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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三章 若蘭 室宿 蕭離 文 / 花清晨

    第三十三章若蘭室宿蕭離

    赤木築內

    蕭將軍在為最後一個冥士運功,望著他頭上的汗「簌簌」往下直掉,我就不停地在心中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莽撞,就不會讓尋受傷,他也不必如此的辛苦了。

    幫尋包紮好受傷的手後,一想到他之前在那個死老頭面前落居下風,還被他羞辱,我心中就萬分難過。蕭將軍也開始了打坐運功。

    過了很久很久,尋和蕭將軍終於都收了功。

    屋內也就剩下了我們三人,尋則告訴蕭將軍,意外地拿到了若蘭的解藥。蕭將軍一聽,顯得格外的激動,示意我們進裡屋說話。

    隨蕭將軍進了裡屋,瞥見尋的表情就好像知道下面要發生的事一樣,他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後排的古董架前。

    不會吧?不是又要去轉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吧?唉,有時候做人太聰明了真是沒勁。

    只見蕭將軍轉動了其中一隻擺放在架上的玉麒麟,古董架自動一分為二,又一條地下通道出現在眼前。

    呃,貌似這幫子冥士整天沒事做,天天以挖地道為己任,真是苦了他們。摸了摸鼻子隨他們走了下去。

    這次的地道有別於我和尋所待的地下皇陵地道。怎麼說呢?不論是從吊頂,隔牆牆面或是地面,挖掘的方式和裝飾的風格明顯地粗糙了許多,越往前可以說是越粗糙越沒有裝飾,估計盡頭就只剩泥巴了吧。

    沒辦法,職業病,每到一個地方,從頂到地都喜歡仔細研究一番,尤其對馬桶的興致最濃。根據我自認為很豐富的經驗來判斷,這個地道應該是在近一兩年新挖的。嗯!鑒定完畢。

    他們的腳步在右邊一個石室前停下了,沒有再向前,前面黑漆漆的一面,貌似應該還有路。

    又是一個石室,自從在那皇陵的石室裡度過了倍受煎熬的第一晚,我現在可以判定自己得了石室恐懼症。

    抓住了尋的胳膊,死命的抱著,生怕他一個不小心飛了,隱隱約約地瞧見他在偷笑。

    蕭將軍又轉了一下牆上的燭台,石室的門開了。

    「她、她、她是誰?」

    鄙人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看見女人被虐待。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雙手和雙腿都被捆綁在石床上,臉龐已被長髮蓋著根本看不清,雙手的手腕和雙腳的腳踝處全部都是因掙扎而造成的瘀青。

    「上官,你們怎能這樣對待一個美女?」雖然不知道此女長的到底是美還是醜,對我來說,只要是女人,不論老少,通通都是美女。我憤憤地衝了過去,打算給她鬆綁。

    「你小心點!」尋很快地拉住了我。

    石床上的人被驚醒了,側過臉來發出了怒吼的聲音,臉部表情很可怕,在她頭髮稍順的那瞬間,我的眼睛瞪地比銅鈴還大,嘴巴張地比河馬還大。

    「她、她、她是若……若蘭?若蘭怎麼會在這?」我驚道。

    蕭將軍已經先一步,點了若蘭的睡穴,並解下了她雙手雙腳的束縛,愛憐地將她抱在懷中,輕撫她的臉,還很溫柔地幫她順著頭髮。

    呃,看到這幕情景,我真地想撞牆,難不成是老少戀?

    蕭將軍接過尋遞的解藥,遲疑了半分。

    「那人雖行事古怪且毒辣,但是是有名的以一換一,從不出爾反爾,這藥應該不會有問題。」尋道,隨後性感的唇又抿成了一條線。

    蕭將軍點了一下頭,隨即將藥塞在她的口中,我則是屁顛屁顛地遞了石桌上一杯水給他,讓他給若蘭餵下去。

    望著石床上的美人,我的好奇心已膨脹到了極限。

    尋望著我,揶揄地輕拍了我的頭幾下,就像在拍一隻小狗一樣。無視我的張牙舞爪,他攬著我出了石室,說什麼把單獨相處的時間留給他們兩。

    回到了上面,又回到了屬於我們兩的皇陵石室。

    「若蘭就是我娘臨死之前囑咐我,要我找尋的,蕭叔的女兒蕭離。」尋道。

    頭頂上三個問號,一個感歎號。還好,是蕭將軍的女兒,能接受。如果從他嘴中蹦出之前我想的答案,我真的要撞牆了。

    「她也是星宿門的殺手,室宿。」尋再道。

    頭上再多三個感歎號,她果真是殺手。太不可思議了,我心中超級完美的女人若蘭竟然是殺手?呃,我可曾是和殺手零距離接觸哎,跟殺手打過麻將,幸好沒贏過她一分錢,還為殺手作畫,幸好畫的差強人意。

    尋他知道我對一切都很好奇,為了滿足我,於是開始娓娓道來:

    若蘭,一出生就被迫送走了。十九年多了,蕭將軍也是第一次見到若蘭。沒有人知道,若蘭自出生被送離父母身邊後,這麼多年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直到兩年前,一身乞丐裝扮的若蘭正被星宿門同門的殺手追殺,無意中被尋和花鬼碰上了。星宿門,如同名字一樣,所有的殺手皆以星宿命名,若蘭的另一個名字就叫室宿。

    話說兩年半前,玄武國的內亂及玄武石的丟失,皆是由這個美女殺手造成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所謂紅顏禍水。

    本來是老玄武王之弟北堂晉先看上若蘭的,後來老玄武王也看上了她,給搶了過去。北堂晉老早就有謀反之心,此次被他老哥給奪了女人,怎能善罷甘休。所以咯,經過「精心策劃」,謀反唄,可惜技不如人,半年之內被他侄子北堂傲給擺平了。

    哦,原來北堂傲就是現任的玄武王,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僅名字霸氣,連搶女人都高人一招。

    具體若蘭是怎麼被獻給老玄武王之弟的,又怎麼被老玄武王從他弟手中給搶過來的,又怎麼到了他兒子現任玄武王北堂傲手中的,估計只有若蘭自己清楚。我蠻好奇的,等後面和她再更深一步搞好關係,來探聽一下,嘻嘻。

    當然,玄武石也是若蘭拿的。

    為什麼說拿?因為我不想損壞若蘭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嘛。

    若蘭的本事真是高,居然搞的人家玄武國人死牛瘟,還帶動了金碧皇朝和玄武國之間蠢蠢欲動的戰事。

    鄙人一直都認為三十六計當中,最厲害的一招就是美人計。瞧,由此可以看出的欲擒故縱、無中生有、拋磚引玉、反間計、連環計,高啊,實在是高啊。

    尋說,這一切都是那個鬼臉面具星宿老怪主使的,本來若蘭的任務只是衝著玄武石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若蘭好像背叛了那死老頭,所以招致被同門追殺。

    我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這種狗血劇情,都被電視劇給拍爛了。脫口而出,擺明了就是若蘭愛上北堂傲那小子了,反悔了唄。

    尋立刻白了我一眼,貌似在說就你知道。

    花鬼在醫救若蘭的時候,疹斷出她體內有一種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毒,叫必殺曼陀羅。

    又是能控制人?真快受不了,貌似古人很變態哎,動不動就喜歡用毒藥控制人。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毒品不也一樣的道理麼,區別就是被毒和自毒而已。

    還好這種毒藥沒有血影厲害,至少可以解,只要找對除曼陀羅之外的六種毒花毒草,根據此毒依次配毒的方式,再以七種毒蟲依次煉製以毒攻毒的解藥即可。

    所以咯,很輕易的,這種毒被花鬼這個只懂得治療「婦科疑難雜症」的「奇才」給擺平了。

    但是,在前陣子傳出玄武國逃犯一事,卻引出愛郎心切的若蘭。尋說若蘭有參與救人行動,但是不幸的是被鬼面老頭給逮住了,又操控了她,新的任務就是殺了尋。

    聽到這裡,忍不住地抱住尋,除了擔心之外,順便揩點油。

    尋和若蘭交了手,若蘭被擒。經我們無敵的「花神醫」之手,再次判斷,她又不幸的中了必殺曼陀羅。但是此次的毒和上次不一樣,還加入了什麼魔笛之催眠曲,服了解藥之後看似解了毒,實則不然,只會提前加速她變成殺人的機器而已,就像之前我看到的她一樣,除了瘋狂的想殺人之外,沒有任何思想。

    所以吧,我說花清晨那傢伙有當庸醫的潛質,好好的做好自己的婦科專家門診不就得了,沒事解什麼毒。庸醫就是庸醫!

    除了解藥之外,能解除她這種顛狂的狀態,就得靠蕭將軍的清心咒了,只不過時間要長一些,短則半年,長則一兩年。她被綁至此處,正好也了卻蕭將軍的思女之苦。

    「你們怎麼能肯定若蘭就是蕭將軍的女兒呢?」我皺了皺眉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肯定若蘭身上有什麼特徵。

    要死了!如果若蘭身上真的有胎記或是什麼特徵,尋這傢伙又能如此確定她就是蕭將軍的女兒,八成是看過她的身子了。

    我立馬目怒凶光,準備惡審他,結果被他狠捏了一下下巴:「不要沒由的胡亂猜疑。」

    靠,這個死男人,現在會讀心術了。

    「你記不記得你幫若蘭畫過一幅畫?」尋道。

    「當然記得,金縷衣的那張嘛。」那可是我畢生最值得驕傲的一個完美傑作,當然還有尋的那張。

    「我娘告訴過我,蕭離的胸前有個暗紅色的梅花胎記。正好那晚看到你為她畫的畫,畫上的她胸前有個梅花胎記。」貌似他的臉有點微紅,是燭光效果嗎?

    咦,那晚?沒想到能聽到他間接承認,有跑到我蓮軒偷聽一事,不對,還有偷看。

    「假如那個胎記是我當彩繪紋身加上去呢?」故意刁難。

    「不會有錯,因為若蘭和我娘長得有九分相像。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像看到年輕時候的娘一樣。」尋很認真地說道。

    「難道她是你的……」我立馬驚叫起來,話沒說完,尋已經接了過去。

    「對,若蘭是我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初見她,只是覺得剛好湊巧象娘而已,並未多想,這也是我出手救她的原因之一。之後的追查中,我並不能十分的確定她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蕭離,直到看到你畫的那幅畫。」

    抽筋中……

    尋他娘、我的婆婆韓淑妃居然還有紅杏出牆這一招,從對若蘭與北堂傲之間的好奇立馬轉移到尋他娘和蕭將軍的身上。

    「蕭叔和我娘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也不想去探究。所以……現在可以睡覺了。過來。」

    尋很快地就變了副嘴臉,一副有我好受的樣子,讓我想起他之前的怒吼。

    嗤,這男人當真是個小心眼,我早忘到八姨媽家去了,他到現在還記著。

    他一把拉住我就往寒玉床上倒下去,雙手和雙腳死死地夾住我,害我想跳出這寒玉床都不行,要命的就是連床蓋的被子都沒有。

    吼,這哪裡是人睡的,雖然是五月中旬月圓之夜,但是那寒氣真是把人給凍死了,我現在就好像是放在冰櫃裡的凍豬肉一樣。他大爺的,明天我要是身體凍僵了或是哪邊不能動了,我發誓也要讓他有好受的。

    就這樣,尋抱著我在寒玉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醒了後,發現精神倍爽,沒有任何不適,貌似後來都感覺不到一絲寒冷,不冷不熱的那種感覺特棒。

    期間,我終於明白了尋的離軒為什麼要叫離軒,是韓淑妃取自蕭離的離字,而那片梅花也是韓淑妃的最愛。看不出來這男人還是個孝子呢。

    尋昨日說了,今日天一亮就要搜山,好像是除了那個鬼面星宿老怪之外,還有兩名殺手。

    我還是屬於無聊人士,只能又扛著工具和桶去掏龍蝦。怎麼辦呢?我答應給某個不要臉的男人開小灶的。

    話說我提著桶和工具,剛到龍蝦密集之地的某個水溝溝裡,就意外地發現一個人趴在一旁的灌木叢裡。

    我上前推她翻了個身,發現是個女人,貌似是昨天那兩車被稱為生下一代冥士工具的工具之一哎。

    她受傷了,靠右胸上方隱隱的湛著黑血,莫不是中毒了吧。她一個人怎麼會好好的倒在這裡?還中毒?難不成她就是尋口中的那兩個星宿門的女殺手之一?

    我正準備轉身去告知尋遇到一個殺手,沒想到在站離之前,我的脖子被一根簪子給抵住了。

    「是你?竟然是你這個登徒子。」這女殺手凶巴巴地劈頭就說了這麼一句。

    不是吧,貌似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小姐?是我夏之洛之名太深入人心了,還是我陸小鳳的形象太出眾了,竟然到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地步?

    我還沒來的及開口,此女「咚」地一聲又倒了下去。

    「喂,你死啦?」

    因為好奇她竟然認識我,我沒有走人,反到是用手拍了拍她的臉,卻不經意的發現,那張臉的手感有問題,而且額頭和下巴的部位有點不對勁,怎麼那麼皺?難道她貼了傳說中的人皮面具?易容術?

    我學著尋以前對我的那套,在她臉上摳了起來。當一張人皮面具從她臉上剝離下來,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之後,呆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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