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五章 波濤暗湧 文 / 花清晨
第三十五章波濤暗湧
對於尋有說過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這句話,我並未忘,或許那條密道正是他可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自信之由。
雖然我跟不上若蘭和白映彤的腳步,但是我能夠百分之七十的確定,那條密道應該就是赤木築內的地下密道,因為那晚我明顯感覺到未走完的路前面有氣流傳過來,更何況她們兩人消失的方向正是赤木築的所在之處。
自白映彤出山後沒幾天,我們也接到了可以回京的聖旨了。
臨行的那一日,若蘭沒有和我們一起走,原因並不是表面上的除了尋和我兩人之外可活著出去,而是她說已經擺脫了原本那種殺與被殺的命運,那麼就想這麼平平淡淡過下去,正好也可以彌補失去的這近二十年的親情。
白映彤對她所說的話我仍記憶猶新,其實她嘴上那麼說,我知道在她心中還是有一絲期盼的。想到了<東邪西毒>裡西毒說過的一句話,便對她說了:「醉生夢死,不過是老天和你開的一個玩笑,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記,就會記得越牢。當有些事情你無法得到時,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說完我將上弦月塞給了她,不管她接不接受。其實我是有點壞心眼地想折磨這個冰山美人,但是要知道,昨晚在我已知她不會和我們一起回去後,我可是在給或不給的矛盾中,死命地掙扎了很久。一整個晚上,我抱著上弦月,死命地左彈右彈,就像開個人演唱會一樣,把所有會唱的歌全彈唱了一遍。遇到激情之處,當勁稍使大了些,牽動了自己右手的傷,便會唱出就像給死人唱哀樂的調調。最後尋實在受不了我這種非人的折磨,一巴掌拍死我,讓我只能安靜地親吻幾下我親愛的上弦月以表訣別。
朝她揮了揮手,和尋一起走向了來時路。
對了,還有就是,後面有人幫我們推著一車龍蝦,而指名要帶走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回到王府,一見著青青和錦繡便開心地撲過去,那種好久不見親人的感覺真是無法言語。
屁股還沒坐熱,水還未喝一口,就被架著換了宮裝,又隨尋進宮面聖去了。
見了皇帝老兒之後,他就像沒事一樣的找我們拉家常。佩服啊,能坐上這龍椅的果真不是一般人啊。後來他單獨留下尋問話,我就被踢了出去,實相地閃到梅妃那去了。
才一個多月沒有到西承宮,卻發生了天地翻轉的變化。不但見不著以前常來串門子的妃妃嬪嬪,就連太監宮女們也少了一大半。
見此情形,心中大呼大事不妙。
奪步進了殿內,空蕩蕩的,沒人。
正當萬分驚慌時,正好碰見從外面進來的喜兒,喜兒一見是我,立即委屈地哽咽起來。
「是不是姑姑出了事?」我忙問。
喜兒連連點頭嗯了幾聲,便領我進了梅妃的寢室,只見一個清瘦的身影坐在窗前折著紙鶴。
「姑姑?」我輕喚一聲。
「洛兒,你回來了啊。見過大哥了嗎?」她的聲音還是柔柔地那麼動聽。
我搖了搖頭,回復還沒來的及回夏府呢,先進宮面聖了,畢竟皇帝老子最大嘛。
「聽說大哥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她細語道。
望著那滿屋懸掛著的紙鶴,我愣住了,她為什麼要疊這麼多的紙鶴?看這種情形,根本就不像是要送給皇帝的,她到底怎麼了?
之後和她聊了一些我在皇陵中發生的趣事,也想聽聽這陣子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她就是避而不談,還在一個勁地折著紙鶴,最後回以一抹迷死人的媚笑,說是累了,想休息了,竟然就這麼的把我給打發走人了。
出了西承宮,我就要喜兒將事情的原委給詳細地說了一遍。
原來在我們剛走之後一兩天,西承宮便鬧出私會男人一事,雖然沒有抓住真憑實據,但也讓一些眼紅和饒舌之人找到了煽風點火的機會,再加上夏惜梅自花神祭後,整天就知道疊紙鶴的怪異舉動,讓本來已有點動搖的皇上,更加懷疑此事真相,漸漸地就不怎麼來西承宮了,也不曾召夏惜梅去侍寢。
百聞不如一見,真是伴君如伴虎。
更離譜的是,一個什麼名不見轉的柳貴人,於某夜扮成了一個小太監的模樣,跑到御書房去伺侯著,被皇上發現了後,不僅沒有怪罪於她,當晚就留在御書房寵幸了她。之後皇上就一直夜夜召喚她侍寢,還封她為柳妃。此女人仗著皇上新寵,很快地就橫行霸道到西承宮來了,太監宮女也給要去了一大半,無非是想把夏惜梅趕走,自己做上這西承宮的主子。
扮太監?哼,估計她也只能扮太監去勾搭皇上了,史上後宮女人扮太監的這一招貌似已經用爛了吧。就憑夏惜梅那一副綿羊樣,她會私會男人?估計借她一個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會幹出這種事。這還要明眼的人看麼,瞎子都知道這是被人陷害的。
柳貴人?柳貴人?我一定在哪有見過這個女人。
「喜兒,那柳貴人本名是不是叫柳如眉?」我問道。
見著喜兒點頭,果真是那個女人。花神祭那晚,我可是免費看了一部現場版的av哦。
冷笑一聲,又問喜兒:「喜兒,皇上寵幸她有一個月之多了吧,她是不是應該懷有『龍種』了?」
「王妃娘娘,您怎麼知道?前天太醫才給診斷出,她確實有喜,可您當時並不在京城啊。」
瞧見喜兒吃驚的小臉,我又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皇帝老兒帶了頂超大超高的綠帽子呢。夏惜梅跟了他那麼多年,也不就懷過兩三次,之後都意外的流掉了,其他的妃子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六次,更何況皇帝老兒一把年紀的也不就尋他們三個兒子。到了現在這種年紀還能再讓女人受孕,是那皇帝老兒遇到神仙賜藥,還是那柳如眉當真是
「天生異材」啊。
唉,夏惜梅到底怎麼搞的?那麼多紙鶴到底是折給誰的?
安慰了喜兒,囑咐讓她好好地看住點夏惜梅,只要她不做傻事就好,還有能遠離那女人有多遠就有多遠,即使見了面能讓開最好,不要碰到她的身子,更是千萬不要去和其他妃子一樣,沒事做去攙和著給那女人送什麼安胎補藥之事。非常時期,這種事情得從長計議,我也不希望倒了一座大靠山。
和尋回到王府,天已經黑了。
意外的,還接到了齊哥的請貼,說明晚將在康王府設宴,一半為我們洗塵,一半是彌補我們未吃到的那頓喜酒。呃,齊哥什麼時候好個這種事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正所謂貴人事多,不是自己臭美,還真是一刻不得閒啊,社交事務還真多啊。
嗯,明天可得好好準備一份大禮給送過去。
眼下,不是說我急色,但是總是要面對現實問題的嘛。那麼今晚尋是會睡在我的蓮軒呢?還是會讓我去他的小二樓?
結果我在蓮軒等到了亥時三刻,都沒見著他的人影,也沒聽著他的聲音,氣得我咬著被子咒罵他個負心漢,吃干抹淨了居然不認賬了,再度牙倒倒地睡下了。
睡到半夜,想去方便方便,結果雙眼迷茫之間摸著起床時,發現床上有人,嚇得還沒尖叫出來,嘴就給封住了。
是尋。呃,這個死男人,什麼時候好個偷雞摸狗了,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先是將他暴打一頓,接著又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他才開口說是不想被下人看到,所以才忍到三更半夜摸進來的。
我靠!跟我同房這種事有這麼丟人嗎?真是服了他了,吐血了,吐血了,這個悶騷的男人。
夏天的緣故,天亮的很早,某悶騷男人早早地起床準備早朝,在床邊坐了半晌,貌似還指望我給他更衣梳洗呢。瞧他那一副大男人唯我獨尊的德性。切,已經被他欺壓的夠慘了,還要我再做老媽子或者丫鬟,當然不可能,所以「一輩子不伺候男人,不做男人奴」的誓言我會誓守到底。
我裝死,往死裡睡,就算是夏天到了又怎樣,我一樣睡的著,何況齊哥設的是晚宴,我也照舊打算睡到日上三竿。某悶騷男人終在我無敵的無聲抗議下,萬般無奈地自己搞定,最後還嘻笑著出門了。
其實我沒誇張到真的睡上那麼久,也聽說夏仲堂病了,還想打算今天去看看他呢。
以正常的女兒裝,在青青的陪伴下坐了轎子去探望他,由於形象太出眾,沒辦法只能以轎子作為掩示。
夏仲堂這個老帥哥,也瘦了,看在眼裡,不免有些心疼。又閒話家常了n久,貌似我最近有鄰家大媽風範。
「洛兒,咳咳,爹已經辭了官了,皇上也准奏了。咳咳--」他的病自上一次以來不但沒有好轉,貌似還嚴重了些。
這一句已辭了官到是讓我十分吃驚,上次和他交談有提過這事,沒料到他的速度這麼快,看不出來他還是個行動派嘛。
「洛兒啊,咳咳,爹打算離開京城,咳咳--」夏仲堂話才說了一半,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離開京城,那爹打算去哪?」我輕拍他的背部,老頭子病歪歪的不治病,往哪瞎奔啊。
「咳咳,你也這麼大了,往後爹也不能再照顧到你。咳咳,還有你小姑姑……她……她現在……唉,總之你以後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啊。咳咳--」
「爹,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啦,瞧我活地不挺滋潤的嘛。小姑姑她也很好,還是像以前那麼美,富貴又逼人,我昨日剛進宮看過她,你放心啦,不會讓她做傻事的。你打算回老家麼?路途那麼遙遠,你身體又不好,先養好病再說,其他的事一概不要再想。來來來,多休息休息,對身體有好處。」
第一次照顧長輩,把他當照顧自己老爸一樣,扶上了床,蓋了床薄被,靜靜地守著,待他熟睡後方才離開。不知不覺中,我已把夏仲堂真的當成我老爸了,將對老爸老媽的感情轉移到他身上。雖見面次數不多,感情不算多深厚,但是漸漸地他的一切也牽動著自己,畢竟在這裡他最親的親人就是我了。
出屋時,我在外屋的書桌上看到了一樣東西,頓時渾身就像被人潑了桶冷水一般。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桌上的那只紙鶴和夏惜梅那滿屋的紙鶴是同出一折。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
帶著滿腹的心事,離開了夏府又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即將那件事給忘掉。
整出很開心的心情去準備給齊哥的大禮,那份特大驚喜禮物就是尋從皇陵拖回來的龍蝦。
根據我這位號稱龍蝦殺手的高人指點,膳房的大廚們準備了不少菜色出來,當然全部都是蝦子了。自然也不會虧待我們自家人的,好東西出來自家人先嘗嘛。
不要說我摳門,也不要說康王府宴客什麼沒有,還要我有打主人臉之嫌疑地帶菜過去,要知道俺這小龍蝦絕對是這金碧皇朝內獨一無二的,千金都買不到。某人因我要給齊哥做龍蝦宴,昨夜頗不爽的很呢,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尋未和我一同前去,而是在我之前就已到了。
見著了依舊是那麼英俊蕭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讓人口水之涎,笑若桃花盛開的齊哥,我的眼睛也變成桃花了。
眼睛又瞟上他身旁的美人,呵,一掃前幾日那副死蝦米的灰暗模樣,盛裝在前,臉蛋紅撲撲煞是好看,但還是美得冰顫顫的。視線又轉向她的胸部多看了幾眼,天涯海角都要抓到我殺了我,我現在可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壞笑了幾聲後,便大聲開口對齊哥說道:「齊哥,恭喜,恭喜。祝你和嫂子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意了,就等你了。」齊哥知曉我的萬能無敵馬屁功,很快就掐斷我的祝賀。
摸著鼻子,笑瞇瞇地跟著進了屋。
看到上官允和白映雪我一點也不意外,像這種場合如果他們不出席,我到是要奇怪了。男的是不懷好意的盯著我看,貌似就等著我再出醜;女的還是像個新版的502膠一樣盯著某悶騷男人看,這兩人真是和花神祭上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不知是不是康王府的茶特別的香,特別的好喝,某悶騷男人只知道輕啜香茶,無視於對面射過來火辣辣,細聽估計還能聽見「滋滋」響的強電流。
呃?那個一直衝我眨眼睛的單眼皮男生,不正是開心鬼嗎?他也在?他不是被派到某縣學習做芝麻官去了嗎?自從上次花神祭後,真是好些日子沒見著這位可愛的男生了。
一一掃過來還有御史李成安和工部尚書馬德里,之前得知他的名字,我可是笑岔了氣,在這裡居然也能碰上個皇家馬德里。這兩位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哩,兩張嘴跟刀一樣,能削的很。
當視線落在眼前的單不群身上,讓我半天回不過神,齊哥怎麼會請這個男人來?看他那副陰沉沉的表情,兩眼閃著非善人類的光芒,提醒著我,事情還沒有完呢。
呵,這位置安排的可真是別緻呵,不知道是費盡了心思安排的,還是他們互相推托後坐下的?
微笑著在某悶騷男人身旁坐了下來。
咦?什麼東西這麼槓腳?
某悶騷男人終於不再啃茶盅,抬眼白了我一眼,貌似很不爽地告訴我:你踩到我的腳了。
我則是無賴一般地聳一下肩,對他投以含情默默的幾浪眼波:明明是你腳長的太長,槓著我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