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興王之地 第十三節 飛子 文 / 一致對外
第十三節
飛子
四月九日拂曉為止，各路部隊很順利地拿下了那些只有幾十個人的自衛團和巡邏隊員的村屯。至此十二軍南下的部隊基本控制了長白以北、臨江東北的大片地區。只有六七千的敵人被包圍在了石龍崗、漫江、松樹咀三個地方。其中石龍崗裡有近四千的日偽軍，漫江和松樹咀各有一千人左右的兵力。
敵人的反應完全出乎了葉磊的意料。除了重兵圍攻撫松、濛江、安圖等三個縣城時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敵人死守三個並不是很大的據點的情況。特別是石龍崗，敵人竟然集中了近四千人。
從地圖上看，石龍崗的位置確實很重要。他是長白縣以北的重要鎮子，只有佔領了石龍崗後，十二軍才能放心地繼續南下。同時，在沒有佔領石龍崗的情況下，十二軍即使佔領了松樹咀也是不能留下石龍崗進攻臨江方向。只要沒能打下石龍崗，十二軍就別想進一步南下了。即使不南下，敵人再石龍崗的存在直接威脅撫松、長蛇洞基地、甚至是青嶺崗地區。可以說，只有打下石龍崗，葉磊才能基本保護住大半的根據地。
這樣重要的一個戰略要地，敵人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果然，天亮之後，敵人的飛機像瘋了一樣向石龍崗地區飛來。不知這鬼子是嫌錢多，還是要處理快要報廢的炸彈，在鍋城山一帶扔下了數都數不清楚的炸彈後，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傍晚時分，葉磊醒的時候，這樣的轟炸已經進行了四輪。當他看完劉松江遞的損失情況後，他都不敢這是真的。只進行了一天的轟炸中，雖然早已做好了防空準備，但第二師等部隊仍是付出了犧牲兩百餘人，重傷近四百人的慘重代價。
葉磊氣道奶奶個，有飛機就了不起啊。等到了晚上，非要鬼子也付出點代價不可。政委，攻打松樹咀和漫江的部隊都到位了沒有？」
劉松江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都到位了。」
「臨江、長白方向有沒有增援的部隊？」
「沒有。」
「昌貴，你把王師長找來。」
「是。」
「軍長你這是要干？」劉松江趕忙問道。
「此仇不抱非君子。」葉磊恨聲道。
等王長坤來了之後，葉磊向他叮囑了一番，並把石龍崗地區的戰鬥指揮權交給了他和劉政委。
四個小時後，葉磊帶著特戰隊、偵察連來到了位於松樹咀以北一個叫平川溝的地方。這裡是攻打松樹咀的指揮部所在地，距離松樹咀只有不到三里地。
「樣？戰鬥開始了嗎？」無錯不跳字。
「還沒有。我們把進攻定在晚上十一點。離開始進攻還有半個小時。」
「部隊呢？」
「一團、二團、守備一、二連已經包圍了松樹咀，師部直屬單位和問天中隊、松香民兵營作為預備隊。」
「有信心拿下嗎？」無錯不跳字。
「有。佛曉前肯定能攻下松樹咀。」
「把我天中隊調過我，行不行？」
「師部直屬的還有三百多人，加上民兵營應該夠了。軍長，你這是要干？」
「不用你管。你只要把松樹咀攻下來就可以了。打完之後，繼續按計劃推進。」
「是。」
在葉磊看來，這打仗就像下圍棋一樣。通過雙方持續的落子，不斷形成對己方有利的局面，最後圍殺被包圍起來的敵人。
按劉松江的話說，葉磊這是失去了理智。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落子，那兵力會過於分散，十分不利於防守。把戰線推進到松樹咀、石龍崗、漫江一帶後，他們的兵力已經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葉磊還要分兵往南派兵，這不是找死嗎？
葉磊可不這麼想。如果想守，他就不會發動對石龍崗的戰鬥了。那樣他們用兩個師的兵力基本能穩住南線，並可以集中兵力先解決其他方向上的敵人。但那樣就要正面防守南線，會付出巨大的傷亡，這是葉磊所不願意看到的。他更希望通過不斷地穿插牽制敵人主力，並在局部地區集中優勢兵力，一一解決靠近根據地的敵人。
葉磊很氣憤，不僅恨敵人的飛機，更恨拿不出一點領先於這個時代的科技，用一些殺手鑭對敵人造成巨大傷亡。
所以，葉磊豁出去了。他要落一個飛子，放到敵占區，牽制數倍甚至是十倍以上的敵人兵力。只有這樣，第二師和獨立師才有充足的和兵力圍殲石龍崗的敵人。
撫臨公路、撫長公路、臨長公路分別連著撫松、臨江和長白三個縣城，這三條公路也是這一地區的最要的三條公路，此外，這一地區還有一公路把這個三角地帶分成上下兩個部分。這就是連接臨江和漫江的警備路。目前的戰鬥基本上都是發生在臨漫路以北地區，敵人則利用臨漫路和撫長公路的漫江到長白一段可以及時調兵增援。雖然敵人還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增援，但葉磊，不用兩天，就會有大量的敵人通過這幾條道路進入松石漫地區。
葉磊選擇了一個叫五人把的地方，準備在那裡落下他的這個棋子。五人把也是敵人的一個重要據點，從地圖上的看，其規模應該在西枚頂子、石龍崗等據點相同的級別上。他正好位於臨漫路以南，西北距臨江八十里，東南距長白一百四十里。更重要的是，五人把離鴨綠江只有五十里地，可以隨時威脅邊境地區。而那邊又是人口比較密集的區域，很容易獲得補給。
此外，進入五人把一帶之後，他們就可以牽制長白、臨江兩地的敵人，從側面保護漫江，使得敵人不能全力收復漫江。而留在臨漫公路以北的第二師和獨立師及其他部隊，完全可以用近倍於敵人的兵力拿下石龍崗。
這次葉磊帶的隊伍不是很多，只有六百多人。但這三支隊伍的戰鬥力是在整個十二軍裡邊最強的。特戰隊不說，偵察連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問天中隊更是一隻猛虎。
葉磊進行了簡單的動員之後，就帶著這六百多人上路了。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根據計劃他們要用七個小時，從松樹咀以東的橫道河子地區南下，經過項華天團已經佔領的西南岔、老編溝，從滿江西南跨國臨漫路，再繞過冰湖溝到達大青頂子一帶。這一路足有一百二十里以上，每小時至少要前進二十里。如果是帶著別的隊伍，葉磊想都不敢想這樣的急行軍。但這三個隊伍就不同了，葉磊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完成這一次強行軍。
這些人也確實沒有辜負葉磊的期望。雖然比與預計的晚了一些，但他們還是在十日早上趕到了大青頂子。
大青頂子附近的山坡和山溝中，有不少荒廢的耕地。顯然這裡是有過村子的，後來才被日偽的集團部落政策才被趕到了其他地方。
「特戰隊、問天中隊就地休息。泰一，你們偵察連馬上佈置警戒，輪流休息。」
進入四月，當太陽升起來之後，就不再像冬天那樣冷了，還有些暖洋洋的感覺，正是睡覺的好機會。
轉了一圈下來後，葉磊來到李芒旁邊躺了下來。
「李叔，這都跑了一夜，你感覺樣？還能撐得住嗎？」無錯不跳字。
「還行，沒問題。不都休息了十來天？這身體早就緩過勁來了。」李芒說道，「軍長，你就叫我的。這樣不合適。」
「這有啥？劉政委，哦，就是咱那個劉教員，我有事也稱他為劉叔呢。」
在這些人面前，葉磊感到自在很多。每當這樣的時候，是他感到最為輕鬆。
「哦。你給杭子安排了個副連長，是不是有些過了？那小子頂多是個當個班長的料。」
「李叔，你這可就小看了李哥的本事了。」葉磊笑道。「你就等著看吧，到時候說不准您還得叫他為首長呢。」
「屁，他敢石頭啊，你可算是出息了，這都當上軍長有機會就多帶帶杭子。」
「叔，你這客氣了不是？都說打虎親，上陣父子兵。我們都不互相照顧，誰會照顧我們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當兵。更沒想到你們也會。其實想一想，這還真是有前兆的。你們可不是一起打過老虎？哈哈哈。」
「對了。那隻老虎處理了？不會都拿出去賣了吧？無不少字留點骨頭做紀念也好啊。」
「嗯，骨頭還真是留了幾根，不知還在不在。」
「藏起來了？」
「本來是想做點藥的，結果還沒做上鬼子就進村了。等有，我就去挖。」
「給我和李哥留點吧，算是戰利品。」
「本就是你打的，挖出來都給你送。」
「不用，只要有個一小節就行，剩下的還是做藥吧。說不准哪天就能用上。」
這是於萬魁走了，他看到葉磊竟然躺在的位置上，便說道隊長，你佔了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這裡寫上你的名字了嗎？能說是你的位置。誰先佔上，應該就算誰的。哈哈哈。」
於萬魁指著毯子的一角，說道隊長，這裡寫著名字呢。你看。」
「這還是大大咧咧，豪氣干雲的土匪嗎？你們大大滴壞，都跟錢家一樣。呼」
「哪個錢家？咱隊伍裡有好幾個姓錢的。」
李芒說道後勤處的錢處長。」
「哦，隊長，你也太厲害了。這個法子就是錢處長告訴我的。他怕亂了不好管，這樣寫下名字之後就不亂了，你說是不是？」