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百六十五 光暗決(上) 文 / 獠仔
一隻羽翼豐滿,渾身不帶一絲雜色的潔白鴿子似乎卷困了游翔在藍天白雲之下,所以飛到一處自認為不錯的落腳點做暫緩的停歇。正當它在愜意的梳理那自傲的白羽時,忽然從腳下傳來陣陣轟隆不絕的歡鳴,立即將它嚇得朝空中展翅逃去。
倘若鴿子能聽懂人類的話語,它便能明白那歡鳴並非是危險的信號,那只是數萬人在熱情的吶喊一個人類的名字罷了。
引起這陣騷動的是一個白色的身影,也是這個名字的主人——格雷斯。就如上一場較量那樣,他不受影響依舊穩步的走進賽場,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在為他吶喊的支持者,他只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對手——我的身上。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是何種信念支持著你站在我的面前。」厚臉皮手捧著銀盔,一臉平靜的看著我,「我只知道面對著自己的對手,就要拋棄心中所有顧慮,一心將面前對手擊倒。」
撇除厚臉皮那對著美女所表現出的異常,他的確是一位有風度的對手。可惜我並不在意風度,也不管他虛偽與否,此刻我只在乎對手的實力。
相較於那位身著威風凜凜的亮銀色戰甲的光之貴公子,今天的我選擇了一個與其截然相反的造型,僅僅是一身簡單隨意的黑色便服。若不是那柄抗在肩上,被重重包裹的金色重劍向眾人宣告,重劍的主人不是一位路邊的閒人,恐怕沒有人會把我看作是前來參賽的選手,而是擅自闖入賽場的慕名者。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何種信念支持者你纏繞在我的馬子身邊。」我學著厚臉皮的腔調說道,「我只知道面對著糾纏著自己馬子的人,就要摒棄心中所有的善念,一心將這個人徹底的擊垮。」
在他感到頓愕之時我忽然張狂的笑道:「所以,我會選擇在這個倍受各界矚目的舞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從人生的頂峰一腳揣下去,今天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光之貴公子,有的只是一個被無名小卒擊倒的光身破貴族。」
我說這話的時候,那位在萬千人熱切目光注視下仍然面不改色的厚臉皮,此時已有數根紅筋超越了理性的束縛,再度在這張顯出怒氣的臉上迸起以示抗議。
制敵之術,攻心為上。面對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厚臉皮,要激怒他對我而言實在是比小菜還小菜。記得電視或者小說裡頭說過,貴族把自己的身份和榮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這麼當眾挑釁,應該能讓他因憤怒而失去理智。至今為止,事態的發展還是按照我所編寫的劇本來進行,只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似乎響的太短暫了。
只見一陣純潔的白光忽然在厚臉皮身上閃過,白光消失後,原本已有怒色的臉上又恢復最初那份的平靜。彷彿正是那一陣白光將厚臉皮的負面情緒盡數消退。
「不要以為在戰場上耍些小聰明就能讓我露出破綻。」厚臉皮舉起手中虎盔戴在頭上,目光平和的向我說道:「相反,這樣只會將你的無能在我面前顯露無疑。雖然就你的實力而言並非平庸之輩,不過你的對手是我。至今為止能在我第一擊之下而不落敗的人不出三人。」
我聽完故意捏著鼻子誇張的叫道:「好臭好臭∼∼若不是大蒜吃多了,便是另一個出口排放出來的,否則一隻沒見過世面的井底小青蛙怎能噴出如此之奇臭無比的口氣?」
經過之前那陣白光洗禮後的厚臉皮這次竟然沒有發怒,而是依舊保持著那份平淡的優雅姿態說道:「謊言終究無法經受時間的考驗,況且格雷斯家族的家訓中便有為人誠信這一條。當然,無論你選擇相信與否,結局還是一樣。」
「讓我猜猜看這三人是誰。第一位,不用說就是你老爸,我沒說錯吧。」在對戰前盡量多套出一些強敵的信息,始終不是吃虧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第一位是我的父親大人。」
「嘿嘿,我就說嘛,如果你老子都無法接下你的第一招,恐怕你不僅會比現在囂張百倍,而且早就竄了出來四處留情,而不至於只纏住我馬子不放。」我知道格守風度和身份的厚臉皮此時不會貿然向我發起攻擊,於是我邊說邊慢慢走到他身邊,讓全場觀戰者有幸看到這麼一幕——兩位參賽選手進入賽場內不僅沒有箭拔弩張的對持,而且還猶如朋友在路邊相遇那樣閒聊起來……
我拍著他肩膀繼續嬉皮笑臉道:「這第二個嘛∼∼自然應該是你備受推崇的勇士之王,好像叫奧什麼什麼的。」
「是勇士之王奧赫本閣下。」厚臉皮很認真的向我強調著。
「對,我說的人就是這個奧什麼什麼的,我這回也沒說錯吧。」我拍著他肩膀示意自己說的正確。
厚臉皮認真的點了點頭。
「哈哈∼∼天才的分析總是最精闢準確的。既然連續猜的兩人都正確,那麼第三位自然也不會出差錯了。」我再次輕輕拍著厚臉皮的肩膀說道,「這第三位嘛,算你先知先覺,有自知之明,把我也算進去了,不錯不錯。」
厚臉皮聽罷正欲張口反對,忽然感到肩部傳來一陣強橫的壓力將自己的動作固鎖,我卻突然消失在他面前轉而出現在自己身後。隨之而來的便是背部和後腦遭遇兩下重擊,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朝前方地面飄墜而去。
「匡當」的兩聲金屬交撞之聲,讓觀戰的眾人從原本的不解疑惑中恢復過來。不過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們更加不解,自己所支持的無敵偶像,此時竟然大字形趴在地上,背上的鎧甲印有一個明顯的凹陷,而那象徵光之戰虎的頭盔已被打的脫離頭部掉落在遠處。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讓所有人倍感意外,驚愕過後,一陣陣什麼「卑鄙」「無恥」「偷襲」等叫罵便響遍整個競技場。
不過其中感到最意外的要數賽場上那大字形的主體——格雷斯子爵。即便是被偷襲,也不至於如此不濟,自己怎會猶如手腳被束縛一般任由對方擊飛?
倒在地上的他沒有狼狽的爬起,而是在瞬間激出純白色的鬥氣使自己身體再次霸道的站立起來,右手虛空一抓,便把掉落遠處的虎盔扯了過來。他緩緩的戴上虎盔,嘴上沒說什麼,不過望著我的眼神卻帶有一絲的疑惑。
厚臉皮之所以中招,身體出現短暫的失控,皆是源自於我那看似簡單的動作——拍肩膀。
據我所認識的厚臉皮,是不屑於偷襲和發起突然襲擊的,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大方的接近對手,暗中把自己的『役血』之能糅合在自己的魔氣之中,由於魔氣具有能夠兼容一切屬性能量的異能,這個自然包括兼容他的光屬性,使得身具純淨光屬性的厚臉皮身體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我糅合『役血』的魔氣侵入。不過這些侵入的魔氣必須是有節制的,因為假若忽然出現明顯的魔氣,以厚臉皮的實力必定能夠輕易的發覺,所以我每拍一次他的肩膀,僅在他身體被觸碰的那一瞬間輸入極少量的魔氣,拍了許多次才輸入夠能產生麻痺效果的魔氣。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還要一邊和他對話,一邊完成這個細小的動作。所以能控制他身體麻痺的效果也十分短暫。那短暫的麻痺效果,雖然無法讓我趁機聚集將其擊殺的力量,不過卻足以讓我導演貴公子餓狗搶屎的一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按照賽場規則,自我們進入賽場開始,你我之間的較量便已開始。難道你老爸沒告訴你,自降世以來,處處皆是戰場,絲毫不能大意麼?」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以閒聊的方式和厚臉皮對話。
「你∼∼!」已能大致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的厚臉皮終於再次動怒了,緊繃的臉上再次冒出盛怒的徵兆。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又一次為自己所主導的節奏而喝彩。不過……很快那陣讓我覺得不爽的白光再次從厚臉皮身體泛出。
「如果你認為耍這些小聰明就有可能戰勝我的話,我開始為你的天真而感到擔憂。」厚臉皮在白光過後繼續以那副貴公子的姿態出現,「雖然不清楚你是怎樣得以短暫的控制我身體,或許那是你的異能,不過現在是時候讓你明白你我之間的實力差異。」
話一說完,那陣昨天才見識過的強大氣勢終於從這具自信的軀體中爆溢出來。
「等等∼∼」覺察到變化的我伸出左手向他喊停。
「如果你現在想認輸的話,對不起,在我看來一場已經開始的決鬥除非有一方倒下,否則是不會停止下去。」有鑒於之前所遭遇的窘況,厚臉皮雖然很有風度的將爆溢的氣勢收回,看我打算說什麼,但是彭湃的氣勢依舊激盪在自己身邊,以防我借此設計自己。
「既然你有信心一擊便將我擊敗,不如我們來立個賭約如何?」
「?」雖然不明白我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厚臉皮似乎對此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致。
「我們就來賭,我是否能撐過你的第一擊。至於賭注嘛……」我目光曖mei的將視線轉向南茜和銀狐所坐的位置。
厚臉皮自然也知道南茜和銀狐坐在哪裡,順著我的目光一同望向那邊,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不難看出,欣喜之色已微微呈現在這張原本平靜的臉上。
「喂∼喂∼拜託你望著我馬子的目光別那麼猥瑣好不好。我怎麼會把自己的女人作為賭注,你的思想和你的貴公子行為一點都不相稱啊。」我一直沒有放棄算計他的機會,「賭注就是輸的一方在這場比賽猴要為勝的一方做一件事,不過至於是什麼事,這個由勝的一方全權決定。不管是什麼事,輸的一方都必須盡力做到。怎樣?貴公子有沒有信心和我立下這個賭約?」末了我還不忘給予對方挑釁。
「好,一言為定∼!」感覺又被我耍了一把的厚臉皮悻悻的將注意力放回比賽上。
頃刻之間,賽場立即被他身上那股被一直積蓄的氣勢所充斥著。光之貴公子終於再次向眾人展示著何謂能問鼎勇者之王的潛質。
當厚臉皮身上那霸道氣勢鋪天蓋地的朝我籠罩而來時,我終於能真正體會到鄧肯當時的心情。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猶如一葉孤舟飄零在驚天漩渦中,更要命的是這種氣勢不僅給予對手心理上的壓力,還能具有光屬性的實質傷害——分解。
和暗屬性相對的光屬性,透過給予物體或者生命以純粹的光能量,讓被賦予能量的物體或生命分子獲得足夠的能量以逃逸本體,這就是光屬性的分解本質。關於這一部分知識的獲知,我完全來自於昨天對厚臉皮的光屬性所進行的分析,如今自己身臨其境的感受著,對它的認知就更為清楚。
為了阻止厚臉皮的氣勢攻擊所造成的傷害,使用與其相對的暗屬性能量看來是最有效的。於是一層薄薄的純黑色氣體從我身體冒出,並且覆蓋著我全身,用以抵抗對手的氣勢傷害。
當暗黑魔氣出現在我身上時,不僅讓厚臉皮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還在眾多觀戰者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那個人身上出現黑色的氣,莫非他就是暗屬性的所有者?」
「恐怕是那樣,沒想到我們聯盟裡不僅擁有光屬性的格雷斯家族,還能出現暗屬性的持有者,真是讓人興奮啊。」
「這樣一來,子爵閣下不就會陷入苦戰?」
「說你沒見識就沒見識,若光暗屬性一碰頭就陷入苦戰的話,那持有者還修練個屁啊。雖說暗屬性與光屬性是相對的存在,要出現勢均力敵的局面也需要雙方的實力相當。否則像你這種角色,即便有了暗屬性,就此跑到子爵閣下面前,還不照樣猶如小灰塵般被輕易清除?」
「我說老兄,真不知道你是在讚美子爵閣下還是在損我。」
「嘿嘿,當然是讚美我們的子爵閣下,要知道我可是他最忠實的擁護者。」
「你該不是又……」
「噓∼∼小聲點,別讓我老婆聽見,好歹也能換些酒錢。」
「……」
……
由於有了魔氣的阻隔,厚臉皮的氣勢不僅不能對我造成傷害,也無法探知我的下一步動作和節奏。這樣一來,厚臉皮原先所具備的優勢又削弱了一分。
覺察有變的厚臉皮,忽然將充斥在賽場上的氣勢收斂回體內,只見此時純白色的氣焰猶如烈火一般籠罩著他的軀體。他身體微微弓曲,前腿小步踏出,右手搭在劍柄上,雙目僅僅盯著自己的對手,看那情形似乎打算使出擊敗鄧肯的那致命一擊。
這是昨天的一擊麼?雖然起手式看起來一樣,但給我的感覺好像總有些不同。
昨天他是先用氣勢控制對手,然後再以極速進行劍網轟殺。而如今他卻將牽制對手的氣勢收回,轉而將力量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管他呢,後發先制,見招拆招吧。不過我還是需要留一手以策安全,只因眼前這小子總我感覺有些不妥。
在全場人的矚目下,光之貴公子身上的光芒越發耀眼,光芒逐漸宛如一顆在賽場中燃起太陽那般強烈。當這些光芒開始變得刺目而難以目視時,我發現他握劍的右手猶如一個極速的能量漩渦,除了在急劇聚集能量之外,還似乎在進行著一些奇異的變化,只是這些變化在強烈的白光影響下其他人眼中未必能發現,那就是他再次緩緩的將劍抽出。這抽劍的動作是如此的緩慢,使我不僅在想,若真是兩雄相遇的局面,對手真的會給差不多十秒時間給你準備這樣的一擊?
這便是厚臉皮口中我所無法抵禦的一擊?屬性能量屬於原始能的表現形式,若非有意顯現的話,他人是很難覺察出來,即便是厚臉皮也不例外,更何況他的是以分解為主的光屬性,那就更難去感覺他人存在著什麼樣的屬性。不過他身上那明顯而耀眼的光屬性,確實能給人一種純潔高貴的感覺,以至於讓人輕易的產生敬佩之情。
他在覺察到我有暗屬性後沒有絲毫的荒亂,收起了那對付鄧肯的一擊,轉而換成現在的姿態,莫非是他一早就有了防備我有暗屬性的招式?見他在不斷的集聚著能量以為這一擊做能量推動,似乎這是不管我是否有暗屬性而進行志在必得的一擊。
|com|eon∼∼我可不是坐而待斃的羔羊。就讓我這個來自異大陸的高手體驗一下你這號稱敵不過三的一擊。
緊隨著厚臉皮的一句:「接招吧∼!」他那緊握劍柄的右手瞬時爆發出一陣使人無法目視甚至能產生眩暈的強光,這陣強光的光芒猶如一顆小型核彈頭爆炸那般,整個賽場在那一瞬間都被這耀目的強光所籠罩,在強光的刺激下,幾乎所有人都被迫閉上了眼睛。觀戰者們此刻雖然不能目視,但並沒有人懷疑賽場上在上演著平靜的舞台劇,只因他們的耳朵所受到的刺激,比起眼睛更是受罪。
伴隨著強光而來的,是耳邊傳來刺耳的,猶如玻璃被打破的碎裂聲音,使人不僅心生好奇,究竟裡面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然而碎裂之聲未止,強光之中又迸發出讓人心頭震慄的轟隆,那陣恐怖的震響,宛如是一個響雷落在自己身邊那般震撼。不過對於他們的感官刺激並未就此停止,在折磨著他們的眼睛和耳朵時,他們的身體也在清晰的感受著一陣發自內心的驚恐,只因此時不僅賽場的防護罩產生劇烈的抖顫,甚至連所有人都產生山崩地裂的錯覺,整個競技場似乎都在剛剛的響聲中猶如發生輕微地震一般震動了幾下。
試想一下,一個忽然目不能視的人在感官上接二連三的受到來自各種強烈而震撼的刺激,此時心頭是一陣怎樣的恐慌。若不是那陣刺激僅僅維持了不到兩秒,時間短促得不足以使他們來不及作出逃生的反應,恐怕觀戰者們已經爭先恐後的朝出口逃生而去。
在巨變過後,內心還在驚恐不已的觀戰者發現賽場中還存在著兩個活人,很難想像,就是這體形看上去不比普通人健碩的兩人,能造成之前那陣巨變,雖然其中有一人看上去已沒有了原先的瀟灑……
視覺,聽覺和觸覺的震撼,三者無疑都在向觀戰者宣告著一個實事,剛剛在賽場上發生了遠超越他們想像的事情,然而他們卻無法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至於那一陣強光中發生什麼事,能清楚箇中情況的恐怕就只有三人。
厚臉皮並沒有食言,他所發出的確確實實只有一擊而已。雖然他的起手式看似像僅有一擊的拔刀術,然而在他的劍出鞘後,集聚著他體內巨大的光能就藉著這力量的宣洩點傾斜而出。原本只以為是一計集合有強大光能的屬性攻擊,沒想到竟然是能幻變成一頭體長越兩米的純白色猛虎形態,在原本已經很強的白光中,光虎卻仍如一道劃破天際的流星那般耀眼,以快絕無比向我撕撲而來。
我左手一揮,一道厚約半米的冰稜鏡便立於前方,試圖阻止這頭兇猛的光虎極速逼近的腳步。然而……不知是我對『水妖』的防禦性能力掌握的不夠,還是厚臉皮的力量太強,光虎幾乎毫無停滯的撞破了冰稜鏡,繼續在呼嘯中裂開血盤大口朝我張牙舞爪而來。
不過在剛剛那十秒之內,一直在聚集能量的不止厚臉皮一人,我的右拳裡面也暗藏著足以匹敵光虎的純暗屬性能量攻擊,龍翔之——魔龍破。
在光虎迎面而來時,我的右拳扎扎實實的轟擊在光虎的額頭上。拳頭就是龍頭,右臂就是龍身,雖然體形不及光虎,但卻不代表魔龍比光虎勢弱。頃刻之間兩股屬性完全相反,力量相當的能量激勵交撞在我面前,光暗交織中,不知是龍吞虎還是虎撕龍,我只知道由於自己離龍虎交戰點過近,緊接著便被龍虎相爭所產生的距離爆炸所震開。
從爆炸的結果可以得知,魔龍沒有吞噬掉光虎,光虎也不能撕裂魔龍,而是兩者由於屬性相反,並且力量相當而同歸於盡,導致兩股強橫的力量就此交撞爆炸。
雖然身上所激盪的魔氣可以吞噬肉身的部分爆炸傷害,那陣足以讓整個競技場震撼的爆炸,對於首當其衝的我而言,所造成的傷害是顯而易見的:上身的衣服被盡數撕裂,背上負著的金色重劍也因繩子斷裂而跌落在地上;原本綁縛著頭髮的繩子也被震斷,頭髮被防護罩內還在四處激盪的氣流所掀起,造型雖然有些酷,但是……那麼酷的造型竟然被兩行從鼻腔中流出**的液體所破壞,從酷變成一種壯士斷臂的悲壯……
竟讓能操控血能的我流出鼻血,看來方纔那陣爆炸之劇烈,似乎超出我的掌控範圍。
而我的對手——厚臉皮,依舊是一身完好如初的造型,和先前唯一不同的是臉上顯出驚愕之色,或許是因為他更本沒想到我能在他這一擊中生還吧。正當我用魔氣將流出的鼻血盡數吞噬後,打算取笑對手時,沒想到卻有人比我先一步笑了起來。
「哈哈∼∼!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實事,你的實力足以成為南茜小姐的情人,同時我也在慶幸,終於出現了第四個能在我第一擊中不倒下的人類,那樣的話我終於可以拿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力量和你較量了。」
口氣如此之大的,除了厚臉皮還有誰?他剛剛說「終於可以拿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力量和你較量」,莫非剛剛那和我全力實戰的魔龍破勢均力敵的一擊,僅僅是他百分之七十的力量?
我的估計一點都沒錯,他的力量確實比現在的我強上許多,不過誠如我曾經說過的,力量的大小只是影響對戰的其中一個重要因素而已,在力量並非極其懸殊的情況下,勝負的結果並非僅僅依賴力量。雖然我從厚臉皮剛剛所發出的光虎中得知,他對於力量的使用也有相當的造詣,不過要說現在就能分出勝負的話,還是言之過早。
「沒想到你竟然懂得拔刀術,真讓我感到意外哦。」相較之下,針對厚臉皮愛說話的特點,我需要更多的套取對手的信息。
「我格雷斯家族曾出過十位最強勇士,我的祖先們包括我父親,曾踏足異大陸進行過各種修行和學習。所以我自然有機會學習源自神州大陸的拔刀術。」厚臉皮自豪的說起自己家族的光輝事跡,不過馬上轉而向我問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是怎樣得知拔刀術的存在。」
說起拔刀術,在中國的春秋時代便有劍客領悟了拔刀術(其實應該叫「拔劍術」,只是被叫習慣了)。拔刀術所重視的是劍客的修為,因為他注重一擊必殺,講究的是聚氣攻擊,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聚集自己的「氣」,然後作出致命一擊。早在以前玩格鬥遊戲的時候,我已經體驗和使用過無數次拔刀術,當時還專門找來文獻和歷史上使用拔刀術有名的劍客進行模仿和學習,後來興趣過後,覺得還有更多的對戰技能值得學習而停止了學習。(所謂的學習,就是看書,然後在遊戲中找對手作反覆的練習)
我臉上露出一個不太陽光的笑容說道:「嘿嘿,我還知道拔刀術又稱居合道,要不要體驗一下我的拔刀術?」言畢我立即擺出一個拔刀術的動作,不過我的手中卻沒有劍,右手只是握著空氣而已。
厚臉皮倒也有些風度,連忙對我喊道:「等等,你的劍還掉在地上啊。」
「下乘劍客,劍在手中;上乘劍客,劍在心中。」我突然說起這麼一番不知道在那本武俠小說裡頭看到的內容,聽得厚臉皮一頭霧水,嘴裡也跟著默默的反覆念道,原本閃著精光的眼珠子頓時被一層迷霧所籠蓋。
此時不攻,更待何時?拔刀術講究的雖然是聚氣,不過也重在一個快字。我趁厚臉皮心感困惑的一剎那發起攻擊,借指為劍,以拔刀術的姿態在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激射出一道赤色劍氣。有別於一般的劍氣,這是一道足以讓四周倍感焦熾烈焰劍氣。雖然這道半弧形的烈焰劍氣的力量未足以形成龍型,然而卻不代表著它慈善可親,此刻它正以要焚盡前方一切的姿態,朝厚臉皮疾飛而去。
當厚臉皮驚覺有變時,烈焰劍氣已經帶著焦熾的火舌欺到自己身前。饒是自認對戰經驗豐富的厚臉皮,也只能在忙亂中舉劍相迎。
不過力量較高者確實有著很好的優勢。
只見拿到烈焰劍氣在頃刻之間便被充滿光屬性的劍從中斷開,逐份分解。不過,這並不代表著它是無功而返。厚臉皮潔白的亮銀色鎧甲的兩臂上,已經清晰的留下兩道因無法完全分解而被燒裂的焦痕。倘若厚臉皮反應再慢上一點的話,這道由無盡之焱能量所化成的劍氣,雖然未必能將他擊殺,但要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是不難的。
此時一身潔白無暇的厚臉皮,在接了我的一招身上被留下這麼兩道明顯的黑色印跡,這無疑代表他未能盡數的將我的一擊化解。
雖然剛剛的那種強光讓觀戰者們不清楚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剛剛我那一擊烈焰劍氣,使得光之貴公子身上帶有焦黑的印痕,其形象破壞程度絲毫不比上衣破裂的我來的自然。而且我那一擊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我在厚臉皮看似開天闢地的一擊中依然談笑風生,如此一來我與厚臉皮之戰,已讓眾人從最初所認為的壓倒性表演逐步變成均勢對決。
然而發射了劍氣之後的我並沒打算就此停下攻勢,而是順著剛剛使用完拔刀術的動作順勢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後,將右手弓曲的舉過頭上。一時間,一撮猶如烈陽般熾熱的火焰出現在我的右手掌心。不僅如此,此時我的身體似乎也收到這股烈焰的氣息的感染,全身都被一層烈焰之息所籠罩,咋眼一看,好像我的身體此刻正在被烈焰所激烈的焚燒,整個人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火人」。
不過我相信沒有人認為我是在被火所焚燒,尤其是我的對手——厚臉皮。剛剛吃了一擊火焰攻擊的虧後,他早已不敢輕心,此時正在原地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隨著聚集時間的增加,右手掌心的那撮越燒越旺盛,其發出的亮光早已有別於一般的火焰,逐漸耀眼刺目起來。此時若要說我像火人,不如說我更像人形太陽。此刻烈焰的亮光下,早已蓋過天空中太陽的光輝,焦熾之息以我的身體為圓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不知道此時影子被遠遠拉長的厚臉皮是否感到悶熱無比,只知道那掛在觀戰者們眉梢的汗水無疑在向眾人宣告一個實事,烈焰所帶來的輻射已透過防護罩的保護,焦熾之息正影響著在場觀戰者。
而看我身體此刻的狀態,彷彿一顆正被烈焰燃燒的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的樣子。任誰也知道,這一擊的威力絕對超越剛剛的劍氣。
當我見到厚臉皮已從靜觀其變轉而主動防守姿態時,我向他露出一個不太陽光的笑容:「這回你有福了,這是我第一次向對手使用這非自己原創的招式。接招吧,『秘奧義裡百八式•;max大蛇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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