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一章 再遇白面男 文 / 花清晨
第十一章再遇白面男()
雖然一直惦記著要去「惜墨」買金色的水粉,不斷地提醒自己要早點起床,結果還是一覺給睡到午時。
也顧不上是否吃早飯,告知青青我會早去早回,換了上次那套男裝便獨自出了王府。
很快地買好了金色水粉,便打算回府,卻發生了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
當我走出「惜墨」,一個小乞丐一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我順手扶了他一把,還關心地問他有沒有撞著,小乞丐連稱對不起就跑走了。
我突然想到電視連續劇中經常有播放這種類似情形,然後被撞之人身上的銀兩總會不易而飛。下意識摸了一下腰間,果不其然,我的銀兩被偷了。
這個小傢伙,什麼不好好學,學做小偷,真是氣死我了。
我很生氣地一邊喊:「你個死小孩給我站住!」一邊放開腿死命地追。
當快要抓到他時,他卻一閃眼進了一條巷子。
我追進了巷子裡,沒見著那個小乞丐,卻見到了三個很面熟、獐目鼠眼的傢伙。
「瑞王妃啊,咱們哥幾個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聽了為首那個傢伙的話,我很吃驚,他居然能一眼認出我的身份,看來這三個傢伙是有備而來。
「我想你們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麼瑞王妃!」我當然不會因為他們認出了我,就這麼輕意地應了他們的話。
「喲,我說我是該叫你聲瑞王妃呢,還是該叫你一聲夏大小姐呢?我王正沖眼神再不好,也不至於連你夏大小姐都不認識?」
對了,我終於想起來了,為首的傢伙是叫王正沖沒錯,另外兩個傢伙一個叫李兵,一個叫陳昭群。這三個傢伙是京城最有名的「聚銀坊」賭場裡的打手,除了在賭場裡混之外,還外帶收京城幾條街上的保護費。
這會找上我定不是什麼好事,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都認出我了,我也不必跟他們打哈哈。
「我倒是誰呢?說吧,王正衝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喲,瑞王妃,你這話說的有些見外了。好歹,咱哥幾個等了你可是有將近一個月了。」
「等我一個月?什麼事等我一個月?」這幾個傢伙看來是跟夏之洛之間有什麼扯不清楚的賬。
「我說瑞王妃,您是當真貴人多忘事,還是尋咱哥幾個開心啊?二十天前你說好了,將剩下的銀兩付給咱哥幾個,這會怎就忘了呢?」聽王正沖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快。
「銀兩?」我腦中突然浮現出夏之洛跟這三個人在交易什麼事情的片段,夏之洛先付了他們一千兩白銀,答應事成之後再付給他們一千兩。但是到底是什麼事,卻發現在夏之洛的記憶裡怎麼也找不到。
「沖哥,你看她到底是真忘了,還是裝的?」一旁的陳照群對著王正沖說道。
「她怎麼可能忘了,八成是耍咱們的?」李兵這時也加入了對話。
王正沖朝他們兩人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兩人不要說話,便對我再次開口道:
「瑞王妃,咱哥幾個不管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假的不記得了。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咱們現在手頭有點緊,就等著你付剩下的一千兩去擷香樓喝花酒呢,你看怎麼著吧?」
這個該死的夏之洛,又不知道搞的什麼飛機,讓我來給她擦屁股。咒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這幾個傢伙看來要不到銀子,不會善罷甘休,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事情搞大了,他們最多被抓去做牢。那我呢?我還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更何況自己又不是神仙,能預測這後面要發生的事。
唉,難道真的給他們幾個銀子?而且這事看來也不是這麼簡單,假若給了,難保後面他們不會再勒索。
唉,這該如何是好?
「瑞王妃,你可想起來了嗎?咱哥幾個,雖然這輩子在賭場裡看看場子,吆喝吆喝幾聲,可也沒幹過像你讓我們幹的那麼缺德的事?你怎麼會這麼健忘呢?」王正沖又開了口。
缺德的事?果然不是什麼好事!該死的,我就是想不起來。
「等等,你們說的事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更何況我手上現在沒這麼多銀子。」
「你?!」李兵擺明了不信我的話,衝上來恨不得揍我一頓,卻被王正沖一把拉住。
「哈哈,瑞王妃,你不愧是個歹毒之人。」王正摸了摸下巴,又衝看了我幾眼,臉色突然一正,接著又道:「夏之洛,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後天就是花神祭了。咱大家都不想在這樣美好的日子裡搞出個什麼事情來。三天,除了這兩天,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花神祭後的第三天,就這個地方見。如果到時候一千兩你不帶來的話,那就不要怪咱哥三人做出什麼事情來了。哼哼!!!兄弟們,走!」
王正沖說完這段話,嘻嘻哈哈地拉著李兵和陳昭群出了巷子,嘴上還嚷著去擷香樓喝花酒。
留我一人在原地傻愣愣地站著。我這算被勒索麼?
丫丫呸的,難怪今天早上一起床,右眼皮總跳個不停,就知道出門沒好事。
氣死我了,還倒霉的被扒了錢袋。
對哦,那個小乞丐呢?這個死小孩,要是被我看到,非揍爛你的屁股不可。
想著,我便氣沖沖的衝出了這條鬼巷子。
剛轉了個彎,便一頭撞上了個人,撞的我腦門痛死了,就差沒滿眼冒金星了。
「哎喲,痛死了。」是哪頭豬,哪不好站,非要站著離巷口這麼近的地方,不是明擺著讓人撞麼?
「是你?」被撞之人開了口。
我揉了揉腦門,抬眼一看,靠!是那個長舌的白面男。
我立即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就開罵:
「哼,真是冤家路窄,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呢?原來是你這個長舌的傢伙。」
「大膽!哪有人像你這樣一開口就罵人的?!」喝,古銅男居然跳我面前怪叫。
「上次如果不是你多嘴,我就不會被官府抓。哼,每次一見著你們就準沒好事。」我又指著白面男的鼻子說道。
「這位小兄弟,我想我們之間是有點誤會,上次的確是在下的不對,在此給你賠不是了。」呃?白面男還滿思文有禮的。
「公子?!」古銅男似乎對他主人給我賠不是頗有意見?
白面男抬手示意古銅男閉嘴,然後又接著問我:「不知道這次,在下又如何惹到小兄弟你了?」
他不提這個,我還不氣。
「你不提我差倒點給忘了,我正在找一個偷我錢袋的小乞丐,正好被你給擋路了!讓開!讓開!我要去追我的錢袋,沒功夫跟你在這鬼扯。」我抻手就去推那白面男。
「你?!」古銅男正要揮手打我,被白面男一手給擋下了。
「小兄弟,敢問是這個錢袋麼?」
望著白面男手中那個紫色的錢袋,我立刻接過來叫道:「對,這是這個。咦,裡面的銀兩呢?」
我望了眼白面男,只見他笑了起來。
「呵呵,你該不是以為我拿了你的銀兩吧?!方才和我的隨從路過,看到一個小乞丐從這條巷子走出來,將這個錢袋隨手丟在前面那家店門口,想到應該是有人遭竊,於是上前撿了起來。沒想到竟會是你?」
「哼,既然看到是那小乞丐,你不會幫我把銀子也順便給『撿』回來?」我特意加重了那個撿字。
白面男笑了笑,打開他手中的紙扇,搖了兩下道:「在下不是官府的捕快,不負責捉賊。」靠!這傢伙。
「咕嚕」一聲,我的肚子叫了起來。我發現整個早上到現在,我還沒吃過一丁點東西。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白面男似乎看出我的窘態,立刻提議請我吃飯,當做賠罪。
切,這個時候是不吃白不吃。
於是便跟他進了京城最聞名的酒樓<太白樓>。
依舊象上次一樣,他挑了二樓鄰窗的座位。這傢伙似乎對鄰街的座位特別偏愛。
嘻嘻!我倒要好好地敲他一頓,看他的樣子就非富則貴,有呆子給我宰,不宰白不宰。
於是我對小二說道:「小二,將你們店裡所有最拿手的最有特色的菜,統統全給我上來。」
「你能吃的下那麼多菜麼?」古銅男又沒事找茬。
「你管我!吃不完,我打包帶走,難道不可以啊?!」我白了一眼古銅男。
「無妨。」還是白面男有禮。
我不自覺地摸了摸今天戴的兩個很小的圈圈耳環,隨即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好看的文弱男人。
懦雅。有教養。謙遜。加上好看的外表,好處都給他佔盡了。
嘖!嘖!嘖!還真是個極品,和上官尋、花清晨韻味大不相同,真是秀色可餐。上天真是垂簾,讓重生後的我在此,一下子就遇到這麼多養眼的帥哥。
「小兄弟,你今天換了一付耳環了?」白面男低沉地笑了幾聲,在我面前招了招手。
「呃?」我回了回神,立刻白了他一眼:「你少指桑罵槐的說我娘娘腔。你自己還不長了一副林妹妹病歪歪的樣子。」
古銅男氣地剛要跳起來和我吵,又被白面男硬生生地給按下去了。
白面男不怒反到笑道:「在下齊謙,這位是我的隨從,齊威。還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捋了捋我可愛的兩撇小鬍子,挑了挑眉答道:「在下人稱四條眉毛,陸小鳳是也。」
「呃?四條眉毛?哈哈,原來是陸兄。」
聽到齊謙那聲陸兄,我心裡早已笑翻了。古龍啊古龍,你那四條眉毛取的真是太絕了。
他低頭啜了口茶,忽然問我:「陸兄,你怎麼會有那把琴的?」
其實我正想問他怎麼知道上弦月的呢?
「那你又怎麼知道它叫上弦月的呢?」我反問。
「家父有一把這樣的琴。不知道陸兄的那把琴從何而來?現在想要得到那種琴似乎不是那麼容易,但看的出陸兄不曾去過玄武國。」
「哦?」我目光又仔細朝他定了定,也輕啜一口茶。因為現在的情勢較為特殊,我也曾用夏家祖宗十八代做過宣誓,要保那曲藝的老闆,自是不會告知他如何得的這柄琴,所以仍反問他:「那你父親的那把琴又是哪來的呢?」
「嗯,多年前別人相贈的。」
「我的也是。」
齊謙聽了後愣了一下,之後又笑了起來,只是看著茶盅。
這傢伙似乎特別喜歡笑。
過了會他又抬眼,笑盈盈地問我:「陸兄,當真是二十多了,還尚未有姑娘家喜歡?」
嗯?他這叫什麼問題?
「你還真的很好奇。好吧,看在你請我大吃大喝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是啊,我今年二十七啦,再過三年就奔三十了。所謂三十而立,但是到目前為止,的確還沒有遇著真心喜歡我的人。」說到最後發現自己的口氣很酸,不過我說的是實話啊。是啊,活了二十七年,居然還是個老姑婆。不過現在呢,年芳十九,而且年輕又貌美如花,但還是沒有人喜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似乎這句話與我是沾不上邊了。
唉--
「二十七?咳、咳,看不出來陸兄,如此年輕,慚愧,慚愧。」
齊謙嘴中的茶似乎嗆到了他。
「呃?聽你這麼說,你似乎還比我小咯?那你應該叫我一聲陸大哥,齊小弟?」厚顏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一旁許久不作聲的齊威在聽到我這聲齊小弟後,「噗」地的一聲,一下子將口中地茶噴了出來。
齊謙的嘴角稍稍向上動了一下,還是淡淡的掛著那副春天般的微笑。
我才反應過來,我一下子佔了兩個男的便宜。
「哈哈哈--」我忍不住地爆笑出聲,還故意的問了一下齊謙今年貴庚?
他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三個字--二十五。
二十五,對男人來說剛好是如花般的年齡啊。
在店小二上菜之後,我們邊吃邊聊,時間隨著談話點點滴滴在流逝。
我瞭解到齊謙兄弟有三人,在家排行老二。他平時只愛讀書寫字,遊山玩水,對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從不過問,都由他的大哥和三弟擔當。按他自己的說法,他是屬於紈褲子弟,也是家中最沒出息的。
在交談的過程中,無論從他的氣質到談吐,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雖然他這麼說,我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官場中為官姓齊的為數不多,不過沒有哪個是兒子有三人,而且還是像他這樣年齡的。而京城中的經商大戶更是沒有姓齊的這號人物。
何況他又這麼面熟,到底是誰呢?
最近思緒老是打結哦。
他對我的來歷似乎也是特殊的好奇。我則告訴他我是夏仲堂的遠房外甥,此次來京城探親。實際上是防著他上次跟蹤我或青青到了夏府,一不小心露了馬腳。萬一他真的有跟蹤我們,這樣說,也合情合理。
不知道怎麼搞的,越是和他談話,越覺得舒服,讓人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我和他是同一種人,都是屬於喜歡遊山玩水型的。他和我講了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國,風光各異,民俗奇特,讓我很是動心。
如果可以,我想過段時間,搞清所有處境後,弄上一大筆錢,再到各國去晃晃。於是和他玩笑的說著,要是下次再出去遊歷,可不要忘了喊我。
估計是美色當前,諸事全部拋之腦後,把答應青青早點回去的事給忘了。
待到想起要回王府時,已是夕陽西下。
匆匆與齊謙告別,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