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二章 似夢非夢 文 / 花清晨
第四十二章似夢非夢
第七日,身體稍稍好了一些,無聊之下,扶門而依。
話說這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配合著這木屋前的一片楓樹林,可以說是半個人間仙境,但是唯一不搭調,破壞此景和協美感的就是有一個『淫』魔在此仙境中作祟。
也不知這個『淫』魔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提著手中那把『淫』劍,瘋狂地揮舞著。那些美麗的楓葉,我替你們哀號,還尚在發育中,就這麼被他給辣手摧殘落下了。
我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他練的是哪一路哪一式,但不知道怎麼搞的,竟被他舞出的劍給吸引了。因為我在他揮出劍式中,隱隱約約的看見了四個動物--一條龍,一隻老虎,一隻孔雀,還有一隻烏龜。
呃?難道我也有學武的天份?這麼深奧的內容居然也能被我給看出來?
驀地,某『淫』魔不知怎麼搞的練功練成單腿下跪了,不至於吧,又受什麼刺激了。只見他以『淫』劍撐著身子,口中還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好,吐死你,趕緊死了算了,像你這種『淫』魔就應該早死早超生。
「門主。」
呃?隔壁居然還有個綠衣美女守著,我怎麼都沒發現,早知道我就兩眼研究她了,省得看那個『淫』魔看地長針眼。
只見此綠衣美女緊張地高聲叫著,立即向前奔了過去,想去扶『淫』魔,右手剛踫著他,『淫』魔就十分憤怒地罵了她一句:「滾開!」
而且還很無情地一揮,可憐兮兮的綠衣美女應聲跌倒在地。
嗤,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伙。
「門主,請恕張宿無禮。」綠衣美女連忙爬起身,在他面前跪下。這女人?扶人也能扶出無禮出來。
要死了,『淫』魔怎麼搞站起來,提著那把『淫』劍往我這裡走過來,下意識地往門裡縮了縮,抵住了門邊。
他的賤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了我的下巴,並用他那蒼老的怪聲怨道:「為什麼?為什麼過來扶我的人不是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緊張的過來扶我?為什麼?」
他在說什麼,他又不是我老公,他吐血關我屁事。
「要是今日換作是他那樣,你是不是會毫不猶豫地就奔過去?是不是?」他的聲音莫明地抬高了幾個音階,手勁也越來越大。
痛!他是我老公,我不扶他,難道扶你個『淫』魔。
「為什麼?你病了,他在哪?他人在哪?不負責任地把你交給花清晨那個傢伙,他以為單憑花清晨和童武就能攔得了我?這七天來,是我不分晝夜,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你,一口一口地餵你吃藥,怕你嫌苦,還費心地想到再餵你蜂蜜水。你以為他會像我這樣待你嗎?他除了他的那身傲氣之外還有什麼。我把你當寶貝一樣的捧在手心裡,帶你去看日出,帶你去賞日落,分享我不曾和別人分享過的一切。為的是什麼?可是你呢?你給我的回報又是什麼?冷漠!無情!」
看他發狂一般地怒吼著,我的心跟著一緊。天啦,大哥,拜託你消消火,受傷了還這樣大叫,傷身的。
為了防止他『淫』性大發,我滋著牙安慰他:「星宿大俠,你受傷了,最好別發這麼大的火,容易傷身。」
「傷身?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我會受傷完全拜他所賜。哼,不過我想他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憐憫我的人太多了,那樣的眼神我也看夠了。你信不信,我可以一直把你困在這裡?」
信,我絕對相信你有這個本事。這傢伙瘋了,老天爺,請讓他留點理智,求求你了。
沉住氣,沉住氣。
他在說什麼?尋傷了他?什麼時候的事?他們兩人到底在幹什麼?
「啟稟門主,你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一個穿著黃色衣裙的美女清脆聲音在此適時解救了我,打斷了他的魔性大發。
這傢伙終於鬆了手,轉身和她去說話。
「那就讓她該幹什麼就該什麼去,一切依計劃行使。」
「是,門主。」
「參宿,你似乎要走室宿的路了。」那男人的聲音變地冷冰冰的,他說出這話時我都不免有點心禁肉跳。
「回稟門主,參宿絕對沒有背叛星宿門之意,也絕對沒有背叛門主之心,請門主明察。」那名叫參宿的女人頭都快點到地上了。
「那白虎石呢?上一次角宿把青龍石給弄丟了,若不是念在她跟在我身邊多年的份上,沒殺了她,就算是對她已經很客氣了。如今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玩這一套,都嫌活地太久了,活膩了,是不是?」星宿老怪似乎把對我的怒氣轉嫁到她身上,一巴掌揮了過去,她的臉立即顯出五條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血,但仍是吭也不吭一聲,還是那麼恭恭敬敬地跪在面前。
這個男人實在是讓人覺得太可怕了,一會之間,已經動手傷了兩個女人了。真是很難相信他怎麼能對我說出之前那些話的。
如果依照以往的個性,我肯定會不怕死地衝出去,多管閒事打抱不平,但是現在請允許我的自私,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更加顧不了你們的死活了。
「回門主,並非參宿辦事不利,而是……」
「而是什麼?說!」他的劍尖又指向了她,貌似她再廢話一句,就立刻劈了她一樣。
「而是屬下此次打探發現,西陵川他對女人並不感興趣。」
呀?白虎王西陵川對女人不感興趣,怎麼會呢?那花清琳還嫁給他做什麼?
氣氛變地很怪異,星宿老怪半天也不說句屁話,看著他的背影我整個人都是毛毛的。
「帶張宿下去,方纔她哪只手碰我的,就依門規處置。」
「不,門主,請您饒了張宿這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之前的綠衣女子已哭成淚人,但是卻不敢再往前伸手求饒。
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恐怖感越來越強。
「帶下去。」
「是,遵命。」
「門主,對不起,請您饒了我吧。門主……」
張宿的哭聲越漸越遠,而憤怒中的星宿老怪卻是近在眼前。此刻,我就怕他像上次一樣對我,真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也不敢開口多說一句話,生怕觸動了他那根不對路的神筋。
「這些天,我對你多多少少還有一些期望,我一直都在等,一直都在猶豫我到底要不要這麼做,因為我不想通過傷害你的方式來達到我的目的。但是,你今日太讓我失望了。」
這傢伙一步步向我逼來,他該不是要像上次那樣對我吧,不要,不要。
我迅速旋轉身子往後面奔去,但是再怎麼快都不可能有他快,就這麼被他一巴掌給拍昏了……
「啊--」
當我驚叫著從床上驚醒時,第一件事就是去審查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有沒有什麼異樣,發現衣服都還完好的穿在身上,舒了一口氣,赫然發現一個人坐在床邊,不是那個可怕的男人,而是尋。
我不敢相信地看看周圍佈景,是離軒的小二樓。
我回來了?我什麼時候回來的?難道那七天是我病糊塗了,發燒把腦袋燒壞,全是做的夢?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場惡夢?
尋抓住我的手不停地撫摸著,一言不發,坐在那邊,像個木頭。
看到他這樣,我氣不打一處,使勁地拍開他的手,抓起來就是狠咬一口。這傢伙連哼都不哼一聲,真是讓人想再繼續下去的勁頭都沒有。
「說,你為什麼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打?」最討厭看到他這種白癡一樣的表情。
「事出突然。」他說地到輕巧。
「突你個死人頭。你拍拍屁股閃人了,就把我托付給花清晨那個種馬。你知不知道他每天只有半個時晨是在給我爹看病,其餘十一個半時晨都是跟女人鬼混在一起。不是我心裡承受能力要好,早就吐血身亡了。我蓮軒不是擷香閣,我也不是擷香閣的老鴇。你知不知道?你真他大爺的氣死我了。」一口氣說這麼多,對於大病初癒的我還真有些累。
在聽到我的最後一句粗口,他又習慣性地彈我一下腦門:「女孩子家不要動不動就粗口。」
「我賬還沒跟你算完,你到先教訓起我來?」怨氣是一定找地方發洩的,我惡狼撲羊似的向他撲了過去。
沒想到他這次倒是很老實,隨便我怎麼蹂躪他。
不過話說回來,我是怎麼回來的?還好好地躺在離軒內?尋又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切就像是尋未走之前的一樣。是不是我現在還在夢境中,眼前的一切才是一場夢。
「上官,你捏一下我的臉。」為了確定我是否在做夢,我讓尋捏我一下試試看,沒想到他以一臉你腦袋燒壞掉了的表情看著我,還用手探探我額頭的溫度。
「快,捏我。」我主動抓起他手放在我的臉上。
這傢伙真得下手了,而且還是狠狠地捏了我一把,把我痛得嗷嗷叫。
「你是豬啊,下手不會輕一些。」
「捏輕了怎麼會有感覺。」
無語。看來我沒有在做夢。
「上官,你看過陰山的日出和陽山的日落嗎?這兩座山在什麼地方?」不行我還是要確定一下。
尋的臉色變了,他忽然一把抱住我,在我肩胛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啊,痛啊,剛才叫你捏,你捏的那麼使勁,現在又沒叫你咬我。痛啊,唔唔唔……」
不就是十天二十天沒見麼,有必要這麼飢渴麼?比我還急色。
後來經過青青驗證,那七天,並非是我在做秋夢,我是真的消失了七天,把府裡的人一個個都嚇死了。花清晨終於酒醒了,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通知遠在荊州的尋。在我消失的第三天清晨,尋就從荊州趕回來了。這傢伙不知道搞殘了幾匹馬,要知道從京城到荊州正常地快馬加鞭也要三天三夜。
青青說,之後的幾天,尋派盡了人手去找我,都是勞而無獲,又不能大肆宣揚,可真是累慘了他。直到昨天傍晚,才發現我莫名其妙地又躺在了蓮湖邊上。尋知道後,抱著我就回到離軒,一直守著直到我醒過來。
霍霍,原來玩失蹤能讓他緊張。
不過,這個星宿老怪真的很奇怪,我沒想到他就這麼輕易地放了我。但是離昏迷前的那些話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的話中明擺著就說明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總而言之,我感覺這裡似乎不怎麼太平了,改明跟尋溝通一下,他願不願意放棄皇位,帶著大把的銀票跟我私奔了算了。
只要有尋在身邊,就讓我倍感安心,七日的惡夢也很快的在我腦海中消退了。
又過了些天,真的讓我蒙對了,這第一件不太平的事,就是白進河死了,離奇的死在了家中,死在了自己的房裡。
據說是死狀很慘,被人給點了穴,身上被殺他的人用劍劃出一道道的劍痕,傷口上面還撒了了蜂蜜,在萬蟻啃噬下,失血過多而死。死時,雙眼暴突,面部肌肉扭曲,嘴口張地很大,卻叫不出一聲,因為被人點了啞穴。
他這種死法,讓我想起了天龍八部中的馬夫人。意料之外,這個老不死的傢伙會在夏仲堂之前先玩完,真是報應。是什麼人會對他下這麼狠的手,想必要麼是血海深仇,要麼就是他壞事做盡,老天也看不過眼,找人收拾他了。
天啦,之前我暗自咒他的事,竟然應驗了,難不成我會用腦電波干涉,去指使人殺人不成?
白相一死,給朝庭帶來的震撼不小。
城門封鎖,全城戒嚴。
這件事僅僅只是這個多事之秋的一個序幕開始而已,下一個迎接的沒想到竟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