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封神立碑 第36章 一座不應該存在的神社 文 / 天情悟劍聲
第36章一座不應該存在的神社
大概是受到呂詔吸食香火的舉動牽引,一縷縷黑紅色氣流瀰漫的離地一毫米高的空氣中,很稀薄。
「嗯?怨氣?!」
「看來就是這裡了!」
隔的遠遠的,呂詔就能感覺到內部發出的屍山血海之氣,雖然是幻象、是感覺,但呂詔卻好像真的聞到了那股讓人噁心的血腥氣和怨氣。
怨氣是戾氣的前身,生之有傷天和,若有純陰屍體得之,即可在六陰之時、三陰之地,湊足天地人十絕怨體的條件,轉化為仙擋食仙、佛阻殺佛,超脫三界外,不滅六道中的殭屍。
這可不是茅山道士煉製的那種傀儡殭屍,而是貨真價實的魔屍,有成就魔門大帝潛質的魔屍胚體。
但戾氣難得,想要得到足夠的戾氣,不靠別的,只靠殺戮,無盡的殺戮,而且要虐殺。
雖然近百年來,地星上每天都有人帶著怨氣而死,但這些怨氣總量加起來,還不夠催生魔屍的千萬分之一。
至於這些是呂詔從哪裡知道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地,到了!
一棟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構築,那稜角明白的古式構築,那頗具古韻的正門牌匾,那上面的「精國神社」。
終於!
時隔數年之後,呂詔第一次來到了這個讓他憤青過的國家的京都的精國神社的院落門口。
直入眼簾的是一個龐大顯赫的府邸,透過圍牆,看穿整個宅院內的所有殿堂,扶桑古建築群具有獨特的藝術和歷史特色。
[我不想描述精國神社有多麼多麼好,更為形象的描述,自己去請度娘喝茶,我就不騙字數了!]
「呸,我倒戾氣出在哪裡,原來是這個鬼地方!」
在俗世中成長起來的呂詔,對這座神社卻並不陌生,因為這座神社就是在所有華夏人心目中臭名昭著的靖國神社。
呂詔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內心想要掀翻這座神社的想法。雖然摧毀這樣一座神社,對呂詔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他知道,摧毀了一座靖國神社,以扶桑的態度,他還會建造第二座,第三座。
所以,摧毀一座神社並不是根本,真正要摧毀的是他們的心,讓他們懂得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
靖國神社的存在,就如同扶桑人在教科書上對侵華歷史的胡編亂造一樣,這是他們的一種心態,一種對侵華戰爭死不悔改的心態。
呂詔的目光閃了閃,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未來某些將會生的事情。
雖然現在扶桑的求神場所多如牛毛,各種大大小小的祭祀場所,加起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但真正算起來,絕大多數還是屬於神道教,這個宗教在扶桑是根深蒂固的。
神道教又分為神社神道和教派神道。像精國神社這種,以傳統神社為中心的大型寺廟,就是屬於神社神道。
幾乎每一個扶桑人都會參拜神社,特別是出生、結婚和死亡時,肯定都會和神社打交道,哪怕他本人是其他宗教的信徒,因而幾乎每個人都被視作某一神社的氏子。
在某種意義上,掌握了神杜神道,就等於掌握了全體國民。因此,戰前,扶桑軍國主義當局以神社神道為主體建立了異在對國民進行思想統治的「國家神道」。
法西斯侵略結束以後,佔領扶桑的盟軍總部為了防止軍國主義復活,向扶桑政府下達神道指令,廢止國家神道,實行政教分離。
但精國神社作為神社神道的典型代表,卻仍然凝聚著扶桑的全國信仰,君不見每年扶桑天皇都要代表扶桑的全國意志,參拜那些凶殘的劊子手?
不管呂詔現在的心態是什麼樣的,但作為一個80後,呂詔也是從小接受愛國主義教育的一代人,雖說成年人要辯證的看問題,但這不妨礙呂詔對精國神社的憎恨。
「殺了我的同胞,你們不反思就算了,竟然還要去參拜,這不是扇我的臉,老子這輩子最恨人扇我的臉!」
這就是呂詔的心聲,也不能說兩族的血仇比不上呂詔的臉面,這可能只是呂詔對愛國主義教育的一種理解,畢竟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呂詔已經將自己的氣脈與華夏連在了一起。
心中有了定論,這事情也就算是上手了。
寅時一到,天空之上,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芒將整個東京城籠罩在其中。但與市中心不同,夜晚的精國神社周圍安靜極了,伴隨著呼呼風聲,如同鬼蜮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精國神社內竟然傳出了經文吟唱的聲音,更是讓夜晚的東京瀰漫著異樣的氣氛。
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起來,再也沒有祭拜戰犯的信徒從神社內走出,呂詔收斂一切氣息,也默默的隱身在了角落之後。
深刻的感受到了眼前這一根根通天般的戾氣形成的像寺廟般的地貌有古怪,視線稍移,映入眼中的是血海景象。
這顯然是精國神社的護陣已經開啟,形成一片黑色的魂霧,好似其內有無數冤魂野鬼一般,無盡的哀號,無盡的悲鳴。
隨意一撇眼,就看到了一位守門的厲鬼,一個肥胖如豬的怪物正在鞭打一名由他奴役的冤魂,迫使冤魂生發怨氣。
這一刻,呂詔才知道戾氣從何而來!
嗚嗚……
一名嬰孩的魂魄抱住這個守門厲鬼的腿,哇哇亂叫,好似在希望厲鬼不要再鞭打那個成年婦女的冤魂。
「滾!」厲鬼大喝一聲,右手向前一拍,頓時一股大力衝擊而出,嬰孩輕哼一聲,魂魄不由自主的向一旁斜移。
「呼呼……」
一縷縷黑色的怨氣從這對母子身上溢出來,
「主人,求你放開我媽媽!」嬰孩喃喃,狠狠地握緊了拳頭,雖然形體是嬰兒,但意識卻有數十歲了,此刻他沒有能力解救自己的母親,所以只能委屈求全。
呂詔雖然沒有出手,只是在一旁看著,但他的臉扭曲起來,渾身散發的殺機和憤怒以及心痛。
要說呂詔,也算是殺人如麻,整個隱魔窟就被他一個人全宰了,手染數萬人命,但呂詔卻又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對親人、國家都會坦誠相待。
這就是極端,你不惹我,我也不會主動惹你,可一旦你若出手,那麼我便十倍、百倍報復,他,終還是那個睚眥必報之人。
「孩子,媽媽不要緊,媽媽撐得住,你快走開!」
「不,我不走,我要保護媽媽!」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觸動了呂詔的心,保護,一個冤魂尚且如此,呂詔身為五方地君,身為神祇,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孩?
呂詔那宛如通天玉柱般的挺拔身體,在聽到嬰兒冤魂的這句話之後,竟然轟的一下劇烈顫抖起來,瞳孔急劇一縮,他的臉孔瞬間僵硬,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屍山上發生的一切。
他的雙眼透紅好似要滴出血來盯著眼前屍山,喃喃道:「修真本人,神者護人啊。」
神,身負非凡能力,自然也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這是每個神的天命,是逃脫不了的。
在此之前,呂詔根本就沒有一顆強者的心,他只想著在護住家人之後,歸隱修道求長生,他不敢,即便上次與心魔的對談讓他明白了神祇應該走的道路,他不願去真正的承擔屬於他的天命,始終認為那是別人的事情,他在幕後推手即可。
什麼是神祇,呂詔兩年來沒有時間去想,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的心神裂縫為何一直不能修復。
五方地君,是神祇,也是一種責任,屬於呂詔的天命,這個尊位讓呂詔有了翻雲覆雨的能為,促發著呂詔,走向真正屬於修者的世界。
呂詔自嘲一聲,道:「哈,想不到之前我還老說當年華夏被侵略的時候,那些修者躲在深山不出來,沒想到,我竟然能那些縮頭烏龜是一樣的人。」
呂詔踏上神路以來,從未想過去承擔自己的天命,他甚至沒有想過自己努力修煉,除了保護家人之外,還應該有別的什麼作為。
但是現在,嬰孩形態的魂魄一聲聲真摯的呼喚、求饒,卻是喚醒了呂詔心中深存的天命,這是一種自我認識的提升。
這是一種責任感,普天之下莫非神土,更何況還是自己華夏之人,呂詔的怒火彷彿就此點燃,一股無法言語的憤怒,滔天殺機從體內爆發開來。
此時,呂詔宛如一座積蓄了無數年都未爆發的火山,在這一刻就此爆發,接下來迎來的是無窮的怒火和無盡的殺機。
這一刻,天色變,天空忽然閃爍雷鳴,轟隆隆中呼嘯而過,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落在地面,發出沙沙之聲。
雨水中的呂詔,似一尊魔神般,遙望精國神社的方向。
他曾經對華夏被殺亡魂的概念停留在自己的面子問題上,也就是說,侵略戰爭中被殺的同胞在他呂詔的眼裡,也就是關係到面子問題,無端端的被扶桑人打了一巴掌。
但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白癡,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同胞竟然連死後都不得安息,被人奴役,永不超生。
數十年的時間,對於辛苦修煉的修者而言,也許連一個境界都提升突破不了,但對於吞噬其它魂魄的怨氣,修煉煞氣,甚至於奴役冤魂的精氣神以為己用的厲鬼而言,數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提升到無法想像的駭人境界。
呂詔一鼓作氣衝進血海幻象,驀然間,天地一暗,整個天空,好似被一張黑幕籠罩,整個大地,好似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血河地獄。
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冤魂呼吼,淒厲嘶鳴,頓時迴盪。
只見一個個魂魄,從血河內掙扎,數不清的冤魂在屍山上哀號,密密麻麻遍佈天地之間。
呂詔的目標是那個正在屍山幻象之上鞭打奴魂,身穿皇軍制服的惡鬼。
屍山血海內,血煞惡鬼正在舒爽的吸食從這對母子身上逸散出來的怨氣,驀然間他猛睜開雙眼,目中露出一絲精光,抬頭看向幻象外,遠遠便看到了一個穿著古式長袍的年輕人踏空而來……
「血煞惡鬼!」在幻象外的青石街道上,此刻寒風陣陣呼嘯而過,捲起層層雨水四下飄散。
在那雨水飄散飛舞之中,一個虛幻的身影,慢慢向從遠處走來,那身影越來越凝實,最終在幻象門外十丈,現出呂詔的身影。
此刻的呂詔,面色冰冷,雙目平靜,目光落入幻象內,那一臉震驚的血煞惡鬼身上。
血煞惡鬼雙目猛一縮,盯著呂詔,少頃,他陰森的說道:「修士!」
他表面神色常,內心卻是難掩震驚,他怎麼沒想到眼前這個修士,竟然絲毫不受屍山血海幻象的意境影響。
需知,戾氣對於修真者來說,從來都是談虎色變的東西,但眼前這修士竟然能做到不受影響,如何能讓血煞惡鬼不驚。
「哼!」
這個惡鬼的鼻孔裡微微出了輕哼聲,此刻眼見這穿著白衣的年輕人能夠踏空而來,雖然明白對方實力不低,但是他卻絲毫不懼。
「站住,此地是扶桑禁地,非請勿近!」惡鬼大吼。
呂詔沒鳥他,繼續邁步前進。
「八嘎,你真的敢闖我精國神社的屍山血海!」血煞惡鬼大聲喝道。
呂詔神色冰冷,腳步再次向前一踏。
「轟」一聲巨響,見呂詔所踏之處,驀然間出現無數龜裂之紋,瘋狂的向前方蔓延,轉眼間便延伸至幻象內。
「碎!」呂詔口中輕吐。
頓時轟隆隆聲中,整個幻象驀然間有一半坍塌,化為飛灰消散一空。
立刻面色大變,頓時被一股大力掀動向四周退去,惡鬼眼露不可思議之色,直勾勾的盯著呂詔,失聲道:「你莫非達到了華夏仙人的境界不成!」
呂詔隨意掃了幻象內四散的魂靈一眼,他的目光重新盯向血煞惡鬼,身子向前一動,快若閃電直奔血煞惡鬼。
「吼!」
一聲低吼,呂詔的身體急劇膨脹,從六尺有餘竟是一個瞬間膨脹到十丈,整個身體宛如一個皮球一般,而且依舊有急速膨脹的趨勢。
呂詔半空翻身,一步之下,以居高臨下之勢,直取惡鬼頂門!
半空中,他雙手掐決,切割之術立刻運轉,隨後張口一吐,頓時一道紫芒自他口中飛出,在前方化作一面令牌。
「切割!」呂詔右手向前一點,那面令牌立刻無風自動,一股股地氣湧動,把呂詔的身子一下子包裹住,捲著他迅速衝入那散發的戾氣、煞氣的屍山血海幻陣。
在這瞬息間,轟轟之聲在精國神社周圍傳蕩,形成了一道道如海浪一般的波紋,橫掃四周,急速擴散椎動下,掀起了滔天之威。
呂詔的右掌氣勁勃發,呼嘯下,直奔惡鬼,瞬息間就臨近,顯化出一張巨網,直接就將眼前的屍山血海遮蓋。
在將其遮蓋的一剎那,傳出驚人的轟隆巨響,卻見此網猛地升空,直接包裹著屍山血海進入到一個漩渦黑洞之中,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那黑洞之內。
轟轟之聲,在這一刻持續的不斷迴盪,肉眼可見的,一圈圈波紋向四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