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 第十七章 有一種親人...沒有血緣(二) 文 / 往事如煙夢
一個略顯疲憊的中年男子急慌慌的衝了進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黯然。
原本黑暗的病房，也被男子帶進來的光芒照射。那麼的，刺眼。
趙明赫被帶進來的燈光好是刺激了一下。眼瞳更是一陣緊縮。不得已趙明赫只能咪著雙眼去大量著這個中年男子。
略顯浮誇的鬍子，凌亂的頭髮，有些泛紅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拳頭緊握。
想必，這就是姜帝圭了把。趙明赫看著姜帝圭，再看了看有些激動，想要坐起來的姜祠圭。突然趙明赫想笑，卻有想哭。
抹掉一把眼淚，小心翼翼的扶起老人。趙明赫把稿子放在老人的旁邊，輕輕的，親了老人左臉一下。輕輕的。
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向門口走去。剩下的時間。是他們親父子倆的。親的。
趙明赫路過姜帝圭的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用著只有倆人能聽見的聲音，低沉的。說了一聲。
「你能來，真好….爺爺，一直在等你」
姜帝圭似乎身軀猛然一震，看著趙明赫走了出去。關上房門。黑暗又吞噬了房間。
「父親…….」姜帝圭慢慢的，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父親的旁邊，跪了下來。
「我…….帝圭來了…」
…
…
趙明赫並沒有等待，因為不用等什麼。剩下的，是老人的臨終遺言。沒有為什麼。趙明赫只是知道而已。
雖然有些悲傷，畢竟，畢竟不是血脈相連。不過趙明赫並沒有後悔。老人已經給了他很多。而他並沒有去回報了老人什麼。他也沒有什麼去回報。
趙明赫慢慢的往自己的病房中走去。剩下的，沒有他什麼事了。
途徑透過路過的窗戶，看著外面太陽漸漸的升起。才曉得原來過了整整一夜。整整一夜。
這個時候也有早期活動的病人，趁著早上的時光鍛煉一番，好提升一下自己身體機能。
不過在路過趙明赫的時候，都被這個少年，生生下了一跳。臉上兩條深深的淚線從眼角直到下巴。紅腫的眼睛猶豫燈泡。血紅的紅絲密佈在眼瞳之中。赫然，嚇人。
路過的人只是初次被嚇了一跳，後來想到了這是何地。醫院嘛，想必又是親屬。隨即安慰的眼神看了看趙明赫。只是安慰。
因為這裡沒有幸災樂禍。因為誰也不知道，可能下一秒就輪到了他。所以，只是安慰，
不過這一切趙明赫並不知道，在渾噩之後。現在趙明赫最想幹的。就是回到病房中。好好的，睡一覺。
只希望，這只是夢。一場噩夢而已，
他，太累了。
…
…
「明赫，老頭子我走了。老頭子我終於走到這一步了。活了大半輩子也累了。」
「這回，算是解脫了。」
「不要悲傷，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好好活著的。」
「不要因為我而一蹶不振啊，你可是我的徒弟。」
「還有,我聽見了.….我的」
「好孫子。」
「我」
「走了」
……
…….
「不要走！」
「呼，呼，呼」
雞窩頭，髒兮兮的臉，凌亂的衣服。現在就是趙明赫真是的寫照。不過現在的趙明赫突然被驚醒。整個人氣喘噓噓的坐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泡。
趙明赫突然覺得眼睛生疼，而且發澀。使勁的用手背揉了揉，發現並沒有什麼效果。甚至動作漸漸變得有些粗暴，希望借此能讓眼睛流出點淚水來滋潤一下。
不過，趙明赫忘了。現在的他。流不出眼淚了。
不說別的，整整超過14個小時，他沒有喝過一滴水。
一滴也沒有。
現在的他嘴唇上面已經生出倆三處潰瘍。生疼。嘴角也有些裂跡，血絲透漏出來。
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東西。趙明赫左右摸索了半天，才發現了水杯。雙手小心翼翼的順著水杯的紋路，一點，一點握緊。
輕輕的，輕輕的放到嘴邊。似乎，水杯很輕？
本以為水杯是滿的，可是。一點點的傾斜，傾斜。為什麼水還沒有出來。
到底了，水杯翻了個個子。只有一滴，小小的一滴水。慢慢的，滋潤了一下趙明赫乾枯的嘴唇。
終於趙明赫有些心急，因為他還想迫切的知道另一個事。只能快速凌亂的摸著牆頭。
終於，一個恩鈕。恩了下去。
過了不久，終於有個護士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看到趙明赫這個事情，才出去叫了醫生。處理。
「護士姐姐，我想知道6021病房的姜祠圭……」
「你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孩子吧。」聽到這裡，護士有些心疼。雖然昨天晚上不是她值班。可是早上來換班的時候，也聽見同事們說過。當時就覺得那個孩子特別可憐。現在看見真人，尤其是這麼一副慘樣。更是激發了體內的母性。「可憐的孩子。不要哭了。你的眼睛受不了了。閉上眼睛，睡吧。」
「這麼說…爺爺還是，走了嗎？」
「還是….離開我了？」
「我昨天….不是做夢啊….」
一連幾個喃喃自語的問題，彷彿是對著護士說著。又彷彿就是對著自己說著。趙明赫眼睛上蒙著厚厚的紗布，厚厚的。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吊瓶在有規律的流通。滴答，滴答。
護士看著更加心疼，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趙明赫的腦袋。起初有些猶豫，後來漸漸的也放開。
「爺爺會找奶奶去吧。」蒙著眼睛的紗布開始有些濕潤。這讓護士心裡突然感覺有些不好。「可是我沒有見過奶奶的樣子呢。雖然爺爺說很漂亮。」
紗布突然變得鮮紅，鮮紅。一點血水，隨著紗布。順著鼻樑，流了下來。
趙明赫沒有了淚水，只剩下了。
血。
「醫生！醫生快過來！這孩子眼淚流血了。快過來。」
嘈雜的聲音瀰漫了整個樓道，原本清淨的房間似乎瞬間擁擠了許多人。不過這一切趙明赫都無法看見。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直覺的身體一整晃動，然後似乎被挪到了移動病床上。匡啷，匡啷的聲音。
最有又到了一個溫暖的房間。氣息有點熟悉。
然後,趙明赫失去的了意識。
…….
……
「醫生，那個趙明赫有事麼。」姜帝圭昨晚幹了一晚上路。剛剛處理好自己父親的後事，又得知自己父親的那個孫子除了事情。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身體，髒亂。
「目前情況不好，尤其是眼睛。似乎有點問題。不過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心態太不好了。」
「是嗎。那您什麼時候能讓我進去看一看。我想有點話和他談談。」
「您是病人的家屬麼？」
姜帝圭沉默了半天，點了點頭。「我不是他的父親，但是他是我父親的孫子。」
醫生有些搞不明白，不過隨即悻然。估計是對方的家事。
「您下午就可以進去。現在病人還在休息。預計下午2點左右就差不多清醒了。」
「好的，謝謝您。」
姜帝圭鞠躬將醫生送走，坐在病房對面的椅子上。手裡握著一疊厚厚的書稿。看著病房，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