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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十三卷 :改革開放之第五章 :天子之怒(一) 文 / 長風

    榮最近是春風滿面,得意洋洋,雖說只是一個代理知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轉正了,原來的那個知縣仗著是天子門生,老是跟自己對著幹,不但令他家的生意難做,財產也縮水不少,這孝義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居然不給他劉家的面子,簡直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現在人走了,看誰還敢對劉家誰三道四。

    「太爺,您現在雖然做了代理知縣,但畢竟還是個代字,倘若朝廷再派一位知縣過來,咱麼費了這麼大勁,這不是給他人做了嫁衣裳了嗎?」狗腿子錢師爺悄悄的提醒得意的幾乎忘形的劉榮道。

    劉榮一聽之下,有些驚醒,忙拉住錢師爺的手,求教道:「多謝師爺提點,本縣差點忘了。」

    「太爺要取掉頭上這個代字,那就要做出些事情來讓人刮目想看,到時候府台老爺一看,太爺是個有才幹的人,到時候這知縣的位置就是太爺您的了!」錢師爺嘿嘿一笑,露出兩片黃板牙道。

    「師爺的意思是讓本縣多建幾分功業,然後再上下疏通一下,這知縣的位置就是本縣的了。」劉榮不笨,在這個代理知縣的位置上若不做出幾分政績來,想要去掉頭頂上的代字怕是不容易。

    「學生就是這個意思,眼下四處亂民造反,而太爺您剛一到任就境內亂民絕跡,並且抓獲造反亂民數十人,其中還有數名亂民首領,如此功勞呈報上去,太爺可就成了亂世之能臣,到時候太爺便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區區一個小小的孝義縣怎能容下太爺你這樣的治國大賢呢?」錢師爺拚命的狂怕馬屁道。

    「好,好,哈哈,本縣榮華富貴的一天,一定不會忘記錢師爺你的!」劉榮得意地拍了拍錢師爺的肩膀,躊躇滿志的道。

    「寫太爺,學生有生之年能在太爺麾下效力真是學生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錢師爺咧開嘴諂媚的笑道。

    「那個叫朵爾的亂民之首招供了沒有?」劉榮一心想要立大功,自然是要屈打成招了。

    「回太爺的話,那廝嘴甚緊,無論怎麼用刑都不肯承認自己是亂民造反的首領!」在未定罪前。多爾還是被關在孝義縣的巡檢班房的拘留房內,沒有移交到汾州監獄,這也才給了劉榮等人屈打成招地機會。

    這一次亂民造反本就是劉榮暗中煽動策劃的,本想著將孝義縣的知縣趕下台,卻想不到弄出這麼多條人命來,這劉榮倒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煽動人群的那幾個人都已經被秘密滅了口,到是多爾袞這個外鄉人本來也想滅口算了,可這樣一來不好對朝廷交差,索性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多爾袞的身上。人證、物證俱全,可多爾袞死活不肯招認自己是亂民之首。

    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多爾袞命中該有一劫。

    諸葛清夫婦根本就不敢去探望被抓的多爾袞,諸葛清更是懊惱自己為什麼答應讓多爾袞陪著他們老兩口回大明。以至於連累了他,這些日子相處,老兩口真的把多爾袞當作自己而子侄看待。

    老兩口都知道多爾袞根本就不是那亂民之首,可誰會相信他們的話呢?官場的黑暗。他們二十幾年前就領教過了。

    多爾袞在獄中飽受毒打和摧殘,他沒有死在那哥地追殺中,到可能被冤死在這小小的牢獄之中。而且死了都沒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真是冤枉之極!

    「小子。你就招了吧,免受的皮肉之苦!」

    「呸。你們這些朊髒東西,老子就算不是什麼亂民地頭頭,也要提刀砍了你們這些醃?的畜生!」多爾袞一口濃痰噴在那對自己行刑的獄吏的臉上。

    「媽地,給老子打,狠狠的打!」獄吏收到了如此大的侮辱,咆哮地衝著兩名跟隨道。

    「辟、啪……」

    一陣皮鞭交加地聲音又在陰暗潮濕地刑房中響起!

    多爾袞此時已經萌生死志,這些人擺明的是要將煽動亂民造反地罪名一股腦都潑在他的身上,深陷之中,他根本無處可逃,只要他們發現不了自己真實的身份,自己死了又何妨?

    「住手,你們這樣打下去,想要把他打死不成?」就在多爾袞已經疼的差不多要再一次昏過去的時候,錢師爺的聲音出現在刑室之中。

    「混賬東西,你把他打死了,朝廷就會以為我們是屈打成招,這樣就算呈報上去,功勞也只有一半!」錢師爺訓斥那獄吏。

    那獄吏像是很怕錢師爺,忙不住的點頭稱「是」,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獄卒提來冷水將多爾袞潑醒,如今的多爾袞

    有十四貝勒的那種意氣風發的形象了,身上沒有一塊發紫,臉色發青,性命差不多去了一大半。

    「朵爾,告訴你,進了這裡,你就甭想活著出去了,只要你在這供詞上簽字畫押,本師爺可以讓你在接下來的日子有酒有肉,舒舒服服的走完人生這最後一段路!」錢師爺瞇著眼睛,笑嘻嘻的從懷中套出已經寫好的供詞道。

    「師爺,別跟他廢話,直接讓小的掰開他的手指,摁一個手印不就完了!」旁邊一獄卒討好道。

    「你懂什麼,本師爺要的是他自願認罪伏法!」錢師爺狠狠的瞪了那獄卒一眼。

    「怎麼樣?你想好了沒有?」見多爾袞閉上眼睛沉默不語,錢師爺追問了一句。

    「如果我不答應呢?」多爾袞微弱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來。

    錢師爺的臉色勃然大變,陰狠之光從他那雙老鼠眼睛裡射了出來,格外的詭異道:「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雇你車的那對老夫婦可是在我們孝義縣住下了,要說你跟那對夫婦只是僱傭關係,他們為一個陌生人,還是反賊留下嗎,這不是有悖常理嗎?」

    「畜生,你們要是敢……」多爾袞怒了,他沒有想到諸葛清夫婦會沒有走,而是留在了孝義縣。

    「放心吧,兩位老人家我們會妥善照顧的,至於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嗎?」

    多爾袞沉默半晌,他自知必死無疑,可不能連累了救過自己一命的諸葛清夫婦,再說就算自己簽字畫押,也都是自己的化名,又不是自己的真名,也不怕對方耍什麼花樣。

    「好,我簽字畫押,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多爾袞抬頭看著錢師爺的臉道。

    「說。」

    「我要你們安全的把他們老夫婦兩送回原籍河間,並帶回她們的親筆書信,只要見到他們安全到達的親筆書信,到時候你們寫什麼我都簽字畫押!」多爾袞道。

    錢師爺遲疑了一下,不過衡量了一下,這個條件換來多爾袞心甘情願的畫押,就算到了將來重審之時也不怕其翻供,為防這個後手,錢師爺和劉榮商議了一下,屈打成招並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要是讓多爾袞主動簽字畫押,就算將來翻供也不可能牽扯到他們身上,這也是一道保險,於是道:「好,本師爺答應你,不過此去河間路途遙遠,一來一去可是要二十來天,我要是把人給你送了過去,到時候你要是反悔,那該怎麼辦?」

    「你們如此對我,可不是僅僅向入我一條煽動亂民造反一條罪名吧?」多爾袞輕蔑的笑道。

    「你到是聰明,本師爺最喜歡的是跟聰明人說話!」錢師爺嘿嘿笑了起來。

    「說吧,究竟要在我身上安多少條罪名?」多爾袞冷冷的一笑道。

    「第一煽動亂民造反,第二,殺死官差,第三,承認自己是亂民的首領,第四,今年孝義縣五千銀龍元被盜也是你所為,第五,你曾經賄賂過本縣上一任林知縣,送給其三千銀龍元,想讓你因此脫罪,但是林知縣收了你的錢,卻繼續要抓你歸案,因此你懷恨在心,因此才煽動亂民造反。」錢師爺一一念道。

    「這五千銀龍元可是你夥同那代理知縣劉榮貪墨所為,必是那林知縣了發現了你等所為,正想把你們治罪,卻想不到你們的動作比他快,煽動亂民造反也是你們的傑作吧,林知縣被革職,而這五千銀龍元被你們貪墨,這個窟窿總要有人來填補,或者找人來背這條罪,結果你們不但把最名安在我的身上,還要把髒水潑到林知縣身上,好讓這位林知縣永遠不得翻身,一箭雙鵰,高明呀,錢師爺!」多爾袞何等的聰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關鍵。

    錢師爺眼中凶光畢露,多爾袞的智慧顯然超過了他的料想,不過很快就收斂凶光,反正這人也是必死,也沒有必要再去逞那口舌之爭,於是嘿嘿一笑道:「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這些五條罪狀你始終是要認下的。」

    「錢師爺,不知道那五千銀龍元你分了多少?」多爾袞略帶嘲笑的面容問道。

    錢師爺的臉色果然變的一僵,眼神之中閃過意思不滿的恨意,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表情十分惋惜道:「可惜,你是個將死之人,不然我們或許會成為傾心相交的好朋友。」

    多爾袞暗罵無恥,自己可是堂堂的大金國十四貝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豈會跟這樣一個陰險毒辣的小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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