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章 番外 尋之聲(一) 文 / 花清晨
第三十章番外尋之聲(一)
「陳……陳大哥,王……王爺……和將……將軍……在不在……裡面?呼……呼……」
「小卓,什麼事你這麼急?跑得氣喘吁吁的,連個話都講不周全。將軍正在裡面為王爺療傷。」
「大……大事不好了,和王……王爺……一起來的……那……那個小鬍子公子……出事了。」
屋外,陳勇和小卓的對話,已讓我無法再定下心來繼續接受蕭叔的療傷。
後面小卓的聲音低了下去,倒是聽到陳勇大叫了一聲:「你說什麼?」
該死的!這個女人,這次又不知道幹了什麼蠢事來?自從對她開始注意以來,怎麼都沒有一天安寧過,老是捅簍子。
「尋兒,莫要著急。王妃她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你這時候停下來,功力將無法恢復到從前。」感應到我的內息阻力,但蕭叔仍在幫我繼續運功,不願停止。
「蕭叔,今日到此為止。稍後我會自行打坐調息,今晚的事就全交給你了。」如今滿腦子都被那個女人給充斥著,唉,蕭叔自是不會明白那個女人闖禍的功力。
我強行收了氣,正在急速運轉的內息阻在丹田,一時間回不上來,無耐強反真氣,急急地將丹田之氣逼出體外,吐納了三次。
唉,這三成的功力幾年之內怕是回不來了。
咳咳咳--
「尋兒--」
我抬手止住了蕭叔的話語,起身走到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便朗聲對屋外宣道:「陳勇,究竟出了什麼事?領小卓進屋說話。」
語畢,便見陳勇臉色很難看的領著一臉驚恐的小卓進了屋。小卓一見了我,便直直地跪在了面前,聲音顫抖道:「回稟……王爺,和您一起來的……小鬍子公子,他……」
「她倒底怎麼了?說吧。」
「都怪屬下不好,端了準備好的極樂茶,準備給那些個送來的姑娘們服用的,結果被小鬍子公子給撞上了……」
「她喝了?」小卓的話沒有說完,我就已經猜到了。
該死的!這個笨的像一頭豬一樣的女人,什麼不能喝,偏偏喝那種東西。
我狠狠地拍了下扶手,便一頭衝了出去。
「王爺--」
「王爺——」
「王爺--」
剛跨出屋門,聽到三聲喊叫,頓時才想起來,就知道衝動,忘了問小卓在哪撞上她的。回轉身問他,得知在青木築。
她居然還喝了兩杯?
我吩咐蕭叔發動所有女眷去找她,臨走之前,蕭叔扔了一個藥瓶給我,我收下解藥,然後提氣便往青木築飛去。
不在。其實來之前,我就已經料到她肯定不會待在這了。
極樂散,想到這種東西就讓人咬牙切齒,名字都是那麼齷齪。
哼,整個金碧皇朝,最下流最齷齪最骯髒最見不得人的事,全隱藏在這座鳳凰山之中了。
自古以來,他們都不會願意去強暴那些女人,但是為了生存,多少無辜的女人毀在了這裡。多少朝,多少代了,那無止無盡痛苦的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折磨。
那些堂而皇之說是為了金碧皇朝永不衰落的千秋萬代,為了護住金國皇朝尊貴的龍脈根基,那群站著不喊腰疼,死了後屍骸都不知道葬在哪的那些禽獸們,竟想出這種下三爛的方法。
瘋了!瘋了!我真的快要被這個女人給逼瘋了。
倘若一個時辰之內,不服下解藥的話,她就會血管爆裂而亡。不知道是哪個下三爛的人煉製了這種藥。該死的!忘了花鬼以前到底有沒有說過一杯和兩杯的效果有什麼不同?兩杯的話,會不會加速藥性的發作?
「夏之洛,你給我出來。」「夏之洛,你這頭豬,你在哪裡?給我出來!」「死豬夏之洛,快點給我出來。」「夏之洛,我數三聲,你最好馬上給我出來。假若我數到三你還不出來,有你好受的。」「一--二--三--」
我這到底在幹些什麼?怎麼跟她一樣開始盡幹些蠢事?
我找遍了她幾處經常瘋的地方,還是沒有見到她的身影,抓了幾位女眷都說沒找到她。
狠狠地捶了一拳面前的這棵樟木,我已經瘋狂地連每棵樹上都找過了。
我已經耗了太多的真氣了,倘若再找不到這個女人,先虛脫而死的會是我。
這個女人!這個瘋子!這個妖精!這個豬一樣的女人到底死到哪去了?
該死的,要是給我逮住了,非狠狠地修理她一頓不可。今晚非把她一個人關在石屋裡閉門思過不可。
冷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哪邊她會去,但我沒有找到的地方?那裡,一定是那裡。縱身並以最快的速度飛到那邊。
衣服拉下半邊,趴在水邊上,不停地用冰冷的潭水澆著頭,不用想都知道是那頭蠢的要死的豬。
豬,真是再也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字眼來形容這個女人了。
「呃?呵呵呵--上官尋?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會興奮?呵呵呵——」
看著她趴在那邊,兩邊的臉頰因藥性的發作變得異常紅潤,還傻兮兮地笑著對我說出這種話,我真是又好氣又笑,道:「你這個比豬還蠢的女人,興奮是正常的,你要是不興奮那就不正常了。」
走近,雙手剛碰到她,意圖扶起她,卻被她一把揮開了。
「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之前的笑臉已拉了下來。
「過來,馬上服了解藥你就會沒事了。」我不想浪費時間跟她討論一些不相干的話題。
再次伸手拉起她的時候,她的雙手卻死死地纏上我的脖子,衣衫也滑落了大半,頭髮上的水滴也沾上了我的衣衫。她的臉突然貼了過來,雙眸迷茫地凝視著我,輕皺了一下眉頭,軟軟地吐了幾個字:「解藥?我真的中毒了?」
面對她這讓人難以抑制的誘人模樣,我深呼吸一口氣。還好,她的神志還比較清醒,便對她說實話:「你不是中毒,是中了一種叫極樂散的媚藥。」
話音剛落,她的臉頰在我胸前又磨又蹭,在我低頭的那一瞬間,我的嘴被她給堵住了,這種讓人窒息的動作,卻始料未及。
猛然間,覺得身體有點不適受。
痛!這個女人難道是屬狗的?竟狠狠地咬了我的嘴唇一口。
她又一把推開我,凶巴巴地指著我的鼻子問道:「說!有沒有上過妓院?和幾個女人上過床?」
通常當一個男人被問及這種問題的時候,臉色都不會好到哪裡,我也相信自己的臉色已經給出很好的答案。通常這也都是一個女人抓奸自己不軌的丈夫常幹的事,眉頭深皺幾下。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竟然會在腦子裡過了一下這兩個問題。勾欄院?這種事情還是敬謝不敏,那倒是花鬼常常流連忘返的地方。和幾個女人上過床?她腦子裡的想法總是和常人不一樣,這種問題,一個女人家居然能問的出口?把我當作什麼人了?
我狠狠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斥道:「瞎說些什麼呢?快點把解藥給吃了。」
「上官尋,你這頭豬!」她罵道。
正準備要拿蕭叔給的藥,太陽穴卻被她的大嗓門給震地嗡嗡在跳,這女人的嗓門真是大。
「事實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居然要想這麼久?你個賤男人!」她接著又吼道。
聽到她的這聲賤男人,是男人的都會怒火腹中燒,這女人說話真是出奇的難聽,非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剛想發作,沒料到她就這麼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
……
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躺在這樟木樹上欣賞風景,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樟木的香氣的確宜人。
某妖精曾經有說過賽過殺蟲劑,殺蟲劑?是用來治蝗蟲的農藥嗎?
望了一眼懷中的妖精,再看一眼這一片還挺高的樟木,真不知平時她是怎麼上來的?
輕掬一束妖精的髮絲,纏繞在兩指之間把玩,柔軟而又光亮。遞至唇邊,淡淡的清香,有別於濃重的脂粉味和不舒服的精油味。
妖精蠕動一下,衣衫落了。輕輕地幫她拉了拉衣衫,她倒是很自覺地又往上躥了躥緊緊地扒住我,睡得跟頭豬一樣。
笑!
蕭叔給的解藥居然沒有用上。唉,眼下不知被丟在哪了。單手摸了一下身旁,卻抓到兩件奇怪的布,再度輕笑出聲。初解妖精上衣的時候,瞧見這樣東西,讓自己驚詫不小,難道真的是多年沒有碰過女人,就連女人的肚兜都變了樣式。還有這一件,說它是褻褲,似乎不但短了許多,連布料都這麼少的可憐,還呈現奇怪的形狀。嘖,嘖,嘖,這個到底怎麼穿?
摸了摸下巴,臉上的疼痛還是真令人記憶猶新。低頭再眈了一眼胸前,齒痕清晰。
唉,這個半豬半犬的妖精傑作。
笑!
輕擁的力道稍稍加深了一些。
我終究還是被她給得逞了……
自從那日在梅樹下傷了她之後,不經意間對她的關注越來越多,產生的好奇也越來越多。經歷了離軒內那一場,我真的不願相信,她真的就是夏之洛,但是那句「好自為之」又不得不讓人去承認那錚錚的現實。
此次將她帶來皇陵有多方面的原因,或許是私心想讓她認知一下我的一切,或許是該是像正常的夫妻一樣過生活的時候了。
今夜,又逢月圓之夜,不知道蕭叔他們能不能頂的住?
妖精翻了個身,微微睜開迷離的雙眼,眨了兩下,我知道她醒了,便將她抱坐在身上,擁著她,開始向她述說了這傳說中可怕的皇陵之秘:
二十年前蕭叔為了娘進了皇陵。
三年前,娘在臨死之前囑咐,無論如何都要我找到蕭叔唯一的女兒蕭離,否則她將死不瞑目。
因此從三年前我開始著手調查,才發現了我金碧皇朝的皇陵之秘。否則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裡有多麼的骯髒,權當是先祖們的長眠之地,或是只有我們這些皇室子孫犯了錯才會被關進此思過的地方。
不知道從哪一朝開始,朝中的奸臣及其黨羽以保護金碧皇朝千秋萬代的根基為由,提出了讓大批的士兵去守護尊貴的龍脈一說,而所謂的龍脈就是這皇陵。
為了防止這些士兵有異心,逃跑或是抗拒,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們刺青和喂毒。經花鬼疹治了的幾位冥士,確定那毒就是已經失傳了很久,但卻是用以控制人,最厲害的毒藥--血影。
血影。血引。
自然是用人血做藥引所喂的劇毒。一年一期,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發作一次,每次將持續三日。中毒的冥士全身奇癢,第一日從臉上開始長出紅色的瘡痘,第二日延治上半身,第三日至全身,假若這三天內不服下解藥,到了第四日毒濃破瘡而出,也就乏天無術。
而控制延續至下一年的解藥,卻是要用一個新的生命去換取,一個新的生命換十年,兩個新的生命換二十年,三個新的生命換三十年,這就是他們的第二招。抓太多的壯丁做冥士終究會造眾人非議,擾亂朝綱,這金碧皇朝的江山也將終有一天不保,因而就讓這些冥士的下一代繼續留守皇陵。
最主要的,血影的毒是會因血緣的關係而遺傳給下一代。因而一日找不到用來做血影藥引的血,冥士們的世世代代只能留守在鳳凰山中。
今日她看到的那兩車女人,就是用來生下一代冥士的工具。
假如生男,則做冥士;假如生女,要麼成為生下一代冥士的工具,要麼就是死路一條。
不論是冥士還是這些女人,一旦他們進了這皇陵,就不要再想出去。
能出去的,就只有他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