄了。」按照女人們的慣例，任何老大任滿三年以前，她們都喊他新老大，那是因為在過去十年中這個地下城市至少換過二十任老大。
「我的天，那些從大基地裡出來的女人養得可真好，一個個細皮嫩肉的。真叫男人見了就衝動，可是新老大幹嗎誰都不拉，就拉個最老的呢？我明白了，那女人是老大的娘。天啦，新老大可真孝順。」
所有的猜測與推移潮水似地湧出，三分鐘後她們達成一致見解，既然夏一連被三任老大親賴那就讓她繼續迷惑第四任老大。她們完全沒有想過是否咨詢夏本人的意見，所有都認為她必然會答應。
「就是它們，我不懂結構學，所以簡單弄了幾根支持內部結構，但好像沒啥用，一遇震動該塌的地方照樣會塌。」陸陽指指幾根有建築修出的支柱，這些支柱扭曲而且醜陋，它們他們歪歪扭扭地支撐在地下洞穴內。
「這幾根柱子，除了加快倒塌之外別無他用。」韓芳一點顧忌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我請教專業的您，我呢想在這裡修一個地下城市，醫院，市場、學校一樣不少。您看看能否辦到。」陸陽一臉誠懇地請求，不懂就問是他的人生理論。受漫畫影響，陸陽很想修一個類似nerv的基地，尤其是那些能從地底升起的大廈，他覺得那簡直酷斃了。
「不行，這裡岩層太過疏鬆沉重能力不夠，而且這裡處在蟲族入侵的必經通道上沒有人能在這裡修建基地。」
「如果我把它們整個掏空，重新修建呢?至於材料你就不用考慮了。」陸陽用硬物在塌方土層上畫簡陋地圖。他將每個區域都詳細畫出，包括娛樂區。韓芳驚訝地發現他提出的要求至少百分之九十都是毫無用處的建築。
「幹嗎修這些沒用的東西？假如你想這個城市真正存活，您就因該多修一些防禦公事。」在韓芳人生中從未見過這樣修建的基地，但在她的潛意識中莫名地記得曾經有過這樣一些職能齊全的都市。
目光從簡略地圖上掃過，當她看見兒童娛樂區與幼兒院時，韓芳感到渴望從心中升起，如果她能和款兒一共生活在這樣的城市，那該有多好。只可惜她對能與兒子重逢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這兩個區域完全是浪費，你應該……」韓芳想說把它們修成軍工廠，但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她沒辦法把屬於款兒的地方和那些骯髒的勾當掛鉤。「你們沒那麼多孩子，所以不需要這樣的地方。」
「人本來就應當生活在這樣的城市，至於孩子，我們這裡的確只有10個不到，但基地移民會帶很多過來。到時候這裡就會被孩子填滿。我呢，曾經看過一部電影，上面是這麼說的，能拯救世界的並非英雄或者戰士，而是孩子們稚嫩的手。他們能把傷痕纍纍的大地縫補起來。」
陸陽的話音剛落，韓芳的淚奔流而出，不止只她，所有在場的女人都在哭泣。包括那些最愛惹是非的人。所有的人都記得那些曾經擁有然後失去的東西。
「這樣一項啊公事，的確需要許多人手，這樣一個大公事我得仔細策劃。」韓芳抹著眼淚說。
「」那不行，你只有半個小時時間了，迎接移民的隊伍已經派出去了，最多兩小時第一批移民就會到達，我希望他們抵達之後這裡能有個家的樣子。有熱水，有和睡覺的地方，那才是人應該住的地方。
韓芳盯著陸陽久久不語，然後她笑了，充滿諷刺的一笑。陸陽不想理解這個諷刺的含義。隨後他們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
「有人懂化學嗎？我想做一些東西生活用品，我們都很髒，所以需要一些清潔物品。」陸陽問，這次王以默走了出來，很快他將這七個女人全部安排了工作。
「謝謝你。」女人們說。「謝謝你把我們稱做移民而並非難民。這稱呼值得過所有的一切。」
「也謝謝您們的信任，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看見它們一點也不驚訝。」陸陽指指在一邊不停挖土的吞們。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們似乎一直存在於我們的記憶之中。」女人們說。
陸陽想了想，也對，這世界都來過五個召喚者了，的確沒啥好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