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立碑 第48章 朦朧的天下 文 / 天情悟劍聲
第48章朦朧的天下
(10天不寫，手都生疏了！呃，對了，這段時間，2個一直潛水的哥們，終於浮出了水面，成功的避免了淹死的悲劇~)
還真！
威壓滔天，一時間整個京城彷彿陷入了靜止時空，與大道同呼吸，所有生靈只能聽到乙木青尊的呼吸聲，婉轉、悠長、中氣十足，顯然是氣數旺到一個頂點了徵兆。
同時，那尊枝繁葉茂的碧樹法相終於突破了半虛半實的界限，以實體聳立在天地間，這是真正的本源法相，無中生有，出現在寰宇的那一刻，就代表它已經被寰宇大道所承認，賦予它執掌一道的權力。
天無二日，人無二主，乙木得呂詔之助，將自己的前世斬斷之後，心神清明，氣運護體，週身氣機漸漸瀰漫起一陣白煙，掩蓋了自己的天機。
「恭喜，恭喜，道友今生為真，化仁道為己道，實乃蒼生之幸，他日成就無上帝座也非癡心妄想，羨煞我也！」呂詔一聲恭維，不卑不亢，盡顯出塵之風。
在他看來，心懷仁道，雖說會以萬物為芻狗，但總好過以萬物為肉豬，助這乙木斬斷前生雖是下策，但他的本心已經開始紊亂，想必無心之境也壓制不了瘋劫多久。
神祇在神旺期遭遇到的損神之劫和該神祇心性有關係，越是強勢的修士，遭遇到的損神之劫就越霸道。還好，呂詔為人平和，神念損耗的起始威力一般般，只要維持心神不動，能多拖一天就是一天。
所以，他為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夠多為自己的民族盡一份力，其心足矣。
至於原本的後招，此刻卻成了廢招，乙木吞噬了前世根基，極陰生陽，倒是沒有功體衝突那方面的顧慮。
乙木青尊淺淺一笑，頷首說道：「雖說道友你的本意不純，但卻讓本尊逃脫了被同化的命運，總的來說，還是幫了我的大忙。倒是你自己，神不守舍，思緒飛揚，顯是神道瘋劫蓋頂之相，若是你我能早幾日相遇，我倒是可以出手將你的劫數威能削減三成，如今，倒是無能為力了。」
這話為真心，乙木吞噬了前生根基，自然知曉自己前生所留的手段之狠毒，前生的那一點元靈就如寄生蟲一般，此消彼長，終有一天，他會被前生同化，成為傀儡。
也是他命不該絕，與呂詔結緣，逃出了必死之劫。
神道重心，這份救命之恩，雖說兩人都沒有言明，但乙木卻認可了這份人情債。
人情債，最難還。
呂詔笑了笑，無所謂道：「無妨，削減劫數，實為逃避，問道之路，惟願披荊斬棘，勇往直前，任何僥倖心理都是導致身化劫灰的誘因。所幸助道友斬前世，讓我窺的一絲大道之機，明瞭神祇真意，心意更堅，這瘋關雖高，我也要奮力試比高。」
言語中，呂詔欲言又止，眉宇間流露的憂愁之色更甚。
「癡！癡！癡！」乙木青尊皺著眉說著。
「唰啦啦！」
虛空震盪！
乙木青尊身後的那尊通天法相劇烈抖動，碧樹之上的玉葉搖曳，木動生風，恐怖的震盪力量，瘋狂的自碧樹法相內爆發開來，肉眼可見的空間漣漪，浩浩蕩蕩，形成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見的空間波動，不斷的衝擊著四面八方！
這才是道君的威能，法體和神能匹配後衍生的界神力，方圓萬里之內的界域，被乙木青尊的神力洗刷了三個來回，濁氣去，清氣升，呂詔發散的思維蘊含的濁念太盛，被這些上升的清氣一逼，全都逼回體內。
「多謝！」呂詔只說了這兩個字，便閉目凝神。
神道天音，振聾發聵，這是乙木在用自己的大道根基溝通遠古，奏出天音，直達心靈，有暮鼓晨鐘之靈效，能為道統開光，延續香火，此刻用來為呂詔解惑，卻是有點大方過頭了。
這種神術，每個道君一紀元也用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使用都要損及施術者自身的命格，正是因為副作用如此之大，這種神術禁術不顯塵寰。
乙木臉色略顯蒼白，見呂詔不說話，繼續說道：「身為高高在上的神祇，理當看破凡間的事情已經輪不到自己管，不管今生是真是假，既然超脫了，就不能再回頭管，這時如果回頭管人間的恩怨，等於境界還是沒上來，看不開一切虛妄是達不到道君境界的。」
呂詔喃喃道：「嗯？既然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神祇，人間的事情就輪不到神祇管？」
「不錯，人和神，不是一個境界的事，插手等於是破壞了輪迴，說來說去還是修為有問題。」乙木青尊點點頭，道：「天塌地陷巋然不動就是修為過關的表現，不然的話還沒站穩就會再次崩潰。類似的事情自然有凡人去管，超脫了，就不能回頭，回頭了就沒修成正果。」
「可是，我生於斯，長於斯，豈能說放下，就放下。」
「你可以給凡間一個神的旨意，但不能將怎麼辦這件事也寫在旨意中。該放手時，就放手，先前我成就大道之基，隱約窺見一絲天機，詳細情況雖然不能說，但其中一點，我卻是可以告訴你！」
「是什麼？」呂詔來了一絲興趣，輪迴道可是他的主場，想不到竟然有人知道他所不知的事情。
「別急。」乙木青尊整理一下思緒，道：「不知為何，玄心小賊的荒氣幫這個世界打開了無數空間門戶，按道理來說，需要荒氣來開啟空間門戶，至少也蘊含中古時期的道秘，你可以稱其為：先賢古跡。」
呂詔好似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嗯？你是說……」
「不錯……哈，開始了！」伴隨著乙木青尊的話語，一股異動遍及輪迴道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域。
天空中，風湧雲急，整個輪迴道籠罩一片陰霾。上蒼，似也在為一聲即來的驚世異象而屏息。大地上，龍蛇起陸的時代，注定即將到來。
氣息，在迷霧的擴散中節節攀升。
十息方過，普天之下就已經沒有了清晰可見的事物，而是一片混沌，到處是青濛濛的氣流。
普通人的能見度不足五米，呂詔看到，這些氣流大多都如漩渦，大有千里萬里，小的如芥子，各自運轉，但是又相互聯繫，隱隱顯示大道造化，十分玄妙。
「怎麼回事？」
如此巨大的響動，自然引起了五大洲大量強者的注意力。
哪怕是呂詔玩陰招坑了那些轉世的仙君，其後又讓地球上的靈氣被污染，五大洲的仙君（功曹）數量，仍然超過了一位數，尤其是天朝國土，更是仙君的聚集地。
在這荒之氣息開始瀰漫時，馬上就有七位仙君頂峰的強者往這個方向趕了過來，同時趕過來的，還有大量天仙。
「怎麼會突然出現迷霧，難道是輪迴道的道君封禁重開的異象？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啊，我看很應該，那個呂詔乳臭未乾，坑害了諸多轉世的元老，我們遲早也會遭其毒手，希望上界派人來收拾他！」一道散發著清光的青蛇法相，盤旋著身軀，恨聲道。
「禁言，王彬，你前世也跟不少神祇打過交道，難道不知神道真名的威能？你如此詛咒他，毫不避諱，根本就是在找死！哼，你不想活，我還想多活幾年，你沒看見天外那些被輪迴盤鎮壓的仙君元靈？」
「就是，有功夫詛咒呂詔，還不如觀察一下這些迷霧，說不定我們能從裡面獲得一些機緣，快看，這些漩渦中逸散的元氣太磅礡了，連最本源之力，大道氣華都被撼動了。」
一個散發著金光的符菉外相驚訝的說道。
「這種情況我有印象，好像……」
諸多強者議論紛紛著，一個個看著迷霧和漩渦，驚疑不定。
呂詔自然也能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憤恨和畏懼，只不過他不打算現身，而是將自己的神識隱藏在眾多觀望者之中，而乙木青尊則化為一點青光呆在呂詔身旁。
「這一座座門戶，隱隱約約和輪迴道的天地之根結合，與傳說中的中古道場很類似，能夠讓眾生從世俗之中超脫的眾妙之門。」
「你們看見了沒有？這些元氣波動，居然有的境界，那近古以前才有的道場密境，能夠輔助我們領悟氣華之根，我的天，這是我們這一代轉世仙修的機緣啊，億萬年難得一見的機緣啊。」
突然之間，許多神念都震驚起來。
或許，激情、熱血將在未來的歲月中點燃，一些嗅覺靈敏的人已經聞到了一些氣息。
這一刻，無論是土地，功曹還是已經選擇了自己道路，凝練出神性章紋的靈官，亦或是那些轉世的仙門中人。全部感到一股驚悸的滄桑自內心深處升起，傳遍了他們渾身上下四肢百骸的每一個角落，所有人眼瞳緊縮，渾身顫抖，心中已經被各種情緒完全充斥！
懦弱者怕，無畏者狂！
亂世才能出英豪，和平年代的神祇只能乖乖的呆在廟裡吃香火，混亂時代的諸神才能留下不朽的威名。
這是差距，也是每一個想要坐上不朽王座的神祇夢寐以求的時事。
氣流的深處，開闢出一個個獨立的空間世界，整個空間世界，就像一片濛濛迷霧，貫穿古今無數的神秘空間，明暗交織的迷霧中漂浮著一塊塊懸浮的仙山古跡，散出縹緲的繽紛光輝……
無數個強大無匹的漩渦瞬間成形，徘徊在無邊的迷霧之中，看著一個個巨大的漩渦，那些窺視之人的臉上顯現出了驚異的神色。
這些漩渦中不時的顯現出各種各樣的圖樣，有刀劈蒼穹，有劍行天下，有塔鎮九天，有鼎盛烽火，有美人舞袖……每一種圖文，都散發出來強橫無匹的力量。
流散在輪迴道的古跡氣息越來越巨大，究竟是什麼人可以毫無止境的釋放出大量的精神力量？
有人似乎直接打破了異界和輪迴道之間的屏障，直接讓許多門戶降臨。與此同時，呂詔的本尊透過黑土照鑒，甚至看到了在地球原五大州之外的海洋上，許多迷霧出現了。
整個五大洲大陸連同外海，通通被籠罩在那股神秘莫測的迷霧之中。
一扇扇通向域外的大門，在這一息間洞開，噴薄出無窮世界之力，祥雲萬朵，瑞彩億條，這些門戶下面都盤旋著一條龍氣，龍脈不停地遊走，卻走不出門戶鎮壓的範圍。
氣息的擴散，十五分鐘後，就連普通人都能感受到一陣陣壓抑，眼前不停地閃現虛幻的畫面，中古的畫面，兇猛的巨獸，不朽的帝國，絕代的賢人……
所有人都傻眼了，即便是前幾年地球變成一塊方形的大陸，即便人們的周圍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參天巨樹，即便人們都發現自己的體質增強，即便……還有很多個即便，但人們依舊過著地球未變以前的生活。
雖說那些大國的科研機構在緊鑼密鼓的研究各種基因，企圖讓人類的生命層次前進一步，但普通民眾卻沒有這樣的覺悟，依舊過著一塵不變的生活。
沒錯，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能夠呆在一邊涼快，就絕不多出一分力，只有等到災難降臨在人類頭上的時候，人們才會努力去改變自己，發掘自己，求取那一線生機。
在一種令人窒息的莫名壓力下，尋常人只是覺得有點氣悶，但先前那些因《定境》覺醒過的幸運兒卻再度有了反應，心中的那點靈光，驟然被一股強橫的力量轟開，緊接著，一道道醒悟過來的靈魂波動猛然衝出，直入雲霄……
循著心中的直覺，出竅的真靈各自來到與自己靈魂屬性相同的迷霧區域內，感受其中的世界訊息，心性也在發生變化，生命層次也在昇華。
但世間最根本的法則便是捨得，有捨才有得。
這些幸運兒能夠提升今生的生命層次，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前世的根基，他們當中不少人的前世根基都很雄厚，只是前世的他們隕落之後，這份根基便不再完整，如今換上一副全新的根基，雖說還很淺薄，但箇中滋味，只有等他們自己覺醒記憶之後，才能品得出來。
這還沒完。
捨，才剛剛開始。
不論你有多麼雄渾的根基，在一個個無底的世界面前，終有消耗完畢的一天，心性不堅，沉迷世界中的美好，心神便會墮落，不可自拔。
當然，呂詔可以拉他們一把，但問題是，呂詔跟他們非親非故，沒理由去幫他們。
「天意，人心，當真的是妙不可言！」呂詔看得目瞪口呆，「也許，眾生在天道眼中，不過是供他娛樂的棋子，平靜的日子對凡人來說，固然珍貴，但對天道來說，卻是不可容忍。中古聖賢觀天下棋局，得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緘言，意在昭示天道，讓眾生能夠順應世道。」
「大道至簡！」
呂詔繼續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