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十卷 :變法自強之第二章 :撐死膽大的(四) 文 / 長風
子一死,一切便死無對證,而且一切現象表明是自殺殺,就算鄭鼎心中再怎麼偏向這對父子,也難以解釋清楚秦重自殺的原因非畏罪自殺。
秦氏父子的死讓鄭芝龍徹底的倒向了侯二,次日一早就再次在中軍大帳講侯二召來,此時侯二並不知道秦氏父子雙雙亡故的消息,鄭芝龍和鄭鼎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知道的一概回不知道,倒也沒有讓二人起任何疑心,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拔營起寨,鄭芝龍下達了全軍加速行進的命令,大軍開拔速度很快,不日就穿過台州府,進入紹興府內,一路上又遇到幾撥斥候小隊,都是宋獻策故意安排的,鄭芝龍一股腦將這些小隊人馬軟禁在大軍中,彼此不能相見,所得消息與當初之侯二大同小易,因此在心中對侯二所說更是相信了八成,就連疑神疑鬼的鄭鼎也似乎找不到任何懷疑之處,雖然大軍一路來謠言越來越多,但大多語焉不詳,加上宋獻策也刻意命人散播,因此越接近杭州,鄭芝龍和鄭鼎耳中聽到的謠言越與侯二所說相近。
當然鄭芝龍和鄭鼎都是謹慎之人,六萬大軍所到之處,行藏必然難以隱藏,若是敵人故意散播謠言引誘自己上當,那自己豈不是一頭扎進了敵人的圈套,因此大軍進入紹興地界,行軍速度反而放緩下來,命令斥候偵騎化妝成各色人等每日潛往四個方向百里之地打探消息,每日大軍行程不超過五十里,簡直跟烏龜爬有得一拼。
雖然幾撥斥候小隊是宋獻策故意安排被鄭芝龍軟禁在大營中的,但並不等於因此失去了鄭芝龍大軍的一切動向,反而鄭芝龍一切行動都已經在他嚴密的監控之下,包括鄭芝龍每日派出的數十道百里之外的偵騎。根本得不到一點有用地消息。
「現在鄭芝龍耳目已經盡被我切斷,已成甕中之鱉,一步一步的走進我們所設的局中,大帥,請君入甕計劃可以開始了吧?」鄭南生有些熱血沸騰,興奮的請戰道。
「嗯,鄭將軍說的不錯,在軍師運籌帷幄之下,一切都按照軍師所推測進行,我們是不是可以緩緩收網了?」這個計劃是宋獻策搞出來的。洪承疇雖然通曉一切關鍵,但畢竟所有一切是宋獻策策劃出來,自然要詢問一下宋獻策的意見。
「大帥、鄭將軍。」宋獻策先朝二人施一禮,然後抬首道,「越是到關鍵時刻,我們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軍師所言甚是。」洪承疇面容一稟道。
「鄭將軍,錢塘江兩岸所有船隻你可以鄭芝虎的名義全部徵調齊了?」宋獻策目光投向鄭南生問道。
「軍師放心,一艘也不少!」鄭南生拍拍胸脯保證道。
「好,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宋獻策緊握一拳。喜色道。
「來人,將東風帶上來!」宋獻策吩咐道。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鄭芝虎貼身侍衛服侍的男子走了進來,仰頭便拜道:「小人鄭春拜見幾位大人!」
「這幾日吩咐你的話都記下了嗎?」宋獻策沉聲問道。
「小人都記下了!」鄭春不敢抬頭。依舊俯身道。
「鄭春,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那鄭芝龍不過一海匪出身。如何能與百萬王師對抗,此事若成,不但你榮華富貴得享。福建百萬黎民也會因你而保存。如此功德。本軍師都有些羨慕!」宋獻策最後一次許諾並且敲打道。
「是,小人明白。小人一定按照軍師大人說地去辦。」鄭春匍匐在地上不住的點頭。
「好,吳少將軍,此人本軍師可交給你了!」宋獻策轉而朝一側站立的吳三桂微微一躬道。
「軍師放心,末將省的。」吳三桂還禮道,半多月接觸下來,吳三桂早已對這個貌醜如鬼魅的男子刮目相看,自恃甚高的他在其滿腹鬼才下折服。
「去吧,小心行事!」宋獻策朝地上還跪著的鄭春一聲輕喝。
「是,小人告退!」鄭春如聞大赦,從地上爬起,返身走了出去,吳三桂也跟著抬腿跟了上去。
「這個鄭春可靠嗎?」洪承疇往著鄭春的背影,疑問道。
宋獻策嘿嘿一笑道:「談不上可靠,不過他沒得選擇,他還有個弟弟叫做鄭秋,一同為鄭芝虎的貼身侍衛,這對兄弟雖然深得鄭芝虎的信任,但主僕情意哪比地上骨肉親情,況鄭芝虎也不是什麼好主子,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吳三桂是典型的北人南相,只要不開口說話,誰也不會對他起疑心,宋獻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計劃被鄭芝龍看破,吳三桂的特戰小隊就立刻轉為執行「斬首」行動,只要抓住或者斬殺了鄭芝龍,六萬大軍頃刻瓦解,這也算地上是一個雙保險吧!
當然這也是吳三桂自己主動要求的,不然宋獻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天子愛將去冒這麼大險。
「報……」行軍之中,一騎飛奔而來,馬上斥候一躍而下,單膝於鄭芝
「什麼事?」鄭芝龍勒住韁繩,沉冷的問道。
「啟稟侯爺,前方三里有一對人馬身著我軍服飾,大約有一百多人,說是二爺派來迎接侯爺大軍地!」跪下斥候飛速呈報道。
鄭芝龍聞言頓時大喜,雖然心中似還有些疑慮,聽從鄭鼎的建議,放慢的行軍速度,現在突聞鄭芝虎派人過來迎接大局,本來已經信了九層,如今更是完全相信侯二所說,秦氏父子自然一下子被劃到奸細行列,二人之死自然是畏罪自殺了。
「鄭鼎!」鄭芝龍高喝一聲。
「屬下在!」鄭鼎就算有疑惑,此刻也只能將其放到一邊,連忙應聲道。
「隨我去見二爺派來迎接本侯地使者!」鄭芝龍一馬當先,已經衝上前去,鄭鼎阻攔不及,只得率領一眾貼身護衛策馬跟了上去。
「鄭春。是你!」鄭芝龍心情何等激動,鄭芝虎身邊地貼身侍衛他個個認得,突然相見,心中哪僅有地一絲疑慮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貼身護衛都是精挑細選的,不但要求身手高,忠心更是重中之重,見到鄭芝虎地貼身侍衛鄭春,推而及之,老二艦隊全軍覆沒就是無稽之談。純屬謠言了,叫他如何不喜。
「鄭春參見侯爺!」鄭春也甚是激動,從馬上滾落下來,仰頭便跪在鄭芝龍地馬前,哽咽道,不知道是因為背叛而羞愧還是在刻意演戲,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鄭春,你這是怎麼啦,還向以前那樣,不要叫侯爺。還叫大爺。」鄭芝龍翻身下馬,身手虛抬道。
「是,大爺,二爺命令小的等前來迎候大爺大軍……」鄭春按照宋獻策的吩咐先說明來意。
「我收到消息說二爺左腿中箭。何斌主持一切,可是?」鄭芝龍急切的問道。
「奸細狡猾,二爺被其蒙騙,若不是二爺機敏。可能大爺所謀劃之一切都付諸流水了。」鄭春道。
「果然是真的!」鄭芝龍身軀一震道。
「噢,小的差點忘了。」鄭春自責一聲道,「二爺臨行前寫了一份信讓小的交給大爺!」
「信。快拿來!」鄭芝龍趕緊道。
鄭春慌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來。上前歪歪扭扭的寫了寫了六個大字「一飛兄長親啟」。一飛是鄭芝龍的曾用名,鄭芝龍想也沒想就待撕開信封。卻被身後地鄭鼎一把抓住。
「鄭鼎,你這是做甚?」鄭芝龍心中大不悅,但沒有發作。
「主公,還是讓屬下來拆吧。」鄭鼎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也顧不得冒險犯上了。
鄭芝龍與鄭鼎對視了一眼,看他眼裡並不不敬之色,拽在說中的信封鬆了下來。
而這個鄭鼎這個動作讓鄭春身後偽裝鄭芝虎的人的吳三桂等人霎時緊張起來,但畢竟訓練有素,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果然鄭鼎接過信封之後,並沒有直接去撕哪信封,而是把目光掃向鄭鼎身後已經下馬肅立一旁的吳三桂等一眾特戰隊員,見他們沒有任何異動,這才把目光悄然收回,慢慢的將手中的信封撕開,取出裡面的信箋,打開觀看。
吳三桂先前一步發現鄭鼎地目光,在掃到自己的時候悄悄避過,他並沒有站在前排,而是隱身在一眾隊員之中,他同樣也在觀察鄭芝龍等人,這才躲過鄭鼎的目光,幸虧手下激靈,訓練有素,要換做普通軍士定然會露出馬腳,不禁暗暗道了一聲僥倖,同時也對這個鄭鼎留上了心,想不到鄭芝龍身邊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厲害人物,剎那間,吳三桂心中就有了定計,若是不得已發動「斬首」行動,這個鄭鼎應該排在鄭芝龍之上首先誅殺。
「主公,是二爺的筆跡,語氣與二爺習慣一般無二。」鄭鼎略微掃瞄了幾眼,順手將信箋交回到鄭芝龍地手上,輕聲在耳際道。
鄭芝龍的臉色才好了些,心道,這個鄭鼎未免也太小心謹慎了,自家人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當下「哼」了一聲表示不滿,接過信箋,看了起來。
「原來如此!」鄭芝龍長吐了一口氣,此刻鄭芝龍已經對侯二以及信箋上所寫深信不疑。
「傳令下去,行軍速度加倍,三日之後,會師杭州!」鄭芝龍迅即下達了飛速行軍的軍令。
這個時候鄭春鬆了一口氣,吳三桂也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接下來就看鄭芝龍如何乖乖的入甕了。
「二爺已經下令徵調錢塘江沿岸所有船隻,以備大軍渡江之用。」鄭春不失時機地道。
「好!」鄭芝龍狂喜,他知道這個命令定不是哪魯莽的老二下的,一定是哪主持事務地何斌所為,只有他才會把事情處理地井井有條,看來,這老二受傷也不是壞事,第一起碼長了記性,第二嗎,讓勸給何斌,若是讓他主持政務,估計會把杭州府攪得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