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一章 來生 文 / 代月嵐
從地下三層前往二層聚會場所，也就是議事廳只有一截很短的路程，途中需要經過十四個關押奴隸的洞穴，這些面積不到十平方的洞穴裡每一個至少都塞了二十到三十個女人，其中大部分是孕婦。
路過這些洞穴時秋有意無意地將視線探索進去，而他的右手上為放毒血而切開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這手依然擁有抓握的力度。
「這就是我們的生活。」秋的語氣冰冷、驕傲而且自負，完全不像最初見到的他。
發現裡面依然有動靜後，秋的神色明顯一鬆。
因為感知特別敏銳的關係，即便沒有上前陸陽也能清晰裡面的一切，那是怎樣的一種生活又是怎樣的一種惡臭。被關在裡面的女人除了男人需要宣洩時之外，所有的一切生理需求都在這個密封而且擁擠的洞穴內完成，包括吃、喝、拉、撒以及生、老、病、死，唯一的污物處理器就是女人的肚子。
陸陽只覺得整個人又被逼到了極限。
「我不是在逃避恐懼。」陸陽喃喃自語。
「我知道，你是在逃避殺戮。」x先生拍了拍他的肩，但計劃中的後半句卻被陸陽自己說了出來。
「有些時候，如果不殺八個人，那麼死的就會是八千或者八萬。」說這話時他的意識一直停留在腦海裡，在那裡m－768的倒記時間已經下滑到十八萬。
「好一個不殺。」坡道上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接著是眩目的大燈照射，燈光中三個身影一字排開當在了陸陽，x、阻還有秋。在這種被刻意處理過的坡道上，根本沒有任何隱蔽的可能。
「你辜負了我的希望，小傢伙！」燈光中走出黑龍健壯精練的身影，在他身後排開六隻槍管，這個數量顯然和夏所說的不一樣，而且這些槍都是卡賓槍。
「干你個破公司，怎麼處理的場景，那些槍都是美國槍，不是中國的，你們就不能專業點。」陸陽貼在x背上陰陰地抱怨，就像當初他向遊戲管理員投訴遊戲bug時一樣。
x苦苦笑笑，什麼也沒說。對於外星人而且根本就無所謂美國的或是中國的，所有的物體都只有一個產地，那就是地球的。
「你殺了我很多兄弟，不過好漢總需要敬重，可否進洞與兄一飲。」黑龍的笑聲爽朗得就像個綠蔭好漢。
「你殺了很多人。」陸陽拒絕。
「不殺他們，難道跺下自己腳趾充飢？」黑龍反問道，陸陽立刻啞了，x先生又一聲歎氣頂了上去。「你干了我兄弟的ju花。」
黑龍的眼睛別有意圖地從秋身上掃過，一秒不到就給出了回答。「承蒙兄弟喜歡，他以後就是你的了。」
「我要幹你的ju花。」x跳了起來，看來他並不是沒有器官，只是長的位置有些不一樣。
黑龍笑笑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君入翁。
陸陽瞄了一眼迎了上去，銳已經潛伏到離黑龍極近的位置，只是這個地形實在不適合偷襲。既然陸陽已經答應，其他人也無所謂反對，一行人按照下瀑布的順序跟了上去，首先是x，然後是秋，最後是陸陽。
推算著身後新招蟲族的孵化時間，陸陽刻意放慢了腳步，引得黑龍又一陣笑容。「兄弟大可以放心，大丈夫決不做那暗中偷襲之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陸陽笑笑，沒有說什麼，新孵出的蟲已經順著眾人陰影滾入他手。
網，一次性消耗蟲族，大小只和地球的蘋果無異，在實戰使用中比手雷還要簡便，因為它們不但無須拉環還能自動瞄準。
黑龍笑呵呵地推開了大門，門內他擺出了自認是最豐富的宴席，門外六隻槍黑洞動洞地指向眾人。然後陸陽只看了一眼，心中的殺意再也不能改變。門內那些被取了胎兒的女人顯然還沒斷氣。
只聽碰碰兩聲，銳和阻已經動手，與此陸陽則將網扔了出去，一手一個一共兩個。作為一次性消耗蟲族，網就算與子彈相撞也會暴開然後精準覆蓋敵方。
銳的目標自然是黑龍，而阻是那六個被安插在門外的男人，這六個人一左一右每邊三個相互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就算是阻也不能一口氣將他們全數射倒。
陸陽拋出手中的網之後學著電視上的動作在地上打了個圈想要躲避子彈，一個抬頭就看見五具倒下的屍體，其中有兩具被網蓋得就算他本人都會不認得自己。最後那個掙扎在x的體重之下。隨著阻最後一個開火，他停止了掙扎。
x的反映一秒不差男人的血花剛剛濺起，他肥肥的身子擦著門邊擠了進去，接著是只比他慢一秒的秋。雖然知道自己起不了什麼用，但他就是想跟在x身後。
根據x推測，秋身上也有和夏一樣的變異，雖然進是個剛剛萌動的苗子，但毫無疑問他的能力就是模仿。既然秋能粗淺模仿被自己吞食生物的能力，x大方提供了自己的血肉，橫豎那些掉下來的不用也是浪費。
由此秋拋掉了手中的水母，雖然依舊拒絕治療，但誰能能看出他真的很高興。
……
地下溶洞三層末端夏癱離在家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打擺子似地抖動，今天的體力消耗透支得實在厲害，無論是與男人們的肉搏還有剛才的激烈運動，若不是有那些丸子的支持，她早就已經無法動彈。
家裡有二十多個孩子但卻靜到可怕，這可不是好兆頭。夏努力抬起頭看了看前方的家，門口散著一包製成的礦物制粉末，將這樣一包需要孩子們至少一個月努力才製成的粉末，輕易撒在門口顯然是極度危險的提示。
取了把丸子胡亂吞下，這是至今為止她吃得最多的一次。果然猛烈的刺激如同離眩的箭一般猛烈撞擊上她脆弱的心臟。夏昏了過去但很快就醒了過來，因為吃丸子之前的刻意安排，她只要昏過去頭就會沒入水中，然後窒息會把她拉回來。
又休息了幾秒，夏掙扎著爬向前方，不只是因為對孩子們的擔心，更多的還是因為她聞到了鐵臂的味道。
僅僅五十米的距離，到了門口夏已經在走了，步伐遠比林黛玉更弱。
「喲！你回來了，婊子。」迎著聲音鐵臂抬起了頭，那是一張佈滿掙扎和憔悴的臉龐。下一秒鐵臂的拳頭重重砸到夏身上，夏清清楚楚聽到自己的脊椎碎裂聲。論力氣鐵臂一拳就能打斷她脊椎，之所以沒有全打斷那是為了讓她更切實地瞭解痛苦。
緊接著是衣服撕裂聲，然後夏只覺得有把巨大的鐵錘重重砸進了自己身體。
「你知道男人為女人準備衣服是為了什麼嗎，你知道我對你，你明明知道。」鐵臂的耳光一下下狠狠抽到夏的身上，每一下都經過小心計算既不會打斷她的脖子又能製造足夠多的痛苦。鐵臂就這樣一邊抽一邊幹她，很快夏變形的五官都在出血。
然而夏叫不出聲來，洞裡二十個失去呼吸的幼小身體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
掙扎著用完全變形的臉笑了了，夏在抖動中笑。
既然在乎我就不要讓別的男人睡我，夏的笑容裡轉達出這個意思。
「姑娘，你得面對現實。」鐵臂咆哮道，就像舊時代的男人指責自己妻子不該買太多名牌。
夏的笑容沉痛刺傷了鐵臂，他抱起她完全無法動彈的身子一口咬掉她的下唇。
「你知道我的，你是知道我的，我想和你共渡後生。」鐵臂恨恨地嚼著，就在這時洞穴末端傳來可怕的吼聲，某種巨型怪獸正從裡面爬出。
鐵臂楞了楞有些迷茫，那些大傢伙因為重力的關係幾乎從不離開深水區，是什麼東西竟然讓它們如此瘋狂。根據地面搖擺程度，鐵臂推斷出怪獸離自己所在洞穴最多不過十米，如此長距離的陸上行動，自他有記憶起從未發生過。
夏瞄了一眼身旁的礦物質粉末，她的血融化了它們然後流入地下河流，這就是導致深淵怪獸瘋狂的源泉。
夏用幾乎無法動彈的雙手緊緊抱住鐵臂，先是雙手，後是雙腳，然後緊緊鎖住。
處於迴光返照中的她笑得格外妖嬈。
如果來生……夏緊緊抱住驚慌的鐵臂，就像母親安撫受驚幼兒。
黑暗伴隨著血盆大口衝了下來，然後是兩人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