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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六十八章 計中計 文 / 花清晨

    第六十八章計中計

    算好了時間,我拉著青青、夜尋歡去王伯麵攤吃麵,自然厲蒙也是在那兒吃麵。

    這獵夫a計劃之第二季內容我並未告知青青,來這之前她並不知情。情人相見,一時之間,她失了神,雙眼直瞅著心上人看,厲蒙一臉無奈的神情凝望著她。

    夜尋歡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青青本要坐我左側,見狀,我拉下她坐我右側,那位子正好背對著厲蒙。青青面露難色地坐了下來,我用眼神警告她,不許回頭。

    偏頭望向她身後的厲蒙,一雙劍眉要揪成一條線了,我似笑非笑地朝他點了個頭,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埋頭吃麵。

    我笑著,大聲叫面:「老闆,三碗陽春麵,加雞蛋加火……加香腸!」

    叫完面後,我笑瞇瞇地拉著青青的小手道:「晚晚,試試陽春麵加香腸,會比你以前喜歡的感覺更好!」

    「呃?」青青一時聽我叫她晚晚不禁愣住了,然後「哦」了一聲,又低下了頭,我的手還在不停地摩挲著她的手背。

    坐在對面的夜尋歡望了望厲蒙,又望了望我,對我謔笑,那眼神貌似道:你行!

    面上來了,我夾起一塊香腸,往青青嘴裡送:「晚晚,張嘴,來嘗塊香腸。」

    青青愣了愣,臉微微泛紅,我調侃道:「還是這麼害羞,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叭」的一聲,隔壁某人的筷子掉地上了,聲音裡明顯帶著失落:「王伯,麻煩再幫我拿雙筷子。謝謝!」

    青青欲轉頭,被我強按住,向她搖了搖頭,便自說自唱起來:「唉,小如真是的,那幅畫也能弄丟,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畫了一天的啊。晚晚,對不起,我不該幫你畫的,不知道會被誰給撿了去,那後果……真的不敢想像……」

    這話仍是說給某人聽的,青青一臉愕然地望著我,她知道是我讓小如故意丟畫,而這會兒我又怪小如,自是不能理解,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少安毋躁。

    我的眼睛雖是看著青青,但餘光卻是在看厲蒙。他面也不吃了,臉色相當難看,雙拳緊握,手上青筋明顯地暴突出來。餘光看得真累,我正眼瞧他,那雙噴火的眸子憤恨地看著我,恨不得將我抽筋拆骨。

    收回目光,正好踫上夜尋歡同情的眼光,我朝他挑了挑眉,又對青青道:「晚晚,等吃完了面,陪你去挑首飾,我要你成親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唔!快吃吧!」

    「哼!」隔壁的某人終於沉不住氣,猛敲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我們三人齊看向他,他眼眸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看了青青很久,之後便轉身走了。青青那張美麗臉蛋都要揪成橙皮了。

    「老闆,結賬!」我叫道。

    「一兩銀子一碗。」王伯怒氣沖沖地說。

    「老闆,你不是吧,上次明明十五個銅錢一碗。」我叫道。呃?這年頭都學會坐地起價了不成?

    「若不是看在厲大人的面子上,我老王根本就不會下面給你吃,狼心狗肺的東西,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你們給我滾!」說著他舉起夾面的長筷子便出來趕人。

    我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被人很不給面子地轟了出來。

    夜尋歡趁王伯不注意的時候扔了一錠銀子在他的錢罐裡,照那形狀大小至少也得是十兩。我望著他笑,這傢伙出手倒挺大方。不過那十兩也是王伯應得的,他可是為我們提供了最佳導演基地。

    聽見王伯那樣說,青青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力地望著我,而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逕自往前走。

    走出不遠,夜尋歡停了停,挑著眉,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對我道:「洛,你不覺得有點過了嗎?」

    我停住腳步,收起先前那副嘻皮笑臉的表情,正色道:「藥不下猛點,豈能見效?一個人所擁有的各種**之中,只有兩種最為惑人心智,那便是愛情與嫉妒,而這兩種情感也最能激發出人最本能最強烈的**。不激起他的嫉妒之心,怎能激起他對青青的佔有慾?在這件事當中,從頭至尾,他一直都是一個被動者。倘若不是我們誤打誤撞,青青的一生幸福也就毀了。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對他的懲罰,不參加繡球招親和擂台招親的懲罰。為愛,就應當永不言棄!」

    「姐……」青青的雙眸裡已噙滿了淚水,我輕拍了她幾下,以示安慰。

    夜尋歡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這一次我沒有閃避,就這麼與他直直地對望。

    過了半響,他又問:「那你會放棄他嗎?」

    這本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是我知道他指的是誰。

    「不會!」我很堅決乾脆地給了他這兩個字。

    漸漸地,一抹奇特的笑容爬滿了他的臉。

    白天刺激厲蒙的成果在晚上便得到了驗收。

    厲蒙帶著那幅畫卷,約青青於後門街巷內一會,我想這牽線搭橋的人應是那楊總管和小如。

    而我能在第一時間內欣賞到這一齣戲,這多虧了夜尋歡。呵!這傢伙越來越三八了,這事也讓他給探到了。所幸我們又做了一次牆頭君子。

    夜已深,青青和小如偷偷出了後門,小如留守後門把風。

    厲蒙將畫卷交還青青,也道出了心中話:「青青,招親一事我真的很抱歉……在我心裡,我無法做到把你當做一樣生財的寶器和別人去爭奪……我真的做不到……」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當初我去打擂台時,沖的就是那一千八百兩,無論那招親的女子是青青還是別人,被人當成生財之物來爭奪,的確是……

    自己被拒又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被人哄奪,這心情我倒也能理解,但不去爭取的這種心態卻不可取。

    青青剛想說話,卻被他點住唇止住話語。

    他接著道:「厲蒙不知你與那楊公子有什麼淵源,但今日所聞也深知你們早已是舊識,五年的情意,或許更久……厲蒙與你相識時日短暫,自知情分不如你和他的深厚,自知容貌不如那楊公子出眾,也自知在感情上遲鈍得像個孩童,不如他更會討女孩子歡心,甚至不會為你作畫……但,厲蒙對你的心卻是日月可鑒,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娶你為妻,照顧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青青,我不想你嫁給他,也不要你嫁給他。」

    這最後幾句他是越說越激動,說完,便一把將青青擁入懷裡。

    「厲大哥……」青青早已開心得淚流滿面。

    「青青,答應我,不要嫁給他,明日我會再向你爹提親。」厲蒙挺懂得乘勝追擊的。

    哇塞!原來這個厲帥哥也蠻能講的嘛,還口口聲聲說不會討女孩子歡心。這纏綿悱惻的情話聽在我耳中,我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朝夜尋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我下牆頭,識相地閃人,正當兩人躍下牆頭意欲走人,卻聽見小如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老爺!夫人!小如見過老爺夫人。」

    暈死!這楊萬里果真不是一般的角色,這麼快就知道了。剛下牆頭,這會兒又不得不命令夜尋歡再帶我上去。

    自從楊萬里出現後,場面就變得異常火爆,先是將兩人惡狠狠地拉開,命人將青青押回房。

    厲蒙在此時嚴肅地再次向楊萬里求親,楊萬里很不留情面地回絕了他,而且說了一些讓人招架不住的話,若是厲蒙再來騷擾青青,就休怪他無情地摘掉他項上那頂烏紗帽。

    厲蒙還不死心地一直求親,這個傻子,這種情形怎麼能硬碰硬。

    那廂,青青哭叫著死活都不肯回房,楊夫人急壞了,卻勸不住那頭老牛拉扯青青的蠻勁。防止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夜尋歡適時跳下去,一掌拍暈了厲蒙,然後扛起他將他送回去。

    這場鬧劇也由此而終止。楊家一向紀律嚴明,這事自然是不會傳出去。

    夜尋歡那個死豬頭,人跑了卻把我給忘了。我靠!我還趴在牆頭上呢。

    不是吧,要我從這三米多的高院牆上反著跳下去,非傷即殘啊。咬緊牙根,滑下牆吧。手脫離牆頭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就跟個炸藥包似的,「轟」的一下掉在地上。

    痛得我頭髮絲都要豎起來,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往房裡挪去。

    回到房裡,本想看看屁股是不是跌青了,後來忍住了,怕萬一突然脫了褲子,正巧那個死傢伙又像鬼魅一樣地摸進我房裡。

    真不知他那開門的絕活是跟誰學的?

    趴在床上揉著,想著,驀地揉著屁股的手被一個大掌給蓋住了,那死傢伙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我幫你揉。」

    忍著痛,我從床上跳起,吼道:「揉你個頭!倘若不是你,我需要揉嗎?你這人怎麼一點男女有別都不懂?懂不懂什麼叫非禮勿動?」

    他大笑著一把拉過我趴下,奸笑道:「真的這麼痛?你是不是直接鬆手反掉下去的?好歹也側個身子,最多腿麻一兩下。不說話?看來,給我算得很準。喏,這是活血化瘀的膏藥,我幫你?」

    他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想幫我揉屁股,擦藥?

    這個男人……

    邪惡……

    次日傍晚,厲蒙不死心地又到楊家報到,可惜迎接他的是閉門羹。

    楊萬里的牛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牛,本來我想歇一歇喘口氣的,但見青青那副受氣包的模樣,不得不提前使出殺手鑭第三季了。

    唔!那縣太爺虐也虐得到位了,決定開始實行我的獵夫a計劃之第三季——生米成炊。

    夜間,與夜尋歡相視而坐,我輕啜一口茶問他:「喂,問你一個。放眼天下,這……最有名的採花賊叫什麼?」

    他古怪地望了我一眼,笑道:「這就是你下一步的打算?」

    「呃?」我狐疑地望著他,只是問個人名,就能猜到我要做什麼?

    「他叫霍無影。」他道。

    「霍無影?貌似名字聽上去還挺正經的,有外號嗎?」我問。

    「『淫』狐。」他道。

    「銀狐?採花賊的外號也這麼有涵養?這麼有水準?這麼好聽?」我驚異道。我以為採花賊不是叫什麼中原一點紅,就是叫什麼江南一枝梅,還有什麼淮北七里香這類不入流的浪名。

    他笑得很放肆,而我則是一頭霧水。

    「此『淫』非彼銀。」他道。

    只見他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淫』」字,看了這個字,我便狂笑起來:「原來是『淫』狐,我說呢。『淫』狐!哈哈哈!這外號起得超有個性,超級崇拜他。哈哈哈……」

    他不以為然地啜了一口茶,笑道:「說是銀狐,也不算錯,他有一頭銀色的長髮。」

    握著茶盅的手不禁抖了兩下,驚愕地望著對面那頭銀白色長髮的男人,一陣寒氣從腳底直躥頭頂。

    「你……」抖了半天的茶盅,我只冒了這麼個字。

    他還是那種邪惡的笑容,只聽他繼續道:「他採花很有講究,俗稱『三不採』。第一,大家閨秀不採;第二,小家碧玉不採;第三,鄉女村婦不採。他只採最難到手的,脾氣越怪越扭的是他的最愛,按他的話就是:明知花有刺,偏向叢中行。他採花也從不用什麼迷藥或媚藥,但凡被他採到手的女人都會愛上他。所以,他還有個外號叫迷情蝶。」

    「叭」的一聲,我手中的茶盅打翻在地。

    我顫顫地站起身,感覺到臉部肌肉已經僵了,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我結巴道:「你你你你……你說的那個……那個銀色長髮的狐狸……是是是你嗎?」

    他笑眼看著我,不點頭也不搖頭。

    迷情蝶……

    銀髮?開房門?

    明知花有刺,偏向叢中行?

    我不禁覺得這是老天爺跟我開的另一個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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