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立碑 第22章 力量 代價 文 / 天情悟劍聲
第22章力量代價
(感謝獨步孤崖de***，汗，我的臉皮厚了一點，不過誰會嫌自己的臉皮厚？)
「巫姬，巫姬大人，你到底在怕什麼？莫非你的法門弱點真的在這記憶之書中？」
「你擋也沒用，你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啊，我的香火儲備充足，足夠我神則具現化十年，你擋的了十年？」
「嘿，你還別說，今兒個不看穿你的記憶，我還就不回頭了。」
……
作為一個前十八年都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宅男，即便如今踏上神道，他也可以沒完沒了的說上三天三夜。
完全，沒有神的覺悟啊！
「你……」
巫姬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多言，她此刻也無力回答呂詔的各種問話，她全神貫注的防守著自己的塵封記憶，生怕被呂詔看穿。
如果是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巫姬最怕的話，那肯定是巫姬曾經的記憶，那段關於她沒有踏上神路之前的純真記憶。
她也沒料到自己塵封的這段記憶會曝光，當然，呂詔也沒有料到。
巫姬塵封的那個肖像，是那麼的美麗，清麗可人，人見人愛，花見……
但現在，身體變老了不算，面容也變得巨噁心，連她自己看了都想吐的那種，每每念及此處，她都會含淚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在保住力量的同時，找回曾經的面容。
但這「找回」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呂詔傳承太虛法門靠的是「心中有道」，而巫姬傳承孟婆法門靠的就是「犧牲」，這犧牲的正是她那美麗的容顏。
這些記憶，看的呂詔無語的很，俗話說，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有各種不幸，巫姬的這種不幸也算其中一種吧。
巫姬自己修煉的就是忘憂神則，但卻在內心最深處保留了一份不斷給她產生憂愁的記憶。
「呂詔，你竟然敢，你竟然真的敢翻開本宮塵封的記憶，是你逼我忘，逼我忘啊……」
巫姬無聲的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巫姬的心開始慌亂，手足無措的她只能選擇強迫自己忘卻這段記憶，[忘]意源源不絕自巫姬身上逸散出來，甚至隱隱有重組精神領域之效，傳達清晰意志的趨勢。
儘管他沒有親身經歷過發生在巫姬身上的事，但是這一刻，他仍然對這位孟婆傳人的種種過往，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淒涼歎息。
有了這種覺悟，呂詔決定鳴金收兵，不再繼續看下去。
獲取力量的代價，竟然是一個女子最在乎的東西。
這是何等殘酷？
呂詔有點理解巫姬的性格為何會這麼偏激，一言不和，就要動手相殺。
但事情顯然沒有因呂詔的收手而結束，現場的氣氛反而越顯壓抑。
「天可見憐，我只是想從這老妖婆的記憶中尋找她所修法門是否有什麼弱點，誰知窺得的信息竟然這麼勁爆，這老妖婆年輕的時候竟然是個靚妞，天啊，你真是……太……太……太公平了。」
呂詔口中的風涼話那是一套接一套，作為新時代的有識青年，他深知一個女人最看重的永遠都是相貌，否則每年為啥會有那麼多人去整容？
雖然知道往別人傷口上撒鹽是不好的行為，但此刻呂詔的小孩心性作祟，什麼高手風範、尊重對手……通通被呂詔拋諸腦後。
他只知道巫姬曾經想取他性命，現在被他逮著機會，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哈哈哈哈哈哈……
巫姬神經質般大笑了起來，上古縱橫天地的她，沉睡十萬多年，剛剛覺醒，就被人狠狠的扇巴掌，讓她有一個挫敗感。
「小雜碎，你欺人太甚！」巫姬神色從容著，神印當中閃爍的精神力量，卻是猛然提升了一倍。
「甚」字一說完，巫姬的眉心迸射出一道寒光，陰柔的神性力量，化作一道鎖鏈。呼嘯著，夾雜著純粹的神道威壓，再次轟擊到紀念碑那帶有人王氣息領域上。
「別叫的這麼親熱，雖然你是老人家，但這不能成為我對戰放水的理由。」呂詔決定將無賴精神堅持到底。
這場戰鬥本就是意識層面的戰鬥，呂詔攻心之策也用的不錯，所以才能讓巫姬此刻陷入兩難的局面。
這一次，巫姬沒有回話，因為她的意識已經被自己的心困住了，陷入到幻境之中。
「呲呲……」
神則與神則的碰撞！
盛怒之下的巫姬，其神性領域的威能不僅沒有提高，反而呈直線下降，她傳承自孟婆的神性領域本就有瑕疵，再加上她又在心靈深處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呂詔此刻將這定時炸彈引爆，巫姬的功體頃刻之間，就降至三成左右，不要說幹掉呂詔，只怕連攻破這人王氣罩和自保都成問題。
上古之時，她捨棄了一切可以捨棄的東西，換取有機會威臨天下的力量。
誰知，這份榮耀，在無數年後的末法時代，被一個地祗無情地踐踏。
上古之時，她是多麼年輕美貌，為了力量而修煉冥府神則，邪術摧殘了她的身體，讓她變得矮小、粗胖、皮膚疙疙瘩瘩，還有一對猶如綠鵝卵石般的醜陋下巴。
覺醒之後，仍然是這幅摸樣。
但至少，她的神印還在啊，只要收集足夠的願力，她就能繼續上古未能完成的事業，將神印內殘缺的死亡神則演化完整，登臨冥府的帝位。
她曾經發誓，只有登臨帝位，她才會將這段記憶解封，誰知人算神算不如天算，這段記憶今日因呂詔之手而重現人間。
這一刻，巫姬的神性領域已經再次的沸騰了起來，她竟然要忘記自己，無窮的心念灌注到了她的神性領域當中，在這股龐大的意志灌注下，原本有缺憾的領域，居然發生了蛻變。
「欸，堪破前塵，忘卻己身，巫姬，你這樣捨棄自我，值得？」呂詔道。
「哦？」巫姬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回應呂詔的挑釁，整個人的氣息好似變了一個人。
呂詔的挑釁就好像一拳打在水中，連朵浪花都沒起，無奈了。
「八品神力——忘憂天幕！」
孟婆傳人巫姬雖然甦醒並不久，還處於八品神力的地步，但是她畢竟是數萬年前的古老神祇，雖然她歷史上最高也就是個一品靈官，從來沒有登上過真君王座，但是呂詔也不過是七品靈官而已。
甚至於來說，對本源與力量的把握控制上巫姬還略勝一籌，因為她的力量來源主要來自於領悟法則，而非靠香火，也就是說她更擅長於法則體悟，而呂詔的優勢就在於輪迴道是他的主場，他的香火儲備比巫姬要多。
擁有忘憂領域的巫姬，在域內佈滿了忘憂氣息，巨大的天幕也從天而降，整個領域的氣息沸騰了，肆意著。
自巫姬神性凝練吹拂而出的忘憂神則，突然殺至石碑內，當場化作一股小規模神性微風，擴散向四面八方。
「拂拂！」
忘憂神則的入侵，直接讓呂詔的這片世界中憑空掛起了一陣風，好像有一股毀滅性的清風自他的腦海當中吹而過，妄圖將他的根基都摧毀。
「忘！」
一時間，以紀念碑為支柱的半球形結界中只剩下一個聲音，風之分身以自身神力護持楚商，但卻阻擋不了這陣微風衝擊碑體。
「這是……。」
感受到這股攜帶著忘憂屬性強勢殺入的神性之力，呂詔的神色為之一震！
巫姬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天祗之所以被稱之為天祗，就是因為他們的神性得到昇華，以悟入道，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領域——福地投影！
悟明白心中的道後，他們的意識，意志，意境，將得到一個全面的提升，一種靈魂深處的昇華，從而神旺，達到足以形成福地投影的程度！
諸多有心人圍觀，卻在巫姬神性昇華的一瞬間，心生搖曳，竟是受到了這新.忘憂天幕的影響，就算他們只感受到天幕外溢的一絲神性，都隱隱要生出了一種太上忘情的念想。
可怕！
巫姬進入人王氣脈籠罩的核心區域，神音愈加宏大，慢慢徹底化成了漫天咒文，響徹整片空間。
「心死神忘，神忘身亡！捨棄那一點執念，竟能使本宮的福地投影得以圓滿。此招，便算是多謝呂詔道友渡我脫離煩惱。」
長宣郁氣，巫姬行走於天門廣場之中，身後百十名權貴子弟追隨，他們似乎奉巫姬為教主，雙手手指交叉，掐出法決，雙目茫然，身上的氣息漸漸有了甦醒的跡象。（邪教要予以嚴厲的打擊）
形勢雖然倒向巫姬那一邊，但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巫姬神色微微一變，眼中的殺機變得前所未有凌厲起來，大聲喝道：「呂詔，放棄吧，我已經看出來，你這分身的寄體就是這座石碑，待我的忘憂神則摧毀這座石碑中的法則，到時候我想擒下你這分身，可說是輕而易舉。」
呂詔心中冷哼一聲，漫不關心道：「哦？你想用我這分身來換取回歸古之四州的承諾，難道冥府的某件物品真的值得你下這樣的血本？」
巫姬在遠處吐出一口濁氣，神色鎮定，道：「不錯！我正是此意。」
「那麼，我只有一句話要送給你，你注定會失望。」呂詔緩緩說道，神色冷厲，雙目如同一柄利劍射向巫姬。
「是麼？你……」巫姬話還未說完，碑中就起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