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四章 牛刀小試 文 / 李興禹
鐵山在兵器鋪一待就是一整天，不僅找到意念停滯不前的原因，還找到突破極限的方法。汪老哥對他更是傾囊相授，送刀，送刀技卷軸，還為他講解霸刀決的修煉方法，使初涉刀技的鐵山受益匪淺。
對他來說，汪道明不僅是忘年之交的老哥，同時也是他的授業師傅。有汪師傅在，晉城的這段日子，並沒有想像的那樣難熬。
……
從鑄兵鋪那裡回到謝府，遠遠的就看見謝府大門前張燈結綵，來客絡繹不絕。
「不過年不過節的，掛什麼燈籠？」
鐵山心中奇怪，不過沒有多想，謝家的事，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石林自嘲的笑了笑，準備從後門繞行，可沒走幾步，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叫喊聲。
「讓開，快讓開~！」
還沒回頭，就感覺背後一股強風襲來。鐵山本能的向路邊走了兩步，就見一輛疾馳的馬車從他的邊上擦身而過。如果不是他躲得快，馬車肯定要從他的身上踏過。
「小雜種，找死啊你~！」
一個罵聲從馬車裡面傳來，接著就看見一個公子哥從馬車裡伸出頭，衝著鐵山的方向呸了一口，然後又回到車內。
鐵山的眉頭立刻皺起，眼中儘是憤怒！
小雜種，小野種，這是鐵山心中的禁忌。前幾日，鐵山就聽見謝長天和謝夫人在背後叫他小野種，他的心裡也一直憋著這口氣。可是今天，竟然被不相識的人當面罵，鐵山怎麼都忍不下去。
就在鐵山氣急的時候，馬車卻在謝府門前停了下來，緊接著先前那個罵他雜種的公子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鐵山最痛恨三樣：第一，欺負他的母親。第二，罵他野種雜種。第三，耀武揚威的公子哥。
看到對方的腰間別著一把劍，鐵山的臉上泛起冷笑。
「算你倒霉，今天就用新學的刀技教訓教訓你這個口無遮攔的混蛋！」想到這裡，便提著汪老哥送給他的長刀就走了過去。
「謝小姐！」那公子哥笑瞇瞇的看向謝府門前叫道，眼神異常火熱。
「這不是吳德貴吳少爺嗎？不知道這麼晚了，吳少爺來謝府有什麼事？」悅耳的聲音從謝府大門內傳來，不過聽起來卻很冷淡，甚至說有些厭惡。
「還有六天就是謝小姐的成人禮，我這不是來恭喜謝小姐的嗎？我還為謝小姐準備了禮物呢！」
吳德貴剛要回馬車上去取禮物，卻見先前差點撞到的那個小雜種拎著刀衝著這邊走來。吳德貴微微一愣，慌張的退後幾步，沒有拔劍，而是對身邊的人大聲說道，「來人，快來人，把他攔下，快把他攔下！」
聽見他的話，這時才有人注意到氣勢洶洶、眼露凶光的少年。車伕迅速從車上抽出一把長劍，擋在吳德貴的身前。
謝府門前的護院看之後先是一愣，隨即看向謝府門內。
站在門內的謝瑩瑩，微微的側著身，向外面望了望，當她看到來人之後，臉上的平靜頓時不見。
刀，他會用刀？謝瑩瑩不禁想起昨天還『欺負』對方的場面，眼神中充滿了驚訝。
就在謝瑩瑩詫異之時，少年手中的刀已經高高舉起。
「鐵山，不要！」
謝瑩瑩急忙大喊。
少年表情冷峻，死死的盯著躲在人後的公子哥，意念之力全部集中在雙手之中。
「霸刀決第一式：劈空！」
刀刃向前，猛的落下。
就是這麼簡單而又樸實無華的一刀，卻彷彿蘊含著千鈞之力。
「當~！」
刀劍相撞，頓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接著就看見擋在鐵山面前的車伕連連後退，手中的長劍也掉落在地。而長劍上，赫然出現一個缺口！
「鐵山，不要再打了！」謝瑩瑩慌忙的從府內跑了出來，緊緊的抱住鐵山的手臂。
鐵山雙手緊握，長刀立於胸前，他依然保持著最後的姿勢，整個人站在原地不動。
「這就是霸刀決的威力嗎？」
鐵山看著手中的長刀，整個下午，他都在跟汪老哥學習刀技，也和汪老哥比劃過幾次，可當時都被汪老哥輕鬆的擋了下來。鐵山本以為沒什麼威力，畢竟就算霸刀決再怎麼厲害，他一個初學的人，頂多也就發揮出個一兩層。
可是現在，只一刀，就把對方劈退，只一刀，就把對方的長劍劈出缺口，威力要比他想像中的大多了。
看起來，應該是汪老哥太強了，畢竟是武師級別的高手。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汪老哥那樣強！
而且，汪老哥送給他的這把長刀，實在是太強了。一個照面，就把對方的長劍劈出個缺口。汪老哥不愧是處於巔峰的鑄兵師，鑄造出來的兵器就是一樣！
鐵山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終於從剛才那一刀中回過神。這時他才看到緊抱著他胳臂的謝瑩瑩。
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還有六天就成年的少女身材也絕對不可小視。鐵山強忍著那份尷尬，看著對方問道，「能不能先把手鬆開？」
「不行！」謝瑩瑩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鬆開，你又要砍人怎麼辦？」
鐵山聽見後皺起眉頭，怎麼聽起來，就好像他是殺人惡魔一樣？
「你最好向你朋友問清事情的經過在說話！」鐵山說完之後，冷冷的看著那個公子哥。
謝瑩瑩微微一怔，見到鐵山看吳德貴時的眼神，心裡想著難道是吳德貴惹到了鐵山？
想到吳德貴平時的所作所為，謝瑩瑩同樣冷冷的看了吳德貴一樣，然後轉頭看向鐵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旁的大紅燈籠都有些黯然失色，謝瑩瑩說道：「他不是我朋友，我跟不熟。」說完，鬆開了鐵山的胳臂。
不巧的是，謝瑩瑩的話音剛落，吳德貴一臉羞怒的推開身前的侍衛，衝著謝瑩瑩問道，「謝小姐，他是誰？」
鐵山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冷笑，看了一眼身邊微笑著的謝瑩瑩，這還不熟？
謝瑩瑩的笑容僵了僵，突然再次親密的摟住鐵山的胳臂，臉上綻放出比先前更加燦爛的微笑，看著幾步外臉色難看的吳德貴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他叫鐵山，是我的夫婿，我們已經訂婚！」
鐵山身體一頓，暗叫不好。從吳德貴對謝瑩瑩慇勤的樣子，鐵山就猜到，這個吳少爺一定是謝瑩瑩的追求者。而且鐵山還從汪老哥那裡知道，晉城追求謝瑩瑩的公子哥可不少，就連城主的兒子也都是其中一員。而謝瑩瑩現在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無疑是等於在向全晉城的公子哥宣告：她謝瑩瑩，已經有男人了！如此一來，那個男人，豈不是要成為全晉城公子哥的眼中釘？
而鐵山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即將成為全晉城公子哥眼中釘的男人！
鐵山在心中叫苦，在謝府，他本就是不受歡迎的人。而現在，範圍擴大到整個晉城。以後恐怕是休想安寧度日了！
「訂婚？」吳德貴愣了愣，一時間，眼中閃過無數種情緒，最後強作鎮定，笑著對謝瑩瑩說道，「謝小姐不是在說笑吧？你要嫁給這個小子？」
謝瑩瑩和鐵山站在一起，要比鐵山高出半個頭，這樣的一對，確實讓人懷疑。
「這種關乎名譽的大事還能有假？」謝瑩瑩聽見後很自然的說道。
吳德貴的笑容慢慢變冷，而看鐵山的眼神中，也逐漸的變的惡毒。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吳德貴仍然不死心的問道，「他不會是哪裡來的窮小子吧？」
聽見吳德貴的話，鐵山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被容華夫人送到謝家，是身為男兒身的鐵山的屈辱。
「總比整天花天酒地出入青樓的廢材二世祖要好的多！」謝瑩瑩突然冷冷的說道，表情冰冷。
守護男人的尊嚴，才是女人要做的事！
就算父親要刁難，謝瑩瑩都要阻攔，她又豈能容忍外人指手畫腳，惡語中傷她的男人？
吳德貴沒想到謝瑩瑩的反應如此劇烈，趕忙避開對方的銳利的眼神，轉頭看向鐵山，拔出腰間寶劍，衝向鐵山，大聲叫嚷道，「小子，你到底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
「哼，我的刀，也不認識你！」鐵山冷冷的說道，他雖然沒有動，但是一雙眼睛霎那間卻爆射出森森寒意，嚇的吳德貴脖子一縮，又退後兩步。
鐵山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現在的他，與以前一樣，遇到刁難，依然會忍，誰要觸及到他的心裡底線，他依然會反擊。但與以前不一樣的是，他的反擊，將比之前更加的猛烈。就像所使用的刀技一樣，不動則已，一動剛猛霸道，所向披靡！
「你……你小子給我等著，今天這事沒完，我還會來的！」吳德貴顫聲的說道，上了馬車，催著車伕，稀里嘩啦的離開。
手中的寶劍，似乎只是一件擺設！
「手來手斷，腳來腳斷，腦袋來了稀巴爛。我等著你！」鐵山揮了揮手中的長刀，現在的他，嘗到了成為『強者』的甜頭，所以無論是話語中還是神情上，都充滿了自信。
就如汪道明所說的。鑄兵，是生存的技能，是受人崇敬的本事。而武技，則是立於世的基本。
強者為尊的時代，沒有人會去可憐在爛泥中掙扎的螻蟻！
正當鐵山準備回府的時候，卻看見謝瑩瑩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你看什麼？」鐵山問道。
「你今天……不一樣了！」謝瑩瑩仔細的大量著鐵山，好像第一次見到一樣。
「有，有什麼一樣，還不都是我？」鐵山渾身不自在的說道，然後就向府內走。
「也是。不過，我要謝謝你替我教訓了那個吳德貴！其實如果不是礙於父親的原因，我才不會欄你呢！」謝瑩瑩跟上鐵山說道，話語中透露著一絲歉意，也算是為剛才攔住鐵山做解釋。
「如果不是他惡言在先，我也不會教訓他！」鐵山淡淡的說道，「以後不跟這種人挨太近，要是哪天遭報應光當來個分叉的大雷，容易把你也劈了！」
「我知道了！」
謝瑩瑩出奇的聽話的點了點頭，跟在鐵山身側略微落後半路的她，這時倒也真有幾分小婦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