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一章 囚(下) 文 / 代月嵐
地底更深處,老者趴在一扇特殊玻璃上觀看一場完全不能被稱為治療的特殊手術。衛生部主管就陪在他身邊,那是一個滿臉奴象的男子。
董菲兒被人用鐵勾勾穿手臂然後掛在天花板上,那些鐵勾的長度不長不短,使得她既不能立起,也不能躺下。她的雙腳被人分開,然後用六根長度超過二十厘米的螺絲釘釘在一座鋼質婦科檢查床上。
當然這輛床也是經過特殊調節的,躺在上面患者必須持續用力才能維持傷口不被螺絲釘扣張。
三名醫生圍繞著她,正在為她做開放式骨折治療。
董菲兒的肋骨斷了整整五根,其中兩片插進了肺裡。醫生切開她的胸腔,用小鑷子一片片夾出碎片,然後用生理鹽水清洗胸腔,吸乾,用纖細的針頭一針針縫合傷口,每道傷口需要縫合三層以上。
折合針數上千。
當那些細小的針頭扎進患者**時,她的十根腳趾便激烈抽動,她也只能如此。因為她的身體必須以一種特殊的弧度用力,才能確保醫生不會切到她的大動脈。
「給她用了嗎?」老者將耳朵貼上玻璃,確保自己沒有聽漏一絲慘叫。
的確沒有任何慘叫,那女人一聲不吭,她甚至不需要將氧氣送進肺內,醫生能為她處理一切。汗水和血水順著她的身體流下,不過有六隻輸液針頭正源源不斷為她提供支援。
衛生部主管指指六個輸液瓶中的一個。「神經毒素,采自某種蜜蜂,增加疼痛感知度,能讓人保持清醒並將風吹下的落葉誤認做切入**的利刃。不過她昏不掉,我們不許她偷懶。」他對著老者一記鞠躬。
「好東西!」老者笑了,他伸出一手前去推門。「讓我們近距離觀看那婊子的表演吧。」
得到表揚後衛生部主管興奮得滿臉潮紅。「全依將軍教導。」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請別這樣!」一直守在一旁的護士樣女性開口阻止。
「你在和我說話嗎,年輕人?」老者笑著疑問,馬幽朋抽出軍刀將護士抵在牆上。衛生部主管臉上的興奮瞬間變成火山似的憤怒。
他完全不敢相信有人敢對將軍說不。
叛徒!一定是叛徒,只有叛徒才能對將軍說不。
「手術正在進行,您現在進去會導致細菌入侵,然後傷口感染。董團長就會發燒,然後無法保持清醒,您的一切努力都會成為泡影。」年輕護士雖然抖得厲害,但依舊能夠保持不結巴。
「你說得很對,年輕人,不能讓那婊子在輕鬆當中死去。你很忠誠,下士,獎勵她。」老者一記耳光抽上年輕護士的臉,接著一旁某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抗走了這名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護士。
他將她重重扔在手術室旁的消毒間內,把她的手雙捆在鐵欄杆上,接著撕裂衣物將粗壯的下身桶了進去。小護士因為緊張而一直緊握的拳頭鬆開來,某樣物品掉了下來,直接掉進鐵欄杆外的排污管道。
老者一直冷眼看她,然後笑著推門而入,他直接進入了手術室。感染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有足夠的抗生素與之抗衡。
衛生部主管一臉邪惡,抽抽嘴角狠恆瞪了小護士一眼。此事沒那麼容易瞭解,任何人都能從他笑容裡讀出這個意思。然後緊跟老者進入手術室。
「那女人扔了信號出去,她是叛徒。」手術室門剛一關,馬幽朋立刻提醒。
「我知道,她是成威的人。不過現在老朽要給你上一課,叫將計就計。」老者將臉貼近董菲兒,近距離去看那張被痛苦和掙扎完全扭曲的臉。也許痛苦程度比自己估計還高。
見老者靠近,三名醫生中有兩名立刻拋棄病人跪倒在地,他們將手貼在地上,完全無視線手術消毒原則。只有主治醫生還在繼續手術。
老者有些不悅,他拍了拍董菲兒的臉,見她沒反映,順手操起一隻針頭扎進她的如頭,董菲兒還是沒反映。
「怎麼回事?」老者厲聲問道。
「痛苦程度超過至死量,我們無法維持她的意志,否則她會當場死去。」在縫合傷口的主治醫生回答道。此時手術已經接近尾聲,他正在為董菲兒縫合胸腔,因為切口在身體側面,他不得不扭轉頭部。
「誰讓你給這賤人切在側面的,要切也得切正面,將這些全數打碎,重新再治療。」老者用手指敲敲董菲兒的胸體骨。切在側面的傷口叫美容傷口,疤痕不容易被人看見,是大部分愛美女性的首選。
「她已經休克,不會感到疼痛,而且四十八小時內再接受任何手術都會導致她當場死亡。」醫生不屈地抗爭,他只是闡述事實。
衛生部主管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得力干將,他氣得差點跺斷自己腳,老者瞟了他一眼並未表態。
「用最快時間讓她醒來,你需要多長時間。」老者問。
「十小時,手術消耗她太多體力,要知道她只是個女人。」醫生縫好了最後一針,一抬頭就看見一片血腥。
衛生部主管將子彈打進了他的頭顱。「叛徒!」他的臉扭曲了。
剩餘的兩名醫生趕緊起身拖走同伴,防止他的血弄污老者。
「只不過十小時而已,我等得起!」老者用槍排擊董菲兒紮著針頭的如房。
「還有你,很忠心!」老者拍拍衛生部主管的肩。後者興奮得全身直哆嗦,他把頭埋在地上,親吻大地,完全不管上面的血污。
手術室外那場力量懸殊的格鬥還在進行,只不過那一米九的漢子又多出了個同伴。而在更上一層的院子裡,一場真正無遮攔的角力正在進行。目前男女比列為十比一。
馬幽朋緊跟在老者身後,他從她們身邊路過,當他看見珍雪白的『臀』部上新增出的一道道傷痕時,他咧開嘴笑了。「珍下士,今夜第二行動小組從二號基地換崗後,由你繼續值班。你有信心完成任務嗎?」
第二行動小組,人數四十,他們是二號秘密基地的守衛。這些人每一個月只有一次機會發洩。珍知道一群被關一個月之久的男人有多可怕,但卻無法拒絕。身為女性的她沒有任何話語權。
在這裡,她只是某個器官的巨大化體現,只是某種意義上的存在。
老者笑笑並沒有阻止,他在馬幽朋的攙扶之下重新回到溫暖的房間。「幽朋我現在和你上一課,」老者說道。
「恐怖和殘忍能讓敵人畏懼,卻只能摧毀其**,但有時候僅僅摧毀**遠不夠。我們必須摧毀其靈魂。要知道人心就是惡魔的發源地,玩弄人心遠比玩弄**更高明。」
老者眼中壁爐火焰象熔岩般噴發,馬幽朋底下了頭跪倒在他身邊。
「好好學,以後你能凌駕一切,我給你的這一切。」
就在這時房門又被敲響,馬幽朋有些不悅,他不喜歡被人打擾。
「進來吧。」老者吩咐道,他的眼神透出不屬於垂暮老人的旺盛鬥志。
「你?怎麼是你?」馬幽朋橫在老者身前,佩槍直指對方。來人是董玉芬,董菲兒的母親。
「把槍放下,她是自己人。」老者吩咐,馬幽朋無法實施。長期訓練將攻擊烙入他的靈魂。任何膽敢靠近老者的陌生目標都他的攻擊對象,他甚至不能控制這種本能。
「她是陌生人,不當進入這裡。」馬幽朋抗爭道,跟隨老者是種榮耀,他無法容忍分享。
「她是精英計劃的一分子,老者的精英計劃,她是你的前輩。」老者解釋道。
馬幽朋垂下,他無法和老者二十年前的舊人掙搶什麼,而董玉芬筆直地跪倒在老者身前,就像她還是二十年前的軍人。
「精英計劃,重新啟動。」老者吐出這詞。
「這是我輩榮耀。」董玉芬將臉貼在地毯上,親吻老者曾經的腳踏。
「都下去吧,我累了!」老者揮揮手,董玉芬跪著倒退著爬了出去,馬幽朋上前協助其躺下。
這就是我們的差別,我站者,她卻只能跪。馬幽朋盯著董玉芬消失的身影笑了,直到她完全離開為止。
「請原諒我任性一次,吾父。」馬幽朋跪倒在老者身前。「所謂的精神祇不過是**的一種現象,沒有精神能夠脫離**。所以我想試試。」
「下去吧,孩子,我困了。」老者再次擺擺手,他的臉色很不好。
馬幽朋一句也不敢多言,他退出門口,然後一直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