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十六節 要點到即止 文 / 一致對外
~日期:~10月19日~
小鬼子想把五十二聯隊當成一盤菜，要擺下一個大大的鴻門宴，那葉磊就不能讓自己的隊伍掉進那個陷阱裡邊。
在十一日中午第二次推遲了當晚的進攻計劃之後，十二日上午，見敵人仍是沒有任何反應，葉磊再次下達了推遲進攻時間的命令。
汪雅臣他們到三柱香山一帶已經都過了三天，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在過去的三天裡，敵人的小飛機很少會飛到這邊來偵查，這也減少了他們被發現的危險。
但隨著他們在那裡的時間一天天增加，他們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在不斷地提高。
葉磊心裡明白，這越往後拖越危險，但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個好辦法解開這個危局。
敵我之間的實力差也太大了。在敵人已經做好各種準備的情況下，葉磊稍微不注意都會落入陷阱，兩個師很有可能被打得一個都剩不下來。
葉磊和丁水龍琢磨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想出一個太好的辦法來。到傍晚時分，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二人，就把他們的分析簡單整理一下之後發到了總司令部方面。
十二日的情況仍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有在朝鮮方面發生了連、中隊規模的戰鬥。而在鴨綠江、圖們江以北的根據地，仍是平平靜靜，似乎這裡已經沒有戰爭。
到晚上，在收到總部方面的通報之後，葉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如果不是那樣，從第二十九師團進佔渾江開始，到今天已經都過了六天時間，小鬼子不可能一連這麼多天沒有任何行動。
葉磊只有兩個師的兵力，他和丁水龍想了無數的辦法都沒能想出能夠牽制敵人。最終兩人認為，用現有的兵力可能沒有任何解決之策。如果還想繼續執行既定的作戰計劃，那他們必須得得到總部方面的支援才行。
他倒是不奢望總司令部會給他再派一個師，因為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唯一可以調動的一ま四師不可能被派過來。因為他們是防守鐵路線的唯一一支部隊。如果把他們調到了琵琶頂子，那自己這邊的兵力是增強了，但鐵路線方面的防禦就顯得太過薄弱。葉磊在這裡的牽制不見得肯定會起到作用的情況下，這樣的安排就感覺太過冒險了一些。
派兵是不可能，但配合作戰還是很有可能。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在大量敵人的封鎖之下，光是防守已經無法打破敵人的進攻計劃。還是那句話，只有進攻，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葉磊希望總司令部方面在某個方向上主動出擊，率先消滅一部分敵人，從而打亂敵人的部署。只有這樣，只有在不斷地運動和變化當中，抗聯方面才能打退敵人的進攻。
實際上，可以攻擊的目標也不是一點都沒有。朝鮮方面不用說，只要他們願意，就能衝出去，也打到敵人身後。關鍵就看曹亞范想怎麼做了。
遺憾的是，朝鮮方面的敵人都是朝鮮軍，那邊的轉機，不大可能給其他方面帶來變化。所以，總指方面必須在西線方面找到攻擊點，或是給吉南總指一定支持，讓葉磊再次在間島方面打上一仗。
但吉南總指方面沒有什麼可以轉變戰局的突破口，威虎嶺、張廣才嶺方面沒有，牡丹嶺軍分區方面也是很難找到攻擊點。剩下的那就只剩下西線方面。
西線方面有突破點，還不只是一個，而是兩個。一是，讓一ま五師獨自抵擋十四師團方面，把一ま一師南調到松樹咀方面，與在那裡的一ま三師和一ま六師及炮兵師一起強行攻打渾江的第二十九師團。二是，讓一ま四師西進與獨立師一起強攻蛟河的一一一聯隊。兩個師兩萬五千人打下一個聯隊，應該不成任何問題。等殲滅或是擊退蛟河的一一以聯隊之後，他們回到十八道河子也好，北上到威虎嶺南部也好，都可以。因為沒了蛟河的一一一聯隊，葉磊這邊的活動空間就大了，第五十三師團也不可能全部調到北線攻擊葉磊這邊。
考慮到第二十九師團已經肯定已經準備好了防守作戰的準備，所以第一種方法的損失會大一些。因此葉磊更希望總部方面調兩個師進攻蛟河。這樣的損失最小，也能解決葉磊這邊的麻煩。
自從有了中央方面的指示之後，總司令部方面都希望能夠擴大作戰範圍。只是在葉磊的堅決反對之下，到現在還沒有開始對外作戰。但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考慮執行指示。上次進行吉東南作戰之前，在確定作戰方案的過程中，總部方面就曾顯示出這樣的意圖。
而這次他們還是同樣的態度。在十三日早上，總部發來的新的作戰計劃中，他們提出的方案，遠遠超出了葉磊的估計。
這哪是什麼牽制作戰，簡直就是進攻作戰。
一開始葉磊想過再次反對這個作戰計劃，但考慮了一會之後，他還是同意了這個方案。
如果沒有那個隨時都會出現的第五十三師團，葉磊會堅決反對總部的計劃，但那個躲在後邊的師團，卻讓葉磊不得不同意了計劃。這是沒辦法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參謀長，你看怎麼樣？」
「靠譜，只要這麼打上一場，那敵人的這次攻擊還沒展開就要失敗了！之後的局面是，敵人肯定會忙於收拾亂局，根本沒有時間對付我們。」
「嗯，那就這樣安排吧。就按總司令部方面的作戰計劃執行。你重新整理一份，中午之前發給總部和伊政委。」
這次敵人是準備要一次性就滅掉抗聯，葉磊也不可能再保持原來的那種縮小戰鬥烈度和規模和範圍的策略了。打不贏就是輸。如果還繼續保持原來的那種想法，那他很有可能會變成抗聯的罪人。
打吧，既然小鬼子不願意消停下去，那咱也得奉陪不是？！
「明文，你也收拾一下，咱也要轉移了。」
畢明文還不知道作戰方面，他疑惑地問道：「總指揮，咱們這是要撤回去嗎？」
「撤？怎麼可能。咱們要攻出去，不把小鬼子打個稀巴爛，這次戰鬥就算沒玩！」葉磊說道，「嗯，你是學參謀的，這次你跟著丁參謀長再好好學學吧。你都跟我半年多了，也該出去轉一轉了。」
「轉一轉？」
「嗯，鏡泊湖守備師那邊缺參謀長，你可以去試試。打不好，就回軍校再學一兩年出來。」
「呵呵，好，好。」畢明文高興地說道，「我不會讓總指揮失望的。我肯定能做好參謀工作，讓鏡泊湖守備師打出高水平來。」
「知道了就好。這次好好學學，以後再想找這樣的機會就不容易了。」
「是，總指揮。只是鏡泊湖守備師不是要改編成暫編第一師和暫編第二師嗎？」
「不用擔心。這次可能不會改編了。即使改編了不也有兩個師嗎？肯定有你的位置。」
「呵呵，那就多拜託總指揮了。」
「嘿嘿，你是最不客氣的一個人。但我喜歡。」
當晚，葉磊就帶著一一一師師部的兩千人先行北上。他們要在十五日凌晨趕到元寶頂子一帶，與汪雅臣的一一三師一起參加進攻五里樹的戰鬥。留在琵琶頂子的只有一一一師師部輜重營，他們要繼續負責給西、北兩個方向運送糧食。
路上。
「總指揮，這次你怎麼同意了這種打法。你以前可是不贊成打這種仗的啊！」
「老實說，我也不想打。但不打不行了。現在跟以前剛佔領青嶺崗時的情況差不多，也跟剛控制撫松、濛江兩縣的時候也差不多。不主動打出去，你說我們還有什麼辦法打破敵人的封鎖。」葉磊說道，「但也不全像。以前是全都打出去，能招的兵也全都得招上。那時候啊，一打完仗，那時要死很多人的。主要還都是因為沒有充分的訓練。不少人都是到了前線才第一次開槍，也有人是上了戰場才第一次摸到槍。反正啊，那時可苦了，勝利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這次雖然也是打出去，也是要攻擊那些本來都不在計劃裡的地方，但跟以前還是有不同。至少在這次進攻中我們並沒有投入過多的兵力，沒有四面出擊。就算是進攻失敗，也不會太過影響整個抗聯。」
「可是這樣一打，小鬼子可能會放棄封鎖策略的。」
「沒關係，只要把握好度就可以。過了，就麻煩了。咱們只打下那條線，然後就不再過去了。」
「嗯，這樣還行。收穫應該也不錯。」
「沒錯。只要能保證有收穫，能不足我們的損失，且還能有些富餘就可以。貪多了就不行。點到即止，點到即止。」
「這個度不好把握啊。咱們得提前跟各級指揮員講好才行。要不然開始打起來之後，說不準又會出現上次在汪清縣方面出現的那種情況。」
「嗯，等我們到了元寶釘子，你再把這個要求下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