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二章 體質極限 文 / 李興禹

    謝長天的兩房夫人，表面上姐妹相稱，實際上面和心不合。

    謝丹雲出身名門，看不上劉胭這樣的煙花女子，骨子裡認為劉胭就是妓女，迷惑老爺，嫁入謝家，是為奪取謝家家財。而劉胭瞧不上謝丹雲自持高人一等的自傲模樣。

    兩人在家主謝長天面前，自是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但暗地裡，兩人卻沒少爭鬥，誰也不讓誰。

    對於這一切，謝長天心裡跟明鏡似的，但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分！

    ……

    「妹妹不是回老家探親，要小住一段日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見到對方有火上澆油的企圖，謝丹雲立刻不動聲色的問道。

    「呵呵，再過七天，就是瑩瑩的成人禮。我這個做二娘的，自然不能缺席，就連禮物，我都備好了！」劉胭笑瞇瞇的說道，臉上依然帶著那妖媚的笑容。

    「是嗎？那我就替瑩瑩先謝謝妹妹嘍！」

    「哪裡哪裡，我可是瑩瑩的二娘！」

    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關心對話，裡面卻透露著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在大興國，許多名門望族的家主都會在子女的成年禮上，分其家產，使其自立，以此把子女推到世人面前，保持家族的名望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而謝家，現在只有謝瑩瑩一個女兒在，成人禮將在七天後舉行。劉胭在這個時候回來，難免給人一種居心叵測，爭奪家財之意！

    「對了，聽說老爺這次去歐陽府，還把瑩瑩的夫婿帶回來？瑩瑩，恭喜你啊！」劉胭笑著說道。

    謝丹雲聽見後眉頭緊蹙，瞄了一眼謝長天，只見對方的神色陰沉，額頭上青筋迸出。見到此景，謝丹雲的臉色立即變的難看，看著劉胭的時候，眼神中毫不遮掩的帶著一絲冰冷！

    劉胭倒像是沒事人一樣，絲毫不覺得謝丹雲可怕，臉上反而還露出幾分得意！

    「謝謝二娘的關心，他確實不錯！」謝瑩瑩微笑著說道。母親與二娘的爭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謝瑩瑩自然知道，但作為晚輩，謝瑩瑩心中多少有些無奈，被夾在中間的滋味，並不好受。

    謝瑩瑩的心裡還是偏向母親的，只要二娘不太過分，謝瑩瑩依然會尊敬對方。如果對方太出格，她也不會坐以待斃，任人欺壓。

    想到七天後的成人禮，謝瑩瑩不禁暗自歎氣，看了看一旁的二娘，接下來的幾日，恐怕不會風平浪靜。

    ………

    鐵山盯著熔爐發呆，強行鑄兵讓鐵山從新認識到自己與鑄兵師之間的差距。在修煉的過程中，鐵山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意念之力的操控越發變的嫻熟，這應該是在來謝府的途中修煉的結果。

    可是有一點鐵山卻怎樣也想不通，操控能力雖然提高，意念之力卻增長的十分緩慢，甚至可是說是停滯不前。以前每次修煉過後，都能夠感覺到意念之力的增加，可是這次卻感覺不到。

    鑄兵需要強大的意念之力來支撐，如果意念之力停滯，對鐵山而言，無疑是重大的打擊！成為鑄兵師，也將是鏡中花、水中月。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鐵山抓起一把鐵渣放在手心，意念之力發動，鐵渣緩緩的升起，懸浮在手掌上。按照鑄兵法決上講的，全力催動意念，鐵渣懸的越來越高，直至升到五尺處，就再也無法提升。給鐵山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前面阻擋，意念也隨之消失的越來越快。隨著意念收起，鐵渣掉在地上。

    鐵山心中憋悶，猛的一拳，恨恨的打在熔爐上。

    「當~！」

    熔爐響起撞鐘般厚重的聲音，卻觸動了鐵山心中的那根弦。腦子裡面不自覺的想起兵器鋪內的汪師傅，汪師傅不正是鑄兵師嗎？如果能向他請教，或許能夠有所幫助。

    現在的他，就好像進入一個原始叢林，也許自己能走出去，但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如果這時能有人帶路，說不定一兩天就能走出去。

    不過，又有一個問題擺在鐵山的面前。對方跟他非親非故，憑什麼幫他？鑄兵師的經驗，本來就是一筆非常寶貴的財富，豈能隨便告訴外人？

    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又沒有值錢的物件，以後就連修煉鑄兵的材料都是問題。

    「不對，還有！」

    鐵山心中一動，歐陽世家的鑄兵法決，不就是一筆財富嗎？

    歐陽世家的鑄兵法決刻在兵工廠供學徒參悟學習，但外人卻很少知道，外界流傳的也都是殘缺不全。自己記的法決全篇，換一些指點，這不過分吧？

    想到這裡，鐵山打定主意，明天去兵器鋪，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稀罕，但至少也要嘗試一下。

    第二天，鐵山早早就離開謝家，迫不及待的來到上官兵器鋪。

    鋪內只有夥計，並不見汪師傅。鐵山拉來一個夥計，問道，「汪師傅在嗎？」

    「你找汪師傅有事？」夥計看著鐵山問道，鑄兵師地位頗高，汪師傅本身又是武師境界的高手，在晉城也算是大人物，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到的。

    「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鐵山……！」

    「是鐵山老弟啊！」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見汪師傅從內堂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我說今早一開舖就見門前有喜鵲，原來是有貴客！怎麼樣鐵山老弟，找老哥有事？」

    鐵山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熱情，先是愣了一下，又看了看一旁的夥計，道，「汪師傅，鐵山有事想請教！」

    「別汪師傅汪師傅的叫著，太酸。我叫你老弟，你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老哥？」

    「汪…老哥！」

    「哈哈，來來，快進內堂，裡面說！」

    汪道明帶鐵山來到內堂，夥計在倒完茶後便離開，只剩下鐵山和汪道明兩個人。

    「不知老弟這次來找我，有什麼想請教的？」汪道明一邊喝茶一邊問道。

    「實不相瞞，小弟正在修煉鑄兵，但是在修煉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教汪老哥！」鐵山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鑄兵的問題？什麼問題？」

    汪道明的爽快讓鐵山有幾許詫異，倒是他想的太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鐵山想了想，這才說道，「老哥是鑄兵師，應該知道意念對於鑄兵師的重要性。以前我修煉時，意念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可是昨天修煉鑄兵法決時，發現我的意念開始停滯不前，不管我怎麼辦，意念都沒有任何增長。老哥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意念停滯？」汪道明微微一怔，身為鑄兵師，他自然知道意念停滯對一個想要成為鑄兵師的人預示著什麼。「是不是你的修煉法決出了問題？」

    「應該不會！」鐵山說道，「我以前也是這樣修煉，並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只是昨天才出現而已！」

    「那還就奇怪了，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汪道明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運轉鑄兵法決，我用意念檢查你體內的變化，應該能找到問題所在！」

    「好！」

    鐵山靜靜的站在原地，閉上眼睛，運起鑄兵法決。汪道明來到鐵山身前，右手掌心按在鐵山的額頭，意念從手掌，傳輸到鐵山的體內。這股意念，隨著汪道明的控制，開始在鐵山流轉，去撲捉鐵山的意念。

    這是只有武師級別的高手才可進行的技能，被稱為內視，這也進入武師境界的的象徵！不僅可以檢查自身，還可以檢查他人！

    過了半晌，汪道明收回意念，放下手掌。鐵山也睜開眼睛，疑問的看向對方，等待答案。

    汪道明沉吟片刻，又搖了搖頭，想了好長時間，這才對鐵山問道，「老弟今年多大？」

    「十四！」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問年齡，但鐵山還是很痛快的說出來。

    「那就是了！」汪道明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看著鐵山說道，「你的意念之所以停滯不前，並不是法決的問題，也不是修煉的問題，而是你的身體！」

    「身體？」

    「對！鑄兵對人的意念力和體力要求非常大，而這兩點又是隨著身體的變化而逐漸變化。一般來說，修煉鑄兵要到十六成年之後，這時的體內各個器官發育比較完全，也能容納更多意念。而老弟你的體質，顯然還沒有達到成熟水平。你在使用意念之力時，是不是會有憋悶的感覺？就是這個意思。簡單來說，你的身體，已經達到容納意念的極限。」

    「極限？」

    「老弟，難道你在修煉之前，沒人告訴你嗎？」

    鐵山聽見後搖了搖頭，不過他想到了一件事，在歐陽府時，學徒只有在成年之後才能修煉法決，而平日裡也有武師教他們練功，當初鐵山還不知道，現在聽到汪老哥的話，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老哥，那就沒有突破極限的方法嗎？」鐵山心急的問道。

    「有！」汪道明雙眼閃過一道精光，「以武道助鑄兵之術！」

    「武道？」鐵山一愣，「武道跟鑄兵之術有什麼關係？」

    「給老弟你打個比方。人的身體，就好像一個水塘，想要容納更多的水，就必須挖的更深，武道上有句話，叫做：深不可測！而武道，就是打通自身的關鍵。武道可以修煉精神，而精神則可以產生意念！那些成名的鑄兵玄、地師，無一不是武道高手。武道在這裡其實只是一個輔助作用，如果能成為武士，那麼意念之力足夠讓你成為鑄兵師。如果成為武師，意念之力就足夠讓你成為鑄兵大師，甚至鑄兵玄師。如果武道達到宗師境界時，所產生的意念，足夠你成為鑄兵地師、天師！因為宗師的象徵，就是意，無窮無盡的強大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