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卷 小千世界 209 動情 文 / 梁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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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動人的曲子,都有結束的時候,只是那種時候,讓人忘了曲的美,音的妙,有的僅僅的是說不出的惆悵。獨自漫步在河邊的羅洪,瞧著手中的令牌,彷彿瞧著萬座千山般的沉重。今夜的月,殘缺。星空,稀疏。正如他的心般,千絲萬縷終不過難受。良久,他歎了一口氣,最後望了望那遠處停泊的船。還是徑直的遠去,因為,他知道男人一旦做了決定,就永遠不會更改,更不會後悔。客棧中,氣氛有些靜謐,客房中,氣氛有些怪異。
一道帶著大斗篷的人影,正端端的坐在那裡。圓桌之上,燭火搖曳,桂華雕獨有的清香,也未能將那火的味道所湮滅。他的身遭,彷彿空氣都已靜止。「閣下是誰?」羅洪示意玲兒退出去,自個關上了門,平淡的問道。那人沒有回話,只是將座上的桂花彫一飲而盡。羅洪緩緩走上前去,那人衣袖之中忽然寒芒閃動,一柄三尺長劍夾帶著凌厲的鋒芒刺來。不過,他也是用劍高人,這樣的劍,雖然快,但又如何快的過他呢?
只見黑御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手上,他本來可以一劍刺穿那人的咽喉。但他卻並非那等心狠手辣之人,點到即止。不過那人卻絲毫不領他的情。一擊不中連忙收劍,而後又以一種刁鑽的手段,繼續刺出。這人的手段,倒著實狠辣,招招都是致命的角度,其狠毒程度比起白玉澤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羅洪眉頭微皺,心道:「如果自己再這樣讓招,最後難免傷了她。」旋即,乘他出劍的那一刻。劍鋒一轉,反手擊在他的虎口之上。震掉了他的劍,道:「閣下的劍法著實狠毒,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劍鋒抵著他的脖子,他非但不避,反而送上前來。羅洪心中一驚連忙撤回了劍,道:「閣下這是何意?」「既然我殺不了你,那你便殺了我罷。」聽著這句話,羅洪略微一怔。她竟然是個女子!這樣狠毒的劍法竟然是出自一個女子手中。她緩緩抬起了頭,將黑色的斗篷取了下來。紅彤彤的雙眼帶著恨意、激動,還要那濃濃的責備。看見她的一瞬間,羅洪頓時便愣住了,手中的黑御也不聽使喚的落在地面。匡噹的一聲中,那人已經緊緊抱住了他,不停的罵道:「你個混蛋!混蛋!」短暫的呆滯片刻後,羅洪也輕輕反手抱住了她,撫摸了她的背,希望她能平復心情。不知如何安慰她。也只能如此,任由她罵,任由她打。
良久,淚已打濕了羅洪的胸膛,那人的哭聲也漸漸變成了抽泣。「玄櫻,你怎麼會在這裡?」羅洪輕聲道。聽著他的詢問,俏麗女子抬起了頭。梨花帶雨的面頰,泛著微紅,有些薄怒道:「你說呢?你這個大混蛋,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就下山!難道你根本根本不在乎我們這些師兄妹嗎?」羅洪尷尬的笑了笑。玄櫻又使勁的打了打他道:「你,你還笑!最討厭你有事沒事就笑!你知道我和師兄找你找的多辛苦嗎?你知不是道,我多怕我們多怕找到你的時候,只是一具不會說話的軀體。」說著,她的眼淚又快掉下來,羅洪拍了拍的她的背,安慰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說師兄也來了?」「不行,你得立馬跟我回太清山。」玄櫻拍了拍的肩膀,道。「你看你,都快哭成小花貓了,要回去也的先把你臉洗下吧。」說著,羅洪輕輕捏了捏她的鼻頭道。
「討厭!剛才真該一劍殺了你。」玄櫻臉一紅,嗔怪道。「紫諾。」宛若清風拂過,窗外屋簷上,已經站著一道身影。紫色的長袍,讓他顯得飄渺出塵,即便寶劍已被鎖在身後劍匣之中,也難以阻擋他那*面而來的劍氣。「紫英師兄。」羅洪怔了怔,看著窗外那道身影。聽見他的聲音,玄櫻臉頰更紅了,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連忙從羅洪懷中掙脫。「師兄」羅洪緩步的走了出去。紫英瞧著他,並未說話,細細打量了片刻,見得他安好,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只是沉聲道:「你可知私自下山是重罪。」「紫諾深知私自山下乃是重罪,但師兄不也曾說過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嗎?」羅洪笑道。
「跟我回去。」紫英沉默片刻,道。羅洪沒有說話,緩緩走到他身旁,藉著月光,笑了笑,道:「師兄,你我雖然言語不多。但卻都是癡情於劍之人,所以比起他人,你更明白我的心意。我不會回去的。」紫英雖然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但想到和親口聽到,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此刻,玄櫻自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展顏道:「你們倆說什麼呢?」羅洪轉頭看去,玄櫻眼角的淚已被擦乾,往昔的笑容,再度回到了他的記憶中。看著這個小師妹,他的心中出了感激之外,有的是出於親人般的愛意。自從幾年前他便一直知道她的心意,只是他卻無法回應,再度面對她的時候,卻不知言語。明明曾發誓永生不再愛上他人,但如今心中卻又裝下另一個人。「你要不跟我們回去,用綁的都要把你綁回去。」玄櫻笑道。羅洪知她不是說笑,但此刻卻也不是爭辯的時刻,轉頭看向紫英道:「師兄,你們一路走來,想必也聽說了李府之變。」
紫英點了點頭,道:「略知。」旋即,羅洪便將最近所發生之事,告知於他。玄櫻驚道:「竟有此事?那你必須要跟我們走,如你說言是真。這裡必將成為風雲之地。另外,此事還是趕緊告訴掌門得好。」「你準備怎麼辦?」紫英平淡道。「還天下一個公道。」羅洪道。「我說,你們有沒有聽見我說話!」見得兩人不理她,玄櫻頓時急道。
「聽見了,方圓十里的人都聽見了。只是我等身為修道之人,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若有一有為難便畏首畏尾,藏風雨之後,豈非成了欺世盜名之人?」羅洪道。玄櫻雙手捂著耳朵,道:「我不聽!反正我不要你們有危險。」羅洪。無奈的笑笑,看向紫英道:「師兄,你知我不會御劍飛行。所以,太淵山一行,恐怕只有勞煩你們跑一趟。」
紫英接過令牌,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道:「可。」旋即,只見一柄長劍憑空而現,淡白色的氤氳開始升騰。紫英看向玄櫻道:「走。」「我不去!」剛剛重逢,玄櫻自然不願這麼快分開。奈何羅洪若是留她在身邊,以她的性子,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故而深知這點的紫英也是毫不猶豫的帶她走。羅洪反手點中她的睡穴,道:「麻煩你了,師兄。」接過玄櫻,紫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御劍而去。臨走之時,沒有
一句關切的話,但羅洪卻覺得比世間任何一句話都讓人心軟。因為。紫英師兄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告訴他,我相信你,所以前去太淵山。
星月稀疏,夜色暗淡,寂靜之中帶著些許沉悶。李府之中,愈發的蕭條。中央的大廳內,端坐著一位老太太,頭戴鳳羽的她自然便是李賀的原配。在她之下分別坐著木氏姐妹,以及李國正等幾人。屋內的氣氛有些沉悶。李國正不知何時已生出了絲絲白髮,此刻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這是羅洪第一次看見木氏姐妹同時在場,即便是他見過她兩其中之一,此刻竟然也分不出到底誰是誰。兩人同樣穿著潔白的衣衫,同樣的寧靜,端正的坐在那裡,看不出憂喜。「她怎麼會活著」屋頂上的羅洪,除卻歎服這兩人之相似外,同時也皺起了眉頭。只見,廳中一人走進了羅洪的視線,那是一位衣著華貴的青年。眉宇間帶著不
可一世的神情,高高的鼻樑,細細的薄唇,讓他看上去更加的傲慢。「依我之見,於其束手待斃,不若先發制人,這樣或許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七弟,你說的輕巧,你可知那些是什麼人?任何一個都絕非易於之人,更別提身後的勢力。」李四爺道。「四哥,難道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等死嗎?」那被稱為七弟的男子,不甘道。「除非大哥和二哥能夠回來,同三哥一起,借助朝廷的力量,說不定能平安度過此劫。」李四爺道。李國正忽然站起身子,便向屋外走去。卻聽李四爺道:「三哥莫非現在還想置身事外?可別忘了,當初你也是知情者之一。」聞言,李國正狠狠的捏緊了拳頭,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雙手。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了出去。「哼,仗著自己將軍的身份就耀武揚威,真要出點什麼事,還是靠不住。」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陰陽怪氣道。這人,羅洪認識,她也是李賀的妻子,排行老四。她也的確是一個人物,李府大多數財產都是由她掙來的。江南的青樓有一半都是她的,客棧,食府,更是多不勝數。金老太輕哼一聲,即便是她也不敢再多嘴下去,瞪了一眼李國正的背影便氣哼哼的坐在哪兒。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能否化解此劫,看來還是要靠我們自己。」金老太道。「您說的輕巧,誰不知道他們的手段。來之前,恐怕在坐的便剩不了幾位了。您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母親是萬福園的金老太太,兒子更是當家九卿之一。名滿天下,即便是他們也不會動您。就可憐了我這些無依無靠的人。」那中年婦人又道。「你什麼意思?」金老太太目光一寒道。「我什麼意思?」中年婦人忽然站了起來,大笑道:「那些人要來便來罷,反正當初的事我是一無所知。如今夫君已死,這個家裡我已無什麼好留戀的。是生是滅,根本與我無關!」金老太太何時被人如此說過?眼中已有絲絲怒火在升騰,此時卻見一向不愛說話的木思雪。走了出來,輕聲道:「四姐可聽過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對於權謀者來說,一切有害的因素都是需要拔除的。當初夫君雖與他們有所協議,不過夫君已死,協議也不過一紙空文罷了。」「六妹是在威脅我嗎?」中年婦人道。
「小妹那裡敢威脅姐姐,只是如今大難將至,我們不應在生裂痕,聯手抗擊外敵才是。」木思雪輕輕撩動發邊,輕聲道。
中婦人眼中充滿了譏笑嘲諷之意,她的確是深愛著李賀。所以她也痛恨這些與她共享夫君的『嬌妻』。特別是金老太以及眼前的這木氏姐妹。「要商量你們去商量吧。」說完,她也離開了廳堂。木思雪暗歎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金老太瞧了她一眼,道:「她這個性子,早晚是要吃虧。六妹莫忘心裡去。」木思雪微微點頭,只聽金老太又道:「他們如果真要以雷霆手段對付我們,那他也必須知道,我李府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好捏。」
「大姨什麼意思?」李國正道。金老太,眼角一瞇。並未說話,但是她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果然。我猜的並不錯,四大世家的人斷然是不會放過他們。」屋頂上,羅洪暗自深思。自從那日聽過地魔所言,他便想到四大世家的會有有所動作。恐怕此番李府之中所前來的人物,皆是四大世家的精英。甚至,說不好四大家主也會親至。不過,他們既然要來,定然不會讓那個秘密同他一起出現。「不過,木氏姐妹。怎麼可能兩人都健在,按早地魔的說法,木思月應該早已死去才是。」羅洪瞧著下方,心知自己不能在待下去。雖然由於自己沒有丹田,隱匿起來十分方便,但卻不能待的太久。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們都回去了。自己想要調查又要麻煩不少。拿出霄河所給他的李府詳圖,羅洪很快便找到了方位。
站在這件房屋裡,羅洪只覺得難以置信。他實在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平凡的美麗。淡紅的帳子垂落。窗幔輕搖,搖曳著那窗台上的一縷檀香。月光下,磨砂般的屏風如同仙境再現,青山綠水彷彿剎那間甦醒過來。梳妝台上,只有一柄淡白的梳子,根本沒有任何的胭脂。
這是要對自己多麼大自信的女人,才敢用的梳妝台?深夜闖入女子閨房,雖然是下作之為,但事關重大,卻不得已而為之。他來幹嘛?找罪證?不,或許他更想永遠也找不到罪證,這樣他便能釋懷,同樣也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夫人。」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丫鬟的聲音自然也清晰的傳入了羅洪的耳中。眉頭微皺,便欲起身躍出窗外。不過此刻的房門卻是已經被人打開,情急之下,只得躍身躲在屋樑之上。
「怎麼會是她?」見得來人,羅洪頓時皺起了眉頭,這裡應該是木思月的房間才對,但為何走進來的卻是木思雪?他是如何認出的?只因,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便是姐姐木思雪的手上有著一道細不可聞的傷痕。也正是方纔她撩頭髮的那個動作,才讓他記住了分別兩人的關鍵。
「準備沐浴吧。」木思雪平靜道。跟在她身後的丫鬟連忙幫她更衣,而另一個丫鬟,便徑直走入第二道屏風,在那精美的浴池中撒入淡白色的百合花瓣。木思雪的動作十分的溫柔,她不讓丫鬟碰她的嬌軀,獨自穿著褻衣,緩緩走了進去,輕聲道:「你們先退下吧。」「是。」兩個丫鬟,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她們知道夫人的習慣,從來不會讓人服侍她沐浴,所以此刻,她們乖巧的站在門外,因為她們知道夫人沐浴後,一定會叫她們進去換一盞新的檀香。兩人走後,她緩緩褪下了最後的衣物。
那是比白雪更潔白的肌膚。那是比紅葉更無暇的色彩。那是比象牙更柔和的感覺。那是比世間最美的傑作更協調的嬌軀。她所擁有的一切讓人瘋狂,她所擁有的一切讓人癡迷。羅洪屏息著,他實在想不到世間還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美成這樣。他本不該看,但卻必須看。因為,他不看,就不會注意到她脖間的那細小圖騰。他不看,更不會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優雅。高貴兩個無與倫比的形容詞,在她入水的姿態面前,也顯得庸俗。她悄無聲息的掛起了一抹笑意,一抹不被察覺的笑意。清澈的水,潔白的百合,同她是那樣的交相輝映。潔白的玉手輕輕的撫摸著比山峰更挺拔的胸,她輕輕的撫摸,無暇的容顏上開始露出沉醉的神情。她寂寞了。她實在太寂寞了,以致於羅洪都可清晰的看見她的寂寞。她的臉頰開始泛起紅暈,她的嬌軀開始顫抖。她笑了,滿足的笑了。待她將那沉醉的眸子再度增開之時,滿足變成了渴望和火熱。「看了這麼久,就不想再近處看看?」
典雅的房間之中,升騰著曖昧的霧氣,是汗水?是水滴?不,或許那更是此刻羅洪的心情。屋簷上的他,只覺已被一根尖銳的利刀抵住了脖子。冷汗順著他臉頰落下,滴答的落在那池水之中。掀起一波漣漪。木思雪嫣然一笑,撫摸著自己的臂膀。自語道:「膽敢這樣闖入我閨房的,你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偷看我沐浴的,你還是第一個。」「在下無意之為,冒犯夫人之處,還望見諒。」羅洪一躍而下,抱拳道。木思雪對於自己的美麗,絲毫不吝嗇,*的酮體對於她來說,已不能使她羞澀。因為世間任何的衣物在其身上都顯得平庸。她踩著水,一步步的走向屏風,將那薄如蟬翼的薄紗套在無暇的身軀上。她即便衣著如此性感,但若她的眼神沒有充滿**的看著你,那麼你永遠無法升起褻瀆的念頭,因為她比仙子還聖潔。
不過,此刻的她。自然不是仙子。她側身躺在擴大舒適的床上,慵懶的扭動著身軀,饒有興致的看著羅洪道:「你是個男人?」
「是的,夫人。」羅洪道。「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想要什麼。」木思雪道。羅洪沉默著搖了搖頭。木思雪忽然掛起一抹笑意,也不見她做什麼,羅洪便一動不動的到了她身邊。她的身軀如同水蛇一般纏上了他,在他耳旁道:「我要你。」
隨著她的聲音,兩人一步步的躺下,羅洪的手帶著些許冰冷,撫摸著她的嬌軀。她低聲附和著,眸子中帶著渴望。不過,忽然間股間一陣溫熱,打斷了她的享受。只見,羅洪的手指並指如劍,狠狠的插入了他的腹間。劇烈的疼痛,使他清醒,他無力的靠在床的另一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木思雪閃過一絲怒氣,隨後卻有撫摸著股間的那一灘鮮血,修長的手指被染上了血腥。她似十分享受的放在嘴裡允吸,怒氣也不見了,反而掛起一抹笑意瞧著他。
羅洪臉色逐漸有些蒼白,他還是低估了木思雪的手段,她那神鬼莫測的手段,恐怕比起太師父任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那屋簷上,上自己無法動彈的手段,便是常人難以企及的。木思雪大方的伸展著修長的腿,慵懶道:「怎麼,我不美嗎?」羅洪忽然笑了。「你笑什麼?」木思雪道。「曾經,有人也這麼問過我。」羅洪道。「喔?」木思雪舔著手指殘留的血腥,笑道:「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敢這樣的問的人,自然是美麗的。我自然也是這樣回答的。」羅洪道。
「那你為何不想擁有我?」木思雪。忽然,羅洪放肆的笑了起來。這一次的笑意,卻讓木思雪感到不快,道:「你要知道,我可不喜歡看見他人的笑意。」「那夫人面對我,恐怕要委屈了。因為我比任何人,更愛笑。」羅洪道。木思雪怔了怔,又笑道:「喔?那你說說我為什麼會委屈。你還要知道,當遇見我不喜歡的東西,我是會毀掉的。」「那時,她讓我擁有她,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她找上我另有目的。而夫人如此,我不惜自殘也要保持清醒,那是因為夫人找上我,僅僅是為了**。」羅洪道。「喔?你這話可說的有些可笑。難道女人想要的時候,作為男人不該給嗎?」木思雪道。「恐怕,這一刻和夫人歡好,下一刻我便會和地魔前輩一樣吧。」羅洪道。木思雪眼角一瞇,問道:「你見過他?」「夫人這是明知故問?」羅洪道。
木思雪沉默片刻,又纏上了他,道:「有時候。男人太過聰明,是不會討女子喜歡的。你為何不裝裝糊塗,我會讓你體會到人間最美妙的事情。」羅洪歎了一口氣,道:「那恐怕我是沒有那等福分了。」木思雪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她憤怒的拋開羅洪,但動作還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優雅。她不去看羅洪,只是道:「你滾吧。」羅洪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木思雪道:「你為何不走?我叫你走的時候。最好快走,不然等我反悔的時候。你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既然被夫人發現,在下便未在想過生還。只是有幾件事,希望夫人如實相告。」羅洪笑了笑,道。
「喔?這麼多年,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木思雪瞧了他一眼,而後掛著一抹笑意道:「既然你想問,那你可知道,問完之後我會索取什麼?」「自然知道。」羅洪道。
「那你問吧。」木思雪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使自己躺的舒服一點,道。「當年輪迴計劃。可是夫人一手策劃?」羅洪道。「小孩過家家的事,早便忘了。」木思雪笑了笑,美目盯著他道:「如果你要用這種低級的問題,來浪費你我的時間,恐怕你會後悔的。」羅洪心中一皺,關乎三十萬人生死,在她口中竟是小孩過家家的事?「那夫人為何選上木氏姐妹?」羅洪深吸一口氣,接著問道。「我喜歡這兩個丫頭。」木思雪道。
「那夫人為何又殺了她們?」羅洪道。木思雪嫣然一笑,在他面前伸展嬌軀。低聲道:「難道現在在你面前不是木氏姐妹之一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夫人難道還不願放手嗎?」羅洪歎了一口氣,道。木思雪瞧著他,柔聲道:「我也是個女人,女人的怨毒是與生俱來的。我既然是木思雪,那我便會去做該做的事。」羅洪只是沉默著歎了一口氣,木思雪仔細的瞧著他。柔聲道:「你沉思歎氣的時候,真好看。」她的手開始伸進他的胸膛,道:「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報答我?」
忽然。一陣笛聲綿延,木思雪忽然眉頭一皺。只見一顆細小的豆丸以迅雷般的姿態,爆射而來。「呆子,吃下它!」聽著這道聲音,羅洪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木思雪也為阻止他,而是瞧著窗外,眉宇間閃過一絲薄怒。下一刻,只見窗外閃過一道淡紫的身影,抱過羅洪便消失在了原地。而木思雪只是靜靜的瞧著這一切,緩緩的整理著薄紗,望著窗外,道:「你的笛聲還是那樣好聽。」
笛音頓住,窗前,緩緩站立著一道身影。潔白明亮而飄逸的長髮,靜靜的披散在後,潔白的衣衫上刻著玄奧的圖文。幽黑的護甲在月色中閃閃發亮,映襯著要腰間的那一柄長劍。而他的面頰,英俊至極,眉宇間隱隱與柳玉有些相似的味道。只是他的眼眸比起柳玉來,更加沒有人的感情,那種淡漠,是連自己生死都瞧不上的淡漠!他冷冷的瞧著木思雪,就如同瞧一具屍體一般。
「你還是這樣冷冰冰的,唉,你救走了我的玩物,你說是不是應該補償我?」木思雪忽然便到了他的身後,才他耳邊輕聲道。他淡漠的看了一眼她,道:「我只是來警告你,他還不能殺。另外你知道我對你的看法。」
「嘖嘖,可惜你那妹妹雪兒,早已被這小子迷的神魂顛倒」木思雪笑意盈盈的挪開身子,緩緩道。只見寒芒一閃,她雪白的脖間,已經多出了一柄被包裹在氤氳白芒中的利劍。「我若聽你叫出她的名字,我會殺了你。」那人道。「嘖嘖,我是真羨慕你妹妹,如你這樣一個人
,也唯有她能使你擁有喜怒哀樂。」木思雪絲毫不介意道。月色下,他已收回了劍,淡漠的瞧了一眼屋外的月光。冰冷的眸子中,泛過一絲屬於人類的色彩。不過,還是那樣的無情,那樣的冰冷。月夜明朗,星空暗爽。青山山畔,大樹下,羅洪枕著月色,靜靜的享受著柳玉的關懷。只見她十分細心的幫他包裹著傷口,淡紫的衣衫上已染上些許血跡。
「你笑什麼?」柳玉見得羅洪一臉笑意的瞧著她,不免臉頰一紅,輕輕拍打著他的胸膛道。「吱」她本來打的很輕,但羅洪卻痛的叫出了聲。
「我打疼你了?」柳玉緊張道。見得她這幅模樣。羅洪不由笑道:「沒想到我們自詡悅人無數的柳大姑娘,也有如此小女兒態的時候。」「哼!我也是女人,怎麼不能女兒態了。」柳玉瞪了他一眼,在他軟肉上一捏,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說不定你就和人勾搭上了。」羅洪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有時候我真佩服你,為何能說出這樣膽大的話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定是惱我。指不定你心裡想著我不要來才好,免得破壞了你們的好事。」柳玉忽然酸道。對於她的無理取鬧。羅洪自然是選擇了明智的沉默。不過柳玉見他不理自己,更是急了,揪著他的耳朵道:「是不是我說對了?」羅洪依舊一臉的笑意,忽然一把抱住了她,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道:「成天淨愛呼吸亂想,若真要與人歡好,我何必捨近求遠。」
柳玉臉一紅,雖然羅洪的力道不大。但那又那樣打女孩子的?
「好啊你!幾日不見,膽子也變大了。看我不收拾你。」清風微撫。淡白的月光傾瀉而下,照在兩人滿足的臉龐上。柳玉的發邊已被香汗浸濕,有些疲憊的伏在羅洪起伏胸間。兩人都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月光,看著滿天繁星。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柳玉撫摸著他胸膛上的傷痕,瞧著他道。羅洪掛著一抹笑意,看著天上的繁星,道:「小時候,我經常抱怨上天不公。那時。每當看見明月,瞧見繁星,我便會拿起石子,想將它擊落。」
柳玉撲哧一笑,道:「你還真是個呆子。」「或許吧,直到後來有一天,有人告訴我。天上的每一個星星都代表這一個人。她說,如果星星墜落了,那便是有人離去了。從那之後,我便開始祈禱。天上的星星永遠不要墜落。」羅洪道。柳玉沉默了起來,鼻子一酸道:「又是她嗎?」羅洪沉默不語。「怎麼,你還要想回去找她?」柳玉抬頭瞧著他道。
「你看見那顆最亮的星星了嗎?」羅洪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指著遠方那顆明亮的星星道。柳玉順勢瞧過去,果然那顆星星身旁圍繞這許多星辰,不過都是在撐托它的美麗。只聽,羅洪道:「她說那顆星星便是她的本命心,無論我在那裡,只要看見它,便可只她安好。如
今,即便沒有我,她也定過的很好。我又有什麼理由,去找她呢?」柳玉眉頭一皺,鼻子有些酸酸的,任何一個女子都受不了這一點的。即便是她也不例外,但羅洪卻又為何一定要說這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展顏一笑,道:「那你是那顆星星?」「我?」羅洪搖了搖頭。柳玉俏皮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玉手轉動間,絲絲光氳飛舞。她便如同月下精靈一般,指著兩個不算太明亮,但卻相隔很近的兩顆星星道:「從今天起,那便是你我。」
她的雙手忽然捧著兩團散發星光的物質,一顆飛入了胸間,一顆飛入了羅洪胸間。竟然,化作兩個星星般的圖騰。只要兩人一靠近,各自的星星便會發亮。
她瞧著自己的胸口那明亮的星星,得意的笑了起來,道:「在我的家鄉,有種習俗,兩個相愛的人,如果能得到上天的承認。那麼上天便會降下祝福,原先以為定是老人說說而已。沒想到是真的。」
羅洪看著胸間的星星,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是好。只見柳玉款款的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指著自己的星星道:「只要我們在一起,這兩個星星便永遠不會熄滅,也永遠不會墜落。」羅洪忽然沉默了起來。
「你不開心?」柳玉道。「我」羅洪看了看天上的月光,臉頰有些苦澀,想要說些什麼。卻見柳玉握住了他的手,瞧著他柔聲道:「不管你想說什麼,我不想聽。」她指著兩人的胸口的星星道:「這兩顆星星已經說明了一切。」「你這是何苦?」羅洪瞧著她,暗道。
「還記得你答應我要幫我做三件事嗎?」柳玉忽然道。「記得。」羅洪道。
「那現在我要你做第一件事。」柳玉道。「什麼事?」羅洪疑惑道。「我要你吻我。」她不似再說笑,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兩人的吻,沒有太多的纏綿,沒有太多的技巧,有的僅僅的是真誠。都說唇分時刻斷人腸,柳玉貼著他的額頭,自己卻低下了頭:「現在我要你做第二件事。」
「什麼事?」羅洪低聲道。「吻我。」這一次,兩人的吻,十分纏綿,十分放肆。只是,羅洪的嘴角多了一絲溫熱,那是什麼?「我要你做第三件事。」柳玉低聲道。「什麼事?」羅洪道。
最後一件事,柳玉掙扎了很久,最終她笑了,眼角帶著未干的淚痕,瞧著他,輕聲道:「吻我。」這一吻,沒有纏綿,沒有激情,平淡的一吻。卻相擁良久,直到東方開始泛起一絲魚肚白、直到林間有了鳥兒的歡聲、直到清風婆娑著樹葉、直到那淚痕已經風乾。柳玉靜靜的瞧著他,她本來想叫羅洪帶她走,一起去個沒有人的地方。為他生個大胖小子,交他讀書,交他習武,交他懂的世間之事。但,她卻明白,若是她真這麼說了,而他也真答應了。那他們倆誰都不會快樂,只因,兩人都有放不下的事。
「怎麼了?」羅洪笑道。「我餓了。」柳玉也笑了。這幾日,兩個帶著玲兒,走了很多地方,幾乎逛遍了整個蘇州。他們一起去看了名勝古跡,吃遍了整個城市的小吃。也在湖畔垂釣過,也在高山野炊過,也在亭中撫過琴。也曾手牽手走過鵲橋道,看過萬家燈火。也曾放飛天燈,笑看著它飛向遠方的天外。羅洪每日都在笑意中醒過來,柳玉也在他身旁醒過來。這一日,當辰時的陽光再度照耀進這間客房的時候,卻只看見了羅洪倉惶焦急的面龐。他呆呆的躺在床上,枕著她睡過的枕,撫摸著她曾撫摸過的被,聞著她殘餘的香味。往日他不曾一次獨自沖夢中醒來,那時他孑然一身,從不曾傷感。但這一切,他卻如此的害怕,如此的彷徨。
他相信,柳玉一定會回來,所以,他沒有起身,所以,他掛起一絲笑意。但他卻不知道,陰影之中有道熟悉的身影,正模糊著,正要遠去,若非他的那縷空洞的笑意,恐怕她也不會端著一碗粥,緩緩的走了出來。「柳玉!」猛然看見她的身影,羅洪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待抱住了她的嬌軀,才是略有責備道:「你去哪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