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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章 蝴蝶穿花 文 / 花清晨

    第七十章蝴蝶穿花

    我四下轉悠了一圈,當瞅見橫七數八躺在地上的捕快們和楊氏夫婦,讓我不得不叫絕,除了洞裡正在激情的兩人之外,就是我和夜尋歡沒被迷倒了,那『淫』狐連狗兒們都沒放過,呵呵,絕!

    摸著鼻子竊笑,返回原地,卻見夜尋歡與霍無影兩人刀劍相戈,打了起來。

    搞什麼飛機,那銀狐不是夜尋歡召喚來的嗎?不是他的屬下嗎,怎麼還會跟他打鬥?做什麼窩裡雞自己人打自己人?

    從未見過夜尋歡使劍,今日見著他亮劍頗感詫異,挑著眉,雙手抱胸站定觀賞起來。

    霍無影飄身而上,半空中舉劍上挑,未等人落地,劍光已封住了夜尋歡身周數尺之內。

    我不免低聲驚呼,心跟著猛地緊張,以此情形,夜尋歡必要受制於他。

    豈料夜尋歡橫劍一封,手中的劍越轉越快,陡然一轉,一招怪異的劍式向霍無影攻去,隨著那劍光一閃,宛如花叢中等待已久的一群蝴蝶一般,驚醒之下,一齊翩翩飛動直往霍無影顏面飛舞,霍無影一時間眼神恍惚,猶若畏蝶,竟用提了劍的手,遮住臉額。

    眨眼之間,那群蝴蝶便消失於眼前,霍無影就像是完全沒看到夜尋歡這一劍一樣,夜尋歡的劍已經點住了他的下頜。

    我不由得呼出一口氣,這什麼怪劍招,蝴蝶撲面,如此詭異?能讓我想到便是古龍筆下胡鐵花那種陰柔的蝴蝶穿花七十二式。

    「夜使的蝶影劍尚未全力以赴,便已讓迷情蝶棄了手中的劍,迷情蝶甘拜下風。」霍無影笑道。

    夜尋歡收了劍,往腰中一環,已然成了那漂亮的腰帶。我說呢,他那把劍從哪兒變出來的,原來是一把韌性十足,可以彎成腰帶以便隨身攜帶的軟劍。

    夜尋歡淡道:「已經過了招,得到了滿足,眼下,你可以走人了。」

    霍無影道:「你何時回迷蝶谷?你已出來玩了很久,宮中目前的情形,前幾日火蝶已經跟你提過了吧。」

    夜尋歡不答,轉眼往我的方向望來,我摸了摸鼻子,往他們二人之處走去。

    霍無影見到我,笑得比花還美。

    他道:「洛姑娘,有沒有興趣和霍某去蝶宮玩幾日?」

    唔!原來夜尋歡真是蝶宮的人。

    我挑了挑眉,鄙夷道:「瞅見你們兩人已經夠了,何苦還要上採花宮去自投羅網,不是有病嗎?」

    霍無影聽了我的話,盯著夜尋歡狂笑不止,半響,冒了句:「倘若夜使將蝶宮更名為採花宮,在下求之不得。」

    夜尋歡惱怒地出言喝道:「戴回你的面具,少以真面目示人。」

    霍無影大聲嬉笑:「哈哈哈,夜使,你這話是說我還是說你自己呢?算了,時候不早了,我再待下去,相信不用我再舉劍,有人也打算先劈了我。不打擾二位情話綿綿,迷情蝶就此先行一步。」

    蝶宮的男人都是一德行,油嘴滑舌,行為輕佻,叫採花宮一點不為過。

    隨著夜風的吹撫,那陣奇特的香氣又幽幽入鼻。

    我靜靜地注視霍無影,看著他慢慢帶回面具,正當他轉身之際,我瞟了幾眼,道:「霍採花,等一下!」

    他回轉身,望了望夜尋歡,再望向我,笑問:「霍採花?唔,洛姑娘,捨不得在下?」

    「不知道你們採花宮的男人是不是都這副德行,反正我也見怪不怪了。只想問你,你身上散發的香粉味,那香粉在什麼地方買的?我想買。」我淡淡道。

    我此話一出,卻讓兩個男人同時驚呼出口。

    「你想要?」霍無影道。

    「不許要!」夜尋歡道。

    我征住,不過一盒香粉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霍無影放蕩地笑了起來:「你可知這香粉除了我有之外,別無分號。可知這香粉作何用?」

    夜尋歡拉過我,將我護在身後,道:「你敢送她這種香粉,你儘管試試看。」

    我推開夜尋歡,疑惑道:「只不過一盒香粉而已,有什麼奇特之處?」

    「那種香粉只有一種女人能得到,就是被他採完花的女人。」夜尋歡怒道。

    霍無影浪笑道:「洛姑娘還要嗎?」

    我看了看眼前這個狠狐,略沉思了一下,第一次聞到這種香氣,就是三個女人,還是三根窩邊草,這男人到底采過多少朵花,送過多少盒香粉……

    驀地,我笑了起來,我的笑聲比他的還大,道:「雖然你現在很年輕,但也要考慮到以後年老色衰時,會引發多種病症,小心早夭,所謂身體好才是本錢。香粉你就留著自己用吧,那制香粉的密方,可願告知?我出銀子跟你買,不過,也請你放心,我絕不外傳,壞了你的『名聲』。」我特地加重了名聲兩字之音。

    霍無影未答我話,盯著我看了半晌,驀地,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製的粉盒,遞至我面前,道:「送你。」

    在夜尋歡未攔下之前,我手很快地接過那香粉盒,道:「謝謝。」

    「這追蝶香你以後想要多少都可以,只管上蝶宮找我要。洛姑娘,相信不久我們還會再見。夜使,祝你今夜好眠,告辭了。」霍無影說完,與來時一樣,伴隨著那放蕩的笑聲,猶若驚鴻一現,那帥氣的身姿消失在月夜下。

    我把玩著手中那精製的香粉盒,巴掌大小,仍是蝴蝶狀,藉著月光,那蝴蝶泛著妖異的藍青色,放在鼻下輕聞,尚未打開已然聞到那種讓我朝思暮想了很久的香氣,心滿意足地笑著。

    剛想打開,卻被夜尋歡給奪了去。

    「你幹什麼?還我!」我慍道。

    「你知道他留這盒香粉寓意著什麼嗎?就算他未曾採花,只要沾了這香粉味的就代表是他的女人,你懂不懂?」夜尋歡怒氣沖沖地抓住我的雙肩吼道。

    「他說是就是了嗎?假若我說他是我孫子,他承不承認?你白癡啊!還我!」我吼道。

    他稍稍緩了緩,柔聲道:「唉,你不會明白的。從未見你用過什麼香粉,這天底下那麼多香粉,你何必非得要這種追蝶香?」

    「這種味道讓我想家,還我。」我幽幽地道。

    他靜靜地望著我出神,未久,將香粉盒塞回我手中,鄭重地道:「還你可以,但只許私下裡聞聞,絕不允許用!」

    我嗤笑著,偷偷地用又怎麼了,香水不用來搽,難道只用來聞,發神經啊。

    「洛……」

    「嗯?」我笑著收好粉盒再抬頭,猛然間被這傢伙吻個正著。

    「唔唔唔……你……個死豬……放開我……『淫』……魔……」

    ……

    「姐,你們……」青青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我驚慌地鬆開纏在夜尋歡脖子上的雙臂,擦了擦唇邊氾濫的口水,尷尬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青青和厲蒙。

    青青那頭青絲早已散開垂在身前身後,身旁的厲蒙佔有性地擁著她。

    呃?兩人總算完事了?

    唉,我和夜尋歡知道他們倆才「辦完事」,而他們倆又撞見我和夜尋歡在這裡抱著亂啃,我們四人這真是很尷尬。

    我輕咳了兩聲,故作鎮定道:「夜已深,還是早點回家吧。」

    說完,便扭頭先走,走了一半,陡然想起楊氏夫婦和那些捕快還在昏迷之中,正想提醒時,卻發現夜尋歡牽的那隻狗正搖著尾巴跟在我身後。

    這警犬啥時甦醒過來的?我靠!祖國人民要是全遇上你這樣不負責任的緝毒犬,不完蛋了才怪!

    望了望夜尋歡,只見他衝我嫵媚一笑,真是個厚臉皮的傢伙。

    「晚兒!晚兒!」沉思之際,楊氏夫婦的聲音已飄然而至。

    「晚兒,你有沒有怎麼樣?」楊夫人急切地道。

    青青微微低了下頭,不語。

    見勢,我搶先道:「楊伯母,夜裡山間寒冷,先回府再說吧。」

    回到楊府,即是一場軒然大波。

    楊萬里連家法都對厲蒙使上了,厲蒙哼也不哼一聲地跪在堂中受著那棍子,看得我頭皮直發麻,若不是青青死命護著情郎,我還真怕他被打殘了,很久要進不了洞房哩。

    這楊萬里氣歸氣,青青畢竟是他的心頭肉。

    終究見他一咬牙,一跺腳,扔了手中的「家法」,丟下一句「三日後成婚」,吹著鬍子瞪著眼睛離開了。

    正所謂我這場獵夫a計劃之第三季——生米成炊,終是永垂不朽百戰百勝的秘籍啊。

    三日一晃眼即過,笑眼望著青青遮著紅蓋頭,被背上花轎,抬至厲府,拜堂,入洞房,心中卻感慨萬千……

    我這一生,還有機會能穿上這大紅色的嫁衣嗎?

    酒足飯飽之後,打算去鬧一鬧洞房,想想還是放棄了,現代那種鬧洞房招式只會嚇壞在場所有人。所謂**一刻值千金,那青青和厲蒙也確實不容易,又是三日未見,時間還是留給他們為妙。

    踏著朦朧的月色,走在回楊府的路上,我不禁想起了尋從康王府背我回瑞王府的情形,如今物不是人也非。

    「你有心事?」夜尋歡道。

    我淡淡地笑了笑以作回應。

    「明天我們就起程?」夜尋歡又問。

    我輕點了下頭,為了青青真的耽誤了不少時日,如今已是皆大歡喜,等我辦完了事,再拉著笑笑和開心過來長住。

    我疑惑地望了望夜尋歡,道:「尊貴的夜使大人,你不用回採花宮嗎?」

    「是蝶宮,而非採花宮。蝶宮出了霍無影這麼個採花的,那只能說是蝶宮的萬般無奈。」他頓了頓,又開口,「想陪你。等店舖的事處理完了,跟我回蝶宮,好不好?」

    我停下腳步,站定,直接駁回他的提議:「跟你回採花宮做什麼?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啊?」

    平白無故被他佔了那麼多便宜,還要我跟他回採花宮,腦子進水哦。

    「你對我就真的不曾動過心?」他笑問。

    面對他,我毫不留情地道:「沒有,倘若不是你的聲音和他相似,當初在龍門客棧我根本就懶得理你,現在跟你說清楚,你明白了嗎?以後少在那邊跟只老孔雀一樣,沒事亂開屏,自作多情。」

    他不語,卻是滿臉笑意。

    他的手又趁我走神之際撫上我的臉,打掉他的手,他卻像在哄小娃娃一樣抱著我,在我耳邊低語呢喃:「洛,到底要到何時你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我該為你的執著感到開心還是難過呢?為何不能忘了那個『他』,而接受如今的我呢?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回憶雖美好,卻也痛苦,有時候很多東西都要拿生命去換……洛,不要再想『他』,忘了『他』吧,跟我回蝶宮,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到底在幹什麼?是在勸我琵琶別抱嗎?

    依在他胸前,我咬了咬下唇,低聲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一定會在你回去之前,拿回我的簪子。」

    他擁著我的雙臂加深了力道,將他的臉用力地埋向我頸間的髮絲裡。

    「自以為能擺脫命理的束縛,原來無論怎樣逃還是逃不掉,命中注定的事,不過是來得早或來得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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